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她們不知道的是,在張家,正發生着一場惡戰。
“這樣你是不是就滿意了?”張爸爸憤怒地叫着。
“是的,我就是要你媽知道,以後別什麼事情都自己做主,還有你那個哥哥,一天到晚給她買東西,外面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怎麼虐待她了呢!”李蘭幸災樂禍地說。
“那你自己怎麼做的?你要是做的都是好事,還怕別人說嗎?還有你讓她現在做那些事,鄰居是眼睛瞎了,看不到嗎?即使我們不說,人家心裡也有想法吧?”張爸爸生氣地說。
“你媽跟你哥不出去亂說,就沒那些事,那就算人家看到了也不會有什麼說法。”李蘭企圖掩耳盜鈴。
“呵呵,你都當人家是傻子了,你對她好點,人家是不是對你評價也高些?這樣誰都有面子,不用出去擡不起頭來。再說,那樣等她長大賺錢了纔會對你好,孝敬你啊!”張爸爸試圖跟她講道理。
“我不管那些,我又不要她養老,我難道沒有兒子?你姑娘都那麼大了,難道還要我服侍她?”李蘭冷笑着說。
聽到李蘭說出這麼不講理的話,張爸爸氣憤地攥緊了拳頭。
“怎麼?你還要打我啊?你有本事你打啊,你只要動手,我就出去說,你家暴,把前妻打跑了還不算,還打我。你前妻已經跑了,一聲不吭的,我要是再走了,外人會怎麼想你?哼!”李蘭繼續刺激着張爸爸。但是這確實是他的軟肋,正是因爲他害怕這次婚姻再次失敗,所以才處處遷就李蘭,讓她變成了現在這樣。
外人會怎麼想呢?會說 ‘怎麼就誰都跟他過不下去呢,肯定是他有問題。’嗎?還是會說 ‘他的前妻肯定也是被他欺負跑了的。’嗎?僅僅是因爲害怕外人的想法,他就需要這麼隱忍嗎?外人的想法這麼重要?重要到明知生活不幸,還要繼續?恐怕只會換來更加過分的要求吧!
每天重複着同樣的事情,假期也過去了,其實學校的生活對於小涵來說反而過得快些。即使沒有什麼朋友,但她也寧可天天都能夠上學,而不是回家面對愁眉苦年的爸爸和那張她不喜歡的臉。只是她更加希望的是,學校要是沒有下課時間那該多好呀!雖然僅僅是十分鐘,但那對於小涵來說卻有些漫長了,因爲別人都在結伴玩耍的時候,她只是一個人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不知道別人家的父母會不會關心自己孩子的學校生活,反正張爸爸跟李蘭貌似從來沒有過問過這些。從李蘭來了之後,張爸爸也不會再陪着小涵做作業了,更加不會輔導什麼,所以小涵也習慣了每天放學騎着伯伯買的自行車回家,到家之後就自己做作業,做完後自己再檢查一遍,要是完成的早的話,還得做晚飯,每天每天都是如此。
“你把我錢拿了幹嘛去了?”這天放學,平時安靜的家異常“熱鬧”,張奶奶跟張伯伯都在,只聽張爸爸帶着質問的口氣問道。
“什麼錢?我拿你錢幹嘛?”李蘭立馬反問道。
“我口袋裡放了幾百塊錢忘了拿出來了,你洗衣服沒看到?不是你拿的還能是誰拿的?”張爸爸盯着李蘭,彷彿要看穿她似的,繼續追問。
“憑什麼說是我拿的?說不定是你姑娘拿的呢?”李蘭不死心地問道。
“你拿的就你拿的,還想賴在小涵身上,這麼多年了,哪怕是我放在桌子上的錢,小涵都沒有拿過一次,她會翻我的口袋?”出於對小涵的信任,張爸爸不假思索地說。
聽着爸爸對自己的信任,小涵心裡暖暖的,她躲在張奶奶身後,不敢吱聲,看事情到底會發展成什麼樣。
“那誰能保證的了呢?誰知道她是不是嘴饞,拿了去買零食吃了。”李蘭不以爲然地說。
“李蘭,你說這話最好想清楚,小涵要是有想吃的,還用得着偷錢嗎?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聽到李蘭這麼詆譭小涵,張伯伯聽不下去了。
李蘭沒有理睬,白了一眼張伯伯。
“你要是要用錢,可以跟我說,爲什麼偷偷摸摸的?”張爸爸問道。
“我沒什麼好說的,就算是我拿了,那又怎樣?我拿你的還能叫偷嗎?”見矛頭都指向她,李蘭開始耍無賴了。
“那你告訴我,你拿了幹嘛?我幾乎天天給你錢,還不夠用嗎?”張爸爸追問。
“我沒什麼好說的,我沒拿,你們把我殺了,我也是這句話,就是沒拿!”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越吵越兇就是沒有結果。小涵躲在張奶奶身後,心裡小鹿亂撞,她害怕他們吵架,因爲每次吵架之後,自己都會被牽扯進來,無辜遭殃,即使她沒做什麼,也是這樣,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張伯伯見小涵躲在奶奶身後戰戰兢兢的樣子,想盡快解決,就說道:“既然可以肯定的是錢在家裡少的,又沒人承認拿了,那索性就直接報警吧。”
“行啊,那就報警啊,爲了幾百塊錢,看人家警察搭理你們嗎?”李蘭說完,走向了衛生間,只聽“嘭”的一聲,她把門重重的關上了。任憑張爸爸在外面說什麼,都沒有迴應,也不見開門的跡象。大概三四分鐘的樣子,門猛地被拉開。“你是不是瞎子?你自己看那是什麼?”李蘭吼道。
她走出衛生間,其他人應聲都走進了衛生間,只見衛生間的鏡子旁那幾百塊錢奇蹟般地又出現了,它們被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那兒,那麼顯眼。張爸爸不在做聲,他走過去,把錢放進去了自己的口袋,接着讓張奶奶跟張伯伯回家去了,小涵也跑進了自己的房間。只是張爸爸心裡很不是滋味,因爲他知道這個錢並不是原先就在那裡的,之前他們都已經來衛生間找過了,當時根本就沒看到錢放在那兒,唯一的可能就可想而知了。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多少次做出這種事了,還有就是把這些錢拿了準備去幹嘛的,這些就不得而知了,只有李蘭自己心知肚明瞭。
張爸爸見張奶奶跟張伯伯都走遠了,悶聲說道:“別以爲我不知道那錢是你後放進去的,剛剛不說破,是怕你以後在這兒難做人,再這樣偷雞摸狗的,你試試的。“說完,摔門而出,只留下李蘭一個人還在那兒罵罵咧咧的,嘴裡說着一些上不了檯面的話。
小涵雖然進了房間,但是外面的動靜聽的是清清楚楚的。她心想,可能李蘭就是想偷着攢些錢給她兒子的吧?所以纔會每次給她買衣服的時候,都是到地攤兒上買便宜貨,然後再向她爸爸虛報價格,多要錢,這些都是爲了她的寶貝兒子。還好她爸爸不知道,否則肯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