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福兮禍兮何所依

香色傾城sodu

“有車來啦!”

村裡爬高翻牆的小屁孩一聲喊,不知道從那堵牆那棵樹後就會出來一羣同伴,見稀罕也似地看着村口來車,然後追着車跑,穿着破膠鞋的、留着兩條鼻涕的、抹得一臉花污的,還有背後跟條搖尾巴小土狗的,也算是鄉間一景,司機拍門下車時,一揮手攆豬趕雞似地:去去去,一邊玩去,誰劃我車,小心割誰的小雞雞啊。

這個威脅很兇,不少屁孩下意識地捂着小雞雞長的地方,看着對面西裝革履的司機,不怎麼敢造次了,遠遠地避開了。許中行下車時,隨意地道着:“嗨,別嚇唬小孩,低調,一定要低調。”

司機笑了笑,沒反駁,這是一週內第三次來了,許中行照例提着兩瓶酒,一盒子禮物,晃悠悠地朝着候村長家來了,那些膽大的屁孩遠遠跟着,到村長門口時,許中行又傻眼了,還是鐵將軍把門,就像知道他來故意一般,一下子把心情破壞了個無餘。他一嘆氣,回頭時,靈光一現,招手叫着那羣小孩道着:“過來……誰告訴我村長家人去那兒了,給他十塊錢。”

掏着口袋裡,抽了這麼張面值,一下子把羣屁孩一個不剩收賣乾淨了,奔上來,我說我說,我的我的。一眨眼,十幾隻手髒兮兮的小手直朝着許中行身上摸來,許中行一下子省得自己辦蠢事了,乾脆塞到領頭的那位手裡,一指道:“你說。”

“小康哥到牧場去了。旺嬸上山了,富叔我也不知道。”領頭的捏着錢,說了這麼一句,回頭卻是生怕被人搶了似地高舉着捏錢的手,警示着同伴:“不許搶啊,我的了。”

“喂喂,你還沒說清呢。什麼康哥旺嬸……我問村長呢。”許中行揪着小孩,那小孩一掙脫,吱溜聲鑽了。又一位伸着手:“給我十塊,我告訴你。”

許中行一瞪眼,不過還是乖乖地掏了十塊。那小孩一揉捏手裡嚷着道:“富叔就是村長,旺嬸就是村長媳婦,小康是村長家娃……笨蛋。”

許中行剛把這其中的關係搞清楚,拿了錢的又溜了,兩人拿錢了,這可讓沒拿到眼紅了,伸手的,拽衣服的,你說村長走親戚去了,他說進城去了。還有說喂牲口去了,莫衷一是,不過都要消息錢,許中行火了,一跺腳。瞪着眼睛道着:“說都說不清楚,要什麼錢?”

大人咋唬小孩還是有譜的,虎着臉一咋把不少小屁孩給嚇退了,人一退,許中行一低頭,哎喲。給氣得喲,白淨的襯衫早給摸黑了一片,他整整衣領,低頭再找自己提的禮品,哎喲,給氣得呀,早不知被那個野小子給順走了,那倒也不值什麼錢,氣得他心裡罵着刁民,往車上來了。

不料剛走不遠,吧唧一聲,許中行腮上一涼,手一摸,哎喲,稀黏黏、臭糞糞、掰到手裡纔看清了,牛糞,他回頭一嚷,幾個小腦袋從牆後縮回去了,沒拿到錢的泄憤呢。再嚷,房背後汪汪汪奔出一羣土狗來,衝着他吼,許中行有點心虛了,加快着腳步,往車上奔去,上車拍門,見鬼似地催着快走,快走……那車一動,又是不少小石子咚咚咚砸在車篷車窗上。

說別惹小孩吧,你不聽。倒視鏡裡,一羣小屁孩衝着車去的方向哈哈大笑着。

“他媽的,這刁民村。”許中行拍着衣服,悻悻然地罵着,這一次卻是比前兩次還背,越這樣越讓他心虛,眼看着工期臨近,卻是連人也找不到,來得次數越多,總覺得越來越看不懂鄉下人了,剛進駐時是天天有到工地上偷東西的,再往後是打得熱火朝天,現在倒好,沒人了,一村不見個大人,除了曬太陽的老頭老太太,就剩下滿村亂躥的小屁孩了。

“對呀……村裡大人呢?”許中行愣了。到五洲工地時,他想起這茬來了,上次來好歹村裡還有大人,今兒可比上回還詭異。

“是不是農忙呀?”司機道,勉強是個解釋。

兩人到工地巡視了一番,昨天剛到的攪拌機械和混凝土夾板,堆如小山地放在工地上,再有幾天,大隊的施工人員就要來,而現在,越看越讓他覺得心裡沒底了,被羣山環繞着的地方安靜得可怕,總讓他覺得背後有人一般。工地上的野外施工慣了倒無所謂,直說鬼影子都沒一個,讓許總放心。

還是什麼事也沒辦成,驅車往鄉里返,這路上許中行老是心神不寧的,鄉長倒是見到了拍着胸脯支持呢,可這到村一級,連鄉長也有難度,現在都搞村民自治,民選村官,他還真不好干涉。許中行不大明白鄉長表情裡的不悅在什麼地方,後來才隱隱揣摩到了,這個自上而下壓下來的投資項目,縣裡有人搶着接手,而鄉里還沒看到實惠,所以支持只能停留在嘴皮子上。

難吶,天朝辦點事,不是一般地難。

“許總,那兒怎麼那麼多人?是不是村裡的。”司機下山時隨意地問了句,許中行看時,卻是兩山夾峙的河間,一條河谷綿延,谷里人頭攢動,足有數十人的隊伍在忙碌着什麼,他猜測了句道:“抓魚?”

“抓魚這麼大陣勢,早把魚嚇跑了。”司機道。

“對呀,也不能在樹上抓魚呀?”許中行看到了,河邊的樹上還趴着人呢。

說也白說,鄉下人幹啥,城裡來的怕是看不懂了,車下山駛進鄉中心村,碰到稀罕了,遠遠地看到了一輛大型冷凍車,那種城市裡大型食品生產運輸纔有的車輛,許中行心裡一喜,以爲是有企業看到修路的商機,往這一帶發展了,這是好事。最起碼以後施工隊的飲食問題能解決不少,他叫着司機把車靠在人羣聚集的地方,想找車主,卻是無從找起,不過卻無意發現了河谷裡的秘密,陸續來的村民,把成籃成筐的綠油油像縮微穀穗一樣的東西交到這裡。換回或多或少的鈔票。

“摘的這什麼玩意?”司機異樣了。

“柳絮……這可是好東西。”許中行畢竟見多識廣,似乎被眼前這個景像看呆了似的,收購的地方。直接就有小型真空設備,成袋的一吸一封裝,整整齊齊碼了好幾堆。敢情冷凍車就是這種用途。司機看不懂了,直問着:“這幹什麼用?”

“吃呀。”

“能吃?”

“你以爲呢。在高檔酒店裡,一盤這玩意,得好幾十,拉一車這玩意,天然食材,可比拉一車牛羊賺得多得多了。”

“哇,這麼拽?”

兩人討論着,不過有些錢不是誰也掙得了的,許中行很奇怪於。什麼來路人,居然能發動這麼多老百姓給下河摘柳絮,他四下瞄着,卻是沒有一個認識的面孔,兩人轉悠到了冷凍車的跟前。許中行看到司機上車時,機會來了,他湊上車邊,敲着車門,遞了根菸,聊上了。車是僱的,省城來的,一天一到兩趟專運柳絮,問到老闆時,那司機一指收購處:“就在那兒嘛,姓史……響馬寨調味的老闆,這回去就卸在各大飯店,牛逼大了,全收得預付款……”

聊了幾句,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時,一下子把許中行想沾點光的心思打消得無影無蹤,扭頭對司機道了句:“走,回市裡。”

連司機都弄不明白什麼把許總搞得這麼鬱悶。不過許中行卻是知道,潞州這人聞名瑕邇的品牌涉及多個行業,老闆是誰他不知道,不過他知道柴佔山有生意就在名副其實的響馬寨山上,他都懷疑在其中有一份子。

…………………

…………………

“文武,這兒……這兒。”

有人在喊,史文武正和村裡人小心翼翼地裝車,回頭看時,正看到分開人羣往外擠的武子,一塊喝過酒,不過到省城發展之後,見面少了,他興奮地跳下車,見面遞着煙,笑呵呵地點着火,武子看這傢伙忙得渾身都是柳絮渣子,呲笑了笑問着:“喲,擱這兒弄點山貨去哄省城的人?不過也別光掙錢不要命呀?”

“沒辦法,這玩意產出時間短,就十來天功夫,保存和運輸更難,這些天幾乎是能調的人手全用上了,三班連軸轉,去年我和單勇收山貨,在這一片山裡轉了大半圈,還就看上這一帶了,柳樹多,樹芽嫩,水質好,連省城那大廚燙出柳絮來,也說咱們的貨好。”史文武樂顛顛地道,一聽這個武子多了個心眼,異樣地問着:“去年就瞄上這地方了?”

“啊,還就我們知道,等有人知道消息,柳絮該發白了。”史文武笑道,這時節,今年怕就他一家能把得住了,他看武子心事重重地,伸着脖子又看了看開來的車裡是空的,沒其他人,放低了聲音問着:“喂,怎麼你一個人?”

“你應該知道爲什麼就我一個人吧?”武子道。史文武笑了,理解地笑了笑,拍了拍武子肩膀安慰道:“我聽單勇說了,他說沒事,這點小事,難不倒老柴。”

“我還就爲找他來了,人呢?”武子問。

“早上還在這兒,這會沒準去那個牧場了吧,這山大溝深的,他用的聯通手機號,一多半地方信號根本不行。”史文武道。一說這個,武子扭頭就走,看來急着找人,史文武在背後嚷都沒嚷住,他笑了笑搖搖頭,回頭忙着自個的事了,這一車,還要趕着回省城呢。

從鄉中心到棠梨村,再到棠梨村的牧場,一個人沒找着,倒是看到了遍地在摘柳絮的老孃們小娘們,就這生意都算得上全鄉轟動了,以前也就誰心血來潮摘點嚐嚐鮮,那玩意做得再好也有點澀苦味,不過城裡人就喜歡這玩意,現在野生的東西都能換錢了,豈不讓村裡鄉間興喜若狂。

沒人,村裡沒找着認識的人,牧場倒留了史家村幾位,也說上午來過了。不過已經走了,再到下一個清河那邊的牧場還有三十里的山路,驅車返回鄉中心村後,武子打了個電話,意外地沒有再去找,而是朝二級路駛來了。

順着這條二級路駛不到三十公里就出省界了,再駛幾十公里。就是山.東境內的荷澤市,武子駕駛着悍馬開得飛快,午後十四時到了荷澤。車停到了當地一處不起眼的小區,他急匆匆地上樓,搬了一堆日用品。敲響了一間單元房門。

回來了……開門的李玫蓮笑了笑,幫着他把東西接下來,放在房間裡,他示意着問柴哥,李玫蓮揚了揚頭,在陽臺上曬太陽呢。轉了個門,武子看到了老柴長長躺着,身下的躺椅一晃一晃的,聽見聲響,柴佔山眯着的眼回頭問了句:“沒找着人?”

“沒找着。他窩在石城鎮不知道忙什麼。”

“木屋渡假村工程那邊沒什麼事吧?”

“沒事,劉翠雲兩頭跑着,就剩下幾間最後上防腐漆了。”

“被抓的人,出來幾個?”

“差不多都放了,就有幾個磕藥的被拘着。小揚和少忠他們都出來了,暫時在水站窩着呢。”

“鵬宇呢?”

“不知道,打聽不到他的消息。”

“哦……辛苦了,先坐會。”

其實當天看了一眼出事的維特柴佔山就帶人出省了,藏在這個距離潞州不到二百公里的城市,像往常一樣靜觀其變。武子帶來的消息讓他思考着,最難的就是這種,似乎介於危險和安全之間,很難讓人取捨,他想了想,一下子從躺椅上一躍而起,武子以爲他要安排什麼事,卻不料他倚着窗口,癡癡地看着窗外,半晌才道了句:“你先回去吧。”

武子剛端起杯水,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可不像柴哥的風格,他徵詢似地看着李玫蓮,自從給柴佔山當司機,很少見有女人和他走得這麼近,潛意識裡,他要把這位當二老闆了,卻不料二老闆也是搖搖頭,沒有給他明示,他正迷茫間,柴佔山又開口了,直道着:“你開這麼招眼的車都沒跟蹤沒排查,那就沒什麼危險,別擔心了,我隨後可能也回潞州。”

武子沒多問,起身告辭,李玫蓮送出了門口,他悄聲問了句:“李姐,還是讓柴哥在外面多呆一段時間,現在誰也說不清要出什麼事。”

“呵呵,要能說服他,我早就帶他走了。”李玫蓮笑了笑,送走了武子,再回來了,小心翼翼地關上門,柴佔山還站在窗口,不知道在想什麼,李玫蓮沏了杯茶,端着盤子,放在了陽臺的矮几上,親自端了杯,遞到了柴佔山面前,柴佔山接住了,他看了眼李玫蓮,像是很歉意地道着:“我暫時可能沒本事救你哥哥出來。”

“不用救,沒多大事,你要出了事,那我們就沒救了。”李玫蓮很理解地道,那眼神裡,似乎蓄上了一種女人特有的柔情,對了,這逃出近一週來了,兩人寸步未離,許是發生了許多不爲人知的事情?

“其實你應該離開的,和你那些姐妹們一起走,換一個會所,你仍然是風光無限。”柴佔山笑道,眼裡,似乎也蓄上一份難捨的柔情。

“我錯過了很多優秀的男人,這一次……”李玫蓮柔情似水的凝視了柴佔山一眼,笑着道:“我不想再錯過了。”

“我現在聲名狼籍,這也算優秀?”柴佔山笑着坐下來了。

“誰在乎呢?我一直就在聲名狼籍中活着。”李玫蓮笑道。

兩個人都無比坦然地說着這些,還真不像在乎的樣子,而且李玫蓮手託着下巴,保持着一種近距離欣賞的表情看着風霜一臉的柴佔山,也許那濃重的蒼桑感纔是她最喜歡的樣子,她喜歡這種內涵豐富的男人。

“既然不準備走,那咱們就來談談下一步該怎麼辦?說不定這回我還真是混到頭了。還真沒想到最後留在我身邊的是你。”柴佔山笑着自嘲道。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在頤龍灣會所不歡而散的人,一想來,總讓人了濃眉緊鎖,而李玫蓮,像是已經窺到他的內心一般勸着:“你們是朋友,我想他不會扔下你。”

“我這位朋友可是位很驕傲的人,咱們那天根本聽不進去,把人家扔在會所沒搭理,我想肯定是傷自尊了,否則不至於連他的電話也打不通,派人上門都找不到。”柴佔山道,懊喪了幾句,又補充着:“不過現在的情況,就這位驕傲的人恐怕也無計可施了吧?”

是啊,做了承包權在手的人,攤着這麼一堆爛事,又是市國土局的正式行文,從上到下,用不了多久那裡就會掀起大建設的高潮,到時候,誰還記得你承包的人是誰?你就拿着一紙空文,又朝誰要錢去。這回在柴佔山看來,真是沒偷着雞反蝕了一把米。而教唆他偷雞去的,就是最好的朋友。

“我覺得還有轉機。”李玫蓮輕聲道着,伸着手,輕輕握住了柴佔山的大手,有點冰涼,她看了眼有點頹廢的柴佔山,鼓勵着道:“雖然頹廢是一種氣質,可這種氣質在你身上看上去不像……知道我最欣賞你什麼嗎?”

“什麼?”

“驕傲,那種捨我其誰的驕傲,那種即便落魄也有肝膽相照兄弟的驕傲,這才一個回合,你不至於準備認輸了吧。”

“賠得起錢,輸不起人呀。”

“那爲什麼不再試一試?”

李玫蓮道,她知道柴佔山和單勇一樣的驕傲,兩個人雖然惺惺相惜,可維持這種關係也很微妙,但有一句不投機,怕是馬上會分道揚鐮,而且誰也拉不下臉來去主動找對方,最起碼柴佔山不會,那天單勇的不幸言中,又讓他震驚,又讓他懊悔,甚至於懊悔中還帶着幾分忿意,賣牧場的事黃了,爾後卻聽說單勇馬上轉道,找了新的途徑,又是收山貨,又是收柳絮,柴佔山甚至懷疑,這趟事就是一分錢賠償都不沾,單勇都賺大了。

“我覺得你在猜忌、懷疑他。”

半晌無語,李玫蓮又道,柴佔山異樣地看了眼,回道:“這傢伙滑起來像條泥鰍、壞起來像條毒蛇,他能幹出什麼事來,你也清楚。沒錯,我在懷疑,我懷疑這傢伙已經預見到了危險,把我放在前面當盾牌呢。”

李玫蓮笑了笑道:“嗯,值得懷疑,這是他的風格,不過你想過沒有,別人可不知道棠梨鄉藏了條毒蛇,如果僅僅修條路那是福澤,可要是水泥廠開建,那可就是噩夢了,不但會毀了牧場,而且會毀了周邊的環境,當然,也會毀了他在石城鎮看到了利益。”

柴佔山眼睛稍亮,被李玫蓮的話點醒了一半,李玫蓮又道着:“你對他的評價,我覺得都優點,現在你這個盾牌可擋不住五洲了,你說是不是該他發揮優點的時候?你說有人不貪婪我相信,可你要說有人連錢都不喜歡,不想要,我真不信……難道單勇幾個月窩在石城鎮,他是個撈不着好處就捨得走的人?”

此話奏效,柴佔山一躍而起,這回乾脆利索,收拾東西了,李玫蓮也婷婷起身了,她倚在陽臺上看着柴佔山,沒有再多問,她知道下一站該去哪兒,於是她也翻着兩人住了幾天的房間,草草收拾着東西,這一收拾,反倒柴佔山停手了,稍有惶恐地道:“你不要去,我一個人就行了,萬一有點事,不好照應。”

“不好照應,總比沒照應強。”李玫蓮道。

“有可能有危險啊,警察要揪着我,不關上我幾個月,都對不起我這名聲。”柴佔山笑着道,想勸着李玫蓮留下,他拉着她的小手道:“你就留在這兒,隨後我來接你,萬一我要回不來,我會讓人給你送一筆錢。”

李玫蓮生氣了,狠狠地瞪了柴佔山一眼,甩開了他的手,原話扔回來道:“你這麼麻煩,要不我一個人去,萬一我要回不來,都省得派人給你送錢了。”

柴佔山被噎得笑了,他看着收拾行裝的李玫蓮,那副無可奈何的表情,還真是無計可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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