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通幽死目
寧拙平淡壓抑的生活，開始變得多姿多彩起來。
偷盜的次數多了，孫靈瞳很滿意寧拙的進步：“小拙，你學什麼都快，真的很有天賦。”
“要不然你就和我一起，加入不空門算了。”
寧拙露出爲難之色：“不空門雖然是小孫哥哥你的宗門，但名聲很不好。”
“我只是想劫富濟貧、懲惡揚善，不想真正成爲一個小偷。”
“啊，這個……小孫哥哥，我不是在說你啊。你和其他人不同，真的！”
“行了，行了。”孫靈瞳連連擺手，“我就這麼一說，你不答應就算了。”
“你剛剛說，你想劫富濟貧，那就玩一玩更刺激的。嘻嘻！”
寧拙好奇：“什麼更刺激的？”
“打劫！”孫靈瞳雙眼放光。
小巷中。
寧拙、孫靈瞳一前一後忽然跳出來，圍住一個惡漢。
“打劫！”孫靈瞳大叫。
“嗯嗯。”寧拙點頭，第一次打劫，有些緊張。
惡漢先吃了一驚，旋即捧腹大笑：“伱們這兩個娃娃，也想打劫我？”
孫靈瞳惱火起來：“居然敢小瞧我？小拙，幹他！”
“嗯！”寧拙衝了上去。
他是煉氣修士，修爲只有一層，惡漢則是一個武者，掌握內氣。
雙手鬥了個旗鼓相當，僵持之際，孫靈瞳一個板磚拍到了惡漢的後腦勺，將他擊昏。
寧拙吃了一驚：“他、他不會死了吧？”
孫靈瞳得意地拍掉手中灰塵：“放心，我有分寸。”
寧拙成功打劫，心情卻不高漲，時常走神，患得患失。
孫靈瞳看出來，笑了一聲，拉住他的手：“走，跟我回去。”
“回去幹嘛？”
孫靈瞳帶着他原路返回，領着寧拙親眼目睹惡漢甦醒。
惡漢發現自己財物一空，勃然大怒，出聲咒罵。他回到自家幫派的地盤中去，一路勒索敲詐小攤販，彌補自己的損失。
寧拙在後面跟蹤一路，氣得雙拳捏緊：“我們再打劫他一次吧。”
孫靈瞳眼中精芒一閃，忽然道：“小拙，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打劫了他，他會變本加厲地禍害其他貧民。”
“有一個更好的辦法，我們爲什麼不直接幹掉他，讓他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呢？”
寧拙嚇了一跳，神情中滿是震撼，結結巴巴地道：“殺、殺人？這不好吧。”
他從未想過殺人。
孫靈瞳微微一笑，拍拍寧拙肩膀：“你不願意，那就算了，我也只是隨口一提。”
寧拙的臉色都發白了：“我們還是教訓教訓他，給他深刻印象，讓他得到嚴懲！”
偷盜、打劫的次數多了，寧拙也在實戰中迅速成長，再無之前的稚嫩。
“你的心態還不穩，需要訓練。跟我來吧。”孫靈瞳拉着寧拙出來，給兩人身上都貼上符籙，幻化成兩個中年男子。
他帶着寧拙進入凡人賭坊，一路豪賭，有輸有贏。
賭場中激烈的氛圍，讓寧拙大開眼界。
幾個時辰的賭博結束，孫靈瞳帶着寧拙回家，詢問後者有什麼感想。
寧拙說自己大開眼界：“原來這些人是這麼想的！”
“小孫哥哥，你真是厲害，像是有讀心術。”
“你給我傳音，不斷分析那些賭客的心態。從賭客的神情變幻中，就能推測出他們手中的牌面大小，這和法術一樣神奇！”
孫靈瞳問出關鍵問題：“你對賭博感覺如何？”
寧拙搖了搖頭：“我不喜歡賭，我更喜歡按部就班，一步步積累，獲取成功。”
“只要進入賭局，就有輸的可能。但如果成爲開設賭場的人，就是棋手了。我更喜歡當棋手呢。”
“不過，我也知道，有時候不賭是不行的！”
孫靈瞳咂咂嘴：“你不喜歡賭的感覺麼？怎麼和我師父一樣？”
每一次賭博，孫靈瞳總是贏多輸少。
偶爾的時候，他就帶着寧拙去上等酒樓中，叫來一大桌的美味佳餚，給寧拙補身體。
“來，小老弟，哥哥請你喝酒。”孫靈瞳將酒杯推給寧拙。
兩人貼着幻化符，都是成年男子。
寧拙喝了一口，連聲咳嗽：“太辣了，好難喝！”
孫靈瞳搖頭：“這你就不懂了，酒可是好東西啊。”
他原本也不喜歡喝酒，但這些年來，他屢屢進洞，始終等不到自己師父，逐漸開始借酒消愁，體會到了酒的好處。
“我有辦法。”孫靈瞳叫來甜酒。
寧拙這次喝得下去了，酒水甜滋滋的，一點都不辣喉嚨。
然後，他就醉了，雙眼朦朧，滿臉通紅。
孫靈瞳扶着他離開酒樓。
歸家的半路上，寧拙看到有人招呼他：“兩位大爺，來玩呀。”
他好奇地指着豔紅樓的招牌：“小孫哥哥，這裡應該是個很好玩的地方。”
“每次路過，都看到有人進進出出，還能聽到有人在裡面彈唱。”
“到了晚上，這裡最熱鬧了！”
“我們進去玩玩吧？應該很好玩吧。”
但這一次，孫靈瞳卻是臉色一沉：“不，不去！”
“小老弟，你纔多大。這對你來說，還太早了。”
“回家，我送你回家！”
……
搜魂在繼續。
在孫靈瞳的家中，他成了階下囚。
魂魄與肉身離體，被察查判官握在手中。
“察查判官乃是四大鬼神判官之一。”
“我用寶印請神，即便只請來分身，也不是一個築基巔峰的孫靈瞳能抵擋的。”
“空空如也心印雖強，也應當架不住我如此猛烈的持續搜魂！”
盲判官戚白麪容一片冷酷。
然而，孫靈瞳魂魄儘管時刻承受着搜魂劇痛，持續了大半天，戚白仍舊沒有收穫到任何成果。
“怎會如此？”
戚白詫異，他冷哼一聲，終究還是用了他的上等天資。
通幽死目！
一瞬間，他再次能夠視物。
視野中呈現出來的，是一片幽暗灰濛的世界。
唯有鬼魂類的存在，纔會散發出綠色、藍色等等的幽光。
戚白看到察查判官，以及孫靈瞳的魂魄。
察查判官的分身透射着恢弘的藍光，極其穩定，宛若寶石閃耀。
孫靈瞳的魂魄則在散發綠光，綠光宛若水波，急劇激盪。這代表着他的魂魄正在遭受強烈的傷害，同時心緒、情感也在劇烈起伏。
每當有波光想要震盪出來時，孫靈瞳的魂魄深處都會顯現出一枚印章。
印章微弱卻堅韌，波光要逸散時，遭受它的影響，立即化爲烏有。
見此情景，戚白立即明白過來：“察查判官神力驚天，孫靈瞳無法阻止其搜魂拷問。”
“但搜魂得到的情報，都被空空如也心印照住，化爲一片空白。”
“尋常外門弟子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沒想到這孫靈瞳明明沒有修行不空門的正統法訣，但對宗門大道竟有如此感悟。”
“可惜了，他專修童子功。若他修行的是不空門的正統功法，成就會很驚人！”
戚白只是看了兩眼，就立即停用了天資。
通幽死目天資非常強大，若按照威能來看，絕對是仙資一檔。
然而，它有相當巨大的弊端，且難以避免。
那就是每一次使用，都得消耗雙眼。久而久之，不只是視力下降，雙眼也會徹底壞死。
戚白就是使用天資太多，導致目盲，極難治癒。
很多強大的治療手段，雖然能讓他恢復正常視力，卻會損害他的天資。
當雙目皆盲之後，每一次他使用通幽死目，都會折損他的陽壽。
所以，他用一次，壽命就減少一截，代價很高。
“用一次就夠了。”戚白拿回孫靈瞳的魂魄，將其塞回到他的肉身中。
戚白露出冷笑：“接下來，孫靈瞳，盡情地慘叫吧。”
“我的魂刑在整個宗門中，也是獨樹一幟的。”
戚白催動法訣，又召喚各類小鬼，爬到孫靈瞳的身上，壓着他。
他全身陰氣涌動，寒風環繞。
他取出棺材釘，狠狠地釘在孫靈瞳的手背上。
咄咄。
兩聲輕響，孫靈瞳雙手被釘在立柱上，小小的身軀被吊起來，雙腳離地懸空。
孫靈瞳雙目圓瞪，咽喉中發出赫赫的聲音，他用充滿憤怒的目光，死死盯着戚白。
戚白卻感到詫異：“你怎麼不叫？”
“沒道理啊。”
“我特意將你魂入肉身，用肉身之刑，來影響你的魂魄，讓你的痛楚倍增。”
“在我魂刑之下，你竟然一聲不吭？”
“是用了什麼特殊法術，隔絕了這種痛嗎？”
“不，不對，如果你真用了，剛剛我動用天資，不可能看不出來！”
戚白感到懷疑，召了三角眼、鷹鉤鼻進屋。
他對他倆施法，一個用棺材釘，一個用魂刑。三角眼痛得淒厲慘叫，鷹鉤鼻則雙眼翻白，大吐白沫，只支撐了幾個呼吸，就昏死過去了。
“這纔對啊。”戚白釋然，轉頭看向孫靈瞳，面色冷酷且猙獰，“沒想到你小小身軀，卻是個十足硬漢！”
“呵呵呵，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麼程度！”
戚白被孫靈瞳激起了勝負欲。
他開始折磨孫靈瞳，動用各種嚴酷刑罰，他要看到孫靈瞳的痛哭流涕，他要聽到孫靈瞳的慘叫和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