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來到長生子所在的山坳中,我也偷偷摸摸的跟了過來。。。見山坳周圍都是身穿白袍的人,這些人的胸口有一朵鬱金香圖案。看到這,我心神一動,心想這些人想來就是組織中的人啦,只是那個神秘組織,一直以黑袍示人,從未出現白袍,這倒是有些蹊蹺。不過想來應該是因爲派別不同,黑袍和白袍是不同的派別。
忽然間,一隻頭生雙角的鬼將出現了。
這位陰間鬼將身材高大,身穿青銅鎧甲,十分的猙獰凶煞,竟把這諸多陽間奇人驚的後退數步。不多時,又有數位鬼將出現,這些鬼將拿出法螺,鼓足了力氣吹着。旁邊站着的白袍教衆與陽間奇人都是斂聲屏氣,不敢多言。我默默地看着這一幕,心想那位主子的架子好大,這都比皇帝還威風。
這些鬼將吹了一會兒,就見遠方走來一隊人。
當先是八個童女,手中提着燈籠,之後是一軟轎,想來那位主子就坐在嬌子中。軟轎之後是十八個鬼差,手拿大戈,威風凜凜。諸多陽間之人見到這一幕,都是單膝跪地,顯然對那位主子非常恭敬。
我心裡不忿,心想這吃狗屎的主子這麼厲害,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這年代,就算開過太祖也不自稱萬歲了,你一個平民百姓就敢擺這架子,真不怕被人打死。我心中的怒火上來了,竟然讓人行跪拜禮,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這都什麼年代了,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太祖都不自稱萬歲的年月,這個軟轎中的傢伙實在是可惡。
在一個沒有皇帝的年代,還有人行跪拜禮,真是太那個了。我決定打死轎中的這個傢伙。
轎子旁還有一對黑白無常,正是我十幾年前追殺的那倆傢伙,顯然這倆傢伙也當了人家的奴才。那白無常掀開轎簾,只見一位俊朗的二十來歲的公子哥從轎子中走出。此人俊朗非凡,手搖摺扇,想來也是個喜歡裝叉的人。這大雪山,天寒地凍的,這摺扇有個毛線用。不過這人長的確實挺俊的,是個兔兒爺。
搖扇的一雙手白嫩嫩的,也不知道用的哪個牌子的護膚品。
這小白臉輕咳了一聲,接着就有兩個大力士把長生子押了過來,原來這老傢伙早就被這小白臉抓了。這小白臉的摺扇一合,左手拿着扇柄,用扇子撥弄了一下長生子的鬍鬚、頭髮之類的東西。過了片刻,小白臉喊人來剪掉長繩子的鬍鬚,只見這鬍鬚一離開長生子的身體,就變成參須!
好傢伙,我走眼了,這長生子根本不是人,而是一株長生精!
怪不得要花費這麼大的功夫,大張旗鼓的捉他呢。這長生精擅長醫術,古往今來,不知吞吃了多少靈藥,他的每一滴血都是寶物,可以讓人延年益壽。只聽那小白臉道:“先剁掉他的十根手指頭,我一天吃一根,吃完手指頭後再吃他的肉”,吃了長生子,真的有可能長生不老,畢竟這長生子就是長生精。
長生精啊,我第一次見,這都變成活人了。
這時,遠處跑來一隻雪猿王,雪猿王的肩膀上還坐着一個少女,正是長生子的孫女。想來這孫女也是長生精,只不過年齡太小,比不上這老的。顯然,這少女逃出去了,可惜擔心爺爺的安危,又跑了回來。
長生子見孫女回來,不由滿臉死灰。
爺孫倆個,恐怕都要進了他人肚皮,這禍患終究還是躲不過去。原來他這些年來隱居大雪山,不見外人,也是怕自己是長生精的消息傳出去,免得惹了禍患,可是終究不行,被人找上門來,要被吃掉了。
這可如何是好?
長生子雖然有些謀劃,可終究想不出法子,畢竟敵我力量相差太大,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他養的那些雪猿,也大都被人打死。爺孫倆抱頭哭泣,那隻雪猿王也戰戰兢兢的,看起來很是可憐。不過吃了他們就能長生不老,誰能拒絕這種誘惑。別說是吃掉原本就不是人類的長生精,只要能長生不老,就算是真正的人,那也是得吃掉。只要吃了就能長生,誰也無法拒絕這種誘惑。
世人尋長生,古來有之。
昔秦皇漢武,秦皇尋求那長生不老之藥,漢武更是弄出了巫蠱之災。再說明朝那些皇帝,放着好好的皇帝不當,人間清福不享,非要去吞那毒丹,羽化昇仙。可憐呢,二十幾歲就死了的朱家皇帝那是一大把。滿清十三僞帝倒是好一些,此時民衆已經開化,知曉長生之說皆是枉然,更是不願去吞毒丹。而且滿清十三僞帝的老祖宗是頭老野豬,他們是野豬的後代,也是有些道行的,自然不會去吞毒丹。
長生,這蒼茫人世間,又有誰能真正長生。
而吃了長生精,就有可能獲得真正的長生,長生不老,惟我獨仙,這種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沒有人能拒絕這種誘惑,只要是人,那就有七情六慾,就無法拒絕長生的誘惑。當然,聖人是可以咀嚼長生誘惑的,因爲聖人不是人,是怪物,是根本不存在的東西。誰能說自己是聖人?那些古時候的聖人,都是僞聖,根本不是真正的聖人,所以他們還是人,只要是人,那就會犯錯。
……
……
大雪山中白雪皚皚,諸強並立。眼看這倆長生精就要被吃掉,忽而一陣濃煙憑空出現,非常嗆人。
“不好,他們要逃”。
“這是誰的毒煙,怎麼出現在這裡,不對,我們中有叛徒”。
諸人都是人精,一想就明白前因後果了,這是有人暗中搗鬼。長生精的誘惑那是不用多說,吃了就能長生,誰都想吃。可是這些奇人異士根本不敢在小白臉面前搗亂,誰都清楚,得罪了這小白臉,下場那是極慘的。可是現在竟然有人暗算他們,妄圖搶奪長生精,長生不老,這是被長生的魔力給衝昏了腦子。
一瞬間,衆人的腦子裡想到了種種可能,都在盤算。
煙霧漫天,不見人煙,都被籠罩在煙霧中,沒有例外。這煙霧嗆的人咳嗽,睜不開眼。這時只聽煙霧中傳出砰砰兩聲響,是有人劇烈打鬥。緊接着是啊的一聲,我聽到這是採參客的聲音,顯然採參客遭了毒手。接着就聽到藏空在大驚小叫:“快攔住他,他們在我這邊,他們要逃”。
砰砰~~
裡面傳出拳腳聲。
我看着煙霧,沒見到有人跑出來,知道那叛徒雖然釋放了這一陣濃煙,本想趁着混亂跑出來,可是卻沒有成功,被人攔了回去。這煙霧一時不會消散,我索性安安穩穩的看戲。從口袋中拿出一顆奶糖,剝了糖紙,放在嘴中。濃濃的奶香味,實在是太棒了。我喜歡喝牛奶,年輕時經常趴在奶牛的肚皮下,喝新鮮的牛奶。只是現在老了,倒是不這麼喝奶了。母牛的第一口奶中滿是細菌,所以這第一口奶絕對不能喝,要扔掉,之後的牛奶纔是好牛奶……
掐指一算,生命至今,已經有五十三個年頭了。
真不清楚是怎麼熬過來的,我已經五十多歲啦?在我心中,我還是城鄉結合部那個撿垃圾的死小孩。到底是怎麼走到這條路上來的,好像是因爲一顆玉眼,記不清了。雖然這是虛假的記憶,不過這些記憶在我腦海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認爲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如果可以,真想回到那個青春燦爛的年代,回到那個心靈純淨的年代。每天爲了吃喝拉撒而擔心,爲了掙多少錢而操心。不像現在,變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可是外貌竟然只有二十來歲。長生,雖然是僞長生,可也給我帶來了讓世人羨慕的壽命,但是終究,長生是孤獨的。當身旁的朋友都死絕,這種孤獨就變成了絕望。總有一天,這個世界會變的完全陌生起來,你所知曉的一切熟悉的人亦或者物,都會永恆的消失不見,這就是時代的偉大力量。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特穆爾這個人存不存在,唱師這個人存不存在。既然我的記憶是虛假的,那這兩個人就不應該存在。我在陰陽兩界的裂縫中也沒有看到唱師,不過我總感覺他們是存在的。
我的記憶並不是完全虛假,而是其中有一部分是虛假的。虛假的與真實的記憶混合在一起,真真假假,自己能自動排列,任何違背邏輯的事情都會自動排斥出去,組合成一份新的記憶。這份記憶就是真的記憶與假的記憶混合在一起的記憶。這個記憶就是我腦海中的記憶。
如果我能在這裡找到特穆爾,那就說明我的猜測很可能是真實的。
不過這一切都隨緣吧,我也很多年沒有見到特穆爾了,或許這個老傢伙真的只是我臆想出來的角色,不存在於真實的現實空間。或許他也存在着,就在這茫茫大雪山之中,去拾掇着他炸掉喜馬拉雅的偉大理想,事實證明,理想主義者都是一羣值得敬佩的瘋子,不過最好還是要遠離這種瘋子。
瘋子,永遠都是瘋子,瘋子是不好招惹的。
……
……
ps:寫着寫着都快睡過去了,太累了。山下智博的紳士大概一分鐘不錯,視頻節目,每天都在更新,我是他的忠誠粉絲,感興趣的可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