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傲川此刻如果能稍爲冷靜一點,就能問個明明白白,但柳小芹的倔將激起了他心裡更大的怒火。
因爲憤怒,他就更沒有理智,這個本來就脾氣暴躁的男人,此刻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一把拽住柳小芹,惡狠狠地說:“不道歉不行!既然你自己不去,那就我拉你去,不過你聽好,上去自己跪在美娜面前!”
說着,他拖着柳小芹就往樓上走。
柳小芹沒有掙扎,她掙扎也無濟於事,憑她的力量,完全沒有辦法跟凌傲川抗衡,凌傲川現在又正在發脾氣的時候,手勁更大。
凌傲川將柳小芹拖上樓,林美娜坐在沙發上,擡頭看着他們:“傲川哥哥,小芹,你們這是做什麼?”
然後她看見了凌傲川手上的眉筆和口紅,立刻高興地跳起來:“傲川哥哥,你找着眉筆和口紅了?在哪裡找到的?”
凌傲川不回答,將眉筆和口紅遞給林美娜,在柳小芹耳邊低沉地說了一句:“你現在道歉還來得及!”
凌傲川儘管脾氣暴躁,但卻不忍心再懲罰柳小芹,如果柳小芹現在肯對林美娜道歉,哪怕只說“對不起”三個字,他也會給她找個臺階下!
但柳小芹仍然一言不發,用沉默和他無聲地對抗。
林美娜把眉筆和口紅反來複去地看了一會兒,說話了:“傲川哥哥,怎麼被人用過了啊?別人用過了我就不要了!”
她看看柳小芹:“小芹,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送給你吧。”
凌傲川的臉色很難看,他妻子的化妝品,居然要別人用過了不想要了,再送給她!
柳小芹看也不看林美娜一眼,面無表情,轉過頭看着窗外。
林美娜說:“怎麼?你不喜歡啊?那算了,我扔了吧。”
一邊說,她一邊走到窗邊,將眉筆和口紅擡手扔出了窗外。
然後她又回頭對柳小芹說:“那個用過了,髒,下次我買新的送給你,好不好?”
柳小芹看她一眼,眼神很輕蔑,但仍然不說話。
凌傲川走到窗邊,他的心裡既痛又生氣,林美娜當着柳小芹將兩樣東西扔了出去,這擺明了是說被柳小芹用過的東西她不要了,是羞辱柳小芹的!
柳小芹是他的妻子,林美娜羞辱柳小芹,就是在羞辱他凌傲川!
他的妻子做出這種丟臉的事情,丟的就是他凌傲川的臉!
越想越生氣,凌傲川再也忍不下去了,回頭對柳小芹大吼一聲:“跪下!”
柳小芹沒有動,林美娜卻嚇了一跳:“傲川哥哥,怎麼了?你爲什麼叫她跪下?”
凌傲川對林美娜說:“你別管。”
林美娜說:“不行!小芹是我妹妹,我不能讓你欺負她!”
凌傲川說:“她犯了錯,我就要罰她!”
林美娜說:“她犯什麼錯了?哦,你是不是說我的眉筆和口紅的事情?嗨,這有什麼,又不值幾個錢!”
“不是值不值錢的問題,”凌傲川生氣地說:“她這種行爲不對!”
林美娜眼珠一轉:“不是啦,傲川哥哥,我忘了,眉筆和口紅不是不見了,是我送給小芹了,是不是小芹?我早就送給你了對不對?是我自己忘記了,我真糊塗。”
她又回頭對凌傲川說:“傲川哥哥,真的不關小芹的事,怪我記憶力不好,你別懲罰她了好不好?”
“不行!”林美娜越這樣說,凌傲川怒氣越大,他生氣地想,自己給她找臺階下,美娜也幫她圓,她難道一點都不感動?不感到羞愧?
“柳小芹!我再說一次,跪下,給美娜認錯!”凌傲川一字一頓地說,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柳小芹仍然不動,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凌傲川的牙齒咬響了,走到柳小芹面前:“你跪不跪?我再問你一次,你認不認錯?”
柳小芹冷冷的,不看他,也不說話,她知道,現在她說什麼都沒有用,凌傲川就是要她向林美娜跪下認錯!
看見柳小芹依然倔強地不動,凌傲川的腦袋脹大了,兩眼血紅,臉色異常恐怖!
“唰!”凌傲川從腰間抽出了那根黑皮帶!
看見那根皮帶,柳小芹的背部條件反射一般感到了疼痛,眼睛裡驟然罩上了一抹恐懼,身體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
林美娜跑過來,拖住凌傲川的胳膊:“傲川哥哥,你不要打小芹,眉筆和口紅又值不了幾個錢,我就當是落在外邊的好了,你這樣打她,我看到好難過!”
凌傲川拍拍她的肩:“美娜,你出去幫我買兩瓶酒回來!”
“買什麼酒?”
“紅酒。”
“在哪裡買啊?”
“超市!”
“超市在哪裡啊?”
“出去找吧,不遠。”
“哦。”
林美娜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傲川哥哥,你別打小芹啊!”
凌傲川沒有說話。
林美娜又對柳小芹說:“小芹,你就給傲川哥哥認個錯吧,好漢不吃眼前虧,要不他真的會打你!”
柳小芹連眼角都不看她一眼,她的心裡現在對林美娜只有滿心的厭惡,這個表面漂亮的女人內心是如此醜陋,既陰險又卑鄙,就算看她一眼,柳小芹都覺得會傷了自己的眼睛!
看見柳小芹這不領情的樣子,凌傲川心裡的火氣更大了。
在和女人相處的時候,男人都是些頭腦簡單的動物,因爲他們總是會小看女人,以爲女人翻不出什麼大浪。
正因爲輕視她們,他們才更容易上女人的當!
此刻的凌傲川是一個典型的感官動物,他只相信他的眼睛看見的表象。
他以爲他看到的就是真的,以爲他聽到的就不會錯,而不肯靜下心來動一動腦子好好想一想!
因爲林美娜在他面前的巧妙僞裝,讓他相信林美娜是可愛的,也相信她是委屈的,還相信她是天真的。
柳小芹又不肯爲自己辯解,所以凌傲川這個頭腦簡單的動物就這樣被林美娜這個小女人用這種小小的招術就騙了!
支走了林美娜,凌傲川將皮帶圈在手上,看着柳小芹,咬牙沉聲說:“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跪下!認錯!”
柳小芹的腿發軟,那根皮帶對她有巨大的威懾力,而凌傲川此刻的聲音更給她以無窮的壓力,像有一座大山正在向她的頭頂壓下來一般。
她的身體已經無力承受了,幾乎站立不住要跪下去!
但她終究沒有跪下去,硬撐着,仍然倔將的沉默着!
凌傲川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恨她愛慕虛榮,恨她貪小便宜,恨她小偷小摸,最恨的是她的倔將和頑固,錯了卻死不悔改!
如果現在不給她以深刻教訓,她將會變成一個世俗、庸俗的女人!
凌傲川絕不能眼看着他的妻子變得俗不可耐而坐視不理,在她剛剛開始改變的時候,他就要徹底糾正她的錯誤!
凌傲川頭腦一熱,理智遠離了他的大腦,衝動這個魔鬼附上了他的身體,手一擡,黑色的皮帶直接向下揮去!
與以往不同的是,他沒有抽在她的背上,而是抽在了她的腿上!
她不跪,他要打得她跪!
一皮帶抽下去,腿上立刻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柳小芹猝不及防,腿一彎,跪了下去!
當凌傲川抽出皮帶的時候,柳小芹心裡已經知道這頓打避免不了,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背上,準備承受他的抽打。
但她卻沒有想到,凌傲川這次打的不是她的背,而是腿,因爲沒有思想準備,所以就跪下了。
凌傲川停了下來,既然她跪下了,他就不必再打了,剛纔那一皮帶落下去的那一瞬間,他的心已經痛了。
柳小芹下面穿的是凌傲川給她買的一條短裙子,皮帶抽在她雪白的腿上,拉出了一道長長的血印!
“錯了沒有?”凌傲川冷冷地問。
只要她肯認錯,哪怕只是點點頭,她還是他凌傲川的妻子,他就能夠原諒她!
但凌傲川沒有想到的是,他這句話還沒有問完,柳小芹牙一咬,又站了起來!
她擡頭看着他,嘴脣緊抿着,臉上是他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倔將和蔑視。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嘴脣動了動,輕輕吐出幾個字:“你打死我吧!”
她的輕蔑激起了凌傲川更大的怒火,胸中一口惡氣再也壓不下去,就像一個暴怒的家長面對自己不聽話又倔強的孩子,怒氣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擡起手來,皮帶接連揮了下去!
柳小芹的腿上挨一下,就軟一下,似乎要跪下去了,她又硬生生撐了起來。
現在,她已經不害怕了,既然已經捱了一下,那再多挨一些,也是一樣的感覺!
柳小芹越犟,凌傲川越怒,皮帶也揮得越有力。
柳小芹終於站不住了,倒了下去,但她倒下去也不是跪着的!
凌傲川沒有停,他非要她認錯不可!
以前她不是也倔將過嗎?不是也有不認錯的時候嗎?最後不是照樣認了錯?
這一次,他也要打到她認錯爲止!
柳小芹躺在地上,側着身子,兩手擡起來遮着臉,身體彎曲着,不掙扎,也不叫喊。
凌傲川的皮帶彷彿不是抽在她的身上,而是抽在與她毫不相干的另一個人的身上,她冷靜得讓凌傲川的心裡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