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水河行走海面,是十分方便快捷,只用了五天的時間,就趕到永安島,是一座不算小的荒島,大約有兩千裡方圓,是鼓鼓蝦聯盟的一個分舵駐守,嗯,就是罪海分舵,是鼓鼓蝦聯盟數萬分舵裡,最弱小的一支,像是挑選精銳進虛月道門?唉,他們是一個也無!
小老頭展開風袋,收走數不清的鼓鼓蝦,分舵裡的幾位始祖,也打開風袋,儘量多收一些族人,總舵傳來消息說,龜島淺海的生機太旺盛,浮游生物氾濫,弄不好,是會出事,必須增加鼓鼓蝦的數量。
鼓鼓蝦的興盛,是與遊浮生物、淺海的海植息息相關,若食物豐盛?嘿嘿,只需幾年的時間,一支鼓鼓蝦分支就能成爲大族。
小老頭有重要的事情做,就安倆丫頭陪小老祖,順便給她帶路,自已與分舵裡的幾位始祖、百數老祖劃開虛空,回通途島了。
道門的事,暫告一個段落,龜島緊貼通途島展開,遠征的大軍有了落腳處,水盈月鎮守龜島,安全自然無虞;與永安島的通道被打通,水丫丫暫時成了閒人,她正琢磨聖水河的事,想繞着彎回通途島。
水丫丫與分舵的管事道別,帶着倆丫頭飛到很遠的地方,嗯,是人跡罕至的海域,方纔放出竹筏子,它漂浮海面,緩緩行走。
竹筏子本是法寶,且是等級不低的法寶,是能飛天遁地的法寶,只不過,水丫丫驟得清閒,自然想靜靜地遊玩,像是死寂般的、黑漆漆的海水,或許錯過一回,下一次永遠就見不到,雖然它很可惡!
竹筏子划行海面,它吞吐着,一朵朵浪花濺射,寧靜的海面,彷彿憑添一縷生氣,倆丫頭拘束地坐着,只是盯着白色的浪花,很好看呢,她們是絕地分舵的土著,沒有見過外面的天、沒有見過別處的海,更沒有見過真正的大陸,黑色,是她們見到的一切,其餘的?沒見過!
她們只知顏色的絢麗,卻不知其中暗藏的危機,嗯,她們不怕竹筏子裡噴出的聖水,因爲,她們不知其中的含義,那可是要命的東西,
水丫丫出神地看着竹筏子,如果倆丫頭撥弄浪花?肯定沒有事!
因爲,丫丫對聖水的撐控更加精確,也就是說,竹筏子千丈範圍內,丫丫是能記下某些人的氣機,並與竹筏子、聖水溝通一致,聖水不會淨化他們,只不過,再遠?她就無能爲力了,聖水無法記住氣機。
水丫丫突然臉發紅,因爲,她發現了一個問題,是一個常識性錯識,那就是,她始終認爲,嗯,是潛意識的認定,竹筏子是吸取外面的液體,再經淨化後,可以儲存起來,或者再噴出去使用。
然而,今天?她仔細的盯着竹筏子,才發現,以前的想法是錯的,是大錯而特錯,因爲,竹筏子是不停地吸水,然而,它並不是吸入海水,而是不停地吸取自已噴出的聖水,是一個自動循環的迴路。
只要竹筏子全面開啓,無論是形成聖水湖、聖水河,有一點,一個共同點,就是竹筏子只會漂浮在聖水上,嗯,也能潛入聖水裡。
但是,竹筏子的前端,是永遠扎進聖水裡,是將被聖水淨化過的物,重新吸回竹筏子淨化,從而獲取動力,或者是供主人修行的生機。
水丫丫又盯着漂浮海面的聖水河,並用心感悟,終於,她發現了其中的奧秘,當噴出的聖水,嗯,是最純粹之物,它就會淨化遇到的一切,當然,它也是有選擇的,像是生機、氣血、魂力、戾氣,至於其它的?它是不會做的,當然,如果水丫丫有想法,它也會勉力去做。
當聖水的純淨程度下降時,它就會迴游到竹筏子的前端,被竹筏子吸回去,當然,竹筏子、聖水是法寶,是水丫丫的法寶,一般來說,竹筏子是永遠不停地回吸聖水,而純度低的聖水會自動返回前端。
此現象,沒有理由解釋,是血魔一系,血河的本能,無須刻意操縱!聖水、竹筏子本爲一件法寶,只是分成了兩個部分,是分工協作。
同時,它們又是特殊類型的法寶,或者說,它們本是水丫丫身體的一部分,只不過,就像長期睡覺的懶蟲,長期不活動手腳,呵呵,手、腳就會不麻溜,甚至,是會非常生澀,不協調,還會“失聯”!
水丫丫給它們的任務?就是辨認氣機,再牢牢地記下來。
體悟聖水河,暫告一個段落,水丫丫纔打量倆丫頭。
唉,大仙道行,能做什麼事?她突然醒神,她們不是平凡人?
水丫丫越看越奇,倆丫頭的眉宇之間?也是透着不同,若不仔細打量,是會把她們當成正常人,其實,她們真真不是正常人!
虛月仙子“招”了兩百餘萬鼓鼓蝦族人,水丫丫自然對鼓鼓蝦有一定的瞭解,一般來說,普通的鼓鼓蝦?也只有十年的壽命。
現在的鼓鼓蝦之所以“長壽”,就是因爲,它們被烙印過,是修行人,以前嘛,是被強制烙印,是黑風堂的詛咒烙印,再後來,虛空元祖們與麻氏合作,又搗鼓出一種全新的烙印,算是接上趟了。
倆丫頭的骨齡,也只有三、四歲,算是青春少女吧!
呵呵,她們的眉宇間,是麻氏烙印,再加修習虛月仙子自創的《流星》道術,她們算是黑風大陸的新生代,那麼?有意思,很有意思!
還用猜麼?倆少女的身份不凡,首先,她們是絕地分舵掌家老祖的嫡系,再者,她們又是分舵第一代修行麻氏烙印的人,其重要性,是不言而愉,然而,絕地分舵只是小小的分支,既無能力、又無功勳,其子嗣進不了總舵,更混不進虛月道門,只有先跟着小老祖混了。
被小老祖盯着?倆少女立即侷促不安,想張嘴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畢竟她們才三、四歲,彷彿人世間的幼童。
水丫丫嘆氣,相見既是有緣,只要走上了修行路,成了修行人,便萬般不再由已,像是自已,若不是遇上大兄,屍骨早已寒透。
“你們的老祖,是不是想讓你們進總舵,或者,進道門?”
倆少女驚訝,立時佩服不已,小老祖真不愧是老祖,只是看兩眼,就知事情的始末,她們點頭,低聲道:“我們是想加入總舵,更想加入道門,但是,總舵主歷來賞罰分明,有過,或許不會罰;但無功的話,肯定不會賞,鼓鼓蝦是海洋大族,竟爭太過激烈,也只是想法罷!”
水丫丫深有同感,虛月道門人少的時候,隨便怎麼弄都成,但是,人多起來以後,就會有很多的問題,幸得水犢總座見過大世面,手段高明,諾大的虛月道門,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是有功之人!
想到這裡,她“噗嗤”一笑,是想起水淼淼說起水犢的過往,若不是大兄提點,差不離,早去冥府歇着了,哪裡會有後來的風光。
倆丫頭見小老祖隨和,頓時放開心懷,不再小心戒懼,話也多了:
“小老祖,我們雖然也喝無根水,可是,無根水哪裡有聖水清淨,我可以喝一口聖水嗎?還有,我們的道行低微,聖水能精進道行嗎?”
水丫丫大驚,開玩笑,聖水是我自已起的名,與你們想的聖水是兩碼子事:“聖水不是純淨水,是不能喝的,是沾也不能沾!”
“它是用來對付惡人的利器,還有,你們不能離開竹筏子,呃,不能離開竹筏子千丈,有竹筏子保護,聖水是不會傷害你們,再遠?我就不敢保證,算了,算了,說多了你們也不明白,記住,不能沾!”
倆少女面面相覷,只不過,她們明白一件事,聖水,是一種武器,有時候,是會失控的,是會敵我不分,是無差別地打擊。
“你們姓什麼,叫什麼名字?我聽說,你們以前是姓辜?”
倆少女扭捏起來,怎麼說呢?總不能說自已沒有名,也沒姓吧?
“小老祖見諒,自我們化形以後,老祖就有想法,是不願我們籍籍無名下去,也希望我們能走得更遠,最好是能永遠離開永安島!”
水丫丫一愣,瞧樣子,倆少女是被重點保護,怕是從來沒有離開過永安島,唉,可憐老人心,只不知,他們做的,是對,還是錯了!
她再一想,又能體會她們老祖的心情,像是她們的老祖,怕是中期始祖的道行,嗯,還有五位初期始祖,但是,鼓鼓蝦本是弱勢到極點的海族,便是始祖道行?也不咋地,直到現在,還是出不了永安島。
罪海分舵的老祖,其希望值不高,也只是希望有子嗣,也出永安島混日子,或許,離開環境惡劣的永安島,是他們的心願、心結!
“我們叫一丫、二丫,若是能進總舵,我們就姓辜、或者姓茅,若是進虛月道門,我們就姓水,名嘛,還叫一丫、二丫,好記!”
說到這裡,倆少女的情緒明顯低落,罪海分舵太弱,又無功勳,想要混進總舵、道門談何容易,而且,自已道行低微,太難了。
水丫丫唏噓,只不過,她真不好直接收下倆少女,是怕給茅姑大人添亂,畢竟茅姑大人難處,是擺在那裡,若處理不好?很煩的!
但是,倆少女都跟上竹筏子了,再讓她們回去?真真不妥呢!
而且,倆少女的名字還叫一丫、二丫,與丫丫有緣呢!
水丫丫一時拿不定主意,算了吧,先跟着,到了龜島再說!
“你們平日裡都怎麼過?修行什麼道術?有沒有天賦神通?”
嘿嘿,小老祖一直跟着水悅逸混,又深得水盈月呵護,是從來不靜悟、也不習道法、更不用進童子營混操,整日只是翻撿珍果過日子。
她真不知普通的修行人,特別是低階修行人的生活,是苦,是樂?
一丫、二丫聽起修行?頓時來了興趣,修行人不修行,就如農夫不種田一樣,不但沒有收穫,還會被餓死,甚至,是永遠被人奴役。
“小老祖,我們鼓鼓蝦的開賦神通,就是擊鼓傳訊;我們是弱族,也沒有什麼秘術,更甭提什麼道法、道術!只是前幾年,帝城麻氏來傳過道術,與黑風堂的詛咒烙印一般無二,除了道行快速精進,也沒啥戰鬥力,唉,也只算是修行人罷,我族的新生族人,都被烙印了!”
“前些日子,總舵傳下道門的《流星》道術,我們一直勤練不綴,嗯,勉勉強強有了一點點的自保之力,只不過,也不知效果如何?”
說完,倆少女閉上眼睛,頭頂上出現一顆三角星,有磨盤大小,嗯,是冥鐵品質的靈寶,很凝實,若是對付一般的爭鬥,也夠用了。
雖然她們凝結三角星的品質沒問題,但是,她們的道行是靠烙印精進,其氣機是非常的弱,像是童子營的大仙,招出的三角星,差不離?是一座小山大小,即使是品質也是天壤之別,最高的,是黃金級!
水丫丫坐臘,帶學生?或許,大兄最合適,但是,他哪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