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同盔!
這是一件重寶,也是一支以頑強之名標註歷史的軍隊,更是一場堪稱偉大的防禦戰役!
主將田汗,出生於一個普通農戶家庭,少年時因家境貧寒,早早便參加了軍隊。
其性格踏實穩重,待人溫和。戰功積累,成爲頭目,也都以最樸素的方式與士兵們打成一片。
他與士卒們一起訓練、勞作,深得下屬們的擁護與愛戴。
時值外敵入侵,作爲守軍,他頑強抵抗,率領軍隊英勇作戰。他始終堅持爲百姓出征,優先考慮百姓的生計與安危。
他推崇“民心兵強”的理念,始終認爲軍隊的力量來源於民心。
駐紮期間,他也率領他的下屬,爲農民們做了許多實事。比如開挖水井、溝渠等等。
因此,他率領的鐵衛軍,自在民間有着很高的聲望。每當戰爭爆發,百姓們總會自願支持他的軍隊,提供食物、庇護,甚至親自前來幫忙。
敵勢強大,侵佔大片領土。
在多次抵禦外敵入侵的戰役中,田汗總是親臨前線,不畏艱險。無論戰鬥多麼兇險,田汗始終帶領士兵們衝鋒在前,親自指揮,身先士卒。
最終,在一次激烈的保衛戰中,情勢非常危急,田汗隻身力戰,堵住的缺口,也因此遭受諸多圍攻,被一支暗中襲來的毒箭射殺。
下屬們痛哭,想要將他擡下去,他卻阻止道:“這種劇毒我知道,我是沒有救了!讓我再站一會兒,敵軍因我而遭受威懾,讓我再站一會兒敵軍就要整備更多時間,你們也就有了更多喘氣的時間了。”
“將軍!”下屬們痛哭。
田汗一直從黃昏站至黑夜,敵軍見他始終屹立陣線上,不敢妄動,選擇休整。
田汗用最後的生命,來進行戰鬥。
他雖然戰死,但他的軍隊士氣卻達到了頂峰!
士卒們矢志爲主將復仇,同時背後就是家鄉,根本沒有退路可言。
“沒有將軍在,明日敵軍必然會士氣大振,強攻進來。不如……”有士卒提議,僞裝主將田汗尚在的假象,得到了其他人的同意。
他們便從自己人中選出一位最強者,穿戴好田汗的全套盔甲,扮演後者,一直死戰。
幾天後,這位扮演者也傷重而亡。
很快,他們又選出了第三位扮演者。
如此扮演了多次,“田汗”雖越來越弱,但仍舊頑強作戰,不管敵軍使用什麼毒計暗算,都沒有倒下的表現,讓敵軍的士氣始終處於低迷的狀態,難以發揮全部實力。
鐵衛軍人數稀少,但硬是憑藉巔峰的士氣、嫺熟的戰陣,以及經營多年的地利,據守原處,死死擋住了數十倍的敵軍。
敵軍的統帥大罵,連續換了三位主將,都無法突破這道看似纖薄的防線。
甚至,本方王都慘遭圍困,這裡的防線還並未被突破。
軍糧早就耗光,鐵衛軍就吃馬、吃草皮、啃樹葉。弩車早已用壞,火炮雖然完整,卻已彈盡。
被敵軍斷了水源,他們就喝自己的尿液,堅守不退。
戰役到了後期,敵軍也識破了鐵衛軍的僞裝,當他們認識到真正的田汗早就陣亡的時候,他們陷入到極度的震驚當中。
因爲,在他們看來,“田汗”真的一直在作戰!
深諳兵法的敵軍老將這才恍然大悟:“這是盔甲產生了靈性。這股靈性,不只是田汗本人造就的,而是這支軍隊整體的精神、意志的統一和灌輸!”
“我們的種種偵測手段,非常健全,都被隱瞞,是因爲我們面對的是這支軍隊,凝練至極的意志精神!”
“田汗渴望有人代替他統領大局,戰鬥下去。而士卒們則渴望‘田汗’常存,震懾敵軍。”
“所有人的想法,都集中在這具盔甲上,讓它的靈性誕生的那一刻,就非比尋常!”
“我們都被騙了。”
“這是一支多麼可敬的軍隊啊。”
老將喟然長嘆。
當鐵衛軍被減員到最後的十幾人後,敵軍主動放棄了和這支軍隊繼續交鋒。
他們放棄了對防線的突破,從防線兩側繞過去。
路過山丘的時候,敵軍將士們都會致注目禮,乃至軍禮!
對這支衆志成城、萬衆一心的軍隊,哪怕是敵人,都產生了強烈的敬佩和推崇。
而幾乎被全軍上下所有人穿戴過的那套鎧甲,就被命名爲——將士同盔!
此後,這具充滿靈性,從戰場中孕育而出的兵寶,淪落在外。
有時候,兵寶被出衆的將領穿戴,有時候兵寶因爲外形不起眼,被埋沒,只被士卒穿戴,還有時候,它淪爲識貨之人的藏品。
時光和戰爭,將它碾壓出無數破損的痕跡。
因爲誕生的經歷過於特殊,難以修復!
曾經完整的一套全身甲,早就在命運的顛沛中,分散開來。
所以,寧拙此時看到陸宏圖取出來的,只是一件頭盔。
頭盔的外形堅固,表面沒有多餘的裝飾,簡潔的線條勾勒出一款典雅而莊重的戰盔。
整體造型略呈半圓形,盔面寬大,能有效保護佩戴者的臉龐和脖部。與傳統戰盔不同的是,它的設計顯得略微笨重,但卻不失威懾力。
盔頂微微向後翹起,彷彿是一隻即將展翅的鳳凰,象徵着源頭的精神,將士一心,前赴後繼,不管死亡多少次,都能再一次“重生”!
頭盔的主要材質是上古精鐵,經過多次冶煉與鍛造,呈現出古銅色的光澤,略帶時間沉澱的氣息。
頭盔的表面非常多的劃痕與凹坑,這些傷痕都是戰鬥的痕跡,見證着無數次的堅守與犧牲。
頭盔內部本來是有內襯,但時間太久了,內襯已經徹底消失。
寧拙的目光被其吸引。這件罕見的兵寶,非常適合現在的他。
寧拙深思了一下,用沙啞強硬的聲音道:“這個交易的方式的確不錯。但我要借出《高勝遺書》必須是我說了算。換句話講,哪怕千峰林生死存亡,只要我認爲時機不合適,我便不借!”
寧拙故意這麼說,是想爲接下來的談判爭取籌碼。
因爲這個條件,就連孫靈瞳都感覺過分。
“石中老怪”要覺得不合適,就不借的話,那完全可以不履行這份契約了。
然而,陸宏圖眯起雙眼,卻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後,他竟然點頭微笑,表示了同意!
“可以,這個條件我答應了。”
寧拙、孫靈瞳:?!
一直到雙方簽下了契約,孫寧二人都還有些恍惚呢。
“這到底怎麼回事?”
“陸宏圖竟然這麼好說話?”
“何止是好說話,簡直就是蠢啊!”
“不,不對,一定是有什麼,我們忽略掉的東西。”
陸宏圖帶着大量的軍械,身作光虹,飛向六洞派總門。
“這一次,石中老怪的身上,已經完全沒有了化神的神韻了。”
“厲害!”
“這就說明,他很可能已經完全消化了,掌控了自己的力量,然後徹底僞裝成了元嬰級別。”
“但是,他還是非常謹慎,不想過早暴露在參須龍王的面前,防止被對方看穿。”
“所以,他連隆爺都不見面,只和我聯繫。”
“這老怪深謀遠慮啊,是想通過我作爲橋樑,來和龍王的勢力達成合作,共抗兩注國大軍!”
“然後,再徐徐圖之……”
“他和參須龍王不同,身單影只,沒有勢力爲其效力。所以,他纔想扶持我。”
“一方面,我和龍王早就有仇。從某個角度上來講,龍王是我們曾經共同的敵人。”
“另一方面,他想通過戰利品軍械的交易,來交好我。爲將來他和龍王之爭埋下伏筆。”
“好好好。”
“石中老怪,以前是我小瞧你了。”
“你真是外拙內秀,深謀遠慮得很啊!”
陸宏圖想到這裡,嘴角不由微微翹起一個弧度。
“哼!”
“石中老怪如此做派,小心謹慎,恐怕是要和參須龍王爭奪千峰林這個地盤了。”
“不管是從萬年土精的習性,還是千峰林的極高價值,都意味着兩大化神必有激烈爭奪。”
“在擊退兩注國之後,我六洞派或可在兩方之間謀利啊。”
“依照我現在和雙方的關係,這是大有可爲之處的。”
“好啊,太好了!”
孫寧二人沒有立即原路返回。
他們都被陸宏圖的古怪態度,搞得心底發虛。
畢竟對方乃是元嬰級數,寧拙的神通人命懸絲落不到對方頭頂。
“會不會他已經發現我們是假冒的了?”
帶着這個疑惑,“石中老怪”硬是在千峰林中繞了好幾個大圈。
再確定沒有跟蹤之後,孫寧二人這才鑽入山洞,收起石球,用萬里游龍返回蒼林仙城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