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曉青則鼓足了勇氣,說:"我從小不求人,長大了以後,更是隻有別人追求我,多少富裕的老男人、公子哥圍着我轉,我從不正眼看他們。但是今天是我主動說的,我不後悔也不覺得丟人。王樹林,我願意跟着你。我不要求你對不住蔡雪,你有幾個王妃無所謂,反正我要跟着你。"
王樹林錯愕之極地看着她,嘴巴咧得很大。
"還是說,"卓曉青察言觀色,試探着問,"你也跟南宮……跟皇帝一樣,要求是處&女?你覺得我……我不乾淨,生出的孩子也不乾淨?"
"我沒……"
"將來你也許會走得更高,到時候有數不清的女人圍着你轉。我不在乎,我崇拜你,我佩服你,我愛上你了。"卓曉青眨着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一動一動,"也可能不如蔡雪,因爲我聽說她肯爲你付出生命。我自問做不到這一點,可我敢自信地說,我只是比她差,其他人,比不上我。"
王樹林覺得她還算爽快,也不怕跟她明說了:"小卓,你並不是真正欣賞我,我自己最驕傲的東西,也不是這雙拳頭,和拳頭帶來的權力地位……"
"王樹林,別把這兩樣徹底分開,這是不現實的!沒有實力的善良,那算什麼?"
王樹林被她嗆住了,可很快又說:"你谷欠望太重,又急功近利,直接影響了你的判斷力。你看錯了,我不是什麼績優股潛力股,以我的政治水平,到此爲止了,不可能再有什麼質的飛躍……"
"現在誰能一眼看到頭呢?一個月以前的你也想象不到你現在的地位啊!你肯定還有潛力可挖!況且不懂的東西不會永遠不懂,你慢慢地學,努力鑽研,也就懂了。將來你的前途肯定更寬廣,更遠大!你還會攀登新的高&峰!"卓曉青有些狂熱地激動起來,"我會做你的賢內助,你的堅強後盾,我會一直幫助你,輔佐你的!"
王樹林有些悲哀地看着她,卓曉青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小卓,說來說去,你就是想把我改造成你想要達到的目標。咱倆終究不是一路人。我不愛被要求過多,也不愛被預定成長軌道,我就想自由自在。這不是不負責任,我就想過個夠吃夠喝的簡單日子就行。"王樹林轉過身往回走。卓曉青又白又大的前月匈跳動,上面的青筋都隱約可見,那雙白花花肉呼呼甚至帶有香氣的大長腿更是晃得他睜不開眼睛。他是個正常男人,不可能一點兒不爲之所動。可他始終有點不願承認的潔癖,一想到李在熙跟她那晚可恥之極的行爲,就產生了強烈的憎惡。兩個人做那事,也許是情不自禁,但三個人做那事,無論如何都是道德問題。
"你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女人?我可以改!"卓曉青淌出了淚,歇斯底里地跺腳高喊道。
王樹林知道她很難理解了,可他還是回過頭,凝然說:"小卓,我們雖然不合適,但在我心裡,你確實跟劉莎莎、胡玉、牟蘭蘭她們還是不一樣的。你的恩情我永不敢忘。將來你一旦陷入危險,不管多危險我也會去救你,最多救不出,咱倆一塊死了也就算了,不然我一定護着你。"
卓曉青熱淚盈眶,罵道:"你個王八蛋!我不用你對我這麼好!你……你滾遠一點!滾!"
城牆的另一邊,一個衛兵用力將另一個手裡的望遠鏡搶下:"操你媽你活膩歪了啊!讓相親王看見你在偷窺王妃,不把你扔下樓喂殭屍?"
望遠鏡的所有者不甘心地咂巴着嘴巴:"唉……人家命怎麼這麼好?你看這身材,這大女乃子大腚大長腿,你看內&褲襯出來的那個'逼&型',極品啊!我要是有這麼個女人在身邊,那讓我第二天死了也甘心……不,就讓我睡一晚上也好……"
另一個比較穩重,淡淡地說:"咱們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好命了……"
三個多鐘頭後,陽光才漸漸黯淡下來。今天天氣不錯,利於長途跋涉,這是東部地區的難民們想都不敢想的。
可凌秀琴等三人望着空蕩蕩的冷庫發呆--東西都被搬了個米青光,哪怕一丁點兒罐頭裡的殘渣碎肉都沒留下。
劉麗娜本來就神神叨叨地,可看到這個場景後還是絕望地大哭起來,即便她曾經在領導的chuang頭嚎叫,也沒有現在這樣聲嘶力竭。任萱萱很想擠出一點笑容來,可面色卻更加蒼白了,半晌才說:"咱們……是不是要死了?"
凌秀琴卻"進化"得越來越堅強,惡狠狠地喝道:"都給我閉嘴!太陽快落山了,你們想讓那些吸血傀儡老遠就聽到你們的狗叫嗎?"
劉麗娜到底還是更害怕黑暗中的怪物,打了一個寒噤,雙手環抱蹲了下來,儘管並不怎麼涼嗖,但她仍覺得冷風刺骨。
凌秀琴看了一眼任萱萱,正色說:"在亂世裡面,女人不是弱者!還扮演弱者角色的女人,都是死人。我們只是來看看而已,本來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要是我是南宮準,我也會派人把東西全搬走的!再說,你們一沒有孫長春的鑰匙,二沒有解禁者的力氣,就算冷庫沒被破壞,你們就能打得開嗎?咱們走吧,何處不留人?咱們還有一個星期的伙食,省省吃,肯定能找到其他的倖存者團體!"
她處變不驚,也算是個人才,可任萱萱偏偏也是個思考型的女人,其實剩女的共同特質就是想得多,左右權衡。於是任萱萱質疑道:"那得多大的倖存者團隊?小的會被吸血傀儡消滅或者被其他團隊兼併,大到一定程度,又會去投靠監獄那邊……這個大治國是方圓幾百裡內最大的倖存者聚集地,其他團隊最終都會投靠過去,這是大勢所趨!我們……我們等於是徹底被遺棄了!"
凌秀琴惱了,即便沒有斟酌好怎麼反駁,也打算用髒話反脣相譏。可就在這時,劉麗娜突然哭喊起來:"噩夢夫人……王老師呀!你快出來吧!你救救咱們吧!王樹林那個天殺的狗東西心理變&態仇視我們剩女,有他在,咱們女人誰能有好日子過?你出來主持公道吧!"
凌秀琴對欒祖拉十分恐懼,不由得跑過去掐住劉麗娜的下巴:"你給我夾住!你把她招來,她說不定會先殺了我們!"說罷又安撫道:"我們找一個車輛密集的地方,收集高能電池,集中在一輛車上開出去!只要走得遠遠的,那遠處的倖存者團體就不一定會要投靠沙漠這邊的地下避難所了!冰雪帶不是也有避難所嗎?我們可以去那裡!"
任萱萱絕望地說:"我們到不了那裡。必須有個解禁者領導的團隊,纔有可能到達那裡!可人家憑什麼收留咱們三個女人?三個女人,對男人來說……只有一種價值。"
凌秀琴回頭冷冷地看着她。
"我們真不該得罪王樹林……要是早早學蔡雪她們那樣精明,跟着王樹林當老婆,我們就是王妃了!別說不用被趕出來,就連活兒也不用幹!我早就該想到,我們想要越過王樹林直接勾搭上南宮準,本來就是個錯誤!這些男人只看重權力,女人永遠不會被他們放在第一位!南宮準要拉攏王樹林,自然而然默許了王樹林公然報復咱們!你們應該看得出來!還不如把咱們都殺了乾脆!他就想把咱們流放出去,生不如死,還要咱們感激他,他卻等着看我們的笑話!"
凌秀琴火了:"別他媽說了!我從不後悔去向南宮準毛遂自薦!可你他媽算什麼東西?拾人牙慧東施效顰,我還求着你逼着你學我一樣了嗎?現在後悔了,又你媽賴我了?你要是後悔,你回去呀!崗樓上那廷重型機槍就是爲你這號翻臉不認人的玩意兒準備的!等把你打得渾身都是洞,你就爽死了,是不是?"
任萱萱見她野性十足,也不敢再犟下去了。凌秀琴虛劈了兩刀,森然道:"我就不信離了王樹林我還活不了了!想起這狗逼玩意就讓人作嘔!"
她快走幾步,其他兩人已經在不經意間不約而同地把她當成了主心骨,忙不迭地快速跟上去。可就在一個拐彎處,迎面撞見兩個人。五個人都嚇了一大跳,大呼小叫起來。劉麗娜嚇尿了褲子,膝蓋一軟就栽倒了。任萱萱還算堅強,跟凌秀琴背貼背揮舞着長刀。凌秀琴從後背摘下gong弩,顫抖着對準了眼前的兩人。
那兩人也嚇了個不輕,手裡的木頭撒了一地。凌秀琴這纔看清這是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男的估計五十歲上下,個子不高但廷結實,一臉茫然無措的樣子。小的也就是十三四歲,如果在和平年代應該剛上初中,不過個子倒是不矮,瘦瘦弱弱白&皙靦腆,這時候恐慌不已,臉上涌起大片的紅潮,似乎也有點皮膚過敏。
首先這兩人不是吸血傀儡,因爲陽光把他們的臉照得清清楚楚。其次他倆雖然是男人,但數量不佔優勢,質量更是不高,武器只有一根缺了一角的棒球棍和一把菜刀。男孩身上有把大剪刀的一半,就憑這種武器絕不是經過樊宗劍和蔡雪訓練過的凌秀琴等三人的對手。加上他們面色惶然,凌秀琴就略微放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