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將軍愣住了,詫異的看着吐蕃王。
“隊……大王,您這是……”
就連周圍的兵士與擡轎的大漢也是一絲不解的看着吐蕃王。然而,在子民眼中手無縛雞之力的王,第一次拔出他的佩劍,凌空跳起,劍光閃爍。
順劈而下,連那厚重的鎧甲也未起到絲毫的作用。
一絲黑氣在這名將軍倒下時溢出,而這時吐蕃王似乎是因那血沾在了劍身上,所以皺了皺眉頭。而在幾名兵士眼裡卻是充滿了恐懼。
“怎麼可能,竟連魂元也沒有逃出來。”一名兵士失神的說道。
“記住,再有無知者挑戰我的底線,就是這種下場。”王將那把佩劍向後拋出,插在了大批兵士的面前。
短暫的寧靜過後,子民歡呼起來。
“敬愛的王,老漢原本以爲您是佛家的菩薩,沒想到您是那掌管刑罰的羅漢。”一名老漢笑的裂開大嘴。
“我的子民,你們虔誠佛法,爲何今日會對鬼魂一說如此驚慌?你們要記得,不論世間有沒有鬼,只要大家摒棄這份心底的恐懼,他們勢必會被我們挫敗。”
“王說的對!”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王又坐在那宏偉的轎子回到了他的深宮中。
威壓的大殿內,此刻站滿了兵士、官吏。不同往日的是這時並不是上朝,大家都一語不發。
之前那把展現威壓的佩劍插在衆人的面前。
“隊長,您今日這是做什麼?這件事我一定要去稟告給總先鋒,讓他來親自定奪。”
“不錯,凡人卑賤如螻蟻,這才第一日隊長您居然殺了我方一名八階的真魂境強者,就算隊長您要樹立威言也不必生死相見吧。”
有了一人開口,殿內的近二百名兵士開始紛紛指責。
“大膽,你們視我方鐵令當什麼!”這時,一名身着西域當地習俗的輕紗絲衣的妙齡女子憑空出現在大殿,喝斥道。
“小姐,屬下也是——”
“是什麼,義父早就說過,爲了不打草驚蛇,在沒有命令下按照你們生前扮演的人維持原來樣貌,你們是不是還覺得有理了?”
“屬下不敢!”
“全部退下!”
就在衆人退下的過程中,凌厲的聲音再次迴盪在大殿。
“如有再犯者,殺!”
衆人打了個冷顫,向外走去。
待到大殿變得空蕩,就剩下一男一女時,女子嬌滴滴一笑,在原地轉了個圈:“古哥哥,人間的衣服好漂亮啊!”
“你這丫頭,若是被你義父看到了,指不定又要指責你呢!”這時,又有一名紅色身披紗衣,肉色若隱若現的女子出現在大殿上,並盈盈芳笑的看着前方女子那裸露的白秀小腹。
“啊,嫣兒姐姐欺負我啊,古哥哥快給我評評理。”等到彩兒看向龍椅時,早已沒見了人影。
“彩兒!”嫣兒拉住了想要去找古天的彩兒,搖頭示意。
嫣兒,身爲二階魂王境,本該與厲同行,可在彩兒的關係下,也被西北王祁幹默許跟着彩兒。
一塊光澤的白芒琉璃鏡,古天站在對面,看着鏡中的自己。雙拳攥的很緊,再世爲人,汗水佈滿了手心。
今日,他甚至有將這所有的魂兵滅掉的衝動。
他知道如今自己只有忍。
心中的怒火不可遏止。
“啊!”未使用任何魂法的拳頭落在鏡面。本就細皮嫩肉的手骨被鏡面的粉碎插在肉裡,涌出絲絲鮮紅。
一雙白如蓮藕的手臂從背後攔住了古天的腰間。嫣兒一臉憐惜的看着地面的血跡,眼淚情不自禁的的滑落。
“我知道,這一切我都知道,我和你一樣痛苦,自從有了你的記憶,我夜夜飽受煎熬,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們就是自己口中痛苦的人類。有時候我真的很害怕,這一切我該怎麼面對,沒有了自己的記憶,若是殺了自己的親人該怎麼辦,這一切我都不敢想!”
聽着背後女子的哭訴,古天漸漸平靜了心境。本以爲自己在心裡幻想了各種人間的慘劇,沒想到當自己真正面對時,會如此不堪一擊。
“古,我們是不是該告訴彩兒,我怕彩兒不懂事會……”
“時機未到,彩兒未必會接受這種事實,你多陪着彩兒,沒事多轉轉人間。”將嫣兒拉到椅子上坐下,古天臉色閃過凝重:“你能接受這一切,我很欣慰。現在唯一讓我難做的是青與尚。今日我觀察到尚的眼神與其他天魂者一樣。”
“啊,這該怎麼辦?青與尚走到今天也不容易,若是有一天,你會不會……”嫣兒不敢想象。
“你也不要想的太多。多在青與彩兒身邊約束着她們……。”
古天交待完畢,與嫣兒再聊了幾句。
嫣兒也知道古天如今心境有很大的衝擊,沒有多作停留。
西域夕陽,猶如在大地上抹上了一層黃沙。花園內綠油油的植物花草釋放着憫人心神的芳香。
剛剛來到花園,彩兒與青就出現在嫣兒面前,彩兒一副興奮的樣子拉着嫣兒逛起了人間的店鋪。
或許古天的擔心是多餘的,彩兒不但沒有心中記恨人類,反而是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逛着各類的衣裳店,與酒樓,吃着魂界未曾有的美味食物。
當然,三女都是俯身在了王室人員身上,出城後自然是化成了本來面貌。只是有原先的肉身,再加上隱蔽魂法的秘法兩者覆蓋,也未有意外泄漏的事情。
一個月的時間說短也不短,漸漸的本一直平安無事的中洲,各國藩王竟開始起兵叛亂,一場人間劫難醞釀而出。
起因就是中洲北部本是遼王的範疆國土,可是大秦皇室卻頒佈了一條皇令,稱要替換遼王的世襲制度。遼王無法忍受,公然獨立造反,並招兵買馬稱要進攻大秦皇室。
聲稱,此時不反,待到日後,各地藩王也會有同樣的下場。之後,又有南部官僚起義,組成反士,稱要推翻大秦暴君。
至此,整個中洲沒有一地安全之處。唯有西域尚未有起兵的意向。對此古天心中怒火而起。三大魂王並沒有放下消息,而三方的天魂者肯定耐不住孤寂。
大秦皇室是天南盟的目標,可以說如今的大秦皇室就是在天南盟手中掌握,而大遼國乃是天南盟中的真魂境者把持。就連南方的起義也是西北的厲與周在把持,厲雖是總先鋒,也知曉一切,可兩人都是三階魂王境,實力相當,厲要是獨善其身肯定會被孤立與猜忌。而地藏盟行蹤隱蔽,兩大聯盟都不知他們現在隱於何處。
今日,古天更是接到了大遼使者派來的書信。
“古,如今我等已在人間安定,閒來無事,何不玩玩?且將軍已說過,只要不過於聲張引起東部五行宗注意即可。”看着手中的書信,吐蕃王輕捋着下巴的鬍鬚。
前來送信的使者並不是凡人,而是確切的天魂者。
“勞煩這位大人回去告訴你王,就說我西域乃蟻巢之地,人口不過區區五萬,這趟渾水就不陪你們玩了。”古天坐立在皇椅上,拿捏着滿臉的絡腮鬍,不急不緩的說道。
“吐蕃大王,你可要考慮清楚,如今秦國大勢已去,你等如此孤立,若是待我方取勝,這日後你的子民可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使者的臉上閃過詫異。
“來人,杖刑八十,拖下去。”就在使者等待古天的回答時,旁邊的一名官吏在得到古天示意後,站出吼道。
這名官吏可是完完全全的人類,在這一月內深得吐蕃王的恩寵,一連平步青雲成爲一品大官,執掌朝內一切事宜。只見他腰間別着的那把佩劍正是吐蕃王當日怒斬天魂者的佩劍。
而殿內只有零散的天魂者,其他都是一些兵士侍衛。幾位天魂者對此視如無睹,將腦袋撇到別處。
這一個月內,他們已經徹底見識過古天這位隊長的厲害。他們天魂者中已有五名死在古天手中,更有半數本打入天牢。天牢是平淡無奇,可那烤在手中的鐵鏈卻是由魂石所造。可以說古天才是真正的“暴君”。
這些天魂者知道古天有彩兒在背後撐腰,也不敢直言,便悄悄派人前去通知周與厲,誰料還未走出西域地界,就被古天擒拿回去,下場不是死就是死牢。經過天魂者們猜測,古天定是掌握了一種禁法,得知了大部分動向。如此,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杖責使者,從古未有。那杖打天魂者呢?
打完之後,這名使者實則七階天魂者的魂兵被四名大漢擲出城外一小土坡。使者一瘸一拐的拉着一頭外送的毛驢,先找到一處無人之地,將屁股蛋上的淤血化出,便駕着毛驢往回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