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空氣清冷無比,井雅出門沒多久,就感到鼻腔都要凍上了。
太奇怪了,井雅的住所在縣中心位置,平時的晚上車水馬龍,很是熱鬧。但是今晚好像大家約好了一樣,整個路上罕有人跡。偶爾有私家車路過,也是一陣呼嘯,各行其道。井雅走了已經有五六分鐘了,還是沒有看到一輛出租車。
現在她有點後悔沒讓谷紫開車來接自己了。但是現在又不好意思再打電話麻煩她。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走,最好能讓自己快些打到出租車。
剛走出樓外的時候,井雅回頭看了看自己住的302室。模模糊糊的,她好像看到有個女人抱着孩子站在自己家的陽臺上向下俯視着自己。井雅當時就嚇出一身冷汗,她閉上眼睛,使勁兒晃了晃頭。再睜開眼睛看的時候,陽臺已經恢復了原樣,窗簾依然是遮擋住的,只是透過縫隙露出了一絲燈光。
井雅裹緊了大衣領,覺得自己真的快要瘋了。
又走了好久,終於看到了一輛出租車。井雅誇張的揮着手,纔將它攔住。打開車門,井雅坐在了後排位置。司機是個女的,因爲車內沒有開燈,井雅也看不清她的長相。
“去哪兒啊。”女司機用沙啞的嗓音問道。
“楚懷路321號。”井雅慶幸自己還記得谷紫家的門牌號,她一直都覺得那個路的名稱太拗口了。
“哦。一個女孩子這麼晚怎麼去那裡呢?”女司機的語氣中充滿了不解。
“那裡怎麼了?我朋友家就住那兒啊。”井雅雖然感覺很奇怪,但是之前的經歷讓她迫切的需要和別人說說話,所以她很有興趣的和司機攀談起來。平時她坐出租車的時候說話不會超過三句,一般就是“師傅,我去……”、“再往前一點兒右拐”或者“給您錢”。
“這你都不知道麼?楚懷路解放前是亂葬崗,現在還經常有人在那裡半夜遇到鬼打牆呢。我們出租車司機一般夜裡都不願意拉去那兒的活,我也不例外。對不起,小姐,你還是問問別的車有沒有要去的吧。我準備回家了。”女司機的嗓音比剛纔更加沙啞了。
“別啊,我走了好久才遇到你這一個出租車。就算你幫我個忙吧,咱們都是女人,這大晚上的,你也不忍心看我自己走夜路吧。”井雅急了,只好裝可憐打親情牌。
“唉……好吧。”女司機嘆了口氣,看來井雅的話起作用了:“不過你多付點車費吧,我這也不容易。”
“行行行,只要你載我過去就行。”井雅懸着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今晚這麼冷,大姐一定好賺錢吧?”
“還可以吧,坐車的人也不是太多,大家可能都不敢出來。”
“爲什麼呢?”井雅問道。
“你不知道麼,最近都傳聞有搶出租車的,所以出來幹晚班的司機也少,坐車的人就更少了。”
“那你可得當心一點,”井雅最近沒怎麼去局裡,也不知道最近治安這麼差:“況且你是女司機。”
“哼,搶出租車的可不敢搶我。”女司機輕蔑的哼了一聲。
“莫非大姐你會功夫,呵呵。”
“那倒不是。”女司機的嗓音較之前更沙啞了:“他們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