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天之火焚燒着血珠。
大殿之中頓時響起了一絲淒厲的嘶叫之聲,我聽着這嘶叫聲,瞬間站了起來,有種心有餘悸的感覺。這血珠剛纔我只是感覺詭異,卻也沒當回事,卻沒想到逼出體外之後,居然真是活物。一個活物居然剛纔被我收入了身體脈門之中,我心中想想也不寒而慄。
血珠不斷嘶叫着,很快乾涸,化作了飛灰。
“峰主,這是什麼東西,這麼一點大居然讓我焚燒了五六秒鐘才完全化作飛灰。”鑄天爐詫異得看着地上的飛灰,似乎對其也十分忌憚。
我微微搖了搖頭,開口道:“此物應該是一股血煞之氣,是我剛剛從一名受傷的蜀山弟子身上吸出來的。可是,這血煞之氣似乎和我見到的有所不同,我也分不清此爲何物。”
“此物邪性很大,剛纔我焚燒其中,感覺到極大的怨氣。”鑄天爐凝眉道:“此物出現,恐怕並不是什麼好事。”
的確不是好事。
我直接和鑄天爐交代了一句,隨即出了空溟峰前往天劍峰。
書閣之中,空溟和石大人正在下棋,聽到我所說之話,頓時愣了一下。
“小茹丫頭,你是說,那股血煞之氣好像是個活物?而且很邪?”空溟詫異得看向我。
我直接點頭,又看向石大人。石大人扒着手指想着,搖了搖頭,開口道:“沒聽說過這等邪物。不過既然能夠被鑄天爐煉化,卻也沒什麼好怕的。只是那傷者身上的血煞之氣需要儘早處理的好。”
“石大人,我所想的並非傷者身上的血煞之氣。”我心中有一種極爲不祥的預感,直接開口道:“這次進入血煞之地,各門各派有一百人,活着出來的有六十人左右。每個人身上都有帶回來血煞珠,如若這血煞珠之中,都有這樣的邪氣,那吸收之後!”
石大人聽聞至此,頓時一擡石頭屁股站起來了,開口道:“你是說,剛纔被鑄天之火煉化的邪物可能並不是只有那一個傷者有。”
“如若煉化了血煞珠只是受傷,那倒也罷了。只是,那些血煞之氣,似乎是活物,如果這些血煞之氣真的有意識,而且不只是讓人受傷,再出現別的狀況……”我說着,心裡簡直就將這血煞之氣和傳染性病毒畫上了等號,甚至突然感覺,這種血煞之力會不會變成寄生蟲一般在人體內傳染。
石大人頓時瞪大了眼睛,快步挪着石頭爪子向外面走去,同時開口道:“走。去找凌長風,然後見見那名傷者。小茹丫頭,把陳一手那小子也叫來,先查清楚這邪物到底是什麼再說。”
我點頭應了一聲,隨後帶着空溟直接向紫陽峰趕去。
陳一手正在煉丹,不過我直接落在草廬之外,陳一手感受到我出去,卻是直接停下手就出來了,看樣子還沒有正式開爐,否則不會出來。
“師尊,發現了一點東西,石大人讓我們前去落劍鋒一趟。”我看見陳一手也不等他先說話,直接開口道。
陳一手愣了一下,詫異道:“發現什麼了?我正在煉丹呢?本來出來就是想跟你再要一顆蓮子備用的……”
還要蓮子?
我一共就三顆。
“師尊,還是先去落劍鋒吧。這事一時半會說不好,我們路上說。”我也懶得和陳一手墨跡了,拉着陳一手就踏劍飛向了落劍峰。
一路上,陳一手聽了關於那一股活着的血煞之氣的事,頓時愣了一下,也不多言,跟着我前往落劍鋒。凌長風和石大人已經早一步到達了落劍鋒,剛好明羅山出門相迎。
明羅山看着我們都出現,頓時面色訝然,開口道:“掌門,石大人,陳老,李峰主,你們怎麼都來了?李峰主,你這剛回去沒多久,這就又過來,莫非……”
“和傷者身上的血煞之氣有關。”我直接開口,又道:“那血煞之氣是活物。”
明羅山瞪大了眼睛,一邊迎着我們進去,一邊開口道:“活物,什麼活物?李峰主?你剛纔說那血煞之氣有問題,莫非就是說那東西是活物?”
“明峰主,查看過傷者再說,此事現在還說不好。”我心裡也沒底,只是感覺此事古怪得狠。
房間之中,凌長風坐在傷者身旁,度入一絲元氣進入傷者體內查看着,眼神疑惑不定。而凌長風起身那一刻,石大人也落在一旁開始查看傷者體內的狀況。
“這血煞之氣似有幾分古怪,但是剛纔我查看傷者身體,只感覺血煞之氣遊走飛快,卻沒有感覺有太多不同。”凌長風看向我,開口道:“李曉茹,你用剛纔之法,將血煞之氣吸入體內,隨後逼出來再試一下。”
我見石大人查看過,也沒過多說什麼,隨即將手放在傷者手腕上,將其體內一絲血煞之氣吸入體內。這一絲血煞之力進入我體內之時,慢慢遊走着,就在我捕捉其的那一刻,血煞之氣突然加快了速度,飛速躲避我的追捕。我也早料到了這一點,早將元氣散步四周,將那一絲血煞之氣完全圍住,隨後連同我的精血一同逼出了指尖之外。
陳一手直接取出一個玉瓶,將精血接住,隨後凌長風和石大人以及明羅山伸長了脖子看了過去。果然,那一滴精血在慢慢遊走着,似乎有意識得再尋找什麼。
“真的有靈智和意識?”陳一手睜大了眼睛,看着我的這一滴精血。
凌長風眉頭輕動和石大人互看一眼,石大人看着眼前的一滴精血,突然石頭眼珠中閃爍出一絲火光。陳一手見到手中玉瓶裡出現一絲火光,瞬間叫道:“石大人,你可別把它燒沒了,我還想研究一下吶。”
嘶!
那一滴精血被火焰焚燒,在玉瓶中不斷衝撞,不過陳一手已經在玉瓶中不滿了元氣屏障,阻擋着其逃走。而石大人的火焰在裡面不斷燃燒,那血珠只是暴戾無比,卻絲毫沒有被煉化的樣子。
“我用的只是凡火,卻沒太大效果。”石大人說完,對陳一手道:“陳一手,你把它放在地上,我用其它火焰再試試。”
凡火焚燒不了,這一次石大人準備換火焰。
陳一手猶豫了一下,依舊將血珠倒在了地上。血珠一落地,就準備逃跑,卻被石大人一跺腳,用元氣將其完全籠罩其中。
石大人凝視着那一滴血珠,眼中又閃現出一絲火光,一絲藍色火焰出現。藍色火焰焚燒着血珠,只聽血珠嘶叫着,卻並沒有任何被煉化的樣子。
藍色火焰已經屬於異火,威力比凡火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卻依舊沒有煉化掉這一點血珠。隨後,石大人火焰不斷加強,直到最後真火出現,前後煉化了五分鐘之後,那一滴血珠才變成焦黑飛灰,完全消失。
“被煉化了。我還真以爲煉化不了呢。”站在一旁的明惜月半天沒說話,此刻見到血珠被煉化,不禁嘀咕了一句。
明羅山頓時擡眼,給了個訓斥的眼神。石大人也看向了明惜月,輕聲道:“此物並非那般簡單,鑄天之火幾息時間煉化完畢,真火五分鐘才煉化完畢。如若此物真像小茹所說那般,其它修士得到的血煞珠中也有,那就麻煩大了。三宗還好說,各有真仙,憑藉真火可以煉化,但是五分鐘一滴,真要煉化眼前傷者身上全部血煞之氣又談何容易。真仙已經不容易,更何況其它一流門派和家族之中還沒有真仙。”
本來見到真火煉化完這一滴血煞之氣感染的精血,我也鬆了一口氣,可是此刻石大人一說,在場人頓時都驚住了。
三宗還好說,各有真仙高手,一流門派一種也都只有一兩位,而那些家族之中更是一個沒有。如若這血煞之力真是一場災難,那又該如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