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你還有臉說我?”彭兵沒好氣的對吳邵紅翻了白眼後,對張青山笑道:“您在外面狩獵,打了好多野味回來,這傢伙嘴饞的厲害,居然以到廚房幫忙爲由,偷吃肉,被人發現後,竟然爭辯說是幫大家試試口味合不合適。”
這是張青山帶人第一次大範圍狩獵的成果,成效顯著,確實值得驕傲。現在通過別人的嘴回想起來,再結合一下眼下的環境,真是感慨萬千。
見張青山笑嘻嘻地點頭,彭兵趕緊自我介紹:“我叫彭兵,跟他是一個排的,您二位叫我小彭就行了。”
就在張青山都覺得被吹捧的有些過了的時候,打擊來了。
只見秦芳一把坐在張青山身邊,得意的說:“你們知道什麼?我姐夫最厲害的不是打仗,也不是打獵,而是爲了討好我姐姐,可謂千方百計,無所不用其極,偏偏還送的理直氣壯,讓你想批評他都覺得不忍心。就比如那次狩獵,他親手一槍打死好大一隻大狗熊,卻爲了討好我姐,專門派寶玉藏着兩隻熊掌,偷偷地去賄賂我姐,只是運氣很不好,被他們的團長當場堵在了總部醫院大門口,然後……姐夫,我說的沒錯吧?”
張青山一腦袋的黑線,撇了下嘴,翻了個白眼。
秦芳偏偏還覺得張青山這表現是不承認,順手一把抓住周寶玉的胳膊,追問道:“寶玉,你說,那次姐夫派你給我姐送熊掌的時候,經過是不是這樣的?我沒說錯,對吧?”
周寶玉頭低的都能被膝蓋夾住了,最終,敵不過秦芳的窮追猛打,只得擡頭對秦芳翻了個大白眼:你自己丟人就算了,爲什麼非要拉上我?
可看着秦芳那副咬牙切齒之餘,滿眼威脅之意,他還不得不接話。好在他機靈,突然一指鍋子,叫道:“好香啊!肯定是牛肉煮透了,小芳姐,快加青稞粉進去,馬上就能吃飯了。”
果不其然,任何事情都敵不過吃貨對食物的誘惑力。秦芳馬上就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和周寶玉一起去給鍋裡倒青稞粉,忙的不亦樂乎。
等周平自我介紹完後,他倆居然還能在忙碌中,不忘自我介紹一下。
吃飯的時光總是那麼愉快,尤其對於進入草地後第一次吃到牛肉和豬油的三位新加入者來說,那種長期飢餓後的滿足感與美味感,簡直無與倫比的美妙。
吳邵紅和彭兵用去掉上半段的水壺盒子當飯盒,卻發現,張青山給他們三人打飯時,都是儘量往裡面多舀一些牛肉絲。他倆立即就明白,這是張青山對他們三人的照顧。
“青山同志,不用這樣。”吳邵紅立即制止:“你看,你往我們三個的碗裡打了這麼多牛肉,可你和老周的碗裡卻根本見不到牛肉,這……”
“邵紅同志,不用介意,我和老周天天都是牛肉,吃的早就有點膩味了,但丟棄這些牛肉又太可惜了。你們一來,正好幫我們解決這個難題。”
吳邵紅剛要張嘴,一旁的周平笑着點頭道:“對啊!再說了,你倆現在是傷員,得多補補,這樣的話傷口好的快……不過,說好了哦~!等你倆傷好了,可就沒這待遇了哦~!”
幾經推辭,最終,他倆也沒能把飯菜重新換掉,但心頭卻有一種戰友情的暖流在流淌: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誰會對牛肉吃膩味?無非是個藉口,讓他倆接受這些食物時,心裡好受些而已。
可就算是如此,彭兵和吳邵紅還是儘量剋制自己對食物的挑剔。不好吧飯菜倒回去而拒絕別人的好意,卻轉身就要把牛肉絲全都夾給秦芳。
秦芳現在可得意了,一舉取代了周寶玉受寵的地位,成爲大家的小公主。有什麼好吃的都先給她,髒活重活都不讓她幹,藉口是:你是護士,只要照顧好傷員就行了。要是把你累着了,傷員怎麼辦?我們又不會這個。
秦芳雖然是個小吃貨,而且就愛欺負周寶玉,但她心地善良,活潑可愛,更是懂的感恩。這不,面對別人遞過來的牛肉絲,她全都婉拒,實在推脫不開的,她乾脆拿着碗跑掉——好在洛桑當初想着瓷碗珍貴且容易碎裂,不僅給三人準備的是木碗,還特意多帶了一隻,而這隻碗,還是因秦芳搶了周寶玉的碗,周寶玉偷偷擼翻出來後,又被她強行交換來的。
但秦芳有一點不好:就愛欺負周寶玉。
這不,別人遞過來的牛肉絲,她全都不要,但張青山遞給她的,她卻毫不客氣的接受,理由是‘張青山是她姐夫,照顧她是應該的’。
而對於打到飯菜就背對着她,一個勁猛揮動筷子的周寶玉,那就更沒得說,依然是那老三步:先是討要,自然被周寶玉拒絕;隨即就威脅,卻見周寶玉不僅沒搭理自己,反而刨動飯菜更快了,這下,秦芳就怒了,把自己的飯菜放到身後,然後,左手抓住周寶玉的碗,右手的筷子就直接伸進去去夾牛肉絲,自己當土匪去搶別人碗裡的食物不說,反而理直氣壯的罵周寶玉腦袋大,擋住了她的視線……每夾到一條牛肉絲,秦芳簡直比自己吃到還要興奮,大呼小叫的慶祝;可要是沒夾到牛肉絲,反而被周寶玉送入嘴裡,她就成了小惡魔,齜牙咧嘴的威脅中,更加勤奮的去爭奪周寶玉碗裡的牛肉絲。甚至,有的時候夾到了野菜,她就直接送進周寶玉的嘴裡,罵罵咧咧地則掛周寶玉是頭豬……周寶玉心頭那個氣啊,就別提多委屈了,可作爲吃貨,食物第一,哪有時間去爭辯,還是儘早把碗裡的牛肉絲全乾掉爲好……
看着兩人在那‘死拼’一般的對決,周圍的人誰都沒有去管,也沒人去提醒鍋子裡還有好多,反而哈哈大笑的在一旁給雙方加油打氣,讓兩個小吃貨鬥等更是不亦樂乎。
這也算是一種樂趣!
張青山和周平心有靈犀般的自己吃的不多,反而不斷的勸彭兵和吳邵紅多吃,還特別注意兩人碗裡剩下多少,每每當兩人碗裡剩下一點時,張青山就主動且熱情的給他倆盛飯。
至於另兩位小吃貨,根本就不用別人勸。在周寶玉好不容易刨碗一碗飯,再去盛第二碗時,兩人終於發現了鍋子裡的牛肉更多,於是,兩人的較量就從碗裡的對決升級到了鍋子裡的‘攻防’:秦芳邊從鍋子裡選牛肉絲,邊如老母雞一般護着鍋子,死盯着周寶玉;周寶玉自然不服氣,選擇了進攻方。只是,這進攻方的進攻往往都是半途而分,從未成功過,因爲只要他想從另一邊進攻,秦芳總能把屁股對着她——邊快速夾牛肉絲吃邊威脅,同時做好往後踢的準備。
最終,張青山實在是看不過秦芳如此欺負周寶玉,開口發話,秦芳才很不情願的邊給張青山丟白眼,邊給周寶玉碗裡盛飯。在周寶玉的哀求下,才噘着嘴,滿臉不捨的給周寶玉夾了一點牛肉絲。對此,周寶玉還得諂媚的笑着感謝秦芳的大方。看的張青山一個勁的搖頭,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多是:周寶玉這樣子絕對的欠收拾,而秦芳欺負他也是理直氣壯。兩人之間好像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默契,或者說是享受,自己多什麼事了?
然而,這樣放縱他倆,看着他倆較勁的結果是讓人哭笑不得的。
“老周,快幫我揉揉肚子,可吃撐我了。”
一見周寶玉躺在周平身邊,死豬般的伸長腰部,露出圓鼓鼓地肚皮,要周平幫他揉肚子。秦芳也很不客氣的躺在張青山身邊,邊摸着肚子邊對張青山撒嬌:“姐夫,我吃的有點多,你看,我肚子都大了這麼多,你也幫我順順食。”
大家都是男的,揉揉肚子,順順食無可厚非,但你是女的,而且你不是小姑娘了,而是個十六歲多的姑娘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別說我只是那你口頭上的姐夫,就算是你親哥,這也是萬萬不行的。
張青山搖搖頭,剛要開口,秦芳就抓着他的手臂,邊搖邊撒嬌:“姐夫,我肚子難受。”
“誰叫你們這麼猛吃海吃的,能不被撐着嗎?”張青山覺得這樣不好,卻又不想傷了同志間的感情,尤其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只得苦笑道:“你和寶玉都起來,圍着我們幾個周圍運動運動,走幾圈就好了。”
一旁的周平也笑着對他倆說:“既然吃撐了,那你倆就去把碗洗了,也算是運動了。”
周寶玉覺得這話有道理,一把坐起來,卻聽秦芳說:“我吃的太飽了,現在一點都不想動。寶玉,你去洗碗。”
“憑什麼?”周寶玉立馬不幹了,扭頭怒視秦芳:“憑什麼都要我去幹?你是女的,洗碗自然得你幹。”
秦芳被問的一楞,可她多機靈,尤其是在對付周寶玉的時候。這不,她眼珠子一轉,對周寶玉笑眯眯地溫柔地說:“寶玉,現在天這麼黑,我一個姑娘家家的自然害怕。寶玉,你是男的,難道要我一個姑娘家家地在這麼黑的夜晚裡去洗碗?萬一我被什麼狼啊,豹子之類的叼走,你就得內疚一輩子。”
“我……我……”周寶玉沒好氣的站起來,剛要去收拾碗,卻猛地醒悟過來,驚叫道:“不對啊!我爲什麼要內疚一輩子?”
秦芳一見對方沒被她的溫柔攻勢拿下,立馬就翻臉,瞪着周寶玉:“叫你去你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
“要去我們一起去,我絕不……”
話沒說完,就見秦芳冷着臉瞪了他半天,見他氣呼呼地毫不退讓的同樣盯着自己,迫使秦芳拿出了殺手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