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漫城對抗風暴斗篷軍做出的選擇可以說是反應迅速而且分工明確了,如果能夠順利進行下去肯定也能獲得這次戰爭的勝利,但是風暴斗篷準備了這麼久肯定不會一點備案都沒有。
在地道中防守方對於進攻方佔據了優勢,尤其是馬洛命令帝國士兵搬下去了幾座強弩之後地下的防守幾乎可以說是萬無一失——這麼說的都是沒有考慮這個世界上有魔法的。
雖然遊戲中帝國軍和風暴斗篷的戰鬥中一直只有抓根寶一個人丟法術,但是實際上因爲龍禍的原因,實力強一點活下來的可能就多一點,不少曾經看不起魔法的人都已經拋棄了偏見,至少樹皮術和新手毀滅法術普及率相當高,而諾德人實際上魔法天賦又比帝國人強一些,只是懶得研究魔法,結果在逼迫下諾德法師數量還是很驚人的。
長槍大盾能夠將地道堵成讓風暴斗篷進退不得的刺蝟,這是因爲這隻刺蝟所有的刺都朝外,如果有些刺開始扎肉那就不好說了。
尋常的方法確實沒辦法讓這些“刺”不聽使喚,但是在牀弩的威脅下風暴斗篷軍衝鋒兩次發現這是白白送死之後,也變換了進攻方式。戰鬥拖延到現在,大盾長槍這種本來就不復雜的裝備風暴斗篷也已經生產出一定數量,而那些剛剛製造出來的大盾牌就被投入了實戰,力量驚人而且意志堅定的戰士們用沉重的大盾和自己的身體阻擋着牀弩不必雙手劍更小的鋼弩矢,給身後的幻術系法師開闢出來道路,然後每個路口都受到了狂暴法術的轟炸,帝國軍戰士們也算意志堅定,前排頂起盾牌的強盜守衛們更是完全不受影響,但是隻要一兩個士兵中招了,陣地就會陷入一陣混亂,雖然風暴斗篷軍的推進依然不順利,但是帝國軍團戰損已經飛速上漲,快要和風暴斗篷軍達到一比三了。
不過各大地道中,帝國軍只要能夠保持堅守就是勝利,真正關乎雪漫城存亡的地方是法仁加和普羅萬圖斯正在關心的地下更深處。
最開始守衛們進入洞窟之後,還傳出來叮叮噹噹的武器和機械蜘蛛工人交戰的聲音,但是沒過多長時間這些聲音就漸漸微弱了,顯然情況發生了變化。
可能是衛兵們清理了一部分去清理更遠處的機械了,也可能是這些衛兵已經被他們的對手解決了,不過如果敵人能夠速度快到讓他們連呼救都做不到就結束戰鬥,肯定不可能,證據就是洞窟正下方守衛繩梯的那名衛兵手中的油燈還散發着光輝,如果情況不對他肯定會發出警告。然後這種僥倖就被擊碎了,那名提着油燈的士兵明明警戒着四周,突然無聲無息倒下,手中的提燈掉落,卻在落地之前破碎熄滅,沒有點燃周圍可燃物的機會。
“魔劍……”
“不要叫了,阿文西,還沒看出來嗎,下面那個傢伙可不是那些半吊子的魔劍士能夠對付的。這件事還真就非要我親自走一趟了。”法仁加知道下面爲何沒有聲音了,有一名實力強大的法師在下面釋放了範圍巨大的靜謐術,當然不會有聲音了。
而且別人看不見,他還看不出來,剛剛那是兩根凝聚得比縫衣針大不了多少的冰棘術,隱秘而細小的冰針刺穿了衛兵的頸椎和油燈的燈火,纔會產生剛剛的效果,多了不說,毀滅法術沒有大師級水準剛剛的事情想都不要想,對付這樣的對手專家級以下下去就是自殺。
普羅萬圖斯看了看在領主宮殿中共事的法師,雙方的眼中帶有一股凌厲和無奈:“好吧,魔法上的事我不太懂,但是看在我沒幾個看得起的魔法師的份上,還是別死了啊,套好了防護法術再下去。”
“我從斷流鎮也學了幾招,就憑我現在還沒都研究透徹,成果出來之前我可捨不得死啊。”
“難道不是因爲龍霄宮中偉大戰士們的共同友誼嗎?”
兩人相視一笑,法仁加還是做好了準備才抓住了繩梯:“大概三成吧。要是賀玄速度再快一點也就沒必要擔驚受怕了。”
“我倒不覺得是他速度慢,恐怕現在信件還在路上呢。”
法仁加爬下洞窟,在半空中並未受到偷襲,甚至等到他站穩了,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塵,才飛來兩根冰針擊斷了繩梯,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窟中,法仁加沒有一點驚慌:“果然是你,‘不死人巫恩菲斯’,就憑冬堡站在風暴斗篷這一邊,學院就不會讓任何人加入風暴斗篷,所以實際上水平超過學徒法師的只有你一個,嗯,還有瑪雯,不過那個妖婆可不會以身犯險。”
魔光術的冷光照亮了周圍,照亮了視野中足夠讓整個雪漫城變成廢墟的燃料,也照出光芒輝映下比死人還要冰冷陰沉的臉:“各爲其主罷了,法仁加,不過你是要死在這裡了,因爲我可以隨意使用法術,而你只剩下冰係一種選擇了。”
“召喚武器其實也是種方法,不是嗎?”
“也是,沒必要廢話的,畢竟越快解決了你我越是能早點回去,我可不太希望出名。”
“暴風雪。”
“閃電風暴。”
兩名天際數一數二的土著法師開始鬥法,帝國軍和風暴斗篷軍在地道中開始了爭奪,而地面上,城鎮防護內外,兩隊人正在交鋒,雙方的射手瞄準了彼此,哪怕知道有着防護罩的存在彼此無法傷害,也沒有放棄隨時發動攻擊的準備。
雪漫城的精神支柱和風暴斗篷中的第二靈魂就隔着一層半透明、帶有流動銘文的魔法護盾,巴爾古夫站在雪漫城大門城頭,而加爾瑪·石拳就在已經被拆除的雪漫城馬廄處,一輛臨時改造出高臺的馬車上互相對視,巴爾古夫的眼中宛如帶着火焰,而加爾瑪·石拳的眼中是真的透出狂熱的信仰光芒。
既是爲了領袖風度,也是因爲隔着魔法護盾兩個人都不擔心安全,他們都沒帶隨從,或者說伊瑞萊斯和拉羅夫都只在兩位的十米之外盯着對方是否有何異動。
巴爾古夫並未直接詢問加爾瑪,而是看向了更遠處:“所以,維吉納·灰鬃,這就是灰鬃家族對於雪漫城最後的回答了,是嗎?捨棄全城,苟全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