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倆王八蛋敲詐成功後居然毫無戒備,反而興奮的湊在一起低頭分煙。老王頭心頭冷笑,對高大的胖子掃了眼,見其點頭,往前一步,已經站到這倆哨兵身旁,老王頭這才佯裝大怒的罵道:“倆個小兔崽子,得了好處也不曉得給老子點根菸,孝敬孝敬老子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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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右邊那個拿煙的順手把煙往兜裡一放,再掏出火柴,上前就給老王頭嘴上叼着的煙點火。
一個給老王頭點菸,另一個則因爲煙分的少而有些不滿的正看過來……總算把這倆傢伙分開,併成功吸引了他倆的注意力,下手的機會到了。
老王頭裝着低頭點菸,迅速往兩邊掃了眼後,左手一把箍住這個哨兵的脖子,右手化掌爲刀,砍在這個哨兵的脖子上,使其立馬被砍暈。而另一個哨兵被眼前陡然聚變嚇了一跳,愣在當場。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被其身後高大的胖子左手箍住脖子,右手捂住嘴,一扭。“咔”地一聲脆響,這個哨兵就見到了閻王。
老王眉頭一皺,看了眼大胖子後,轉身對着張青山等人的方向招了招手,見張青山等人飛速衝過來後,他跟大胖子一人一個,把這兩個哨兵向練指揮部內拖去。邊拖還不滿的邊問大胖子:“小力,好歹同在一個鍋裡嚼過食,算是兄弟一場,你下手怎麼這麼狠,一點餘地都不留?”
“爸!且不說我已經參加了爲窮苦百姓打天下的紅軍游擊隊,跟這些反動派是死對頭,殺他們是天經地義的事。就說這幫王八蛋的本性:打仗各個軟蛋,溜的最快,欺負起老百姓卻各個都是英雄好漢,衝的最快。這種欺軟怕硬的孬種,也配跟我王小力稱兄道弟?再說,跟他們在同一個鍋裡嚼過食不假,但我那是被你騙過來後,又被他們逼着留下來的,我可不承認跟他們是戰友……”說到這兒,王小力見張青山等人已經衝到身前,便憤恨的小聲道:“你可別忘記媽是怎麼死的。要是你敢不尊媽的遺願,那可別怪我不認你這個老子,跟你翻臉。”
老王眉頭深深皺起,看着兒子,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前面的話,張青山沒聽見,卻剛好聽見了王小力最後威脅老爹的話,心頭極爲驚詫,可此時此刻卻不好問,只能埋藏在心裡,上前快速剝掉這倆哨兵的軍裝,讓突擊連的兩個戰士換上。
這王小力真不愧是熱血而果敢的青年,對敵人的刻骨仇恨**裸地展現出來,對自己人的熱情同樣毫無保留。這不,見張青山等人到來,立馬就知道是紅軍到了,胖嘟嘟地臉上笑如花開,一下子就盪漾開來,那股打心眼裡散發出來的激動勁,是個人都能感受到。
邊幫助那兩位戰士換衣服,邊拿眼睛瞄張青山,一副想說話,又不好開口的激動樣。直到那兩位戰士去去外面站崗,他纔想起什麼,趕緊說:“記住,今晚的口令是平安、無事。”
說完,就站在張青山身邊,如同大姑娘般偷偷瞄着,就是不開口。直到張青山邊向裡面走去邊問身邊老王:“裡面的人可都麻翻了?”
還沒等老王答話,王小力就搶先開口:“報告長官……不!報告領導,裡面的人都麻翻了。爲了防止有人突然闖進來,我一直守着,但沒有綁他們。”
也許是激動,他稍稍停頓了一下,補充道:“我把這棟房子都檢查過了,就那四個王八蛋在,沒別人了。”
一聽到‘領導’二字,張青山心頭極爲感慨: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如此稱呼別人,現在,也有人這麼稱呼自己了。想想,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已是半年多了,而自己也是一名老紅軍戰士了。
正好已來到小客廳門口,順着敞開的大門,一眼就發現有四個傢伙歪歪斜斜地,或趴在滿桌子殘羹剩菜上,或躺在冰冷的地上。張青山站在門邊,讓戰士們進去綁人,他則有些激動的主動對王小力伸出手,正要說話,卻見王小力一愣,隨即把那雙肥大的雙手使勁往衣服上擦了擦。張青山趕緊一把握住他的手,笑道:“都是革命同志加兄弟,哪來的這麼規矩。”
王小力激動的滿面放光,一個勁地傻笑,直愣愣地點頭。
“你就是王小力同志吧?”
“報告領導,我是王小力。”
“別領導領導的,我叫張青山,你叫我同志或者老張都行。咱們革命同志沒有貴賤之分,只有職務高低之別,私下裡,大家都是兄弟嘛。”說完,張青山又有點感慨:這話,好像當時的吳正卿團長,現在的吳師長就是如此對自己說的,當時那個激動勁,就別提了……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老有這麼多感慨。
打仗時心神不穩,這可是每個指揮員的大忌。趕緊收起心神,穩住心態,掃了眼客廳裡面,見綁的差不多了,便走進去。
經過從那四個被麻翻的軍官身上搜出來的幾把槍時,張青山停頓了一下,撿起兩把槍和四個**,轉身對跟隨而來的這對父子笑道:“老王,小力,這兩把槍和子彈,你們先用着……”
“不!不!張連長,這盒子炮是長官才能用,我就是一個廚子,怎麼能……”
話沒說完,卻見一旁的王小力接過盒子炮和子彈,分給老王一把,見老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訕訕發笑,王小力卻理直氣壯的說:“爸,張大哥是紅軍隊伍上的領導,說的話必然有其道理,我們作爲戰士,領導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只管做就是了,拿着。”
張青山突然覺得,這個王小力太過於熱情了,不過,這是好事,也就淡淡一笑,並不點破,反而點着頭說:“等下我們就要在這裡守株待兔,直到總攻發起後,與衝進來的同志們匯合纔算勝利。在此期間,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紅軍戰士,都要拿起武器跟敵人拼殺,所以,老王,你就別客氣了,我還指望你多殺幾個敵人。等這一仗勝利後,我請你們父子喝酒。”
“好!”一聽這話,老王笑着點頭,拿着槍,左看右看……他雖然加入國軍十多年,可一直是炊事班班長,也摸過盒子炮,卻沒有一把屬於自己的盒子炮,猛不丁的得了一把,自然歡喜異常。而一旁的王小力就更不用說了,不停的拿着盒子炮這看看那摸摸,就差聞盒子炮的味道了。不過,從他倆那嫺熟的拉槍栓和退**的動作上看,顯然,都是這方面的老手。
等這一切忙完,張青山看了看錶,差幾分鐘就到總攻的時間了,便把所有人集中起來,下達了戰鬥任務:主要目的自然是要癱瘓敵指揮部,次要目的就是守住這裡,使之在敵中心形成中心開花,四面夾擊的局面,迫敵膽怯,使紅軍能以最小的代價達到最終目的——控制整個牛欄壩敵軍軍營,接應紅軍主力過江。
機槍鬼帶一個助手到二樓,隨時準備進行火力壓制;門口那倆化妝成敵人哨兵的戰士,除了攔人外,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胡英澤他們一旦進攻,很有可能會暴露,而戰鬥一旦打響,敵人必然是邊還擊邊想這座指揮部來請示,到那個時候,等敵人進到指揮部,他倆就成了關門打狗的那個門了;王小力父子則是第二道‘封鎖線’,如果只有一兩個敵人衝進指揮所,那沒說的,他倆就能出其不意的把敵人搞定,可萬一進來的人多,這時候,他倆就得仰仗人頭熟的優勢,把敵人分化開來——指往各房間,便於各個擊破。剩下的人,則分散在小會議室的周圍,但主要力量還是集中在小會議室裡……這種打法就是張青山口中的守株待兔,利用敵人必來請示的優勢,來一個捉一個,來一雙捉一對。當然,這僅僅是一開始的戰鬥打法。一旦外圍進攻受阻,敵人再來請示時,必然會發現指揮部內的不妥,到那個時候,就是真刀真槍刺刀見紅的時候了。
部署完畢後,張青山藉着馬燈的燈光看了下手錶,已經是十點四十一分了,可外面還是靜悄悄一片,讓張青山長長地吐了口氣:總算還好,沒耽誤……雖然外面沒聲音,可張青山深信,戰友們此時一定行動了。沒有動靜,那是好事。
又過了幾分鐘,張青山的心開始一點一點的提升:雖然明知沒動靜是好事,可心頭卻還是忍不住爲戰友擔心,萬一衝到一半被敵人發現了呢?
心頭剛有這個疑問,下一秒,張青山就暗自大罵自己是個烏鴉嘴。
“什麼人?”寧靜的夜空中,突然傳出一聲爆喝。還沒等人回過神來,緊接着就是兩聲盒子炮的槍聲“啪!啪!”
“啊!”
伴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雙方交火了,並且一上來就是密集的槍聲。
“啪!啪!啪……”
“砰!砰!砰……”
……
“轟!轟!”
十多秒後,就傳來了手**的爆炸聲,預示着戰鬥直接進入最白熱化階段。
不久,就聽見有人大叫:“同志們,衝啊~!”
張青山心頭一琢磨,得!這是一排副排長張大刀的喝聲,讓張青山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這張大刀雖然會武術,一手大刀耍的是虎虎生風,在整個突擊連都數一數二,無愧於張大刀的外號,可這傢伙有個毛病:一旦打熱了腦子,就會不顧一切的衝鋒,就喜愛跟敵人肉搏拼刀。
“衝啊!”
“殺呀!”
“繳槍不殺!”
張大刀的喊聲立馬得到了響應,還好,這種喊殺聲一直持續不斷,表示衝鋒比較順利。
就在這時,卻見兩個傢伙驚慌失措的向練指揮部跑來,邊跑還邊大叫着:“不好了,不好了,紅腦殼打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