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河抽出一顆收留大,扭開蓋子,左手手握引線,右手握手**。這纔對一班長點點頭,表示已經做好拉線投彈的準備。
一班長則伸出右手,按在了門板上,微微用力往裡面推了下,沒推動。
縮回右手,對趙山河搖搖頭,表示房門從裡面反鎖了,也就表示,裡面有人。
正常情況下,按說這個時候就該踢門投彈了,可趙山河想了想,卻向裡面喊道:“裡面的人聽着,我們是八路軍,現在要求你麼繳械投降,我們八路軍優待俘虜。我再說一遍……”
“……%¥”
“砰!”
裡面先是死寂一片,接着就是一個小鬼子的怒吼聲傳來,緊接着就是一聲步槍聲響起。
看着房門上出現的那個彈孔,極有利的佐證了剛纔趙山河的話的無比正確性。
也許,那個小鬼子對門外打一槍,只是爲了嚇唬進攻者。而喊話的意思,大致相當於我有槍,誰進來我就打死誰之類的威脅之意。
可是,任何時候,槍聲的出現,人都會變得十分緊張,尤其是在眼下這個時候,大家的血液都被戰爭調動的高度沸騰,很多時候,很多事根本就沒經過腦子考慮。再說,本來就是來殺你的,要被你這一槍就個嚇唬住了,那纔是個天大的笑話。
槍聲響起的瞬間,趙山河想都沒想就拉掉了手**的引線。在青煙冒出中,趙山河對一班長點點頭。
一班長跳起來,全力一腳踹開房門,然後自己順勢向後一倒,再飛速向右邊一滾,抽出槍,臥倒在地的同時,抱頭準備着。
在門被踹開的瞬間,趙山河將手**扔了進去,轉身抱頭蹲下。
“轟!”
爆炸聲中,一股氣浪夾雜着塵土飛揚瞬間蓬勃噴出。
可趙山河跟一班長卻顧不得自身安危,必須趁着手**爆炸之後的短暫絕佳機會衝進去……手**在房間裡爆炸,就算對方一時找到遮擋物而沒被炸死,但巨大的爆炸聲也足以震的對方頭昏腦漲,甚至是直接昏迷過去。可不管怎麼說,在手**爆炸後的幾秒內,對方腦袋是懵的,也就是說,你這個時候衝進去,對方十有八九是不會反抗。可要是讓對方清醒過來後你再衝進去的話,兩相對比,危險係數將大爲增加——小命就一條,誰也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而這,就要看平時的刻苦訓練與磨合,以及臨場發揮,當然,更重要的還要看運氣。
一班長向房內一撲,落地後就地一滾,拿着盒子炮,槍口對準右邊那一片尋找刻意目標。
他前腳進,趙山河後腳跟上,同樣蹲地,不過槍口對準了左邊那一片。
說實話,兩人其實並沒有對此進行專門的磨合訓練,只因在訓練時,大家都是這麼練的。練久了,經驗豐富了,就會形成默契——必須迅速的前後跟進,哪怕裡面有敵人開槍也得拼死跟上去,因爲只有跟上去,才能確保先進去的戰友得到一定的保護,或者說替戰友分擔一部分火力。
左邊的人進門對準右邊,右邊的人對準左邊,這是規則。原因很簡單,大家都習慣性用右手拿槍,對準自己的左邊,有利於開槍和搜尋目標,更有利於在扣動扳機時,在一定程度上確保槍的穩定性。
房間裡塵土飛揚,讓人視線有些模糊,不過,趙山河與一班長都很有經驗,誰都沒動,誰也沒出聲,甚至屏住呼吸,等待着……雖說兩人經驗豐富,而且這次擺明了是要實戰教學,可問題是,一顆子彈同樣能要了人的命,誰敢大意?
塵土炸起的快,落下的也快。
很快,視線漸漸清晰,等看清楚房間裡的一切,兩人同時鬆了口氣。
房間裡一目瞭然:這是一間被改裝成臥室,面積不大,也就二十平方米左右。簡答的傢俱擺設,沒有任何藏人的地方。一個小鬼子斜靠在牆角,睜大着眼睛,額頭上插着一塊彈片,鮮血正從傷口上流下,死的不能再死了。不過,從他只穿着一條丁字褲,右手邊還有把****上看,這傢伙應該是個指揮官,大概是在這裡休息,所以沒趕上前面的戰鬥,等他驚醒過來後,卻又被趙山河等人恰好堵住了出路。然後,想躲在房間裡不出聲來矇混過關,卻沒想到,趙山河爲了教學也真是肯下工夫,居然一間房一間房的搜尋。被發現後又想嚇唬趙山河他們,結果,就當了教材裡的攻擊目標,被手**給送去見閻王了。
“大家看到沒,這就是正規戰術運用的結果。”把戰士們都叫了進來,指着訓練‘對象’,道:“只要有正確的戰術,就不怕敵人耍花樣,哪怕他手裡拿着****,我們也能叫他一槍都開不了,就送他上西天……所以,同志們,在平時訓練時一定不要偷懶,只有訓練多流汗,才能做到戰時少流血……好了,我們去下一間房,這次,不管裡面有沒有敵人,大家都必須按我剛纔的示範來訓練。”
趙山河滔滔不絕的給大家講重點,力求大家要多認真學習後,又帶着大家去下一間房,讓戰士們多練手……就這樣,他們一間房一間房的訓練,這手**的爆炸聲響起的很有規律……每到一間房前,先喊一嗓子,裡面要是有人,要是願意投降那還好(實際上,遇到兩個房間裡有人,但都不願意投降。),要是不願意投降,也不勉強,正好喜聞樂見的拿來讓新兵們練手。
倒是偶爾聽到不遠處有爆炸聲,趙山河聽了下,見槍聲的爆炸聲都不密集,估摸着是各班排清剿殘餘小鬼子的時候,遇到的零星抵抗,如此,他自然不在意,依舊樂呵呵地,不急不躁的帶着戰士們訓練——一間房,一顆手**伺候!
雖然對要去奪門扔手**的新兵來說很緊張,可對於看戲的同志們來說就喜聞樂見了。如此,倒也沒人受傷,但偶爾會被裡面的反抗者的槍聲嚇一跳,除此,大家都‘玩’的不亦樂乎。
“報告!”
就在他們剛‘確保’第六間房裡沒人——手**都扔進去爆炸了,跟進去的人也完好無損的出來了,自然安全了。
卻見兩個戰士押着一個二鬼子過來。
趙山河看了眼這兩個戰士,有點印象,好像是一排三班的老兵。再看了看那個二鬼子,從他的肩章上看,應該是個軍官。然後才正色的問那兩個戰士:“什麼事?”
“報告連長,這個二鬼子軍官知道小鬼子的指揮官下落,我們班長讓我們押着他來給你說明情況。”
趙山河點點頭後,一臉正色的對那個二鬼子說:“說吧。我聽着。”
“報告長官,太君……不!小鬼子最大的那個頭頭確實被你們炸死了,連腦袋都被炸的不見了……”
說起來挺有意思的,小鬼子在本地的最高指揮官就是被趙山河一腳幹掉的:先前他們追擊的那股小鬼子,其實就是從指揮所裡衝出來的,跟趙山河他們來了個狹路相逢勇者勝,然後就被趙山河他們打退,追殺,最後,一個小鬼子扔了顆**過來,被趙山河一腳踢了回去,正好落在小鬼子軍官的身前,被炸死。
“你是怎麼知道的?”
話雖這麼問,但也只是想最後確定一下,因爲能把細節描述的如此詳細,除非親眼所見,否則根本不可能。
這個二鬼子是縣僞保安團的一個連長,當時正跟小鬼子軍官彙報,主要是小鬼子希望他們去增員城牆的防禦。就在這時,聽見外面槍聲,一開始還以爲是城牆那邊的槍聲,後來槍聲近了,這才慌忙衝出來,想抵抗住。而這個二鬼子連長自然不能當着主人的面開溜,只能硬着頭皮跟着……
等小鬼子軍官被當場炸死後,大家鳥獸散了,他也跟着其中最多的小鬼子混在一起,邊打邊往左邊去。因爲左邊那兒有個小門,只因爲平時用不上,後來就被人封了,除非是這裡的老人,否則,別人還真的很難發現。
只是這個二鬼子運氣不好。
當小鬼子用**炸開這個小門的時候,恰好突擊連一排三班的人跟着追殺過來,小鬼子趕緊邊打邊開溜,他這個二鬼子自然就被排到最後,然後,在混亂中被人一槍打中左臂,最後,就成了俘虜。
爲了保命,他很有覺悟的就主動交代了這事……要不然,大家哪怕把整個軍營搜遍了,也無法知道小鬼子在本地的最高指揮官已經被送上了西天,死的時候連腦袋都被炸沒了。
聽完這些,趙山河仰天長嘆,看那模樣,確實有點不高興:他在戰前可跟張青山拍着胸口保證,一定要把小鬼子軍官活捉到張青山面前。現在,總不能帶着一個無頭屍體去見張青山吧?不過,相對來說,把小鬼子在本地的最高指揮官幹掉,讓對方成了無頭之蛇,將有利於瓦解敵人的士氣,更有利於對本縣城的攻打。
高興歸高興,遺憾歸遺憾,但戰鬥還在繼續,他們的下一個任務即將開始——死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