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曜臉上的笑意卻未減,笑得愈發灼人眼球,不過勾住她腰身的力道卻死緊:“寶貝兒,雖然樓氏的案子交給你負責了,也不必這麼着急吧。”
她僵硬地擠出一抹笑來,與鏡子中的皇甫曜對視。在前女友面前,他還真會給自己找面子。
羅桑看着兩人親暱的舉止,他好像沒有往自己這裡多瞟一眼,不由恨得暗咬牙。
只見皇甫曜擡了擡腕錶,菲薄的脣貼着喬可遇的臉頰輕語:“吃飽了沒?現在該有力氣做點運動了吧?”他故意把運動的字眼咬得特別魅惑,曖昧不明。
與他相觸的時間越久,喬可遇就越瞭解,他這種狀態是在隱怒。想到不久前房裡的情景,她的心就不由發寒。
“今天太晚了,我們就先回房了。”他突然擡頭看向羅桑,話鋒一轉,明顯是兩種態度。
也不待羅桑回答,摟着喬可遇便離開了。
“曜……”挽留的話含在口中,羅桑沒有真實地叫出來,只能看着他摟着那個女人離開。
爲什麼?爲什麼他寧願要那樣的女人,都不肯再多注目自己一眼?就因爲她年少無知犯的那一次錯誤嗎?如果是這樣,那麼他這些年來的荒唐她都忍了,難道還不夠?
將紙巾恨恨地扔到地上,鏡中的女子臉上充滿悔恨。不過,她羅桑從來就不是自怨自哀的女人,她有信心,她一定會挽回皇甫曜。
這般想着,脣角扯出得意的笑,他越在乎纔會越冷漠,那纔是真正的皇甫曜!
彼時皇甫曜與喬可遇回到客房裡,她腳剛踏進去,就被他硬按在門板上。他的力道很大,撞得她後背生痛。
“喬可遇,我剛纔是不是對你太仁慈了?嗯?”他鋼硬的手指插進她的肩胛裡,脣粘着她的脣,那眼神好像隨時都會生香活剝了她。
喬可遇身子一寒,但她還懂得挽救自己。她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迎上他的眸子解釋:“我要樓少的電話,只是想知道姐姐的消息而已。”私心裡,自己家裡的事本不想向他一個外人說,但是想到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事,她更不想吃飯前在這間客房裡發生的事再遭遇一次。
“姐姐?”她還有個姐姐?皇甫曜蹙眉,但表情有些鬆動。
喬可遇並不想多談喬佳寧的事,便只看着他說:“皇甫少爺,我認得清自己的身份,在你沒說膩歪我之前,我不會做出你所擔心的那些事,請你放心”
她的表情很平靜,也沒有嘲諷的意思。這般卑微,只是不想自己更加沒有尊嚴。她其實也有點明白了,他的怒火只是因爲掌控欲太強。這個男人,如果他不願意,自己喜歡的東西是絕不允許別的染指的,作爲他的玩物更加不能背叛,哪怕是思想。
皇甫曜的目光灼人地深深看進她的眼眸裡,這般平靜,又像認命了一般。這明明是他想要的結果,心卻感覺莫名空了一塊。
不對,他怎麼能受她影響?眉未蹙起就鬆開。
“洗洗早點睡吧,明早還要回s市。”他說放開她,拒絕自己深想。
喬可遇則鬆了口氣,暗忖自己猜得果然沒錯。趁着他回臥室清洗,給媽媽打了個電話才安心。
半個小時後,她從浴室裡出來時皇甫曜已經睡了。她放輕腳步轉到牀的另一側,伸手將唯一開着的牀頭燈關了,儘量不驚動皇甫曜。
黑暗裡,薄紗的窗簾透出霓虹的光。她睜眼瞧着,其實並無睡意,只有她輕輕的喘息。身後傳來一些窸窣的聲音,然後一條手臂固住了腰身,讓她的身體瞬間緊繃住。
耳邊傳來他的聲音,很輕柔,帶着繾綣的錯覺:“睡吧。”說完也沒有別的動作,只是將她固定在自己懷裡,一夜到天明。
喬可遇神經卻繃得很緊,倒不是扭捏,只是對這種親暱的感到很習慣。交易與感情應該分得很清楚纔對,他們之間不需要這些。但是動又怕吵醒他,所以早上起來的時候,半邊身子都麻痹了。
皇甫曜卻神清氣爽,彷彿又恢復到往常的模樣。兩人與丁瑞在酒店門口匯合,喬可遇就看到皇甫曜的那輛柯尼賽格已經完好地停在那裡。
車身依然流光溢彩,線條無比流暢,盡顯奢華尊貴,找不到一絲撞壞的痕跡。
“不錯。”皇甫曜手肘搭在車頂上,脣角勾起讚賞的弧度。
“試試吧。”丁瑞說,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齊老大這行家親自檢查的,保證沒有問題。”
皇甫曜已經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掌心摩擦着方向盤的動作頓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來,問:“在我車上動手腳的人找到沒?”
丁瑞下意識地看了喬可遇一眼,顯然覺得這事站在外面談不太合適,只回答:“cao,哪那麼快?”他們都在j市,怎麼也要回到s市的地盤纔好解決。
皇甫曜聽了,也沒再理他,轉頭招呼喬可遇:“上車,我們回去了。”
喬可遇本也無意探聽這些,聽了皇甫曜的話打開車門,坐進去。
車子照舊飆得飛快,加上丁瑞和他手下的車,一行七輛在快速路上極馳,回到s市的時候已是午後。
皇甫曜把車器張地開進醫院大門,車身霸道的橫在住院部的門口,引來好些人的側目。
喬可遇覺得一陣頭疼,但看在他先送自己到醫院來看份上,只好將那些話香回去,只道了聲:“謝謝。”便推開車門要下車。
皇甫曜如果心情好,還是很體貼的。
“等等。”他拉住欲下車的她,喬可遇不解地看着他。皇甫曜捉住她的下巴,在她豐潤的脣上啄了一下,問:“晚上一起吃飯?”
喬可遇遲疑了一下,然後順從地點點頭。
皇甫曜這才滿意地笑着放開她,副駕駛座的房門被關上,銀灰色的跑車照舊器張地竄出去,不曾有一絲留戀。
喬可遇注意到門口站了很多人,在開走的車和自己之間指指點點,臉上報赧,快步往住院部的大廳裡走。轉過身,卻看到韓少琛站在臺階上看着自己。
“韓先生。”她疏離地打着招呼,然後朝着裡面走過去。
“喬可遇,你媽知道她的醫藥費是這麼來的嗎?”他的聲音很清冷,卻又像壓抑着某些憤怒的情緒。
喬可遇聞言,臉色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