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魏王之殤

攢茅城距離共城很近,只有幾十裡的距離,順着水路,魏由跟快就快要到達攢茅城了。

“來者何人?”

這時單盒兩岸的蘆葦叢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這些人應該是母后派來的刺客吧!”魏由暗想,不由細想,蘆葦叢中的聲音便再次響起:“來者何人?”

“我乃魏國太子魏增是也!”魏由答道。

“殺!”

刺客一聽此人正是此次自己這些人等待的魏國太子魏增,想也不想便從蘆葦叢中衝殺出來,瞬間便包圍了魏由的船隻。

魏由的船上除了自己就只有一個船伕,根本就不是刺客的對手。

因爲夜色的漆黑的原因,魏由刺客根本就無法分辨船上的人到底是誰?但秉持着寧殺錯不放過的道理,刺客不由分說便殺向魏由。

“我·····我是······”

看刺客來到自己跟前,魏由急於道明自己的身份,可爲時已晚。

魏由感覺胸口一痛,低頭一看,只見刺客的長劍已經刺穿自己的胸膛,滾滾鮮血噴涌而出。

這時,丹水之中又有一隻小船向這邊而來,刺客再次發問:“來着何人?”

船上的人正是魏國太子魏增。

魏增想也不想便答道:“吾乃魏國太子魏增是也!爾等何人?”

“休要撒謊,魏國太子魏增已經被我等殺死,你究竟是何人?”

說着刺客便把魏由的軀體扔向魏增。

“二弟?”

雖然夜色漆黑,但畢竟做了二十年的兄弟,故而魏增只是匆匆一看模樣便知道此人是自己的兄弟魏由。

“大······大哥,小心······刺客,別怪我······我母后,她······她所做的一切都······都是······爲了我,我······我先······先走······一步了!”

說完魏由的四肢便下垂下來。

“二弟!”

魏增大呼,可懷中的軀體卻一動不動。

“二弟,你怎麼了?二弟!”魏增仍舊傻傻的呼喊。

“不好,殺錯人了!”

此時刺客再意識不到自己殺錯人了的話那就是傻子了。

“剛纔殺錯人了,此人才是魏增,兄弟們,給我殺!”

刺客爲首之人大喝一聲便衝了過去。

此時魏增悲憤交加,拔出腰間的長劍。

“我要你們血債學償!”魏增一字一字的說着,邊說邊殺向刺客。

魏增之勇,不說勇冠三軍,但也差不多,即便是猛將朱亥都對魏增的劍術讚不絕口。

一劍、兩劍、三劍······

魏增不知道自己揮舞了多少次劍。

每一次魏增的劍光閃起,就收割一條生命。

只是不到十個呼吸的功夫,刺客便已被魏增斬盡殺絕。

此時,整個丹水之中除了孤零零的小船,就只剩下漂浮在水中的刺客屍體了。

抱着魏由的屍體,魏增悲慟萬分的說了一聲:“回共城!”

躲在一旁的船伕這纔出來划着小船逆流而去。

共城行宮,侍衛見魏增滿身鮮血的抱着一個屍體一步一步走來,急忙上前道:“太子,大王已經歇息,您有什麼事情還是明天再來吧!”

魏增沒有理會侍衛的阻攔,仍舊一步一步的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向前走。

侍衛見魏增不聽,急欲強行阻攔,可一看魏增懷中的屍體便呆愣了下來

“由······由公子!”

“快去稟報大王!”

侍衛見事情緊急,哪還顧得上禮儀,急忙去魏王寢宮喊醒魏王。

“怎麼了?”

聽到外面的混亂聲,魏王朝外面大喊道。

“大······大王,由公子去了!”

魏王登時一愣,連衣服都顧不得穿便一身中衣,赤着腳跑出來:“你說什麼?”

“大······大王,您看!”

順着侍衛的指引,魏王見魏增悲慟的抱着一個屍體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由······由兒?”看到屍體的模樣,魏安釐王登時老淚縱橫,顫抖着雙手一把從魏增懷中奪取魏由的屍體撫摸。

“怎麼······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魏王拉着魏增的衣領咆哮道。

魏增呆若木雞般的搖頭:“兒臣也不知道,兒臣只是奉父王之命前往攢茅城,就見由弟被刺客刺殺,兒臣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

魏增還是一副行屍走肉般的模樣。

“奉命?奉誰的命?寡人何時給你下過命令?”魏王厲色喝問。

“父王自己下的令自己卻不知道,哈哈!自己卻不知道!”

悲慟的魏增根本就沒有要辯解的意思。

“大王,之前西王后確實下過這樣的命令!”

一旁的侍衛提醒道。

聽此,魏王恍然大悟。

西王后一向覬覦魏增的太子之位,欲讓魏由取而代之,只是魏由一向忠厚。只怕······只怕這次是西王后再也忍耐不住自己動起手了。

“都怨父王寵信後宮,這才致使此難啊!”說着魏王便抱頭痛哭,臉上說不出的無助。

白髮人送黑髮人,只怕任何一個父親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吧!

可他卻真真實實的發生了。

當天晚上魏王便因爲怒急攻心而一病不起,連牀都下不了了。

而西王后見事情暴露,且自己的兒子魏由更是因此而死,一時間悔恨交加,在後花園中用一根白綾便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半個月後,魏王車駕返回大梁,一切國事都交由太子魏增監國,龐癝、魏無忌爲首的三公九卿輔佐處理國政。

一向善於玩弄權柄的魏王作繭自縛,最後致使自己的妻子鋌而走險,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還導致自己的兒子魏由死亡,不能不說善遊者溺於水,善騎者墮於馬。

對此,龐癝只能感嘆時也,命也!

對於龐癝只是輕輕一句感嘆,其夫人雨萱卻是操壞了心。

沒人進宮面見魏王不說,還隔三差五的就在王宮居住一下,使得龐癝吃醋不已。

朝堂這邊,因不善於政務,魏增便把政務悉數交由相邦龐癝等人處理,而自己卻跟着太尉尉繚及上將軍魏無忌學習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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