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婷的耳朵都快被電話那頭的男人折騰爛了,本來她是肇事者不該有意見的,只是這個男人真的很龜毛。
難怪只能開奇瑞,蘇婷惡毒的想着,對那個男人的印象實在是好不起來。
羅裡吧嗦的說了半天,說什麼他每天辛苦加班努力工作,車被撞壞了,給他帶來很大的不便。
無非就是強調着,蘇婷將他的車燈撞壞了,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等等。
不就是想多勒索一點錢嗎?
竟然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個小時,蘇婷耐性告罄,忍不住的就提高了音量:“這位先生,你說這麼多什麼意思,好吧,不就是爲了錢,想要多少你直接說。只要是在我覺得合理的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都不會賴賬的。”
“你覺得我只是爲了錢?你覺得我要向你勒索錢?蘇婷,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砰的一下,對方將電話掛斷了。
這邊,蘇婷只覺得莫名其妙,好心情被影響,又實在是睡足了反而顯得更加精神。想了一會兒,居然拎着公文包,準備去公司加班了。
可憐的孩子,真是自虐狂,在她心中,工作始終排在第一位。無論如何,20號之後她必須開始休婚假。
這個星期如果不將與褚氏的合作項目敲定,這個月就算是白忙活了。
停車場的光線不算明亮,在這樣的夜晚,蘇婷吸取教訓,開進去的時候,異常小心。
卻一眼,就看見了那輛奇瑞瑞虎,還在挨撞的車位,雨刷器下壓着的紙條卻不見了,碎了的燈罩也還就那麼碎着。
看來這一天一夜車子依舊是呆在停車場裡的,聯想起那位先生的“惡劣”行徑,蘇婷心裡有幾分的不舒適。
她的車尾燈也還裂着呢,不照樣開的好好的?
繞了一大圈將車子停在遠離奇瑞的另外一個角落裡,蘇婷鬱悶的又多看了那輛車幾眼,才準備去搭乘電梯。
恰巧就在這個時候,電梯門打開了,首先出來的是位男士,一個斯文端正的年輕人。戴着一副無框的金絲眼鏡,手裡拿着一份文件夾,是攤開的。
一邊往外走,一邊同電梯裡一起出來的人說着話。
“褚總,這次的合作——”
“華信雖好,可我暫時還只是持保留的態度。”
…………
蘇婷側身讓他們走過去,自己才走進電梯,手指按上樓層鍵的時候,突然地,就福至靈犀,腦中有了一個神奇的想法。
不知道爲什麼,蘇婷的腦海中,大膽的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褚先生,褚皓軒。”飛快的從電梯裡跑出來,走至那一行人面前,攔住最前面的那個年輕人,“褚先生,我是華信公司的代表蘇婷,給我十分鐘,我想和你談談,可以嗎?”
就在剛纔,聽到剛纔那一行人的談話,聽到有人說“褚總”的時候,蘇婷的腦海裡居然就涌現出這樣的想法:那個年輕人,就是她一直在尋找的褚皓軒。
既然是想與對方合作,自然事前要做許多準備工作的,奇怪的是,除了知道褚皓軒是海歸,剛剛回國,接管家裡的生意。
其他的,一無所知,甚至,整個褚氏集團都沒人見過他們的新老總。
再怎麼神秘莫測,也不可能遮掩到這種地步的,蘇婷甚至拜託朋友向褚氏集團大樓的清潔工阿姨打聽過。
都沒一個人見過,褚氏的新總裁。一般都是電話會議,有重要問題,也只是他的助手出面。
於是蘇婷心中大膽的有了一個想法,雖然褚皓軒已經出任了褚氏的總裁一職,由於某些不可知的原因,卻不方便露面,並沒有到公司去上班。
他這麼神秘的隱而不現,必然有他的理由,如果能找到這位太子爺,與褚氏的合作肯定沒有問題。
基於此,才冒險這麼一問的。
幾個人同時停住了腳步,雖然年輕人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臉上沒有透露任何信息。可是,從他同伴驚異的眼神中,蘇婷可以肯定,自己猜對了。
因爲無知,所以無畏,蘇婷大膽地與他的目光對視,再次認真的懇求着:“褚總,不是故意的,只是恰好就聽到了你們剛纔的對話。我是華信的代表蘇婷,請求你,給我十分鐘,可以嗎?”
兩個人對視了足足一分鐘,蘇婷心裡十分的訝異,這個年輕人不簡單,難怪可以一回來就坐上褚氏總裁的位置。
據說,褚氏的大老闆是一個任人不唯親的人,早就發話,除非自己真正的有實力,不然別想進公司高層。
就因爲如此,褚家那個喜歡吃喝玩樂,外界傳聞不學無術的老二,才無法進入褚氏工作,反而被他父親一腳踢了出去,據說現在在別家公司打工。
而面前的人,和她對視了這麼久,眼神卻還是一片清明,沒有泄露一絲一毫他內心的想法。
蘇婷不由得打從心底讚歎,這個深藏不露的男人是高手啊,如此一來就更加不能放鬆了,想要征服這個男人難度勢必要提高許多。
她也只是保持着微微笑的樣子,堅定地與褚皓軒目光對視着。
事實證明,強勢的蘇婷堪比打不死的小強,兩分鐘之後,褚皓軒敗下陣來,聳聳肩,頗爲無奈的搖頭。
讓身邊的那幾個人先離開,有事電話聯繫,然後指着角落裡的一輛車子,對蘇婷說:“走吧,蘇小姐,我的車在那裡,這裡不方便談話,有事我們上車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