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暗暗的,那抹身影她看得不是很清楚。月光透過窗子,映射在那抹身影之上,使得黑暗的屋子裡,只有那張銀色的面具,反射出銀白色的光芒。
那宮娥瑟縮在牆角里,害怕地問道:“你……你是……人……還是……鬼?”
銀面男子詭異地勾脣,露出了一抹邪魅的微笑,道:“你覺得我是人,還是,鬼呢?”
宮娥心中充滿恐懼,沒有回答他。
銀面男子輕聲笑道:“常聽人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看你這麼害怕我的樣子,想必是做了虧心事吧。”
宮娥想到柳飛飛白天說的話,只有硬着頭皮說道:“你胡說,我……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銀面男子冷魅地開口,說道:“沒做過虧心事?我告訴你,即使你不說,皇上也會查出來,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你現在若是承認,皇上,說不定會留你一命;你若是不承認,不會等到皇上查出來,我會讓你立刻變成鬼。”
宮娥聞言,又將自己的身子團緊了一些,眼睛睜得很大,驚恐地看着他。
銀色的面具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清冷。銀面男子的周身,籠罩着一層薄薄的白光,恍如神祗。
銀面男子看着她恐懼的樣子,冷笑道:“你好好考慮吧。到底是你的命重要些,還是你的主子更重要?”言罷,飛身出了窗外。
待那個宮女回過神來,才發現銀面男子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房間的窗子還沒有關上,晚風陣陣,吹進房間之內,爲這個溫潤的春夜,徒徒增添了一絲寒意。
銀面男子靜靜地立在鳳儀宮的屋頂之上,精華的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遺世而獨立,絕世而傲然。
他看着房屋之內,在牀榻上相擁而眠的兩個人,心,不自覺地抽痛着。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顯得那樣的相配,那樣的契合。看着在鍾離清的小腹上,兩個人交握的雙手,頓時覺得是那樣的刺眼。
一個飛身,踏着清冷的月光,轉身離去。
在他轉身的那一刻,眼底閃過一抹偏執。
翌日清晨
鍾離清早早起身,服侍着司徒曜。司徒曜笑道:“清
兒,你懷有身孕,不要忙碌了,讓那些宮女們伺候就可以了。”
鍾離清將毛巾擰乾了,笑道:“皇上太小心些,只不過剛剛一個月,並無大礙的。”
司徒曜握住她的手,笑道:“那也不可以,太醫特意囑咐,讓你格外小心些,朕可不能馬虎。”
鍾離清無法,拗不過他,只好讓小云來服侍。
司徒曜出來時又囑咐了一陣子,方纔離開。
棲柳宮
司徒曜大步走了進去,柳寧兒見了,連忙施禮請安,道:“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徒曜徑自坐下了,看了看柳寧兒,笑問道:“柳妃,你的身子可還好啊?”
柳寧兒心裡有些高興,皇上還是關心她的,於是,笑着回道:“託皇上記掛着,臣妾的身子再養養,也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是嗎?”司徒曜冷笑道,“可是皇后娘娘的身子不好呢,她肚子裡的孩子差點滑掉!”
“皇上……”柳寧兒沒有想到,方纔還是笑意盈盈的人,下一刻,就變得冷漠無情。
司徒曜冷冷地開口,說道:“柳寧兒,朕倒是很好奇,想問問你,到底是誰借給你這麼大的膽子,讓你敢對皇后下手?”
柳寧兒懵了一下,隨即開口,道:“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皇后娘娘懷有身孕了,臣妾真的不知道。”
司徒曜看了她一眼,又冷聲說道:“柳寧兒,即使她沒有懷有身孕,以你現在貴妃的身份,你就可以問皇后的罪了嗎?”
柳寧兒並不退縮,與司徒曜對視,道:“當初,皇后娘娘是害死皇子的疑兇,臣妾作爲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審問她有什麼不對?”
“強詞奪理!”司徒曜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你不要忘了,她是皇后,你這麼做是在以下犯上!”
柳寧兒上前一步,道:“臣妾不覺得自己有錯!”
司徒曜看着柳寧兒一臉無畏的樣子,冷聲道:“柳寧兒接旨。”
柳寧兒看司徒曜一臉的嚴肅,不情願的跪下。
司徒曜冷聲說道:“柳寧兒以下犯上,以酷刑責問皇后,致使皇子險些夭折,而
後,不知反思悔改,觸及宮規,念其痛失孩兒,心智不清,身體羸弱,責其在棲柳宮進行反思,若沒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棲柳宮半步。違者,當抗旨不遵處置,欽此。”
司徒曜宣完旨,就直接起身,向門外走去。柳寧兒聞言起身,聲音有些哽咽,道:“皇上,臣妾不服。”
司徒曜的腳步停了下來。
柳寧兒強忍住淚水,一字一頓道:“皇上,皇后娘娘現在沒有滑胎,可是,臣妾的孩子徹底沒有了。您當初沒有治皇后的罪,現在卻將臣妾打入冷宮,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司徒曜淡淡地開口,道:“你要知道,皇后懷孕了,她不可能是傷害你的人,是你太咄咄逼人了。”
柳寧兒苦笑:“是嗎?可是,臣妾知道,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皇后娘娘,因爲她是鍾離清。”
司徒曜聞此,沒有再說什麼,大步離開了。
柳寧兒看着他的背影,在自己的視線中漸漸地模糊,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昏了過去。
小桃焦急地喊道:“娘娘,娘娘,您怎麼了?娘娘……”
門外的司徒曜嘆了一口氣,吩咐道:“爲柳妃娘娘宣太醫吧。”
小順子上前,輕聲應道“是”。
司徒曜沒有回頭,就這樣,走出了棲柳宮,身影慢慢地遠去。
暖香閣
柳飛飛見司徒曜來了,忙微笑着讓司徒曜坐下,奉上茶水。
司徒曜看着她,眼底滿是厭惡,卻掩飾得很好,他輕笑道:“最近國事、家事,令朕忙得焦頭爛額的,冷落了惜嬪了。”
柳飛飛笑道:“哪裡,皇上言重了,臣妾能夠陪在皇上的身邊,就已經是臣妾的福氣了。”
“還是惜嬪知書達理。”司徒曜瞥了她一眼,似是不經意地說道,“你也知道,皇后娘娘懷孕了,這樣就證明了,傷害柳妃的不是皇后。可是,柳大人逼朕逼得又緊,朕現在爲了找出真兇,是茶飯不思了。”
柳飛飛聞言,手明顯輕顫了一下。司徒曜自是察覺到了,卻也不動聲色。
一旁的宮娥突然走上前,跪下,道:“皇上,奴婢有事要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