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道。
一顆石球忽然從地下冒出,桀桀大笑:“兩注國的雜碎,你家石中老爺來了,哈哈哈。”
“快跑啊,是石中老怪!”
“他又來襲擊運糧隊了!”
“你們走,我來攔住他。”運糧隊的主將乃是一位元嬰,策馬迎上石中老怪。
兩人交手打得天花亂墜,金火洶涌,燃燒了大片山林。
石中老怪魔威洶洶,元嬰修士痛失坐騎,重傷不退,充分展現出了兩注國的軍威,硬是戰鬥到了支援趕來。
石中老怪:“湯淹是嗎?區區元嬰前期修爲,竟有如此戰力,不錯,我記住你了。”
丟下這番惺惺相惜的話後,石中老怪遁入地中,主動撤退。
他的土行術極爲了得,趕來支援的兩注國元嬰也只能望着重重山地,無奈感嘆了。
如此一來,等到第二次發放糧餉的時日,穆蘭仍舊未領到任何的資糧。
“好、好、好!”穆蘭怒極而笑,滿眼都是嘲諷之色。
而這一次,爲了預防她大鬧軍糧倉,孫幹、雙淨等齊至。
前者面色冷酷,喝斥穆蘭作爲軍人,要遵守軍規,聽從命令,頗爲大義凜然。
而後者則面帶微笑,婉言勸說,要穆蘭稍加忍耐,多理解國家不易,作爲穆上將軍府的唯一繼承人,應當要以身作則,展現犧牲的覺悟。
穆蘭只是金丹修爲,一身戰力多依仗紅花營,不是元嬰級的孫幹、雙淨的對手,只能咬緊牙關,捏緊雙拳,奔出城去。
她帶着深深的愧疚,回到紅花營,卻看到滿營的將士歡天喜地。
一看,竟然是有大批的糧餉送到。
“這是何處而來的軍餉?”穆蘭又驚喜又好奇,一問之下,便知道是三將營的手筆。
“嗐,三將營的劉關張都是窮光蛋。還能是誰?只能是寧家公子了。”張重義對穆蘭神識傳念。
“寧拙……”穆蘭自然知道劉關張的底細,知道張重義此言不虛。
她不由面露覆雜之色,同時感到疑惑:“他既然不和我雙修,爲什麼要待我這般呢?”
張重義嘆息一聲:“寧拙公子已告訴我緣由,是劉耳將軍。”
“他對穆將軍你一見鍾情,此時不忍將軍落難,紅花營陷入危險境地,因此慨然出手。”
穆蘭頓時皺眉:“這人妖混血的不軌之心仍舊未死,真是令人憎厭!”
張重義忙勸道:“將軍,還是要以大局爲重啊。這批軍餉來得太及時了,是我們紅花營上下的救命稻草。你若是因一人好惡,再連累全軍的話……”
穆蘭長嘆一聲:“唉!張叔放心,我豈會如此不知輕重呢?”
金戟軍駐紮在蒼林仙城內部。
主將府邸。
啪。
茶盞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投擲茶盞的孫幹幾乎要怒髮衝冠:“這個劉耳在想什麼?”
“他區區一個人妖,也想要染指上將軍印?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什麼對穆蘭一見鍾情?這能蒙得住誰?”
“簡直恬不知恥!”
雙淨成爲自己的競爭對手,也就算了。
孫幹承認雙淨的身份、地位,承認後者是自己的強敵。
但劉耳是個什麼東西?
區區雜血,也想參與競爭!?
孫幹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
他正琢磨着如何對劉耳打擊報復,下屬傳來信息,說白玉營主將雙淨大人親自拜訪。
孫幹微微一愣,旋即明白,雙淨此時也當是知道了三將營出手,解決了紅花營困境的消息。
“請他去會客廳。”孫幹吩咐下來立即整飭衣冠。
很快,他就移步會客廳,見到了雙淨。
雙淨面帶微笑,語氣如冰:“孫將軍,我此次來,不說廢話,就是爲了三將營而來。”
“平素看着劉耳一副老實人的模樣,沒想到他如此陰險狡詐,竟然想當着我們雙方的面,來盜取上將軍印!”
“他一個人妖混血,一個外人,竟然敢打穆蘭的主意,簡直愚蠢到了極致。”
“你我當聯手,好好教訓一下他和三將營,讓他知道愚蠢是要付出代價的!”
孫幹也不囉嗦,當即答應下來:“同意!”
雙方由此達成了私下聯盟。
當天下午。
進城採買,以對軍需做少許補充的三將營修士,就遭受了搶劫。
不僅購買的商貨丟了,就連人命都沒了三條。
劉耳聽聞大怒,立即前往仙城,尋找城主,捉拿真兇。
金戟軍在傍晚,忽然出城訓練,正好和三將營外出訓練行軍的隊伍擦身而過。
“你瞅啥?”
“瞅你咋地!?”
“小樣兒!幹他!”
一場摩擦就以兒戲般的開場拉開序幕。
張黑極力想要維護秩序。
金戟軍的一位金丹將領對他,和他的全家進行了辱罵。
張黑大怒,操起黑蛇矛主動出擊。
金丹將領和張黑交鋒,起初不分上下,待張黑逐漸加大力度,他忽然撤手,任憑黑蛇矛洞穿自己的身軀。
張黑愣住。
金戟軍的其他金丹趁機出手,將重傷的同袍搶救下來。
張黑意識到不妙正要開口,孫幹陡然現身,直接出手。
他乃是元嬰級數,金戟軍更是訓練有素,裝備優良,非是張黑、三將營可比。
儘管張黑全力抵抗,但結果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
張黑被孫幹扣押。
金戟軍的陰謀得逞後立即回城。
三將營。
“什麼?!”關紅聽到逃回營地的士卒哭訴,聽到三弟張黑失陷,氣得臉都紅了。
他下意識就站起身,取出了血龍刀在手。
但走出營帳之後,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妙!”
“此時,大哥在城主府中,三弟已經被孫幹關押。我若攜怒而去,必然不是孫乾的對手,下場堪憂。只怕要連累大哥,讓他將來營救更多一人。”
“暫且忍耐,等待……”
刷!
下一刻,一道白光綻射,刺得關紅幾乎睜不開雙眼。
有刺客!
關紅下意識格擋。
噗嗤。
他右臂被刺中,大片血肉被當場切掉,露出了慘白臂骨。
血龍刀吟!
下一刻,血光漫天。
刺客悶哼一聲,中招後,消失不見。
留下關紅半跪在地上,血龍刀拄地,滿臉都是驚怒之色。
“卑鄙!”
“這羣傢伙……”
“糟糕!”
“我這裡都遇襲,軍師那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