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錢自從跟董諾依談戀愛以後,他和郝小健就變得更加的節儉了。現在他和郝小健出門,能不開車就不開車,因爲總開車加油對於他們倆來說也是一筆非常大的開銷,所以現在出門基本都是步行、公交,或者地鐵。
能不在外面吃飯就絕不在外面吃,因爲外面的東西再便宜也要比方便麪貴,所以兩人在家買了好多箱方便麪,而且還是最便宜的,在超市裡賣不到一塊錢一袋的那種。有時他們倆一天三頓吃的都是方便麪,實在吃不下去的時候,他們倆就會到外面買點饅頭,然後就着榨菜和水一起吃。
他們倆之所以日子過的比以往還要艱難,主要是向錢跟多了一筆以前從沒有過的花銷,就是跟董諾依在一起約會的花銷。雖然跟董諾依在一起的時候每次都是董諾依主動要求買單結賬,可是向錢卻幾乎沒有讓她花過錢,因爲向錢覺得他是男人,本來他的經濟狀況就不好,如果再讓董諾依花錢,那別人肯定就會懷疑他是吃軟飯的,所以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他寧可回家自己吃方便麪和饅頭,也絕不在董諾依面前裝窮。
可是這並不是長久之計,他和郝小健就算是再節省,也只是幹出不進,而且時間不用多,頂多再過一個月,他們倆就會堅持不住的。
對此,向錢覺得很對不住郝小健,按理說錢對半分,郝小健每天是可以相對吃一些好東西的,可是爲了他在跟董諾依約會的時候能不掉鏈子,郝小健也不得不做出犧牲,而且錢全部都放在向錢那,向錢無論是花多還是花少,郝小健從不過問,也從無怨言。
向錢每當要跟郝小健提這件事情的時候,郝小健總是叫他打住不要往下說,郝小健說他只是做了兄弟之間應該做的事情,沒什麼了不起的,因爲如果換做是他談戀愛需要錢,向錢也一定會像他那麼去做的,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向錢聽了郝小健的話無比感動,他沒說什麼,但是這份情意他會永遠的記在心裡。
總這麼坐吃山空下去不是個事兒,於是向錢和郝小健經過商量決定先找一份臨時的工作,苦點累點不算什麼,只要能多掙點錢就行。然後最最重要的是,還不能耽誤偵探所的事兒,一旦有生意上門,還能隨時抽身去做生意。奔着這個目標,兩人經過三天時間的苦苦尋找之後,終於找到了一份滿意的工作。
這份工作是在一個巨大的水果批發市場幹裝卸工,其實主要是以卸貨爲主,因爲水果都是從全國各地運過來的,然後集中到一起再進行批發,所以每天的活兒都特別多,想幹隨時都能幹。
運送水果的車都是十幾米長的卡車,卸貨的費用並不是按件計算的,而是按一車來計算的,卸一車是五百塊錢。卸貨的具體人數沒有要求,一個人幹是五百,十個人幹也是五百,區別就在於人數越少掙的越多,但是也更累。向錢和郝小健是奔掙着錢來的,不怕苦也不怕累,所以爲了多掙錢,他們兩個卸一車。
由於有段時間沒幹體力活了,所以第一天他們兩個只卸了兩車,然後就累個半死,回到住處躺在牀上連晚飯都沒吃就直接睡着了。等到第二天起來以後,腰痠背痛,哪哪都不舒服,可是他們必須得堅持,因爲他們實在是太需要錢了。
幹了一個禮拜以後,他們兩個算是逐漸的適應了,一
天下來快的時候有時能卸五車,少的時候也至少能卸四車。錢是掙到了,可是向錢覺得這也不行,他和郝小健每天干裝卸工,偵探所那邊完全就扔下了,時間長了這事兒很容易就黃了。所以,爲此向錢和郝小健又商量了一下,決定每天的上午接着發偵探所的宣傳單,然後下午到水果批發市場去卸貨,這樣兩者就能兼顧了。
由於最近向錢每天都很忙,所以跟董諾依見面和打電話的次數就變的越來越少了。對於這件事兒,董諾依對向錢是頗有微詞,她認爲向錢可能是覺得她到手太容易了,對於她的新鮮勁也已經過去了,所以纔對她愛答不理的。對於董諾依的不滿,向錢心裡是知道的,可是沒辦法,他現在的狀況他是不能跟董諾依說的。
而且爲了能讓自己跟董諾依在一起的時候不丟面子,腰桿子能站的直,他必須的拼命掙錢,否則他的幸福是沒有保障的。
董諾依覺察到苗頭不對後,她就決定要跟向錢好好談談,不然時間久了他們倆是肯定會出問題的。可是一打電話向錢就說他在忙,有時打電話還不接,等向錢看到未接給她回過去的時候,也是告訴她剛剛在忙沒有聽見手機響。所以,董諾依覺得要是不去向錢住的地方去堵他,想跟他見一面實在是太難了。
天剛剛黑下來以後,董諾依就開車去了向錢住的地方。她在過去之前並沒有給向錢打電話,因爲她怕向錢敷衍她。但是她到了之後卻並不知道向錢具體住在哪一個房子裡,她只知道是一個衚衕裡面,不過她看到了停在衚衕口的麪包車,她想向錢應該是回來了。於是她就跟住在衚衕裡的人打聽了一下,最後才找到向錢住那間房子。可是敲了半天門都沒有反應,趴窗戶往裡看也是漆黑一片,一點亮兒都沒有,董諾依心想可能是出去吃飯了,然後就回到了自己的車上等向錢回去。
這一等就是幾個小時,等的董諾依又躁又急,一看錶都九點半了,心說這向錢到底幹什麼去了呢?怎麼這麼晚還不回來呢?不會是吃完飯又去了酒吧泡妞吧?董諾依越想,就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她拿起手機剛想給向錢打電話,結果就看到了向錢和郝小健,於是她緊忙推開車門下了車。
“向錢!”董諾依叫了一聲。
向錢和郝小健剛從水果批發市場卸完貨回來,還沒吃飯呢,兩人正商量着一會兒買點什麼改善改善伙食的時候,向錢就聽到了有人叫他,一看發現是董諾依,心裡很高興。向錢讓郝小健先回去,他則朝董諾依笑着走了過去。
“親愛的,你怎麼來了?”向錢問道。
“怎麼,我不能來嗎?”董諾依陰沉着臉問道。她提鼻子聞了聞,沒有在向錢的身上聞到酒味,心想沒難道沒去酒吧?那他去幹什麼了呢?
“呵呵,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總之今天咱倆必須得好好談談了,上車。”董諾依說完就拉開車門上了車。
向錢一看情況似乎有點嚴重,便緊忙也跟着上了車。想到郝小健還等着他吃飯呢,他便給郝小健發了個信息,告訴郝小健自己解決吧,他跟董諾依出去吃了。
“親愛的,咱們這是去哪啊?”向錢笑着問道。
“閉嘴!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董諾依語氣冰冷地說道。
向錢沒敢再說話,他閉目養神,在心裡只求董諾依帶他去的地方一定要是一個能吃飯的地方。他上午發完宣傳單之後,中午只吃了一碗麪條,然後就緊忙趕去了水果批發市場卸貨,一直到現在快十點了都沒吃上一口東西,這會兒他已經都前胸貼後背了。
“下車!”
向錢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董諾依開了多遠多久,只知道自己快要睡着的時候,聽到了一聲“下車”,他睜開眼睛一看車已經停了,而一旁的董諾依已經下車了,於是他也推開車門下了車。
之前向錢住的地方由於路邊的路燈燈光昏暗,董諾依那會兒也只顧着生氣了,並沒有往向錢的身上看。而這會兒燈火通明,董諾依才注意到向錢身上的衣服不僅非常破,而且還特別髒。
“你這怎麼回事兒啊?你怎麼穿成這樣啊?”董諾依指了指向錢身上的衣服,緊皺眉頭問道。
“啊,這是幹活弄的。”向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笑着說道。
“你這是幹什麼活兒啊,都把衣服都破了。再說了,你怎麼不回去換身衣服啊。”
“我也沒來得及換啊,我不是剛回來還沒進屋呢,你就把帶這兒來了嗎。”
“行啦,走吧。”董諾依小聲嘟囔道:“真丟人。”
向錢聽到了董諾依說的“真丟人”,但是他沒往心裡去,只是一笑而過。因爲他覺得自己現在穿的這身衣服,和董諾依站在一起確實是挺給董諾依丟面子的,不僅破,而且髒,重要的是他擡頭一看,董諾依帶他來的還是個咖啡廳,他當時真想問董諾依能不能換個地方,他穿的這身實在是太不適合來咖啡廳這種有檔次和有品位的地方了,可是轉念一想董諾依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大好,所以他也就不敢問,只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董諾依的後面走進了咖啡廳。
董諾依一進咖啡廳,立馬就吸引了裡面幾乎所有男人的目光,而當看到董諾依和向錢這個吊絲坐在一起的時候,所有男人又都集體對向錢投去了鄙視的眼神。
“兩位想喝點什麼?”服務員過來問道。
“給我來一杯冰咖啡。”董諾依覺得自己的火氣有點大,得喝點涼的降降溫。
“咱這兒有什麼吃的嗎?”向錢問道。向錢心說我可不喝咖啡,我現在需要吃的,弄一肚子水我可受不了。
“先生您是指小吃嗎?”服務員問道。
“不是,就是能吃飽肚子的那種。”向錢跟董諾依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咖啡廳了,可是點吃的還是第一次,所以他並不能確定這裡面一定有能填飽肚子的食物。
“我明白了先生。我們這兒有披薩,有意大利麪,有……”
“披薩吧,給我來兩份披薩,要最大的。”向錢打斷服務員說道:“而且要快,越快越好,然後再給我來兩杯白開水,去吧。”
服務員走後,董諾依沒好氣地說道:“告訴你啊,我可不吃披薩,我晚上一向不吃飯,減肥。兩份披薩你自己吃吧。”
“是我自己吃啊,我沒點你那份。”向錢笑着說道。
“你……你是餓死鬼轉世啊,一個人吃兩份披薩,你吃得了嗎?”
“當然能吃的了了,一會兒就讓你見證奇蹟。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去洗洗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