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如意“逃”了一天後,卻是還沒有哪一路大軍跟上,並不是人家不願追,而是她“逃”得太快,金福帝國的金元寶跟不上。
水悅逸問福二:“我們如此地追下去,你也不與其他的人聯繫,又怎麼確定,一定會有一路人馬上鉤?或者,各路大軍之間有默契?”
福二篤定地回答:“金滿樓的行事風格,與其它的勢力大不一樣!他們不會聽你說什麼,他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是所謂的直覺!我們與巫帥周旋兩天的時間了,而仙王大人又失蹤,你說?”
他又覺得跟新東家如此說話,是不夠禮貌,很失禮,忙補充道:“當仙王大人失去蹤跡後,起初,他們會再下功夫尋找;但時間稍長,他們會尋找次要目標,當然,次要目標?他們不會使出全身的力氣。”
“所以,他們很快會有一路大軍靠過來,夾擊巫帥,儘快地解決戰鬥,做完一票好交差,他們的時間非常寶貴,不會虛度光蔭。”
水悅逸吃驚:“金滿堂身處戰區,他們還把戰事當身外事?”
福二也驚訝:“看來仙王還真不瞭解金滿堂,他們是把生意、可靠的交易放在首位,什麼戰事?不值一提!若不是太一宮的老祖,曾經對金滿堂有大恩,他們哪裡會來這裡‘閒’逛?”
很快,行軍參議來報,本在外圍包抄的一路大軍,正迅速地向巫帥的前路截去,大約還有三個時辰的距離,另兩路亦在配合行動。
時間慢慢過去,已到子夜時分,巫如意到達預定地點,將戰鬥陸地停在三座山峰上歇息,而十五枚金元寶遙遙將其圍住,一副落入陷阱的樣子,就等彙集大軍、再解決戰鬥。
福二看着大船上的輿圖,提醒水悅逸:“另外兩路大軍,與來襲的大軍只有兩個時辰的距離,仙王是必須在一個半時辰內結束戰鬥。”
遠處射來強光,福二見狀忙把信號燈光閃爍,很快飛來二十艘金元寶大船,水悅逸將十五艘大船聚攏一處,自己帶一艘船迎上去。
前方的大船上傳來呵斥聲:“你們怎麼對巫帥如此不敬?她可是我們金福帝國的貴客,趕緊地閃一邊去!且讓我來勸勸巫帥!”
巫如意的三塊戰鬥陸地升空,她冷冷地瞧着一個身穿金袍的蒙面人,根據悅哥兒的介紹,外域人只要蒙面?很有可能是老祖道行,沒想到今日卻釣來一條大魚,真是不虛此番勞心費力。
金袍人自我介紹道:“我叫金四,是此次行動的總負責人!本來嘛,我們是想截住你們的另一個族人,也就是虛月仙王。”
“可沒曾想,卻是誤撞上樂地新軍的掌舵人!如果你能歸順金福帝國,你不但可以照常領兵征戰,還可以賜以金姓,可比福姓高貴。”
巫如意像是瞧傻子一般,你當我的智慧與水流一般無二?
金四見巫如意不爲所動,又繼續嘮叨:“當然,如果不願繼續領兵,也可以在總舵裡繼續修行,我們要是有成熟的晉升老祖的道法,即使是晉升始祖也不是夢,源陸的修行人不就是渴望長生麼?”
巫如意譏諷道:“始祖?大掌櫃只不過僅是老祖的道行吧?而且,我瞧你的手下大堆大堆的頂級老仙,你把他們晉升了再說吧!”
金四見慌言被人拆穿,也不以爲意,接着鼓惑道:“我們在星空中曾見到你們的二祖、三祖,經我們誠意相邀,早就加入金滿堂,成爲我們的客卿大掌櫃,嗯,與我的身份差不多!”
“她們曾託金滿堂,若是有暇路過源陸的話,是要提攜一番她們的後輩,卻不想今日遇見,我們雖是在戰場相見,也算是緣份。”
巫如意心中厭惡,什麼見到二祖、三祖,你根本就不瞭解孺艮人的習俗,哪怕是老祖?只要戰場相見,也要憑真功夫取勝。
而且,還需要再猜嗎?雪姓孺艮人、水公子一系的孺艮人,均投靠外域人,能知自己的根底,是不足爲奇的事,還想蒙誰呢?
想到這裡,巫如意擡起頭,毫不客氣地反諷道:“我曾聽人說,水公子曾貴爲聽風榭的掌座,卻是連仙果都很少吃到,更別說是什麼仙露、仙釀類的高檔貨,你們是來源陸淘金、討生活的,還顧誰呢?”
“說到金水流?就更是可笑,當他的手下還有五萬餘暗子的時候,他就是太一總舵的暗事首領;當他只剩下聖朝不到兩萬的暗子時,他就成爲玄青帝國的暗事首領,現在呢?他就任什麼高職?”
金四語塞,巫如意沒說慌,黑風堂不事產業,只對戾氣、詛咒感興趣,水公子、及手下百萬衆孺艮人是自討生活,黑風堂是沒出一枚仙金;而金水流?就是因爲手下沒有人了,才被髮配到金福帝國。
他頓時惱羞成怒,因爲巫如意手下均是精銳,如果死戰的話?金福帝國是會付出很大的代價,而且,眼下二十枚金元寶戰船裡的軍士,差不多是嫡系,能取巧、自然要取巧,但是,不成呢!
他不再廢話,手往下一壓,身後的十九艘戰船紛紛向前。
可是,下一刻,他的臉色大變,從對面的一枚金元寶頂艙上空,竟然源源不絕地飄出來數不清的金元寶戰船,恍惚間,像是回到總舵。
他的身邊突然冒出尖叫聲:“虛月仙王?他怎麼會在這裡?”
金四心裡一凜,暗道不妙,本想捏一捏軟柿子,捉一個次要的首領交差,卻沒曾想掉進別人的陷坑裡,這一回?怕是在劫難逃!
他一面給手下暗施眼色,是要尋機逃走!一面打着哈哈笑道:
“真是巧遇,人生何處不相逢呢?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仙王,眼下呢?我是甘拜下風,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聊,如何?”
水悅逸似笑非笑的調侃道:“金大掌櫃真是幽默、風趣!竟開這種無趣的玩笑,你不是想尋我決戰麼?怎會又想走了,可能嗎?”
說話間,近千餘金元寶戰船,將二十枚金元寶團團圍住,無數的小菜園子鋪天蓋地般砸下來,無數的大小園子緊隨其後。
金四大駭,大吼道:“速支船盾,都這般時候了,你們怎麼不醒事?這些不是刀槍棍棒,是要命的傢伙,別心疼錢了,咱有的是錢。”
片刻間,兩百萬軍士鼓起精氣神,一張虛幻的大盾出現在各自的船頂上,而且,是越來越凝實,無數的燃油被倒進凹洞裡。
此船盾既是術法,它首先是要衆軍士強提精氣神,形成一座大盾的稚形,然後,再倒進去燃油、特製的燃油、是特別貴的燃油,燃燒後,再催動陣法,形成最強的保護,此術法是既費力、又費錢。
近萬數的小菜園子轟在護盾上,直砸得金元寶樂倒西歪,不過還好,許多的小菜園子被崩碎了!金四暗罵,虛月仙王既是敗家的小子、又是紈絝的瘋子,怪不得如此多的大豪載在他的手裡,還真不冤。
緊接着,金四的臉色更黑,又是無數地大小園子砸下來,護盾陣陣閃滅,金四被嚇得亡魂大冒,怒喝道:“趕緊地加大力氣,再把燃油加大量倒進去,我就不信,幾輪攻擊後,虛月小子還能做什麼!”
然而,令金四崩潰的場景出現,先前崩碎小菜園子?竟是蠕動着,又恢復了精氣神!金四是戰鬥行家,金元寶戰船機動靈活,虛月仙王的大陸靈境、戰鬥堡壘派不上用場,只有這些小菜園子,是最大威脅!
金四不甘地大吼道:“虛月仙王,我投降!我願出錢贖命。”
水悅逸的聲音傳來:“哦?也行!五十億殞金,一口價,還價就死!金滿堂富甲星空,不至於這點錢也沒有吧?”
驚駭中的金四聞言,頓時被氣得大樂:“少年仙王,你當殞金是大銅子?還五十億?一口價,八萬殞金,交錢我走人!”
站在木房子上瞧熱鬧的水淼淼的眼睛一亮,還真不愧是金滿堂的富人,隨時身上揣着八萬枚殞金?那麼,他還有藏貨?
水淼淼趕緊地喝道:“你還真是傻掌櫃,你已戰敗,你的性命、財貨已是我們的戰利品,還想再拿來贖命?趕緊地把藏金地點說幾個出來,若許我勸仙王放你一馬?可得快哦,慢了天上會飛下大石頭。”
金四頓時大怒,說什麼呢?八萬殞金還不全是我的,將近有一半是公產,即使我交給你們?我回去還得還無數載歲月的債,你真當殞金是金豆子?我能一次拿出這些錢,已是源陸最富有的人。
水淼淼見他的樣子,怕再也沒有什麼油水可榨,便不再開口多事,就是所謂求情的話?她才懶得再說,有意思嗎?他已經是窮人誒!
終於捱過大小園子的轟擊,又是近萬數的小菜園子、鋪天蓋地般襲來,混亂中,只聽“啪”地一聲響,一船戰船耗盡燃油,失去護盾後,便再也支撐不住,裡面的人被摔飛出來,隨着戰船砸在地上。
裡面飛出數十人,嗯,是沒摔死的老仙,然而,空中響起“嗡嗡嗡嗡”的聲音,他們再也爬不起來,虛月仙國的滅神箭,是最棒的。
金四絕望地、恨恨地瞧着巨竹方向,水淼淼見狀,不屑地哼哼道:
“你別瞧我,我還真不怕你,別說是現在、便是以後也不會怕你!你也別惦記冥一能幫你什麼幫?他死了,冥獄也被燒了。”
“我免費再送你一個更刺激的消息,冥一死了,是真的死了,他的琉璃魂?你想知道嗎,我怎麼會認得他的琉璃魂?”
金四心裡一虛,還別說,他真的關心琉璃魂的問題,太一帝盟的人,雖有貪生怕死之輩,但真到那一步?他們反而不再懼怕。
一句話,就是太一帝盟的高層,若是真是要死了?反而會很安祥地接受事實,因爲,太一帝盟有底牌,就是冥一的冥獄,是可以有限地操縱往生的事情,而且,是帶着前世的因果轉世。
水淼淼瞧着金四的模樣,便知太一宮果然是利用冥獄做文章,也是以此爲紐帶,糾集一夥星空廝混的大豪,爲它賣命!
水淼淼憐憫地瞧着金四,戲謔道:“冥一隨身攜帶的大陸靈境,上面有近千數的冥獄、冥洞、陰洞,可是呢,冥一死了,冥獄毀了。”
“這是什麼意思呢?就是你死後,魂兒是現回不了太一冥獄,因爲,它早不復存在,那麼你的魂兒會去哪裡呢?肯定是虛月冥獄!”
“在我們虛月冥獄裡,是有無垢使大人,她處理像作惡多端的琉璃魂?是很簡單地‘啪’,就消散在天地間,你說你還圖什麼呢?”
金四的雙眼被恐懼充填,他嘶聲地抗議道:“即使是無垢使大人,她也沒權利如此粗暴地處理琉璃魂,她是違反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