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謝妹妹的解毒丸和醉春風,清媛郡主相信自己一定能在完成願望後,全身而退。
她喚過流朱、流紫,心潮澎湃快步往大門而去。
謝怡心左等右等,也沒等到清媛郡主回來,她找個丫環詢問,才知道清媛郡主有事已經回府了。謝怡心微微迷惑不解,不過也沒有再說,只是在花廳裡隨意觀看風景,等着晚膳後回家。
韋紅玉也知道了清媛郡主,先行離去的消息,看來是天助我也!她端起一杯滿斟茶水的五彩茶杯,往謝怡心面前而去。
靈兒今日一直有注意韋紅玉,看她走過來,本能感覺不妙,剛想上前阻攔。卻聽李嬤嬤在耳邊說:“攔不住的,還是看她要玩什麼花樣!”
“謝小姐,清媛郡主急匆匆回府去了,她沒有告訴你嗎?”韋紅玉笑語盈盈隱帶深意。
謝怡心悠閒地坐下來,眼睛盯着窗外枝繁葉茂的桂花樹,好整以暇的回答道:“既然清媛姐姐急匆匆離去,必然是有要事,沒告訴我豈不是正常?”
“謝小姐倒心寬!容我不客氣的問一句,謝小姐守着楊都督,抓着君掌櫃,還能讓耶律少汗上心。究竟是爲什麼?”韋紅玉下決心摻和,也是爲了君非凡,這句話她一直想問。
謝怡心臉色一整,深藍色的帝王錦衣裙,襯托出一份成熟高貴,她毫不客氣的回道:“那韋小姐今日又是示好,又是挑撥離間,到底意欲何爲?”
韋紅玉臉色微變,沒想到謝怡心直接把事情捅破,倒讓她不好回答。
她佯怒的轉身要走,袖子卻不小心拂上了,放一邊桌上的五彩茶杯,茶水盡數倒在了謝怡心身上。
謝怡心也沒料到,韋紅玉如此直接粗暴,而這麼快的速度,靈兒也搶救不及,只能眼睜睜看深藍色的帝王錦上,開出暗褐色的斑點。
韋紅玉驚詫的驚呼,引起大家的注意,也看見了略有點狼狽的謝怡心。
“謝小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不如我帶你去換身衣服?”韋紅玉急切的說。
謝怡心隱約猜到,這韋紅玉怕是心懷不軌,可不能隨了她去,她搖頭拒絕道:“不用了,韋小姐,下次不要失手滑了就好!我帶了衣裙,自會去換。”
“既然是我的原因,我自然是要負責的,還是我陪謝小姐去換衣服得好。”韋紅玉極力爭取,表現出失手後的懊惱,一心要補償謝怡心。
謝怡心更堅定的拒絕:“韋小姐,我只帶了一身衣裙,如果再弄溼了,那我就真失禮了。你還是在這裡坐着,就是幫忙了,郡主府自然有人帶我去換。”
這時,花廳裡小小的騷動,引起了正堂那邊明慧郡主她們的注意,她怕小丫環們處理不好,就把派琥珀過來看看。
“謝小姐,韋小姐,奴婢是明慧郡主的丫環琥珀。不如由奴婢帶謝小姐換衣服,韋小姐在花廳稍侯便是。”琥珀行了一禮,說出的話正合謝怡心心意。
謝怡心點點頭,靈兒急忙說:“那就多謝琥珀姐姐,還請琥珀姐姐帶路。”
韋紅玉看琥珀在這裡,好像也不敢太放肆,也只能嘟着嘴看謝怡心她們離去。
等謝怡心她們已經看不見影子時,韋紅玉詭異一笑,輕聲對赤鯉說:“你先去垂花門,把衣服拿到手,再去南邊的翠晴閣,記住,一定要把謝怡心留下來。”
“是,小姐。”赤鯉藉口換條帕子,也往垂花門專門放客人衣物的小客房而去。
琥珀不卑不亢的領着謝怡心,來到稍偏遠的翠晴閣,門口有兩名丫環守在那裡。
“謝小姐,這裡是郡主偶爾聽戲的地方,以往宴會時,有弄髒的小姐,都是在這裡換的。今兒中午不小心落湖的李小姐,也是在這裡換的,您請進。”
謝怡心正要舉步進去,靈兒攔了一下,自己先進去,把裡裡外外都粗略檢查了一遍,沒有問題。這才扶着謝怡心進去,等候去拿衣服的李嬤嬤。
李嬤嬤急匆匆的來到垂花門,和看守衣物的婆子對過筆跡,拿起裝衣服的彈墨包袱,就往翠晴院而去。
她剛走到假山旁,猝不及防一個黑影閃過,李嬤嬤軟軟的倒在地上,被放進了假山裡的一個石洞。來人還怕李嬤嬤提前醒來,又往李嬤嬤嘴裡塞了一粒迷藥,這才提着包袱往翠晴院而去。
而在這時,得了侍衛傳報,清媛郡主執意要走消息的楊昭武,趕到了大門口。
“清媛,你怎麼突然要走?是出什麼事了嗎?”
“楊表哥,你們這郡主府還是土匪窩啊?許進不許出!”被攔了一會的清媛郡主很生氣,無論她怎麼說,門口的侍衛就是一步不讓。
楊昭武仔細瞟了一眼,只有清媛和她兩丫環,又問了一下:“清媛,你怎麼突然要走?謝妹妹呢?”
“楊表哥,人家要去上街買東西,你管得着嗎?你謝妹妹還在花廳,讓不讓我走,一句話!早知道就把謝妹妹一起拖出來!”清媛郡主刁蠻的回答着,心中焦急不已,時間不多了!
楊昭武揮揮手,示意放行:“清媛,你可要早點回去,別讓淳王擔心。你的侍衛呢?”
“在外面!”
楊昭武又去親自檢查了一下,馬車上空蕩蕩的,除了馬伕還有六個淳王府的侍衛,他又叮囑一番,這才放清媛離開。
看着清媛馬車遠去的背影,楊昭武不知爲何,有點心慌意亂,他快步往後院而去,還是看看心心有沒有事,他才能放心。
楊昭武快步剛走到二門石橋,就看見曾浩傑斜坐在石橋上,手裡似乎拿着東西。
“楊都督,我這裡有樣好東西,你要不要看一看?”
楊昭武走得近了,這才發現曾浩傑手上把玩的,正是謝怡心在曲水流觴時,放下的白瓷方杯。
“曾少爺,這杯子怎麼在你手上?”
“我好奇嘛!想看看謝小姐的緣分究竟在哪裡?跟着酒杯可走了好遠,纔看見它在這裡靠了岸。”曾浩傑用手一指,這是湖水流出來的一條水渠,剛好渠邊有個回形凹槽,估計方杯就卡那兒了。
楊昭武微皺眉頭,看着猜不出意圖的曾浩傑,“不過是個遊戲而已,曾少爺何必這麼當真,找個下人把杯子放回去就是。”
“是嗎?我還專門拿着酒杯,想和楊都督分享,這可是上好的劍南春。沒想到,謝小姐的緣分,竟然是我!”曾浩傑做勢要飲了這酒。
楊昭武不知道爲什麼,“等一下”三個字不受控制脫口而出。
“楊都督,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