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玄的視野,正在飛快地擴張。
在合陽縣搞了一場降雨,又運輸了大量的糧食進去,讓合陽縣的老百姓感覺到了安心之後,大量的光點升了起來,拯救指數刷刷的瘋漲。
就和他以前發現的一樣,拯救人的性命,得到的拯救點數很少,但拯救人們的生活,卻可以大量的得到拯救點數。
老百姓修通過打工得到糧食,又看到四海龍王降雨,給了他們生的希望,那拯救指數還不得刷刷的漲麼?
很快,李道玄北方的視野就向着黃龍山裡又擴張了不少,西邊的視野則已經越過了澄城縣城,能看到西邊的“堯頭窯”,很快就要能看到白水縣了。
而東邊的視野則已經將合陽縣城籠罩在了其中,並且繼續向東擴張,向着黃河逼近。
李道玄一天到晚就在箱子的“東南西北”這個按鈕上猛按,想盡快看到黃河,然而急也沒用,拯救指數不到就是不到,就好像數學不會就是不會。
好不容易,他在視野裡找到了一條名叫“下黨河”的小河流,這條河是可以“匯入”黃河的,但是,因爲連年大旱,下黨河的水也幾乎枯竭了,只剩下河牀底那一丟丟的水。
李道玄的船模太大,在那一丟丟的水裡根本無法航行。
好吧,連走小河匯入黃河的想法也破滅了,只能乖乖的等着視野擴張了。
天色漸晚!
馮雋、白鳶、張員外三人,站在洽川碼頭,看着面前滾滾的黃河水。
雖然天下大旱,各種小河都斷了流,但黃河依舊超過兩裡寬,滔滔河水,滾滾東流,威勢無窮。
因爲流速的關係,黃河上游大多數地方不適合做碼頭,但洽川碼頭這裡,有一個小小的回水灣,看起來就像人類的胃袋一般,水灣裡的水相對比較平穩,於是這裡就變成了著名的洽川碼頭。
年景好的時候,大量的船從會從下游駛來,將糧食和各種江南花花世界的好東西運到這裡,造福合陽縣的老百姓。
馮雋指着衰敗的碼頭:“看吧,現在碼頭上都沒兩艘船了。”
白鳶點了點頭,碼頭上只能看到幾艘小型漁船,商船是一艘也找不到,實在有點落寞。
馮雋指了指周邊的地形,然後皺起了眉頭:“這一片水灣,水勢很緩,非常適合流寇的水軍登陸,若是王嘉胤的水軍過來,還真是相當麻煩的一件事。兩位教習,有何妙計?
張員外搖了搖頭:“這個我可不懂,還是白兄來說吧。”
白鳶精神一振,來之前天尊已有吩咐,所以他倒是一點也不慌,指了指碼頭上面的空地:“我們可以調來大量的民夫,在這一塊空地上築一個小堡壘,在堡中駐紮一隻民團,配上火炮、火銃、弓箭、滾木、擂石……將整個碼頭都置到堡壘的射程之中,賊軍就沒那麼容易登陸了。”
“平地裡建個堡壘起來,談何容易?”馮雋:“需要大量的石材,光是開山挖石,就得不少時間,將它們壘起來也是個技術活兒。
白鳶微笑:“馮大人多慮了,咱們高家村擁有一種奇物,名叫水泥,您上次去咱們高家村的時候也看到了吧?水泥可用於修路,也可用於建房,咱們高家村的工匠,已經擁有了豐富的用水泥建房的經驗,只消調幾名工匠過來,指導合陽縣的民夫動工,不用數日便可以在這裡建一座水泥堡壘。”
馮雋大喜,不過他馬上又皺起了眉頭:“就算堡壘的事情好解決,那火炮火銃什麼的,也難以解決,本官可不是山西總兵,手裡沒有西洋火炮可用啊。”
白鳶:“這個嘛……交給在下去想辦法吧。”
馮雋心中暗想:你究竟何方神聖啊?這也想得到辦法?哦,我懂了,你肯定是與新任陝西巡撫劉廣生有些交情,可以去西安府那邊借調西洋火炮。
想到這裡,馮雋倒是心裡安穩了一點,若是白鳶真能在西安那邊借調到火炮,那此人在官場裡的人脈得有多可怕?有這麼一個人幫合陽縣,那合陽縣可就穩了。
白鳶:“總之,在堡壘建成,火炮和火銃調來之前,我們只能用人力來守護這片碼頭了,張弟,這合陽縣畢竟是你們的地盤,這地方只能先暫時用你的人來守着了。”
張員外抱了抱拳:“白兄放心,我這就去把我兩四百人的民團拉過來,暫時駐守在此。
張員外匆匆去了。
馮雋也道:“這裡的事,就拜託你們了,本官先回縣城,處理雜務去。”
白鳶:“馮大人請自便。
馮雋也離開了。
洽川碼頭上就只剩下白鳶和他的一羣家丁。
他揹負着雙手站在黃河邊,臉上露出迷之笑容。
一名家丁低聲問道:“老爺,您何故發笑?”
白鳶嘿嘿笑道:“我在想,天尊的意思明顯是要拯救全天下,而這黃河,卻可以通向半個天下,這洽川碼頭,今後定是咱們拯救天下蒼生的出發地。”
家丁:“呃,老爺是不是想得太遠了點。”
正說到這裡,一名站在高處放哨的家丁突然急吼起來:“老爺,不好了,北方水面上出現大量的船隻。
這一下可把白鳶嚇了一大跳:“王嘉胤來了?這麼快?糟糕了,我們根本就沒來得及部署。”
他趕緊登上高處,向北方河道上眺望,果然,一片小漁船,間中夾着少數商船向着洽川航來了。
家丁:“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白鳶道:“就憑咱們幾個人,是擋不住流寇登陸的,趕緊撤,撤回去帶咱們的兵來。”
他只帶了三十個家丁在身邊,根本不可能與流寇一戰,趕緊向西跑,跑離了水邊
有一段距離,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嘿地笑了一聲,停下了腳步。
家丁:“老爺怎麼不跑了?
白鳶:“我們雖然沒法正面作戰,但是躲在遠處,偷偷開一銃的機會還是有的,我就在岸上瞄準水裡的船隊,賊酋上岸前,我一銃把他斃在船頭,他們說不定就嚇壞了,不敢上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