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爲不知道奈恩世界的限制,也可能是因爲凡人都對“長生不老”有些偏執的渴求,又或者是因爲在探求家族壯大和魔法之路上有所追求,總之,瑪雯·黑荊棘對於賀蘭倉根本看不上,或者說有些嫌棄的位子很有想法,雖然沒有立即答應,不過顯然瑪雯已經不可能擺脫“成神”這個念頭了。
在天際廣爲人知的只有九聖靈和十六魔神,而像曼尼馬克,或者更早的紅衛人祖神弗拉達·亨丁(The HoonDing),這些不同於先祖的祖先神並不廣爲人知,維威克這樣的CHIMer更是隻有賽伊克們纔會記載,上古審判席三半神和“魔王”,以及鍛默人集結衆魂凝聚的“人造神”都是隻有擁有上帝視角,可以看lore的賀蘭倉才能肯定的神靈,而對於這些存在這個世界中就連野史記錄都極爲稀少,被當成消遣故事的配角。
這讓賀蘭倉沒法和他們解釋什麼是成神,什麼是lore,尤其是有些東西不能在墨瑟·弗雷面前說的太清楚,所以他只能告訴瑪雯·黑荊棘配合他工作。
而這一配合,就是匆匆八年過去了。
再方便的東西,再先進的設備,再廉價的寶物,也有人用不起,也有人不需要,也會引來牴觸和敵視。就像是蒸汽機剛剛出現的時候大量工人去砸掉“奪走他們工作的”機器,就像是智能手機已經普及的情況下中國還是有人連百八十塊的老頭機或者諾基亞板磚都沒有。
瑪雯·黑荊棘的推廣策略沒有問題,但是每樣新東西出現的時候最開始都會引來質疑,然後是震驚,接下來會面對大量競爭對手的抹黑和有心人的惡意中傷,之後大家都發現這東西效果強大了也不會甘心蛋糕落在一個人手裡,必然會想方設法分蛋糕。
所以用了八年時間,板磚手機和座機電話才推廣到泰姆瑞爾大部分智慧生物視野中,而且讓大多數人達成了一種共識:這種東西是信息傳遞方面的一項巨大改革,這件東西是瑪雯·黑荊棘造出來的,這種東西很方便,只要一個微型充能石就能和遠在別的城市甚至其他行省的人隨時對話。
而微型充能石連帶着微型點火器和手搖式充能裝置只要十個金幣的價格,而且結構簡單使用方便,只要不是因爲使用方式不當都能用個十多年。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發生了很多不愉快,比如說最開始沒人相信,到後來大家都發現了這裡面的巨大利益,不少組織想要仿製這種物品,比如塞伊克教團那些大法師就想着製造同類的東西在夏暮島和落錘省推廣,而且歪曲事實倒打一耙,宣傳這是他們先發明出來但是被盜走的東西,顯然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給他們自己一個成神的機會。
還比如福克瑞斯的西德蓋爾在一邊給自己的匪兵偷偷用上了通訊器方便打家劫舍的同時還在領地裡張貼告示,“告誡”那些連城裡都住不進去,只能在荒郊野外生存的人們“這種通訊器有着大量安全隱患,宮廷法師表示這是來自恐怖死靈法師的陰謀,禁止任何人使用,一旦被懷疑,爲了保證領地安全,衛兵會立即就地處斬。”將魔法通訊器形容得極度危險,在不知道的人聽來根本不是通訊器,而是莫拉格·巴爾將人變爲吸血鬼的法器。
當然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也有更多上不得檯面的方法處理,比如說黑荊棘家族遍佈各大領地的密探,比如說在大陸各地都會出現的盜賊或者諾克圖娜爾信徒,比如對這些東西非常敏感的旅行商人,還有本來就爲了讓瑪雯·黑荊棘CHIM的賀蘭倉和琪莉雅,能說服的用嘴,說不服的砸錢,錢還不夠用的,那就只能用刀劍說話了。
因爲這個事情賀蘭倉還不得不跑了一趟塞伊克教團老家的阿塔姆島,親自和維威克講了講賽伊克這些偷窺狂做的缺德事,之後還不得不幫着黑荊棘家族開發了可以裝在口袋裡,能打電話發短信查資料的板磚機。
是的,賀蘭倉不得不把“互聯網”這種大殺器搬出來了,因爲塞伊克教團的人在看到成神的希望時那種狂熱和不要臉已經不是曾經審判席的一員能夠壓得住的了,小型通訊器再次被仿製之後維威克也覺得落了面子,默許賀蘭倉大開殺戒了一次。
至於西德蓋爾那邊,凡人能夠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哪怕西德蓋爾那些在各地扮成強盜的衛兵也擋不住,就算是他不要臉地抗議自己的衛兵受到了不正當的攻擊,就算是他一直強調福克瑞斯已經不存在安全隱患,黑荊棘家族也沒有停止“剿匪”,其實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既然你西德蓋爾不肯承認是自己派出的衛兵劫掠商隊,殺死流民,那黑荊棘家的僱傭兵就不會承認他們對付的是福克瑞斯的正規軍。
反正爲了錢,那些刀尖舔血的僱傭兵要多少有多少,黑荊棘家也有足夠財力支持他們,而且福克瑞斯那些匪兵大多都家底頗豐,瑪雯在掏空了幾個據點之後付出不大,西德蓋爾卻受不了了,雙方只能在多次談不攏之後,福克瑞斯纔在虧大發了的情況下澄清謠言並解放了對於魔法通訊器的限制。
當然現實是西德蓋爾發現發佈了禁令的福克瑞斯城裡,那些座機賣到50金幣,板磚機高達180金幣的通訊器都已經有了相當高的普及率。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受歡迎,就算是富庶的雪漫城和獨孤城都沒有福克瑞斯這種小媳婦偷偷賣掉自己的金項鍊都要從黑荊棘的秘密據點買一臺通訊器的架勢。
其實現在對於平民而言通訊器意義並不大,就算是賀蘭倉直接給升級了互聯網系統,座機也能查閱文字資料,這也不過就是讓他們知道世界有多大罷了,現在的通訊器纔剛剛起步,各地的介紹估計還沒有遊戲背景故事寫的全,平民識字率也就一般,他們也不需要和外界聯繫,但是在福克瑞斯,只是爲了和西德蓋爾作對,就有超過一半的家庭購買了高價的無用魔導具。
不過商人們確實迎來了狂歡,領主們也減少了大量時間和物資的損耗:以前需要拼命幾個小時甚至幾天才能傳達的消息瞬間就能傳達到,通過查閱資料商人們可以知道各地的特產品,加上自己的情報網商品能夠及時到達有需求的地方;罪犯將面對的是沒有漏洞的抓捕,各地駐軍都能及時彙報情況或者得到命令,而能夠獲得更準確的信息,領主們也能做出更準確的判斷;有些曾經因爲距離和麪子沒有交流的高級職業者們也有了互相探討的方法,經過互相交流就算彼此都有私藏也都有些收穫,不少人獲得了突破,這讓泰姆瑞爾都迎來了新的繁榮。
而瑪雯·黑荊棘也終於感受到了“王權”的力量,她得到了自己對於世界,對於宇宙的特殊感悟,並且將自己的感受轉化爲自身的力量。
CHIM的條件已經成熟了,從瑪雯·黑荊棘看到信息對於世界發展的重要性,剛剛心有所感的時候賀蘭倉和琪莉雅就已經在兩公里外觀看了,還好爲了安全現在瑪雯是在黑荊棘客棧,如果她現在在裂谷城,恐怕已經引起恐慌了。
因爲她還控制不了感悟世界的時候引起的強大空間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