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西北盟是什麼意思?”大遼國國殿上,遼王大汗在聽到使者的哭訴後,勃然大怒。
“大王,屬下早就聽說古魂王乃西北王的愛婿,自持甚高。”左側爲首的一名官吏上前說道。
“是又怎麼樣?”嘴上如此,這位敞露腹部的粗狂遼王語氣卻是緩和許多:“這廝肯定是怕被人發覺,膽小如鼠的傢伙。不管他,我們調集的兵力有多少了?”
“大人,屬下不能這麼白挨幾十大棒子啊,現在的屁股還疼呢?”聽到遼王不追究,這名天魂者大吼着哭泣。
“那你說該怎麼辦?如今非常時期,難道要我與他比劃幾下,引來人族的道家高手?”遼王雙眼眯的猶如一把刀鋒,看着身下的這名使者。
“不!不!屬下的意思是可以找他的總先鋒啊。”使者趕忙說道。
“對啊大人,如今就連他們的總先鋒都在南部參與了這場戰亂,他敢獨善其身?何不借助他們的先鋒給他施壓。”
“好,好主意!”說完,三人朗聲大笑,笑意迴盪在大殿內。而在殿外的護衛卻是一點兒也沒有聽到。
中洲的人間除過五行宗外,皆是凡人子弟。且與東荒、南海、西漠徹底的隔絕,就連百年後修真界的變化,古天這些時日也沒有打聽到一絲一毫。
經過一個月的接觸,彩兒與青在嫣兒的潛移默化下也漸漸發生了改變,期間古天也試着問了幾次,略該欣慰。而尚在來到人間之後,從未出現過出格的行爲,這種效應也算明顯。古天如此在意這些人也是爲了自己着想,他不想讓自己與幾人好不容易建立的友誼在某些事情發生後變得蕩然無存。
這一日,古天將嫣兒叫來,傳下了禁制手下天魂者的秘法。嫣兒知道古天這是要離開做事,而自己是這裡唯一一名二階魂王者,也只有自己能鎮壓住這些天魂者,並未多言其它。嫣兒已經猜出古天是要去哪!
悄然離去,依然是西域的那番裝束。因爲西域常年燥熱,穿着的衣衫都是簡單樸素。裸露着雙肩,敞開着胸膛,一雙短褲還暴露着雙腿,再加上滿臉的鬍鬚,雖是以前的模樣,卻是讓人無法和當然的妖邪古天聯繫在一起。
如今中洲戰亂,就算古天心中迫切想要知道修真界的變化,但是還有更爲重要的一件事情在心中,回自己的家鄉,古家村,即使物是人非,也不能讓他們飽受戰亂之苦。
古天吃食百家米糧,卻沒盡出一絲孝道,怎能安心。
古家村位於中洲東部,雖與五行宗比較接近,但五行宗一向不過問俗世,又豈會管這等戰亂!
牽着一匹健壯的深紅色寶馬,走出城外。古天就見到彩兒那丫頭在前方無聊的踢着小石子,一雙白皙修長的小腿晃悠着人的眼球。
古天無奈的嘆出一口氣,不用多想,定是嫣兒出賣了自己。見到古天過來,小丫頭沒有上前搭理,而是撅着小嘴,閃過一絲溫怒。
忽然,一聲馬叫響起,一陣風兒吹過,將彩兒的青衫吹動,露出點點白皙的小腹。小丫頭一見古天騎馬就走,氣得一跺腳,一個蜻蜓點水般的跳躍,來到馬背上就抓住古天衣角不撒手。
“跟着我也可以,還是以前那句話,我說一你不許說二,知道嗎?”
“嗯!”
也不知帶上彩兒是福是禍?念及如此,古天心中一嘆。彩兒的樣貌與之前的雀彩兒可是極爲相似,這也是他極爲擔心的事情。
因爲魂法太過奇特,古天與彩兒也並未飛行,而是駕着寶馬,不過要歷經千里的路程,在英勇的寶馬也架不住這般勞累啊,更何況還是馱着兩人。
一路所過,戰亂已經充斥着各地界,已是古天一人無法阻攔的了。
然而,古天也不可能坐視不理,遇到一處處理一處。就在兩人趕行的第二個月,目睹着一幕廝殺發生時,彩兒這段時間身受感染,知道自己的古哥哥與人族感情非比尋常,本着夫唱婦隨,正準備出手,卻被古天止住。
前方,一片綠竹林內,正是上演着一幕圍剿。被圍有三人,一老一小,還有一名中年男子,手握雙斧不斷的對抗着周圍兵士的遊攻。
這些兵士不但有着武術傍身,體內更孕育着靈力。不過都是一些連築基未過的修士,一看便知是五行宗中未進階築基而出世的俗人。五行宗早有明文規令,凡是重回俗世之人不得對凡人出手。很明顯,在天魂者暗自當道後,這些奇特的兵士被完美的利用成了刀鋒。
古天未叫彩兒出手不是因爲怕暴露,對此他大可以將這些人施以魂法驅除一些記憶。實乃在百里之外正有兩道人駕着飛舟向此趕來。
果不其然,一道破空聲響起之後,由天而降兩名男子,只是輕描淡寫的落在場中央,就將這些兵士壓制的不得動彈。
其中一人開口道:“師弟,將這些人押回宗內,關入天洞!”
“你敢,我等是大秦的虎衛軍,你們五行宗不過問俗世,怎敢對我等動手!”其中爲首的兵長喝斥道。
“不愧是虎衛軍,如今見了我這師兄也是如此理直氣壯。”中年道士淡淡一語,向他那師弟示意道:“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動手!”
“是!”
二十多名所謂的虎衛軍連這青年修士一招也未過下,就被一道黃紋鐵鏈烤在了一起,拋到了半空的飛舟上。其實這些虎衛軍不過是先天三重境界。在這兩名金丹期修士手中,別說一招,就是如今能生出對抗的念頭,已經是很勇猛了。但也可以認爲是一種無知!
“多謝大仙搭救,黃某人感激不盡。”被救大漢要跪拜下去,被這五行宗人托起。
“看兄臺舉止像是大戶人家,怎麼會被虎衛軍追殺?”
大漢一五一十的道出了原委,原來其乃一武世門派掌門,誰料在這動盪的世間,虎衛軍想要竊據其的武家心法,便聯合當地官府隨意安插了一個罪名。這老人與小孩是大漢的父親與兒子,而其其餘家人皆已歸爲塵土。
“哼,沒想到如今的大秦帝國竟會容忍這等惡事發生!”身後的那名略顯年輕的修士憤恨的說道。
“唉!”大漢重重的嘆息一聲。
“我看大哥似乎沒有修煉過吧,如若肯脫離俗世,不如這次與我等一起去五行宗,雖然年紀偏高但也可以修習一二增強體魄,到是你兒子說不定會是個修煉的奇才。”年長一些的修士蹲下身來,看着那小孩:“小弟弟,想不想和哥哥一樣飛天遁地,除惡揚善?”
“嗯,叔叔很厲害,鷹兒當然想了,不過我要和爺爺在一起。”小孩有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不過聽到自稱爲“哥哥”卻被稱爲“叔叔”,這名修士老臉一紅,尷尬的笑了笑。
“如今中洲動亂,這次我等回去之後定要直言不諱,在五行宗周圍建立一處安身之所纔是!”
“師兄心繫黎民百姓,師弟定與你站在同一戰線。”
這名師弟將一家三人領到飛舟上,而年長一些的修士卻是冷眼撇向一旁的古天與彩兒。
兩人下馬而來,古天笑言道:“道長萬福,爲何這般看我二人?”
“哦?你若不心有虛念,又怎知我看你有些不同?”修士抹過一笑。這兩人見死不救,又見身着怪異,着實不像好人。
“喂,你這黃臉小廝,怎麼和我古哥哥說話的?”彩兒頓時不樂意了。
“咦,師兄,這兩人的服飾有點像西域之人,啊,是我國大王!”說着,這名青年修士一臉的興奮,就要跪拜,又猶豫道:“恕子民道袍在身無法給王獻禮!”
“你是我西域子民?”古天也是一臉詫異,又很快的緩過神來。
“原來是吐蕃王,在下剛剛失禮了!”中年修士臉色一緩,又道:“聽聞如今各地藩王起義,唯有吐蕃王心繫黎民,不做那生靈塗炭之事。”
“師兄,我西域邊臨西漠,常年有佛宗高人前去講法,王上也是佛法大士,自身不會做那禍亂之事。”青年修士一臉的自得。
幾人又聊了幾句,古天話鋒一轉:“兩位道長可是要回五行宗?”
“王上,輕直呼我的名諱即可!”青年修士一臉惶恐的說道。
“不知吐蕃王是要來我宗?”
“我與愛妃正要前去五行宗。雖不能悟出道家高法,到也有個請求。”古天歉意的笑道:“如今局勢嚴峻,本王本着虔誠之心而來,是要求得道家修習之法,壯我子民,保我山河。”
“這……”兩人互望了一眼,青年修士道:“王,宗內道法一向不許外傳,這有些難辦了。”
“什麼嘛,那我問你,這些虎衛兵是不是也是你們的弟子?他們下山之後又怎麼保證你們的口訣沒有泄露?”
彩兒的話語讓兩人陷入了難堪。
“王妃說的也是。其實我宗的基礎修煉之法早已流傳而出,只是沒有我宗的指導也甚難入門。而我宗又在中洲地界,這明面上自然沒有功法流傳。這樣吧,我先帶您去五行宗,到時你和我們的師傅談!”
“如此,多謝兩位道長了。”古天又尷尬的看了看身後瘦的皮包骨頭的寶馬。
兩人自然知道古天的意思,當即表示稍上兩人一程。兩位金丹期的修士,做夢也想不到眼前的吐蕃王乃是一位魂王吧。“魂王”或許換成“大乘”這二字來的更有震撼性。兩人也再次見到古天的佛性大智。古天並沒有拋棄馬匹,而是牽着馬匹走上了飛舟。
或許古天不做這等事情,兩人也會自然而然的忘記將馬匹拋之此地。這不禁讓兩人對古天心底產生一絲敬佩。
一路之上更是不停的向古天討教佛法。以古天百年對佛經的參悟,只是稍稍道出些許佛理就讓兩人眉頭緊皺。
這等飛舟的速度雖不是很快,卻也有一日百里的行程。
本該十多日的路程被縮短了八日,原因就在於兩點,且都與古天有關。其一,彩兒的服飾太過暴露,青年修士到無妨,畢竟也是來自於西域,只是他的師兄頗爲不自在,在彩兒眼裡就是十足沒有見過世面的土鱉子。
彩兒一臉的鄙夷。古天到是知道東部的習俗女子可沒有這麼開放,最後便討要了一身灰衣袍子,讓彩兒先行穿上。
這還不算主要原因。最重要的就是古天這匹寶馬,大概是吸進了空中的涼氣導致,夜夜放屁拉稀,搞得飛舟臭味熏天。
經過相聊,古天竟然發現這名年長的修士居然是他重返五行宗師遇到的那名爲首孩童,那時的孩童他百年看出有一絲大士之心,極爲剛強。百年一晃,對方已從孩童有了如此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