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間廂房內
小桃打好了水,服侍着柳寧兒擦洗,輕聲說道:“娘娘,方纔,奴婢看見皇上從皇后娘娘的廂房走出來了。”
“哦?”柳寧兒挑眉,輕聲道,“既然如此,那麼就今天晚上吧。”
柳寧兒轉身,看先小桃,低聲問道:“本宮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
小桃輕聲答道:“回娘娘,奴婢都已經準備好了。”
柳寧兒點了點頭,看向了窗外,似是在沉思着什麼。
是日傍晚
用過晚膳之後,司徒曜去找了方丈,與他彈彈禪,交流一下心法。等到他回到廂房的時候,卻看見柳寧兒在香爐中放着什麼東西。
“咳咳。”司徒曜佯裝咳嗽了兩聲,見柳寧兒轉過身來,便開口問道,“柳妃這麼晚了,不去休息,在朕的廂房做什麼?”
柳寧兒放下手中的香袋,神色也不躲閃,笑道:“臣妾知道這寺廟之中,定是沒有皇宮舒適,於是,命人提前備了一些安息香,好讓皇上能夠睡個好覺。”
司徒曜看了她兩眼,並沒有在她的神情上看出什麼破綻,便不疑有他,笑道:“愛妃有心了,時候也不早了,愛妃也該回去休息了,朕再看一會兒書。”
柳寧兒笑了笑,道:“臣妾也是初次離宮,睡不着,想陪皇上聊聊天。”
司徒曜心下好奇,今日,她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也不在意,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談天。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廂房之內的香氣愈來愈濃。
司徒曜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剛要起身,卻感到頭腦一陣暈眩,柳寧兒適時地扶起了他,柔聲道:“皇上,沒事吧?”
而後,扶着司徒曜在牀邊躺下。司徒曜頓覺口感舌燥,渾身灼熱,啞聲道:“你……”
柳寧兒知道安息香中的藥效已經發作看,嬌笑一聲,隨着司徒曜雙雙倒在了牀榻之上……
第二日
鍾離清早早地就起身了,自己簡單地梳洗了一番,出了房間。正好看見小云慌慌張張的,因問道:“小云,怎麼了,發生了
什麼事情?”
小云氣喘吁吁,道:“娘娘……皇……皇上……龍顏大怒……”
“嗯?”鍾離清秀眉微挑,道,“隨本宮去看看。”
小云應了聲“是”,便跟隨着鍾離清走向皇上的廂房。
廂房中
司徒曜揉了揉微痛的額頭,看向身邊的柳寧兒,回憶起了昨晚的事,冷聲道:“柳妃不覺得自己應該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柳寧兒聞言,淚眼婆娑,跪在地上,哭道:“皇上,臣妾該死。臣妾命人拿來的明明是安息香,不知道里面爲何……爲何摻有迷香……”
司徒曜冷聲問道:“這香是誰拿來的?”
“回皇上,”柳寧兒淚水盈盈,道,“是臣妾的貼身婢女……小……小桃……”
司徒曜怒道:“把那個宮女給朕找來!”
恰在這時,鍾離清恰好從門外過來,看向房間內紛亂的牀榻,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走進廂房內,鍾離清躬身施禮,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司徒曜擺了擺手,示意她起身,他內心深處並不希望鍾離清看見眼前這幅景象。而如今,她看見了,於是,司徒曜心下有些煩悶,甚至,還有一絲心虛。
門外的侍衛押着宮女小桃走了進來,恭敬道:“皇上,小桃帶到。”
司徒曜眼眸微眯,笑問道:“昨日的安息香,是你拿來的?”語氣中暗含陣陣冷意。
小桃晃即明白了,皇上追究的是昨日的事,於是,小心翼翼道:“是……奴婢……”
“荒唐!”司徒曜的眼底浮現出怒意,道,“此乃佛門境地,怎容你們用如此骯髒的手段玷污?來人,將這個賤婢給朕拉下去,杖責二十。”
小桃聞言,大驚失色,哭道:“皇上……奴婢冤枉啊……皇上……”
鍾離清淡淡地開口,道:“皇上,這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不可如此草率定奪。況且,佛門境地,也並非懲處的地方,還請皇上看在百姓的面子上,允許這件事情壓後再議。”
司徒曜看了看鐘離清,眼底餘怒未消。
住持方丈聽聞此事,也急忙趕來,道:“阿彌陀佛,皇上請先消消怒氣。老衲覺得皇后娘娘言之有理。老衲還有一個建議,離本寺不遠處,有一個尼姑庵,叫做靜安寺,皇上若覺得和娘娘們在一起不妥,可以讓女眷暫住在那裡,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司徒曜聞言,起身,道:“一大清早,就攪了佛門的清靜,是朕的罪過。方丈所言甚是,就照方丈所說安排下去,娘娘們移居靜安寺。”
衆人聞言,鬆了一口氣,道:“遵旨。”
回到廂房,柳寧兒見四下無人,輕聲對聲旁的宮娥說道:“小桃,今兒個本宮讓你受委屈了。”
小桃輕聲回道:“娘娘折煞奴婢,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剛剛還痛哭流涕的宮女,此時臉上沒有一絲驚恐,相反,多了一抹算計。
柳寧兒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低聲道:“你放心,本宮已經命人安排下去,你病重的母親會得到良好的治療的。”
小桃一臉感激,道:“奴婢謝過娘娘。”
柳寧兒笑了笑,伸手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倘若這一次,這裡可以懷有龍嗣,這後宮之中,便是自己的天下,由着自己翻雲覆雨了……
靜安寺
小云幫着鍾離清收拾好了房間,鍾離清笑了笑,道:“這寺中的景緻不錯,本宮到處走走,你不必陪着了,下去休息吧。”
小云福禮,應了一聲“是”。
鍾離清隨意地奏摺,愈發覺得這寺中的環境清幽,朵朵桃花不顯豔俗,卻爲這莊重的寺廟增添了一抹神聖的美感。
恰聞一聲動聽的女音:
人間四月芳菲盡,
山寺桃花始盛開。
鍾離清順着聲音望去,只見一素衣女子,手執書卷,迎向桃花而立,三千烏絲隨風飄揚,展現了一種飄逸的美麗。那女子回眸,恰好看見鍾離清。
四目相對,鍾離清訕笑道:“唐突了,打擾了姑娘的雅興。”
素衣女子見她盤了一個婦人的髮髻,知道她已經出嫁,笑道:“夫人不必如此介懷,小女子不過是隨性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