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風波

回程的路上大家都格外安靜,也許是玩鬧了一天,大家都累了。夜幕降臨,幽靜的鄉間小鎮不像城市中的紛亂嘈雜。

車子前方的照明燈靜靜地劃破小鎮漆黑的公路,也劃破他們心底的灰暗。

陽心的體力沒有男孩的好,所以一上車就頭靠車窗,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一旁正聽着歌的沁源看到後,將耳機摘下後,躡手躡腳地將放在車裡的備用毛毯輕輕地蓋在陽心身上,然後繼續戴上耳機聽音樂。

漆黑的公路上依稀的可以看到光,漸漸的光感越來越強烈,最後整齊劃一的路燈出現在眼前,是的,進市區了。

陽心被着耀眼的光刺醒。但她卻不知道,自己將變成這道光,刺向每個人內心的那條漆黑的公路。

陽心揉了揉眼睛詢問道:“這是哪?”

“快到了。”

“哦!”

沒過幾分鐘,果然,車子停下了。

幾個人下了車,可能是剛睡醒的緣由,陽心一下車,就打了一個打噴嚏。

莫洛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陽心身上。

“不用,我沒事。”

“還是穿着吧,雖說是夏日,但夜晚還是冷颼颼的,而且你又是剛睡醒,別生病了。”

“好吧!那…謝啦!”

陽心回到家,一切如此的安靜,平日一開門就會看到一隻狗熊在向她微笑,今天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熊,熊…這人呢?”

陽心在找人之時,偶然發現了客廳茶几上的字條,上面寫着:熊去外地出差,少則一個星期,多則一個月,這段時間,委屈你要獨守空房。

陽心一邊看着字條唸叨着 “這都什麼時代了,”一邊拿起手機撥通雪寶的電話。

陽心:“喂!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留書出走。

雪寶:這不怕打擾你們出去散心的心情嗎”

陽心:“死樣,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訓練室裡,陽心咬脣,眼睛紅潤,表情痛苦地躺在地板上,一隻腿被沁源坐着,腳腕處被奚巖按着,而另一隻被莫洛高高擡起,與地面的形成九十度角。

就在這時曉萱走了進來,看到此幕,心想又可以擠兌一番了。

“呦!軟度還沒過關啊!業餘的就是業餘的,比賽拿冠軍,僥倖!”

陽心從地板爬起,仰着頭將眼眶裡的淚水倒流。

“稀客啊!我們蔣大小姐不是功底夠硬,不來訓練的嗎?”

“是呀!是Mary姐叫來的,好像說是有通告。”一臉得意洋洋的看着陽心。

“通告?”陽心疑問地看着三人。

“通告?沒聽說呀!”

“大家都在啊,正好我有事要宣佈。”Mary趾高氣昂的走過來。

“Mary姐。”

“你們三個雖然籌備巡演在即,公司也沒再接個人通告,但早前以個人發展爲名接下的廣告和MV,並沒有解約,所以你們三個要依照合約,把剩下的工作完成。”

“這和蔣曉萱和女漢子有什麼關係?”

“ 叫我什麼?想死啊!”陽心瞪着眼睛,手握拳頭地威脅到。

“公司認爲,她倆作爲新人,可以出去歷練一下。”

“所以,我們是以…”

“助理。近期莫洛有支廣告吧!陽心。”Mary將目光投向陽心。

“啊!”

“莫洛拍廣告期間就有你來擔任助理。”

“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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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萱就負責奚巖。沁源近期沒有通告,就好好訓練。好了,我要宣佈的事說完了,繼續訓練,我走了。”

“最近公司人手不夠嗎!”陽心眨巴着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三人。

幾天後。

莫洛、陽心等工作人員來到了拍攝地,莫洛坐在廣告商是先他準備的椅子上。陽心則和工作人員瞭解這幾天的拍攝流程和環境察看。

“沒錯,就是這個地方,好。”陽心正在一絲不苟的和工作人員覈對流程信息。

“還有這裡可能要調整。”

“這裡嗎?好,沒問題,等一下我去和莫洛說。”

“啊…燙死我了!你怎麼回事。是不是不想幹了。”女子從座位站了起來,眼神中折射出燃燒的怒火,好似要將這偌大的拍攝場地焚爲灰燼。

而這邊已經快被嚇的魂飛魄散的小助理聲音顫抖地一直道歉“對不起,琳琳姐,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這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陽心思索着,難道…陽心扭頭看過去,還真是——羅琳。

好熟悉的一幕,陽心翻閱腦海中的記憶,想起了蔣曉萱在機場爲難幼儒的場景。

一個傲慢,一個火爆,難怪,她們會成爲朋友。

正當陽心走神之際,羅琳也注意到她的存在。

“喂!夏陽心的你怎麼在這?”羅琳趾高氣昂地走了過來。

陽心四顧看看“你在和我說話嗎?”

“難道你身邊還有鬼嗎?”

“你有啊!”陽心走上前來貼近羅琳的耳邊小聲說到:“我可不是你那好欺負的小助理。”而後大搖大擺地走人了。

羅琳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般可怕,緊握拳頭,“惹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回到莫洛身邊的陽心輕嘆了一口氣。

“ 真是倒黴,”看來未來幾天的日子是不會好過的。

“怎麼了?”莫洛發現陽心的小異樣,關心地問到。

還是不要讓他徒增煩惱了…

“沒…沒什麼。”眼神中略見愁緒。

“莫洛…”導演走了過來“這是你這支廣告的搭檔,羅琳。”

莫洛看了一眼陽心,似乎明白了她眼神中的愁緒。

晚間,兩人走在公司安排的酒店的走廊裡,莫洛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我不希望你省油。”

陽心停住了幾秒,又跟了上去,不同的是,臉上露出了收到訊息的微笑。

凌晨五點就被自己鬧鈴吵醒的陽心,竟然沒有了平時的慵懶氣息,麻利地將自己收拾完畢。神清氣爽地走出房間,路過莫洛房間時,輕輕敲門。

“莫洛起了嗎?要化妝了。”

莫洛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這麼早啊!”

“是呀!先去吃個早餐吧,一會就要化妝了。”

莫洛表情奇怪地瞥了陽心一眼朦朧的說“你怎麼這麼精神啊!”

“因爲…我是專業的。”

莫洛自言自語道:“兩者之間有關係嗎?”

兩個人吃完早餐後,來到化妝間,此時看到化妝師正在給羅琳上妝,她瞥了一眼剛進來的莫洛和陽心,自以爲是的嘲諷道:“夏陽心,你這做藝人是有夠業餘的,沒想到,做助理也這麼不專業。”

“你什麼意思?”陽心態度強硬的質問到。

“我這助理凌晨四點鐘就起來爲我準備今天的工作和流程。再看看你!竟然和你的藝人同一作息。”說話時的眉眼間透漏了驕傲與自滿。

“哦!是嗎?我可不這樣認爲。”眼神中的自信足矣將羅琳驕傲的火焰熄滅。

“我從來的第一天就和廣告商和導演瞭解了這幾天的全部流程和工作,所以現在的我不需要勞神走動。至於作息時間,我真的要感謝我的藝人,是個大方簡單明瞭的人。我想不管是多精明能幹的人給你當助手,都會覺得悲哀吧!”

陽心的幾句話氣得羅琳是頭冒青煙,傳說中的火爆脾氣一觸即發。她將正在給她上妝的化妝師推開,將手高高舉起,順勢想一巴掌扇在陽心的臉上,給她一記耳光,看她還能神氣什麼。

羅琳的手掌迅速劃過陽心的肩膀,但始終沒有想起手掌劃過臉頰的摩擦聲。而是被另一隻動作迅速的大手攔在距陽心臉頰一釐米處。

“我的助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莫洛目不斜視冷冷地說道。

莫洛的高冷是圈內人盡皆知的事情,即使是脾氣火爆的羅琳也只能息事寧人了。

“莫洛,謝啦!”

“她剛要打你,你怎麼不躲啊!”

陽心摸了摸頭髮傻呵呵地說:“我沒反應過來。”

這時,導演和商家走了過來,商家手裡拿着一會兒將要拍攝宣傳的珠寶,而導演則是談一下等下拍攝的細節。

“莫洛,羅琳,這是一會兒拍攝時佩戴的珠寶。”

兩人接過各自所要佩戴的珠寶。

說到珠寶首飾那是女人的最愛,當然也包括被沁源一直喊着女漢子的陽心。

陽心特別留意了一下莫洛和羅琳的珠寶,原來是情侶項鍊,銀白色的鎖骨鏈上墜着一個一克拉的鑽石。看似單調,卻也簡單大方,好似比那繁瑣工藝更能襯出佩戴之人的高貴優雅的氣質。

唉!這麼出塵的珠寶,找火爆女打廣告,用某部電影裡的臺詞就是:廣告商的眼睛什麼時候瞎的。陽心一面盯着拍攝進度,一面在心裡泛着小嘀咕。

“今天的拍攝終於完成了,累死我了。”此時以是晚上十點鐘了,陽心和莫洛一同回到下榻的酒店。

“這不是今天拍攝時的項鍊嗎?你怎麼帶回來了。”陽心看着莫洛脖子上的項鍊疑問到。

“這個,明天還要戴着這款拍幾組圖片,所以就帶回來了。”莫洛從揹包裡找出項鍊的首飾盒。“盒子在這呢!剛纔走的匆忙,忘摘了。”說着莫洛將項鍊從脖子上摘了下來,放到盒子中。

陽心雖沒有進行拍攝,但也累了一天,回到酒店後,向後一躺,就睡着了。

早上醒來,陽心發現自己的牀頭多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她打開一看,“這是莫洛拍攝時,戴的項鍊嗎?怎麼會在我的房間。”一頭霧水的陽心決定找莫洛弄個明白。

“莫洛,莫洛…”陽心不停地敲着莫洛房間的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怎麼這麼早啊!”莫洛頭髮凌亂,半睜着睡眼。

“你的項鍊還在嗎?”陽心直入主題。

“在啊?怎麼了。”

陽心將早上發現的項鍊拿莫洛“看,不知是誰放在我房間的。”

莫洛接過項鍊,瞬間睡意全無。翻出自己保管的那條。

“既然你的在,那這條就是…”

“可它怎麼會在你這。”

“你說呢!一招賊喊抓賊,她還真以爲自己是在拍電視劇啊,會按照她設定的劇情往下走。”

“那你想怎麼辦?”

陽心的眼珠在眼眶裡直溜溜地打轉,“我們這樣辦…”

叮咚…

“怎麼是你,找我有事。”陽心從容的打探着羅琳的來意。

羅琳沒有理會,直接闖進她的房間,在這東找找,西看看。

“再找東西啊!不知道你什麼東西能落在我的房間。”

這時莫洛推開門走了進來,“你是不是再找這個東西。”

羅琳擡頭一看,正是她那項鍊。羅琳站起來接過項鍊疑問到“這怎麼在你這?”

陽心搭話“你認爲它應該在哪?我這嗎?我是不知道你怎麼把它放到我房間的,但你能不能有點IQ。現實生活不是拍電視劇,沒有人會按照你設定的劇本走。”

“你知道。”羅琳問。

“我又不是傻子。”陽心答。

“知道又能怎麼樣,你們沒有證據,也不能把我怎樣?”

聽完羅琳的話,陽心嗤笑一聲“我也沒想把你怎樣,看來你真的是劇本看多了。”

“好了,莫洛該化妝了,我們走吧!”

“嗯。”

訓練室裡,沁源正和舞蹈老師討論舞蹈動作即要領,奚巖從玻璃門看此場景,悄悄推門進來,一招猴子上樹,將猝不及防的沁源壓在桌子上。

“回來了,還好嗎?”

“還不錯,怎麼就你呀,曉萱呢?”

“她直接回家了,說是這幾天累壞了,回家休息了。”

“有錢人,就是矯情。如果是女漢子,纔不會這麼矯情呢?”

“說到陽心,他們還沒回來呢!”奚巖關切地問。

“回不來了,聽說羅琳罷工,拍攝任務停滯不前。” 沁源有些惱火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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