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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啪!”
車曉麗還沒衝到初夏身邊,兩個腮一左一右又分別捱了一下,打她的,是兩個她不認識的青年男子,一個清雅,一個粗獷,任她半老徐娘自詡見慣了風浪,亦是半天沒舍的挪開眼珠子,至於疼痛……已經忘了……
趙玉蘭在掐了自己n下,確定不是在做夢後,又驚又喜的拉着女兒,結結巴巴的道:“夏,你……你怎麼來了?”
“娘,這話說出來長,一會兒再給你說。”初夏拉着趙玉蘭來到和她一起來的一羣人前,一一介紹道,“娘,這位是大爺爺林升紅,這位是大|奶|奶葉麗,這位是大伯林之棟,這位是大伯孃江心婉,這位是大堂哥林文斌。”
剛和一左一右扇車曉麗耳光的,就有大堂哥林文斌的份兒,另一位,當然是荊哲筒子。
林文斌一米八六的大個子,體格健壯,面色黝黑,和清雅的荊哲正好形成了鮮明對比。
“弟妹,您好,能帶我們去見一下二弟嗎?”說話的是林之棟,也就是江心婉的丈夫,細看之下,和林寶河還真的是有六七分的相似。
“好好好……”不用細說,趙玉蘭也知道,這應該就是丈夫的親人了,這速度……,她現在已經完全進入了迷幻狀態,嘴巴在打招呼,腿在動,可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在幹什麼。
眼看着一行人對她視若無物的過去,車曉麗終於回過神來,急衝衝的就去抓趙玉蘭:“你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再走,你憑什麼勾引我丈夫,還打我,還找幫手打我,趙玉蘭,你還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看來你還真的是被揍輕了皮癢癢!”初夏一腳踢在了車曉麗的屁股上,把對方給踹倒在地上。
上次她和她娘來求江月生幫忙的時候,這女人對她娘可是發了狠的往死裡揍,可惜那時候她體格太弱,上趕着幫忙沒幫到多少不說,還被這女人在身上掐了好幾把,這會兒看到這刻薄的臉,她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你你……”車曉麗氣得說不出話來。
“媽,你怎麼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兒急急的跑了過來,伸手拉車曉麗起來,轉而眼色不善的看一眼初夏等人,“是你們推倒我**?”
“是我。”初夏一副敢作敢當的架式站出來。
“你知道我爸是誰嗎?”女孩兒插直了背脊問道。
原來“我爸是李剛”的祖宗在這兒!初夏嘴角抽一抽,轉過身去扯着趙玉蘭繼續前行,她的正事兒是先看看老爹。
一大早趕回村子裡,卻得知老爹入了院,可急死她了,這一路上,司機都快被她催瘋了。
好在林升紅老爺子是個明事理的,而且,林家一大家子人也是真的擔心她爹的病情,都對她的急燥給予了寬容的態度。
車曉麗和她女兒當然還想追上來,可是,當林家帶來的司機和保鏢是吃素的麼?還不等她們吆喝出來,已經被一左一右拖出了醫院大門,扔在了外面。
好吧,就算只是扔在外面,娘倆的臉也丟光光了。不過這時候,車曉麗也明白過來,自己好像還真誤會那女人了,可就算是誤會也不能原諒,有話不會好好說嗎?爲什麼要動手?——她似乎忘了是誰先動手的了。
林寶河還在熟睡。
初夏坐在牀着,握着父親的手,看着他明顯消瘦的臉龐,和鬍子拉茬的下巴,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往下滾。
林家一家人看着這場景心裡也是酸酸的。
一路上,初夏已經把爹孃的遭遇,如實的告訴了對方,這一家人雖然身份地位非百姓所能及,但心地卻都很好,他們對林寶河遭遇的心疼,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這讓初夏很慶幸,雖然沒有遇到好的養父母,但真正的親人,還是很靠譜的,不是想要沾光,而是想要一份難得的親情,她知道,父親在意這個。
林文斌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堂妹,竟然也低聲啜泣起來,站他身旁的荊哲就意外的看着他,這什麼情況?一米八幾的大男人這麼個哭法,他還真是不適應的說。
“我家小初夏太可愛了,我喜歡。”林文斌哽咽着道。
荊哲頭上的黑線成片增長,你喜歡就喜歡吧,哭什麼?好吧,你要哭也不要緊,拜託能不能長的秀氣點兒?黑熊一樣的大男人,你裝的什麼繡花針?
趙玉蘭站在一邊,手足無措,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說話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總之,她已經快糾結死了……
這忽拉拉涌進來的一羣人,把胖嬸也給驚着了,好在羅剛順也一起來了,向她解釋的任務,就由羅剛順來完成了。
“哥,你來幫我爹看看行嗎?”
迷迷糊糊中聽到女兒的說話聲,林寶河不但沒睜開眼睛,還用力閉了閉眼睛——哪怕是做夢,能聽到女兒的聲音也是幸福的。
接下來,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抓了起來,是在把脈,嗯,這個他能感覺到。
“怎麼樣?”這是女兒的聲音。
“急火攻心,加上這段時間本就勞累,憂慮,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了,沒事兒,養幾天就好了。”這是荊哲的聲音,他也能聽得出來。
不對,他做夢不可能這麼逼真,難道……,他悄悄的睜開一條眼縫,入目,便是女兒那張熟悉的小臉兒。
“夏?”林寶河試探着喊一聲。
“爹你醒了?”初夏腦袋往前伸伸,“爹,我才走了兩天,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了,這怎麼行?
我走的時候你不是答應我,不再搭理那老兩口,也不管外人胡說八道什麼,讓你等我的消息嗎?你怎麼能不聽話呢?”
“玉蘭,玉蘭……”林寶河視線在一張張略顯激動的臉上睃退,當看到林升江和林之棟的時候,他一下子僵大那兒——這倆人,和他長的好像!
“寶河,怎麼了?”趙玉蘭趕緊上前盯着他,“是要去廁所嗎?”
“不是,你不是說沒給初夏發電報嗎?那她怎麼回來了?”
“你還真是糊塗,就算我發電報,這會兒也到不了,是不是?”趙玉蘭無奈的瞄着他,“你怎麼還不相信我了?我說沒發還能騙你不成?”
“那……”林寶河就覺得自己好像明白,可是,腦子裡渾渾的,他總是抓不住要點,急出了一頭的汗。
“爹,他們都是您的親人,這是您的大伯……”初夏把每一個人,細細的介紹給林寶河,待林老爺子坐到林寶河身邊後,她悄悄的往後退退,來到了胖嬸身邊,“嬸,你真好。”
“嬸當然好。”胖嬸眸中帶淚的笑着,“我是真替你爹高興,有你這麼個能幹的閨女,他這是多少輩子修來的福?你說你怎麼就那麼能耐呢?這才兩天的功夫,就帶着人回來了,唉,昨天和你母親還在犯愁怎麼讓你爹把心裡的擔子卸的輕一點兒,沒想到今天,你就把卸貨的給找來了。”
“嬸,具體的是怎麼回事兒,您能和我說說嗎?”初夏邊說邊瞪一眼羅剛順,“我問剛順叔,他都不和我細說。”
“我個大老爺們,哪好插這種嘴?”羅剛順理直氣壯的道,說完往林寶河的牀前挪挪,表示他要和講八卦的人拉開距離。
林寶河現在根本無法接受親人找到的事實,或者說,無法適應比較準確,哪怕初夏介紹的明明白白,哪怕林升紅拉着他的手,一臉的親熱,他還是無法把自己和這些人聯繫起來。
林家人倒是也不急,別說林寶河,就連他們到現在還是雲裡霧裡的,要不是兄弟間的感情好,林升紅也不會這麼急着來遷墳接侄子。
“之樑,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沒事兒,咱們有的是時間相處,慢慢的,你就會接受了。”林升紅大手在林寶河腦袋上撫着,笑呵呵的安慰林寶河,他的名字應該是林之樑,之是他的父親林升軍和母親齊清爲他取的。
大手撫在腦袋上,暖暖的,讓林寶河的眼眶一下子溼了。長這麼大,沒人用這種呵護的態度對待過他,從小沒有!
“大伯。”這聲大伯,完全是發自內心,不是帶着客氣疏離的尊稱,而是發自內心的承認了對方親人的地位。
“唉!”林大爺爺哪能感覺不出他態度和語氣的變化,喜的應答一聲,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江月生的病房裡也很熱鬧,不過,他的熱鬧不同於林寶河這邊的熱鬧,而是,他的妻子在指着他的額頭往死裡罵他。
“你要是不招惹那個小死x,我會有那麼大的火氣?會被人不明不白的欺負,我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我不管,你必須去給我出氣!”坐在病牀旁的車雅麗,說的是唾沫橫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