她的心,很痛很痛,痛的讓她無法言語,
“我不要再折磨你了,你也不要折磨我了,我們離婚吧。”她幾乎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他這麼不在意她,這麼不信任她,留在他身邊何用呢?
歐翊寒看着她可憐的模樣,心又泛起了心疼。
“我會把離婚協議書給你。”歐翊寒毫不在意的旋身,他忽然覺得自己再顫抖。
凌菲的心,頓時的涼透了,他竟然連一句留她的話都沒有。他沒有留她!
她木訥的擡起腳,緩步的朝門外走去。
她好端端的來給他解釋,怎麼就搞成了離婚這個地步呢?她愛他那麼深,他真的都感覺不到?一直覺得她這個老婆給他戴了綠帽子。
她平日裡對他的愛,真的就比不上他親眼所見的所謂的‘真相’?
她走出他的辦公室,歐翊寒單手扶在落地窗前,他是不是太武斷了,他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解脫,反而覺得自己的心更加的沉重。
旋身,她早已不再,眼角不經意的瞥見,辦公室上的檔案袋。
他拿起,搖搖頭,丟三落四,他不要看到她的東西,快步的走出辦公室,來到電梯前,專用電梯,剛剛下去。
他沒什麼耐心的等着電梯。
凌菲總電梯裡走出來,這一刻,淚水才真正的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低頭緩緩的朝外走,她甚至一點都不在意別人對她竊竊私語。
一步步的朝門外走,她現在好希望有一個肩膀靠一下,來撫慰她破碎的心,來安慰她斬斷的情。
展朔有些無聊的聽着音樂。
擡眼,看到站在門口的凌菲,她像是哭花了臉的小貓,格外的讓人心疼,甚至周遭圍繞着的是,無助。
他快速的下車。
凌菲透過朦朧的淚眼,看着站在車前的展朔,奮不顧身的跑過去。
“嗚嗚…他真的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撲進他的懷裡,她才放聲大哭。
“好了,別哭,別哭。”展朔窘迫的環住她的腰,輕拍着她的背,哄人,他咋就覺得這麼難呢?
“他,不要我了,嗚嗚…他說,他說,孩子是野種。”她斷續續的哭泣。
展朔擁緊她,讓她趴在他的胸口盡情的哭。
歐翊寒拎着手中的檔案袋,站在巨大的玻璃門後面,深邃的眸子,一抹自嘲的笑,再次的浮現。
不再猶豫的轉身,也不讓自己再去想。
走至前臺,“這個,改天有空,交給展副院長。”歐翊寒僵着臉開口,頭也不回的開口。
前臺的人狐疑的看了看歐翊寒,互相對視一眼。展副院長是誰?
兩人狐疑的對視了一眼,卻也不敢上前去問,展副院長是誰。
=========================於諾=======================
他又捻熄一根菸,歐翊寒坐在偌大寂靜的辦公室裡,機械化地打開從下午到晚上的第三包煙,茫然地望着玻璃窗外的滿天星斗。
他一直是這樣,無意識地重複熄煙又點菸的動作,黑眸已模糊一片,不知是白煙太濃,還是氤氳的淚霧朦朧一切。
想想下午的談話,他就忍不住嘆氣,那個女人,殘忍的奪走了他的靈魂,只留下一顆不再跳動的心給他。
此刻似乎連痛楚也體會不出來,只餘一副失去靈魂的軀體,不存任何情感、沒有喜怒哀樂,猶如行屍走肉般,已無任何意識、不能自主。他不像歐翊寒了!
辦公室的門被人緩緩開啓時,他依舊是用一雙失焦的黑眸眺望窗外。
“歐翊寒。”凌菲凝眉望着被白煙籠罩的旋轉皮椅,室內的濃煙嗆得她難受。
那一聲呼喚教他手指顫抖,香菸自他的指縫間滑落,灼燙了他的腿,他驚詫地以鞋尖踩熄。
歐翊寒迅速的旋過身,愕然地瞠大俊目瞪着她,心臟恢復了跳動,血液一點一滴的迴流,靈魂也在瞬間迴歸。
凌菲着實的詫異,她從來都沒見過他如此的失魂落魄。
“這是我們的離婚協議書。”她顫抖着攤開紙卷,平鋪在他的桌上。
“哦?淩小姐,速度倒是快,離婚協議書這麼快的弄好了?”腦門被一陣劇痛侵襲,他的心在滴血,但他的脣在上揚,維持最後的尊嚴。
凌菲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歐翊寒,彷彿要看見他的靈魂深處。企圖再從他的眼中找到一絲屬於她的溫柔。
結果讓她很失望,她勉強的一笑,“我下午回去把東西都打包收拾好了,你也挺忙的,不好再爲了這麼點小事再麻煩你。”她平淡的無波的言語中,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擠壓下,多少痛苦與辛酸。
歐翊寒的身子陡然的一僵,碎成千萬片的心臟多想再度被她突來的柔情縫合再次雀躍的爲她狂跳,可是她的眼中,絲毫沒有柔情。
他那雙強裝冷漠的黑眸,讓他輕易的探索到在她眸底的苦楚與哀愁。她爲誰苦楚?爲誰哀愁,是爲他嗎?心底隨即浮現出聲音,歐翊寒別自作多情了。
“麻煩你跑一趟,不好意思。”歐翊寒鐵青着臉,拿起桌上的離婚協議書,她已經贏了,如願的獲得她一直想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自由,可是他,卻被打入暗無天日的地獄了,不,事實上在他答應離婚時,他就已經被打入地獄了,這次簽字離婚,只不過是從第一層落入第十八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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