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最毒婦人嘴
王大權大怒:"好哇!本座跟你好好說話,你居然敢當成空氣?告訴你,本座來這裡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否則本座不會屈居於任何人之下!本座就是天!就是唯一的真神!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在背後使壞,讓那些女的都看不上我?本來蔡雪她們剛一見到我,都已經完全把心交給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看別的男人一眼,非我不嫁!可你真猥瑣到了極點,偏偏背後說我的壞話,你也不怕天打雷劈!現在她們都爭着當王妃福晉了,你一下子娶了七個,你要臉嗎?你憑什麼奪走本座的女人?"
王樹林沒了耐心:"大權,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王大權一撇嘴:"我呸!皇帝你不讓我見,漂亮的女人你不讓我見,李佳那個醜八怪蠢逼你倒是帶着我一起,你什麼心理?你這個徹頭徹尾的齷齪男!"
吳棟樑心煩意亂地罵道:"給我老實閉嘴!"王大權還是保持學生時代對他的畏懼心理,立即收了聲,可還是細若蚊足地念叨着:"本座天下無敵,海內無對,宇宙無雙,且先由得你這跳樑小醜逞威風……"
韓增義嘆了口氣:"樹林,我跟棟樑我們哥倆得罪李佳太深了,如果她一直是皇后,我們哪敢見……"
王樹林奇道:"那現在她已經是階下囚了呀!"
"那就更沒必要見了。她已經完蛋了,我們再去,南宮準……皇上又以爲你是要跟他對着幹呢!這對你有什麼好處?我聽說上午你們又吵架了吧?唉,樹林,你總是這樣不分重點,看不準場合……而且李佳那醜貨,成了解禁者是上天發慈悲了而已,老天爺已經仁至義盡了!再怎麼輕判,最多也是個流放,她是解禁者,只有可能餓死,而沒有可能被普通的吸血傀儡殺死,所以你也該安心了。所以說就憑李佳那水平,她再也翻不了盤了,你現在去看她不但像我剛纔所說的有百害,而且無一利!她將來也不可能報答你了!何必呢!"
王樹林看了一眼吳棟樑,顯然他也是同樣的意見,有些心寒,說:"我怎麼覺得你倆變了……"
"誰都沒變,你也是一樣,老是理想主義,想讓大家一團和氣,你覺得可能嗎?有光明就有黑暗,有好人就有壞人,有人活就得有人死,不可能皆大歡喜。有些人或者事,是不能並存於世的,人生時時刻刻面臨着抉擇,你得去學會怎麼選,而不是去試着調和它們,你就是調和一萬年,獅子也得吃斑馬,對不對?"
王樹林儘管已經具備了相當的獨立思考能力,可一聽到別人的理,就錯愕迷茫了老半天,許久,他才重新開口,卻發現嗓子有點沙啞:"我……我其實就是想去看看她而已,沒別的。你們實在不去也就算了。就怕她一旦被處死或者流放,我們永遠也見不到她了。"
韓增義和吳棟樑一臉"好可惜喲"的樣子,只有王大權把他們肚子裡的實話直說出來:"操!那個醜逼,看一眼就要吐出半年多的飯,誰還生怕永遠看不見她嗎?王樹林,你好不好別這麼賤?"
王樹林無奈地搖搖頭,站了起來。韓增義和吳棟樑對他的尊重日益上升,也站起來送他。
回到屋內,心想這麼大的住房,今天就要交還了,還是快點睡上一覺,能享受多一秒就多一秒。可想到要去探訪李佳,還是別貪圖睡覺了吧,得有點志氣,別讓人小瞧了。
王樹林正愁沒東西帶,這個世道,誰一領到食物還不是吃了個乾淨,難道留着觀賞?侯公公一臉諂媚地捧上兩聽水果罐頭,兩聽沙丁魚罐頭,還有一大塊煮糊了的土豆:"王爺……"
王樹林忙擺手:"我是個什麼……七品,已經不是王爺了,您別再這麼喊了。"說到這裡也有些內疚,說:"侯公公,我把您給坑了。您跟着我也沒什麼福可享,要不……您看看能不能調到別的地方吧……"
侯公公笑得很"嫵媚":"王爺您這是說哪裡話?皇上那是一時生氣而已,這不,您看看,眼見爲實,您的俸祿,全是照常發,一點兒沒變!這住處還是您的,別人不準動!這可是皇上親口說的,張亞鳴公公傳的口諭,這還有假?您跟皇上吵架,可皇上一點兒也沒生氣,這說明什麼?一是皇上虛懷若谷,二是皇上真的很看重您呀!"
王樹林愣了半晌,說了句:"謝謝您跟皇上……"
"哎呦喂,王爺您折煞老奴了!怎麼可以讓老奴在皇上之前呢?連同時也不行呀!王爺以後可得注意斟酌措詞了……"
王樹林琢磨着拿出一聽水果罐頭來,但有點拿不出手,給兩聽又捨不得,不如就給點帶葷腥的沙丁魚罐頭,給一聽就夠了。於是他小心翼翼地裝好,這就前往牢房。因爲地下避難所能容&納的人太多,因此大量的牢房也就空置了,牢房關押的還是目前真正的犯人。鋼谷科技先進,體現在對牢房的管理上,而並不是犯人的待遇上,因此牢房的電子設備一旦因爲停電徹底停運,那內部設施其實也就跟幾百年前的牢房沒什麼區別,一堆堆雜草堆砌,簡單的一張鐵chuang鋪上幾塊木板。前面的水槽本來是洗漱的地方,現在送牢飯的根本沒耐心,直接像舀泔水一樣稀里嘩啦地倒進去,使其變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豬食槽。
王樹林先要去看的可不是李佳,而是凌秀琴她們三人,因此罐頭還是藏好,一旦被她們看到就不得不拿出來了。牢房的走廊陰森可怖,一股子濃郁的黴味令人作嘔,就算在這裡擺滿山珍海味美酒佳餚,除非是餓了好幾天的人,不然就這麼聞着黴味,還是難以下嚥。
他先詢問了一下獄卒,其實獄卒也是原先的犯人,雖然他們對監獄很熟悉,卻壓根就不愛管理,分不清誰是誰,只按批次投入監獄,於是只能告訴他,最後一批在什麼地方。王樹林聽說是三個女的,就估計應該差不多,便快跑幾步過去。
果然,凌秀琴、劉麗娜和任萱萱確實在最西頭的屋子裡。她們三個心高氣傲,剛從最高處跌到了低谷,又得知了被關起來的原因,更聽說中午要斬首,全都萬念俱灰,死氣沉沉的。囚服都是以前男囚犯脫下來的,又髒又臭,可她們已經坐以待斃了,也就不修邊幅,一個個面色慘然地坐着,誰也不去整理一下儀容,雖然水槽邊的確有個鏡子,而女人總是逢鏡必照的。
眼前來了人,劉麗娜似乎有些精神失常,一直在喃喃唸叨着,並沒有反應,她在這三人中心最脆弱,可能是已經走向崩潰了。任萱萱和凌秀琴還有點精氣神,一看來了人以爲是要送斷頭飯,可這人兩手空空,她們頓時認爲是要提前殺頭了,都嚇得狂哭亂叫,撕心裂肺。
任萱萱連滾帶爬向後貼到牆壁上,抱着頭大哭:"求求你們,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凌秀琴則不斷地磕頭大喊:"我……我不想死,求你們,只要讓我不死,幹什麼都行,我體格還行,還是能幹活的……"
王樹林咳嗽一聲,說:"我已經跟皇上說過了,你們不會被……"兩人大驚失色,失聲齊喊道:"王樹林?你?"隨後兩人表現出不同的精分。
任萱萱又從牆壁那邊迅速地爬過來,不顧雜草和泥漿佈滿全身,哭着哀求道:"王樹林,求求你,王主任,王大哥!你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你求求皇上,求求皇上饒了我一命!我真不是有意欺騙皇上的呀!我早知道能有一天有福氣伺候皇上,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不會提前跟別人談戀愛的……!我以前都不是真愛,只有皇上纔是我的真愛呀!王主任,請您一定要把這話帶給皇上呀!您……您快去呀!還有兩個小時我就要被殺頭了呀!王大哥,過去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原諒我呀……我、我只要這次不死,將來懷了龍種,一定會報答您的!您想要找什麼樣的媳婦,我都給您蒐羅!真的!求求您,救我呀--!"
王樹林呆住了。
凌秀琴卻死盯着王樹林,充滿了恨意和怒火,突然破口大罵道:"任萱萱!女人就該骨頭軟嗎?你還有沒有尊嚴了?給我閉嘴!他設計陷害我們,現在就是來看笑話的!你還這麼賣力地表演?他在偷着樂呢!王樹林,我操你祖宗十八代!我操你祖先非洲猿人!你媽了個馬蚤血*逼的,我用棍子搗爛你家所有女人的大黑&逼!讓你所有後代都跟母王八生的,男的給人做奴隸,女的天天賣&逼!我操跟你所有有關係的女……"
王樹林本來是打算任由她罵舒服了,發泄痛快了再說清楚,然後永遠不再跟這人糾纏,可壓根沒料到凌秀琴的嘴巴竟然能罵出如此惡毒的話來,只怕她倒轉過身子朝王樹林撅着屁股當場拉屎,也比說的這些話乾淨得多。王樹林不是聖人,到底沒忍住,當即發火了:"你憑什麼罵我?我從頭到尾哪裡有一點點兒對不起你了?!"他又驚又怒,悲憤交集,一巴掌拍過去,即便是超合金的欄杆也吱嘎一聲彎成了曲。他手心隱隱發麻,沒想到鋼谷的合金技術這麼厲害,自己這充滿怒意的一巴掌力道十足,居然也只是略微弄彎了欄杆,怪不得李佳身爲解禁者,卻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