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天澤坐在山洞前,一邊給徒弟守關,一邊反省自己對徒弟太過寵愛的態度。
之前那麼長時間陪着他胡鬧就算了,但徒弟最近似乎對他越來越……不尊敬,就讓他有點小不爽。
其實主要還是徒弟越來越喜歡撒嬌,有些時候有點鬧心。可對他本人來說,會撒嬌的徒弟不像以前那麼害怕他,跟他更親近了,這也讓他有點開心。
禹天澤仔細想想,要是讓徒弟恢復到以前那個雖然乖巧貼心卻不那麼親膩的樣子……他皺起眉頭,又不高興了。
——儘管總有人說他喜怒不定,但他自覺平時心情還是很穩定的,只不過最近卻好像有點波動倒是真的。
左思右想,禹天澤還是決定順從心意。
反正每隔那麼一段時間他都會因爲徒弟愛撒嬌而苦惱,而每一次苦惱過後都還是會選擇就這樣下去……可見總是想是沒用的,從其他地方找補回來,才能在苦惱的同時更加愉快。
禹天澤的目光變得有點奇異。
就比如說,最近讓他覺得有趣的,是每次叫徒弟“狗蛋”時,能看到徒弟有點抽搐的表情,真是讓他很順眼。
就這樣找補,也的確是一件快事。
而且,兩世爲人,他也很久沒這麼輕鬆過了。
決定好以後對待如何對待徒弟的方針後,禹天澤也就沒再想這個,而開始思忖其其他的事情來。
就比如說,他徒弟很感興趣的那個開創宗門。
本來以他禹天澤的性格,是不喜歡做這種麻煩事的,但徒弟一心一意爲他着想,就讓他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他想着,徒弟現在的境界遠遜於他,而來日裡飛昇的時候,他也不願意拋下徒弟一人前去——要是他走了,弱弱的徒弟被人欺壓可怎麼是好?禹天澤倒也知道,他現下做事這樣無所顧忌,還在下界時自然可以做徒弟的庇護,但一旦飛昇了,徒弟說不定就會變成靶子了。
當然,禹天澤也沒忘了上輩子徒弟一個人打拼也是非常厲害的,爲人師尊的,就算知道又怎麼樣?他這麼看重徒弟,怎麼捨得徒弟被他連累!
所以,除非徒弟迎頭趕上,否則後期他壓制境界等徒弟一起渡劫,那是必要的。
這樣一來,以後禹天澤在下界還有很長的時間要渡過,做些什麼其他的事情打發時間,也擴充一下自己的經驗、閱歷之類,也很不錯。
再加上,他學習了傳承的功法,得到仙宮資源,也算是受了聖元仙人的恩惠,幫他建立個門派,不論結局如何,也算是無愧於心了。
禹天澤於是,又開始回憶上輩子的事情。
距離他上輩子死掉還有九十年呢,這期間發生過的事情很多,有些非常重大的,即使他不刻意去打聽,也會灌輸到他的耳朵裡,大多數,都是秘境、異寶、資源等讓修士們趨之若鶩的。
他隱約的記憶裡,似乎的確有一處福地,也在那時候出世……是什麼地方來着?
漸漸地,禹天澤的記憶一點一點地清晰。
好像,是個移動的海島。
且說這個世界上,陸地之外的海洋也是很廣闊的一片天地。
這可不是內海,而是海外之海,非常浩瀚。
在茫茫大海之內,有無數的妖獸,而在海上還有無數的海島,島上也有無數的妖獸——可以說,那海洋一塊地域,就是妖獸的樂園。
修真界有九大仙宗十八魔門,但是毫無例外,沒有一個大型宗派是建立在海島上的。原因無他,妖獸不允耳。
人有人的勢力,妖獸也有妖的勢力,既然把海洋看成了自己的地盤,妖獸們又怎會允許修士在那裡建立巨大勢力來跟它們爭奪資源呢?
但同時,大型宗派不許有,小型勢力卻還是不排斥的——它們畢竟還是需要跟修士交換資源嘛!
就比如說,散修聯盟的大本營,還有一些散修中的有大本事的人,在那茫茫海洋上,還是能找到那麼一些根據地作爲自己的地盤的。
長長久久發展下來,就有那麼一種由實力強大的、散修出生的散仙,結成了珍異閣這麼個等同於商行的勢力。
不管是陸地上的修士也好,海里的妖獸也罷,都可以跟他們交易,而這個珍異閣也紮根在一片海島羣上。
那海島羣,就是三十三連霧島了。
言歸正傳,因爲海外之海這塊地盤上沒有大宗門勢力,一般如果出現什麼靈氣充裕的海島,都是會很快被妖獸發現佔據,當然也有可能被散修們發現,可發現是一回事,能不能保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海島都是固定的,能移動的海島……這麼多年下來,還就只聽說過一次。
據傳言,那座海島堪比仙山福地,靈氣之充裕簡直世所罕見,在第一次出世的時候就立刻被人發現了。
當時的確有不少人過去爭奪,但實力上都不是太強,後來終於有人得到那海島,煉化了定島神碑,其他人本來就要收手來着,沒想到,那海島“嗖”一聲,就飄走了。直到這時候,那些人才知道,原來這海島是能自行移動隱匿的,當時後悔極了,可再後來很多大修士過去尋找,也再沒能找到這海島的蹤跡。
而這件事,也成爲了一件很轟動的修真界逸事了。
禹天澤覺得,這移動的海島就不錯。
如果可以找到它,並且在它還沒出世鬧出大動靜之前先煉化了定島神碑,那就能省了不少事兒了。
牧子潤出關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師尊以一種“沉思者”的姿態,坐在一個石凳上發呆。
他先是默默地囧了一下,然後就發現,師尊果然不管什麼姿態都瀟灑極了,真是讓人想立刻蹭過去……啊。
禹天澤自然立刻發現了徒弟的動靜,他轉過身,神識簡單粗暴地掃過去。
牧子潤很溫順。
然後禹天澤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有突破。”
無疑牧子潤的資質很不錯,不僅能兼顧談戀愛——雖然暫且還是暗戀,而且還能找出一切空隙提升自己的實力——儘管看不太出來。
目前他成功晉級,就從金丹中期變成了金丹後期的修士。
這樣的進度純屬逆天了,不過要想結嬰,就沒那麼容易。
禹天澤想想當年自己突破的速度,對徒弟表示了讚許。
比他那時候還快上那麼一點點,想必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追上自己的。
這樣很好。
牧子潤就笑了:“師尊要怎樣獎勵弟子?”
禹天澤:“……”
就說現在的徒弟已經不那麼尊敬他了!
不知不覺間,牧子潤真蹭到了禹天澤的身側,看着心上人的臉,滿眼都是笑意。
他倒也不是真的想得到什麼賞賜,只是看到師尊明明沒準備現在卻要裝作胸有成竹還暗中思考的糾結樣子,讓他那種“渴望親近渴望受重視”的心情,就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禹天澤是真糾結。
他早就跟徒弟說了仙宮裡的東西可以任他取用,而他自己手裡的東西雖然也很珍貴,可比起仙宮裡那麼古早那麼多年的積存,就真的算不上什麼。
要是這麼拿出來給徒弟做獎勵,他這做師尊的面子往哪裡放?
更讓他傷腦筋的是,如果他不獎勵,徒弟會不會做出什麼讓他更糾結的事情來?
……好想揍他一頓。
牧子潤欣賞了一會兒自家師尊的表情,到底捨不得讓他不開心,就很輕鬆地一把摟過去,給了師尊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很爽快地說道:“好吧,師尊獎勵過了!”
禹天澤:“……”
更想揍他了!
拿這個做獎勵,是瞧不起他嗎?
不過禹天澤並沒有真的揍徒弟一頓,他只是冷哼一聲:“隨爲師去海外之海,到那時,你若有需求,爲師都爲你弄來就是!”
說完,一拂袖就回屋了。
牧子潤輕咳一聲。
又把師尊惹得生氣了……
還是趕緊去哄一鬨吧。
至於那個海外之海,牧子潤一轉念,已經知道那是爲了什麼。
想一想,如果開宗立派在那裡,的確很隱蔽很低調,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只是在此之前,他還得把仙宮裡有關於陣法的玉簡古籍先看一看,也好準備一下護島大陣什麼的,師尊好像是不太喜歡弄這個的……
第二天。
牧子潤抱住禹天澤的腰,朝他笑了笑。
禹天澤已經很習慣徒弟蹭遁光的新姿勢了,也沒多看他一眼,就足底生雷,連着徒弟一起化作了一道雷光,直奔天外而去。
他倆要去的目的地,當然就是海外之海。
得先去那個三十三連霧島看一看纔是。
大陸之外的海洋,真的很浩瀚。
一眼看過去,別說是邊界了,就連海上的島嶼,都不能瞧見。
只有茫茫的水,無窮無盡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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