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走出醫院的時候,張振東看到了一個令得自己不太開心的老熟人。
她就是楊玉環。28八歲,身份是文婉的兒媳。當初她也在娘子軍裡面來lè suǒ張振東。張振東扮鬼嚇文家的女人,孰料某個小女鬼沒收好鬼氣,害的這些女人全都中招,身子腐爛,發臭。張振東爲了樹立自己在她們面
前的威嚴和神秘感,就給她們治療。結果輪到楊玉環的時候,此女不規矩,對張振東動手動腳,張振東也就把她辦了。
本來張振東還覺得,這個在酒吧工作,八面玲瓏,高大威猛的女人很好,可以成爲自己的朋友。
可孰料,此女也被那開酒吧的人渣迫害過,被迫出賣過她自己。可問題是,此女一直瞞着這事情,到最後依然不承認張振東心裡就彆扭了。
“我不嫌棄你的過去,可你丫的也要坦誠不是?我特麼的討厭喜歡作的女人了!”
知道了張振東不再喜愛自己,已經徹底對張振東動情、十分喜歡張振東的小寡婦楊玉環其實已經心灰意冷,萬念俱灰。
這些天來,她活的特別沒意思。就拿着政符當初補償她的那幾十萬,住在桃花酒店裡,混吃混喝,渾渾噩噩的度日,也不和張振東見面。
不過張振東倒是聽說,她這段時間也在酗酒!還依賴**和鎮定劑休息!
想到她畢竟是自己當時喜歡過,也有過一段痛快交往的女人,張振東本想找個時間,再去和她聊聊。可因爲太忙,張振東把她忽略了。
現在看到此女臉色慘白,披頭散髮,眼窩深陷,沒精打采的穿着牛仔褲,襯衣,低頭往醫院走遠,張振東真的是又彆扭。又心寒!
他沒想到,對比幾個月前,一個女人的差別可以這麼大!
那時候,她美的讓張振東砰然心動,強壯嫵媚的讓張振東哪怕是在她親人的面前,也難以剋制自己的衝動。
可是現在,她是那麼的憔悴,那麼的瘦弱,那麼的落魄,那麼的邋遢!
楊玉環就那麼低着頭往前走,如同丟失了靈魂的女乞丐。她甚至沒看到張振東。
當她來到面前,張振東忽然左邊一個跨步,沒發現他的楊玉環,就一頭撞在了他的肩膀上。
遲疑的擡起頭,麻木的看着張振東,那呆板而死灰的眼睛,久久沒有亮光,那如同灰色石板的臉龐也遲遲沒有表情。
“祥林嫂,你好啊。”張振東忽然鼻子一酸,深吸一口氣,咬牙喊道。
“張”漸漸的,祥林嫂,不,是楊玉環有反應了。她沒有淚水,而是嘴角抽搐,面無表情的看着張振東,然後悲嘆一聲,低下頭去,繞過張振東,走向醫院。
“站住!”張振東喊道。
“我去買藥。”楊玉環站住了,但卻渾身發抖,嗓子啞啞的嘀咕着、似乎自言自語。“我也想戒掉,可我發現我戒不掉了。因爲,沒有藥,我這一個星期都沒睡着過。”
張振東知道,楊玉環變成這樣有他張振東的原因,可更主要的原因是她的醜事被暴光!
在那可怕的事情暴光之後,她回過孃家一次。但卻被恨鐵不成鋼的父親關在家裡,用竹條抽打了整整一個小時。最後,她被家人扔出門外,鞋子,衣服,包,都被扔出門外。該怎麼說這事情呢?楊玉環的家裡很窮,當年父母一起娶挖煤,供她這個姐姐和兩個弟弟。最後姐姐乾脆大學不念了,出去打工。可她被人騙了黑廠,辛苦工作了三年一分錢沒拿到,還不斷不打電
話問父母要錢生活。
之後她嫁人了,過的也不好,因爲老公死了,婆家說她是掃把星,還對她在酒吧上班有意見,可謂是給孃家丟盡了臉面。又然後,被迫賣的那件事情孃家知道了。於是就對她徹底絕望,把她趕走。
所以,張振東絕對不會承認楊玉環變成今天這個鬼樣子,是他張振東造成的。
他不過是這個悲劇裡面的一包酵母而已,發酵了楊玉環的墮落之心。在她絕望的時候,張振東明裡暗裡都對她表示不滿。她怎麼受得了呢?
聽到這個落魄的女人,還要買藥吃。張振東又生氣又心疼。一把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拖了回來,然後推進車裡。對周穎喊道:“穎兒,你來開車,咱去黃雲鎮。”
“師父,我纔剛剛跟楊欣姐學開車啊。”周穎臉龐一白。
“有師父在,就算你翻車了,師父也可以保護你,開吧,給我大膽的開。”
張振東看着垂頭喪氣,渾身哆嗦,眼神渙散的楊玉環,情緒極其糾結的叫道。
“是。師父。”周穎現在可不敢惹張振東。
因爲她看得出來,師父的臉色很難看!
如同一座不斷往上頂的火山,一碰就爆!
然後她小心翼翼的開車。
嗡
車猛然飛出去,一個劇烈的震盪,讓張振東心裡咯噔一下,震盪的胃酸嘩啦一響!
不過這個煩悶襲感來,卻也讓他的情緒忽然冷靜了很多。
然後周穎臉龐慘白,開着車,拐來拐去,忽快忽慢忽停的往前爬行張振東則緩緩伸出手,把楊玉環摟在懷裡。然後從包裡掏出一顆特效回春丹,塞到她嘴裡。“楊玉環啊,我當時雖然對你鬱悶,不滿。可也沒有嫌棄的意思。我想,你大概是想多了。”張振東長嘆道。“你該這麼想,我是個追求完美的男人,忽然發現,我那麼鐘意的楊玉環,也有那樣的經歷,
並且她還瞞着我,我能不反感麼?”
“所以,你就恨我了。還不見我了”楊玉環麻木的沉吟道。
“那是我忙,沒時間見你。”張振東撇撇嘴。
自己那段時間該有多忙,怕是隻有自己心裡清楚了!
他何止是沒時間見楊玉環。就連阿紅,柳蘭她們,張振東到現在都還晾着呢!
“這樣跟你說吧,我那段時間,和楚紅婷見面的次數,都是平均三天見一次。”張振東又補充道。
“這樣”楊玉環似乎很萎靡,不想說話。
張振東的手順着楊玉環的肩膀,滑下去,一直到膝蓋,停下來。心疼的道:“你看看你,都成什麼鬼樣子了?你才二十八歲呢。這還是當初那個陽光奔放的你嗎?”
“我活着還有什麼用呢?我家裡人都不要我了。我媽也死了”
楊玉環終於落淚了。
張振東也輕鬆了,看來她變成這樣的確是因爲家人。
“你媽什麼時候死的?”張振東問。“就在我被趕出來的三天後。我回去祭奠,鄉親們指指點點,我爸爸在我媽入土的當天晚上,就讓我滾蛋,說他們丟不起那人。”楊玉環痛苦的回憶道。然後忽然抱着頭哭泣道:“還有以前追求我的那個
同學,見我落魄,就欺騙我。還差點把我他真以爲我那個時候是很好騙的,要不是我心裡有你,我就上他的當了。”
“唉。”張振東什麼都明白了。想了想,他忽然發誓道:“要不,你把我當家人吧。並且我我以後會幫你取得家人的原諒。我知道你家距離這裡很遠,坐火車的話也需要兩天,但你放心,我會陪你去!”
“是嗎?”終於,楊玉環的眼睛亮了。
“是的。”張振東把她抱起來。“以後,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們就是一家人!到死你都是我一個人的。”
“好”楊玉環努力的打起精神,趴在張振東的懷裡哭泣起來。
就這麼的,張振東抱了她一路。
而經過一路的安撫,罡氣的調理,楊玉環的氣色終於好了很多。
並且心裡的絕望一破碎,她整個人就放鬆了,居然直接昏睡過去。
“師父,她怎麼辦?”周穎皺眉問道。
“鎖在車裡,她一個星期沒閤眼了,這一覺,就讓她睡飽。”張振東整理好楊玉環的頭髮,把她放下,然後跳下車。鎖門。
“可是,她醒來之後要上廁所怎麼辦?”周穎又天馬行空的說道:“等下,我把一些方便袋放在她身邊,再留一個紙條,讓她隨地解決,別弄髒了車。”
看到周穎果然那麼幹了,張振東揉了揉自己的臉,還是小丫頭們的腦子靈光。想問題雖然稀奇古怪,但也挺合理。
“黃光亮,我是張振東,現在來到你們鎮上了,如果有空的話,來見見我。”
張振東看着古老,陳舊的黃雲鎮,心裡有些感慨。
這黃雲鎮和大王鎮一樣,都是小鎮,這鎮中心也算不上城池。雖然樓房不少,但沒有車站,沒有交通燈,那就不算是一個城池。
黃光亮,是這裡的一個老jǐng chá。當初張振東接到一個叫楊珊珊的ss,趕過來帶她離開時的時候,就發現漂亮的不像話的楊珊珊,正在飽受折磨。而折磨她的,是她的倆養子。張振東一怒之下,拍了那毀滅人性的shì pín當證據,且叫來jǐng chá。告訴jǐng chá自己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永遠不想見到那兩個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