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留意……
林夢冉和楊曉麗定定的看着初夏,是徹底無語了,她能不能再糊塗點兒啊?她們當然知道她沒留意,要不也用不着攔住她和她說這事兒了,可她的反應能不能正常點兒?竟然還能笑的出來,真是服了……
李昕麗和吳靜波的表現比林夢冉和楊曉麗稍好點兒,但也是一副子被打敗的表情,她們真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流言這麼不在乎的人。
“你們不要這麼個表情嘛……”初夏訕訕的笑着,“我這段時間在忙什麼你們也知道,是真的沒留意到這些傳言,不是裝的。”
“我們也沒說你是裝的,問題是……”林夢冉一臉糾結的看着她,“問題是你的表現能不能正常一點兒,你真的不在乎別人說什麼?”
“啊?”初夏這才意識到衆人驚訝的真正原因,不好意思的笑笑,“腦子剛纔有點兒跑偏,就沒往這方面想。
要真說起來我不可能一點兒不在意,但是,這種事兒我也不能一一去解釋,再說了,我解釋人家也未必聽啊。
周蜜康出任務了,想讓他過來亮相證實我是有丈夫的人也不可能,那就由着別人去說吧,清者自清,早晚有一天他們會明白真相的。
你們聽到別人的閒話也別生氣,咱們幾個關係好全校沒有不知道的,你們不解釋沒準他們說的還輕點兒,這一解釋在他們看來可真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林夢冉衝她翻個白眼兒:“怪我們多管閒事呢?”
“看你,冤枉人了吧?”初夏一臉的無奈,“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不想你們再爲了這事兒生氣。”
“對了。有個人倒是一直在幫你解釋,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兒用的……”李昕麗認真的看着初夏,“你能想到是誰吧?”
“方香?”
“對。就是她。”李昕麗點點頭,“因爲她以前做過對不住你的事兒。現在向着你說話,大家還是相信的。
所以對這件事兒我覺得也不用太悲觀了,大家都不用管,漸漸的也就壓下去了,甚至,都會信了方香的話也說不定。”
“其實這事兒有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你婆家人和校領導說一聲,由學校替你公佈這件事兒。那樣,就什麼流言也不會有了。
如果覺得只說你的事兒有些突兀,那就乾脆讓校領導找個藉口,把已婚人士的名單公佈一下,只要你婆家出面,校領導肯定會配合的。”
提出這意見的,自然是楊曉麗,家人大多從政從小受薰陶的原因,她思考問題的方向往往都是往這種捷徑上靠。
“不必了……”初夏擺擺手,衝幾人笑。“這種傳言流傳的這麼廣,絕對是有些人刻意爲止,爲什麼針對我。也很簡單。
原本我是保送生,大家對我都是有些鄙視的,結果幾次考試我的成績都排在前面,這等於生生把他們甩向我的大巴掌又甩了回去,他們怎麼會開心了?
所以現在有這樣的機會,當然要滿足一下自己看笑話的心思,而那些跟着以訛傳訛的,你說他們真的是被誤導了嗎?
只要有腦子的就應該明白,我這個年紀。如果真的是未婚先孕,學校會讓我繼續待在這裡嗎?我的父母再大度。也不可能我做了這麼大的錯事兒,還跑來陪着我吧?
很經不起推敲的事兒。爲什麼大家就信了?而且上次周蜜康來學校找我,好多人都看到了,爲什麼大家對他的出現集體失憶了?
不是我一定要把人往壞處想,是他們做的讓我不得不往壞處想,那麼,我就滿足大家的八卦心,由他們去吧。
總有一天,說厭了,沒勁了,也就不說了,真讓我婆家人來澄清這件事兒,倒顯得我對他們的說辭多在意似的。
能把心思用在這方面的,都不是什麼有出息的,且讓他們得意着,總有一天他們會爲自己側重點的偏離後悔的。”
初夏沒說的時候,大家還真沒往這方面想,這段時間只顧着生氣去了,就埋怨大家夥兒是非不分,現在一琢磨,可不是不對勁兒嘛?!
“就讓那些人得意着……”林夢冉一臉的不甘,“也太便宜他們了,而且,將來畢業了都會安排工作,他們也損失不了什麼呀?”
“那怎麼着?”初夏攤攤手,“讓我去把中傷我的都找出來,開除?如果真要是這樣做,估計1/3的學生要被開除吧?”
“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在意?”楊曉麗有些不相信的打量着初夏問道。
“你說呢?”初夏翻個白眼兒,“別人說我壞話,我不可能歡天喜地的,只是覺得沒必要和他們計較罷了。
而且,本來大家妒忌的就是我特權太多,要是再這麼一鬧,表面上可能會被嚇住,背地裡呢?等以後畢業分配工作以後,那我可就真的出名了,做名人很煩的,你們不知道嗎?”
本來很嚴肅的事兒,被初夏這麼調侃的說出來,原本繃着臉的幾人表情就鬆動了一些,細想想,也是那麼回事兒。
原本大家妒忌的就是初夏是保送生,長的好,成績也好,還有特權可以天天回家,要是再用權力澄清謠言,那就會出現另一種謠言——本人沒本事,完全仗家勢。
雖然說這樣的謠言久了也會不攻自破,但是工作以後走到哪都比別人多些阻力,也的確不是件美好的事兒。
這麼一琢磨,幾人也就覺得自己的主意不是什麼好主意了,可是,就這樣由着大家,實在是不甘心啊,到底要怎麼辦纔好?!
“行了,你們也別糾結了,今晚上齊老值班,吃完飯我要去醫院,先走了。”初夏衝幾人擺擺手,轉身就往外走,一直遠遠站在一邊的王忠良迅速跟上去。
“咱們怎麼辦?”林夢冉看一眼楊曉麗,徵詢意見。
“涼拌!”楊曉麗嘆口氣,看向幾人,“老幺說的對,搭理了,那些人更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他們愛咋說咋說,總有一天,會自食惡果的。”說着,衝幾人勾勾手指頭,壓低了聲音,“咱們不處理,不代表不可以記帳,到時候師長回來了,呵呵……”
“高,果然是高!”林夢冉衝她豎起大拇指,“幸虧我們和你是朋友,要是你的敵人,真的要抱着腦袋躲牆角哭了。”
楊曉麗笑着攬住她的肩膀:“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也不晚,以後遇事多和我商量,聽聽我的建議,不會吃虧的。”
“必須的。”林夢冉一臉的認同狀,“我在這方面比你差遠了,當然要向你好好學習,絕對不讓林夢燁得逞了。”
……
“……你們出去!”
“憑什麼讓我們出去?你把人治成這個樣子了,憑什麼讓我們出去,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做醫生的道德?”
“出去!”
“就不,你要是不給個說法兒,我們就不出去,看你年紀大讓着你,別真把自己當成老佛爺了,我們可是交了錢的!”
“出去!”
“你能換倆字說嗎?是不是除了這倆字,你就不會說別的話了?要不是理虧你會這樣詞窮嗎?我告訴你,事兒絕對沒這麼容易完。
要不是聽着你的名頭響亮,覺得你醫術好,我們會把病人送你這兒來救治嗎?沒想到你根本就是個繡花枕頭。
好好的醫生不做,淨搞些封建迷信的,我告訴你,要麼你把我家巧兒救過來,要麼,你脫了衣服從醫院滾出去!”
“……”
初夏遠遠的,就聽到齊老辦公室傳來陣陣吵鬧聲,不由的就加快了步子,王忠良趕緊追上她:“少奶奶,你別往前衝,讓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有你護着我沒事兒的……”說話間,初夏的步子更快了,因爲她聽着裡面好像是動了手。
沒辦法,王忠良只好緊緊跟在她的身邊,護着她。
房間裡,一對六十歲左右的夫妻和一對四十歲左右的夫妻正對齊老推推搡搡,“住手!”初夏大喊一聲,自己並沒有湊上去,而是對身邊的王忠良吩咐道,“王叔,把齊老護到我身邊來。”
“你是誰?”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打量着初夏,眉頭緊緊的皺着,“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了嗎,你就來多嘴?”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我知道你們在欺負一名德高望重的醫生。”初夏小臉緊繃着,“就算真的出現了分歧,也應該坐下來好好商量,你們對一名六十多歲的老人動手動腳算什麼?”
“如果你兄弟被治死了,你現在還會這樣說話嗎?”四十多歲的男人恨恨的瞪着初夏,“我最煩多管閒事的,要不是看你是個女的,我早把你抽出去了!”
這功夫,王忠良已經把齊老護送到了初夏的身邊,把倆人擋在自己身後,“老師,到底怎麼回事兒?”初夏扭頭看向齊老問道。
“遇到不講理的了。”齊老淡淡看着她,“不要以爲你出手及時,我就會收下你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