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知道在這山中行了多久,綿延不絕的石階終於消失了,映入眼簾的是一處開闊地帶,一座乳白色石頭砌成的廣場。
此事已經密密麻麻的盤坐下了上千名修士,男女老少,各色人等,萬生衆相,皆在這一處。
而且還有不少凌天宗的內門外門弟子,忙完了手頭之事,都是圍在了這裡外沿,來看一看新來的弟子,瞧一瞧熱鬧。
當然也不乏一些猥瑣的弟子交頭接耳,討論廣場上哪個女修士臉蛋漂亮,身姿窈窕。
正在衆人相互交頭接耳,整個廣場上都有些嘈雜之時,遠處的天空中忽然現出三道光芒來,衆人定睛一看,那三道光芒正是三人正在御空飛行,朝着這廣場處趕來。
不過那三人卻是有二人架着飛行法器,看着模樣是兩面男子,一名看上去如同一名白面書生一般,年歲看上去應是不大,另外一名是個年紀稍長的中年。
而在二人中間,是一名頗有些仙風道骨的老者,身下卻沒有任何東西,顯然是一名結丹期的高手,完全可以憑藉着自身修爲飛行。
這三人一來,落在了廣場上正前方的空中,呈現出居高臨下之態,下面的嘈雜之聲頓時煙消雲散。
葉天擡頭一看,那三人正是先前在山間對話的那三人,修爲也跟他料想的差不多,那個丘長老是個結丹期的高手,餘下兩名男子都是築基期。
“歡迎諸位道友到我們凌天宗來!諸位道友從天南地北而來,皆是想要拜入我凌天宗的門下,不過修道之途,有長遠適合之分,所以我受掌教真人命令,帶領兩位內門弟子來我們師兄弟負責這次的弟子甄選事宜。還請諸位不要喧譁,牢記我等所說之話。”丘長老師用凌厲的目光,將眼前的衆人掃視了一圈,用威嚴的語氣說道。
那丘長老說完後,整個廣場之上的衆修士再無交頭接耳之人,絲毫不敢怠慢,紛紛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神態來。
眼前懸浮在空中的三人,就是他們能否能否凌天宗這天下第一大宗的掌控者,饒是他們有任何心思,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顯現出來。
“不過本次凌天宗這次招收弟子,跟以往大有不同,主要以招收天資卓越之輩,有潛力進入內門的弟子爲主,不以修爲高深作爲判斷。不過這次招收弟子只是因爲突發情況所致,十年的招收弟子之期依舊有效,如若一些道友此次沒有通過,還可以返回繼續潛心修煉,等待下一次十年之期的招收弟子的時候再來嘗試。”那年紀稍長的男子開口補充道,頓時廣場上的衆人一片譁然。
這番話從那之中年男子口中一說出,原本不敢作聲的人羣,立刻喧譁起來。
一些看上去年長之人,聽了方纔的的話語,面上頓時生出失望之色。這些人多數本身具備一定修爲,希望能在凌天宗內謀求個外門弟子的位置就足以。
但是這次甄選弟子標準,明顯要比往常嚴格的多,這次招收弟子的目的就是以招收內門弟子爲主的,根本不準備收一名外門弟子。
這就讓那些原本希望靠着自身有一定修爲基礎,但是天資較爲一般,妄圖躋身凌天宗外門弟子的修士甚是氣餒。
雖然最後難中年男子還說了,這次招收弟子只是突發情況,依舊有下一次的十年之期,一同往常。
不過還是有不少人在心中埋怨,凌天宗做事居然如此,沒有提前給衆人說清楚,害的在場的許多人都是白跑一趟。
不過這些人也只能在心中這樣想一想罷了,還沒有人敢在凌天宗的地界上說一句凌天宗的不是。
因爲在場的不少人已經是第二次前來,上次的招收因爲修爲沒能符合要求,這次凌天宗突然招收弟子,他們原以爲這次會寬鬆一些,不料竟是這般結果。
“若是有人自覺資質無望稱爲內門弟子,還請從我右邊邊的過道自行離去。”那年輕男子開口說道,身旁的年長男子跟丘長老都不禁瞪了他一眼,覺得此言有失妥當,不過那年輕男子依舊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不過此言一出,還是有不少看起來年齡較大之人起身,黯然離去。即便在衆目睽睽之下,這等舉動十分的丟人,但他們也不想等着一個不可能結果。
“餘下之人暫且稍等,在場還有一位舉薦之人,待這舉薦之人入門之後,再來進行篩選弟子。”那年輕男子掃視了一眼衆人,淡笑着說道。
葉天聽了那年輕男子的話語,心中大爲光火,這年輕男子先前聽他對話,就知道此人屬於小鬼難纏,睚眥必報之輩。
原本就知道入門之後,這傢伙一定會給自己找事,不想這傢伙居然專門在這裡,衆目睽睽之下想給自己個下馬威,難不成這年輕男子與劉子毅有什麼不合?
葉天的這番猜測,倒是全然猜中了,這年輕男子跟劉子毅本是同輩,但是劉子毅作爲掌教真人親傳弟子,事事都要壓他一頭,這次他得了這個機會,必然要給劉子毅舉薦之人穿小鞋。
一旁的年長男子跟那丘長老早就知道他跟劉子毅二人不和之事,卻是沒有反對那年輕男子的舉動。
葉天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下對於這其中的緣由,已經是有了個大概,他也不禁感嘆,看來這劉子毅在凌天宗的人緣是不怎麼樣的啊。
“燕國十七皇子,姬辰風,由凌天宗內門弟子劉子毅舉薦。這位皇子,你且來到前面,讓大夥瞻仰一番,燕國皇室是何等風采。”那年輕男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葉天不屑的看了一眼這年輕男子,從人羣之中走了出來,四周衆人頓時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在場衆人均是苦求一個入門的機會,這燕國皇子就憑着一名內門弟子的舉薦,就可以直接免去所有測試,直接入門,怎麼能不讓這些人眼熱跟羨慕。
遠處在圍觀的凌天宗弟子看見來了一個模樣俊俏的燕國皇子,也是對着葉天指指點點起來。
“你的身份牌,接着!”那年輕男子看見葉天生的容貌俊朗,走起路來一副飄逸高貴之態,全然沒有受到其方纔的言語所困擾,頓時有些惱怒,將葉天的身份牌直接用靈力擲了出去。
葉天前踏兩步,飛身一躍,一擡手就接住了那木牌,接着舉止優雅的輕落在地,周圍的不少女修士跟一旁圍觀的凌天宗女弟子頓時眼中露出了愛慕之色。
葉天雖是接住了那木牌,卻是暗中長舒了一口氣,好在那吳瑾瑜沒有將自己的修爲封的更低一下,不然方纔那男子扔出來的木牌他定是接不住了,肯定要再衆人面前大出洋相。
不過那年輕男子,倒也算是有些能力,年紀輕輕已經有了築基後期的修爲,雖然無法比肩劉子毅,但在這凌天宗內,都可以算上佼佼者了。
也無怪乎他能擔當甄選弟子的考官。
“哼,不想你這皇子倒是有些真才實學,不過任何人入了我凌天宗,都要從最微小之事做起,磨鍊心性,不知你錦衣玉食慣了,能否經受住這些考驗。”那年輕男子見葉天接住了自己暗施靈力的木牌,強壓着面上的怒色,冷冷說道。
“還請各位師兄前輩放心,辰風雖然出身皇室,但自幼就進行了各種苦修,從未退縮過一步,此番得幸能夠加入凌天宗,當真是萬分惶恐,所以辰風一定盡心盡力,接受師門的任何考驗。”葉天堅定的說道。
“不錯,燕國皇室居然出了這等人物,年紀輕輕居然有了築基初期的修爲。”那丘長老用對着葉天用神識一掃,頓時讚揚道。
方纔那丘長老對葉天用神識掃過之時,他心中還有有些憂慮,怕他瞧出來什麼破綻來。
不想凌天宗掌教真人吳瑾瑜的手段本領當真是通天,封住的修爲完全是以假亂真,居然能夠讓一名結丹期的修士都無法看破自己真正的修爲。
那丘長老的話語一出,頓時整個廣場內的修士跟凌天宗的弟子們又是一陣議論紛紛。方纔葉天輕描淡寫的接住那年輕男子的木牌,已經是讓許多人感到此子修爲不低。
這下確定了葉天已經有了築基期的修爲,衆人對其的態度均是各種變化,羨慕,讚許,驚歎,不乏許多嫉妒之人。
葉天也是清楚,待他入了凌天宗之後,眼前的這些麻煩只是小事,怕是還要有不少麻煩之事接踵而至。
雖然這燕國皇子的身份,能讓他直接被舉薦入門,避開許多入門篩選的許多問題,但是這個身份也會讓周圍衆人對其產生偏見跟嫉妒。
如果他被舉薦的身份只是個散修,大家或許對他還會有不少輕視之心,覺得他已經有了築基期的修爲,卻從來沒有顯山漏水,搞不好只是個只知修煉不問世事的隱士,就不會去尋他的麻煩了。
這皇室身份,本就屬於世俗之人範疇,在修道之人眼中是極其不屑跟不喜的,加上他按照劉子毅的要求,將面貌變得極其俊朗,更是容易引發一些男弟子的嫉妒。
雖然這築基初期的修爲,對於一個年輕的皇子來說,已經是非同小可,但是這凌天宗乃是天下第一大宗,內門弟子都能有結丹期的存在。
整個宗門內,築基初期之人數不勝數,他這點修爲這樣一對比,就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了。
如果他的修爲沒有被吳瑾瑜封住,或許這些人還會投鼠忌器,忌憚他的修爲高深,不敢肆意相欺。
現今的局面,就是葉天先前在地球上經常聽過的話,打土豪!
葉天現在都隱隱有些懷疑,這燕國皇子的身份,是吳瑾瑜跟劉子毅故意給自己安排的,那劉子毅可能想不到此事,那吳瑾瑜定然能料到他被舉薦入門是什麼局面。
所以才說什麼磨鍊心性,其實就是在故意給自己找茬子的。
“姬辰風,你且隨我來。”
那稍微年長的男子吩咐了周圍一名弟子,將葉天迎了過來。
葉天這會兒纔去看手中的那塊標識着他身份的木牌,上面居然赫然寫着“丹房藥童”四個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