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的人被李大鵬削斷脖子,身體兀自衝了出去,頸血噴出一丈多高,然後散落在地上,成了一灘血水,在地上緊緊地流淌。
拿劍的人小腹被李大鵬剖開,心肝腸子流了一地,那人驚恐的看着自己的內臟,下意識的扔掉寶劍,想要把自己的內臟搗回去,但是腸子一下子纏住他的手,滴滴答答的滴着鮮血。
“呃……”有人受不了這種噁心,乾嘔起來。
李大鵬手中的雁翎刀纖塵不染,一縷妖豔的紅色輕輕滑過刀面。
“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們?”李大鵬手中雁翎刀直指兩人。
奪命商賈本想趁兩人攔住李大鵬的時間出手,只是沒想到李大鵬竟然這麼快就結束了戰鬥,再加上得到外援的田青虎視眈眈,兩個人更是沒有了機會。
田青手中的鋼刀輕巧的護在身前,周雨珊寶劍上的寶石熠熠閃光。
周雨珊的臉上綻放着笑容,還有什麼比這更高興的事情嗎?
在最需要的時候,自己心中的人總是能出現。
他是一個大英雄,每一個都能救自己於危難之中。
能有這麼一個男人,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周雨珊的笑容異常的燦爛。
喬勇和鍾彪兩個人臉色異常難看。任務完不成,有何面目再回頭。現在雙方勢均力敵,都是兩個人,放手一搏,尚不知鹿死誰手。
這時候李大鵬的右手已握緊刀柄。有人說握緊刀柄,代表一個人緊張,不利於刀法的展開。但此時的李大鵬只感覺充實而溫暖和自信。
刀光閃,身影動。
喬勇和鍾彪的眼睛猛的閃亮起來,砍斧輕劃,在空氣中留下一絲殘影,闊刀未動,彷彿嗜血的獵豹,隨時等待着致命一擊。
金鐵交鳴之聲,瞬間爆響。
兩片布帛慢慢的飄落,在空中被絞成碎片,好像是雪花一樣飄落。
有人在笑,猖狂的笑。“刀法不是刀法,劍法不是劍法。想不到你讓我如此失望!”喬勇笑得要打跌。
鍾彪冷着臉,手中的闊刀一絲也沒有放鬆。
“哦?”
“沒有進攻性的刀法,還算是什麼刀法。不過是娘兒們耍着玩的玩意兒!”
“哦?”
李大鵬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小腹上一個大洞露出肌肉,肌肉上一道鮮紅的血槽,隱隱有血珠兒滲出。肩膀上的傷口疼的李大鵬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握緊刀柄的手,漸漸的有些鬆懈。
李大鵬微笑。
“你的斧頭能殺人?斧頭是砍木頭的東西!”
李大鵬掌中的刀鋒依舊平穩。刀鋒被太陽曬得應該已經溫暖,但是依舊發出寒冷的光。
田青剛要動手,李大鵬冷冷的說:“你不用動,保護好二小姐!”
多一個人有的時候多的不一定是助力,李大鵬掌中的刀繼續前推,鍾彪的闊刀閃着寒光同樣前推。
喬勇就跟在鍾彪身後,手中的砍斧發出懾人的黑光。
陽光依舊燦爛。
李大鵬手中的雁翎刀詭異的畫了一個圓圈,圍着鍾彪的脖子詭異的畫了一個圓圈,鍾彪手中的闊刀比較笨重,翻轉起來要慢得多。
身後的喬勇手中的砍斧,竟然搶先一步看了過來,李大鵬一腳踢出,喬勇的砍斧衝着李大鵬的左腿就過來了。不過李大鵬這一招竟然是虛招,左腳快速的收回,然後一個轉身,一腳踢在鍾彪的小腹,然後快速的後撤。
鍾彪慘叫一聲,落在地上。
指着李大鵬,不屑的說道:“你這也叫刀法?”
李大鵬閃過喬勇的三板斧,身形連閃才躲過,喘息未定。
“你……”鍾彪的第二句話沒說完,他的脖子突然裂開一條縫隙,鮮血噴射而出,竟然把他的頭噴到天上。
這是什麼刀法,這就是殺人的刀法!
李大鵬手中的雁翎刀再一次平推,和上一次沒有任何區別。
這一次沒有人再嘲笑李大鵬的刀法是花拳繡腿了,因爲嘲笑他的那人就躺在地上,連頭都沒有了。
“啊……”喬勇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黑乎乎的胸毛。
李大鵬突然加速,手中雁翎刀似乎劃破空氣,李大鵬的身體也以一個非常特殊的形狀加速。
喬勇的眼睛血紅,手中砍斧突然扔向李大鵬。碩大的暗器,呼嘯着。李大鵬的身體在空中一個難度極大的彎腰,在砍斧的下面鑽了過去。
不過,喬勇已經不見了。
在他扔出砍斧的瞬間,喬勇已經三十六計走爲上了。
屋脊上,傳來一片瓦片踩碎的聲響。
李大鵬肩膀上的傷口滴滴答答的滴着鮮血,每一滴滴下來,都彷彿是一朵美麗的桃花。鮮血順着雁翎刀慢慢躺下來,雁翎刀鋒上一片妖異的紅色。
雁翎刀哐啷啷掉在地上。周雨姍彷彿是飛翔的鳥兒,展翅飛向李大鵬。
長街上陽光刺眼,地上的血跡已經乾涸。
幾羣蒼蠅嗡嗡的圍着已經乾涸的血跡,在寂靜的街上格外的響亮。
天青長出一口氣,癱軟在地。大風大浪見得多了,沒想到今天竟然這麼無力。
天空沒有一絲雲彩,湛藍湛藍的,彷彿水洗過一樣。
李大鵬輕輕的對周雨珊招手,然後默默地轉身就要離開。
周雨珊緊走兩步,一把拉住他,急切的問道:“剛來就要走?”
李大鵬雙臂在流血,周雨珊蔥白一樣的手指馬上沾滿鮮血。李大鵬咧嘴笑笑。“這樣不好嗎,你需要的時候,我總是在你身邊的!”
周雨珊歪着腦袋,輕輕地撕開自己的衣服,小心的包紮李大鵬的傷口。一件上好的綢衣馬上就不成樣。
李大鵬肩膀上被周雨珊纏的亂七八糟。周雨珊臉紅紅的,歉疚的道:“不好意思,我包的不好……”
李大鵬輕輕地拾起雁翎刀。一個女孩子肯放下自己的架子,爲一個人做自己從來沒做過的事情,意味着什麼。
李大鵬心中清楚,周雨珊心中也清楚。但是李大鵬心中清楚的,周雨珊並不一定清楚。
雁翎刀被李大鵬小心的插進刀鞘。“我一定殺掉喬勇,你們先回!”
周雨珊一把拉住李大鵬,急切的搖頭道:“謝謝,臥牛山的土匪是你殺的吧?”
李大鵬輕輕地幫周雨珊整好幾縷亂髮,扯着嘴笑笑。夏日的陽光太過刺眼,看上去李大鵬似乎是在哭。
“這一次是喬勇!”李大鵬表情異常堅決。
周雨珊想要拉住他,但是李大鵬還是走了,走得非常的堅決,走的非常義無反顧。
長街突然涌進一大批人,這些人整好和李大鵬走了對頭。他們驚恐的給李大鵬讓開路,然後疑惑的朝這邊跑過來。
田青松口氣,來的都是他派出去的人。雖然沒有高手,但是放屁添風,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助力。
夜晚,樂芳院。
李大鵬慢慢的走過去。樂芳院的兩盞燈籠,在風中搖盪。長長地走廊,沒有人,只有單調短促的腳步聲。
李大鵬沿着長廊慢慢走着,方怡的房間就在甬道的盡頭。作爲樂芳院的頭牌,方怡有資格享受這種房間。當然房錢是李大鵬出的。
每間房子的距離都很遠,這裡是樂芳院的樂園,每一個屋子都離得非常遠。這樣快樂的時候,纔不用擔心別人的影響。
這個地方,李大鵬走過幾次了。但是這一次,李大鵬感覺到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