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城門口處還故作姿態,想拿他葉天當擋箭牌,那種樣子不像是與妹妹繆以彤一般沒什麼心思,性急口快之人。
接着葉天就沒理繆幼芙,把筷子拿給了小灰白。
“吃吧,儘量多吃一點。”
小灰白這次倒是一反常態,沒有再怔怔的盯着葉天,只是把筷子接過,就在那瘋狂的吞嚥進食。
葉天看那吃相,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頭。
“葉兄可真是好善心呢,這般修爲高深又性格純良,讓我難免有些心動呢。”繆幼芙嫵媚的說道,竟是難以辨別出說的是真是假。
葉天假裝沒聽到,但是坐另一邊的繆以彤倒是急了。
“姐姐你不會真的對這人有想法吧?”
繆幼芙沒有回話,只是委婉一笑,就開始吃飯了,繆以彤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
飯吃到一半,繆以彤在繆幼芙的示意下先吃完回去了,餐桌上只留下葉天和繆幼芙,還有小灰白。
“葉兄,今天我是有要事要和你說。”
葉天見狀放下碗筷,他自己也有一些事情要問繆幼芙,餐桌上只剩下小灰白還在那吃。
“你先說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那好,葉兄記得之前我許諾的要給你的歸一之地的名額嗎?可能中間會有點曲折。”
“說來聽聽。”
繆幼芙收好碗筷站了起來,走到葉天的身邊。
“這個名額本來是攥在家族的手中的,我一人之願把這名額送出,家族中有些不喜,但是也不想直接收回。”
“這好辦,我本來就不是很需要這個名額,只要你們能早點把我送到中部聖洲就可以了。”
聽到葉天這麼說,繆幼芙有些不解。
“葉兄有了這個名額可以少了很多的事情的,不需要再去那英才榜上與人爭鬥。”
“我是真的不需要,你只要帶我一起前往中部聖洲就可以了。”葉天拿起在邊上解膩的茶水,小酌了一口。
繆幼芙見葉天意欲如此,也不再多加勸說,如果葉天執意不要這個名額的話,那後面的事情她也不用多說了。
“去中部聖洲的戰船倒是不久,近日就來了,葉兄便在這裡我府中等着便是,也不會有其他人來打擾的。”說完轉身,就離開了餐廳。
這番行爲讓葉天有些疑惑,她這幾日在葉天面前都不是這番姿態,怎麼今天葉天一確定自己不要這個名額她就乾脆利落的走了呢?
葉天沒有多想,這種事情他也想不懂,在餐廳等到小灰白吃完後就帶她回了別院。
既然她說戰船近日就來了,那最好這幾天不要再生出什麼事端,影響士氣的進展。
小灰白跟着葉天回到房間倒是有些侷促不安的樣子,葉天回了房間之後就管自己在那裡想事情,忘記了她的存在。小灰白也不敢出聲打擾,就那樣靜靜的等在邊上。
等到夜深了,葉天才想起自己還沒安置好小灰白,把心神喚回朝她看去。
小灰白早就趴在一邊睡着了,臉頰被牀沿擠着,那模樣倒是怪可愛的。
葉天摸了摸她的頭髮,洗了澡頭髮也柔順多了,緊接着就把她抱到了牀上。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理小灰白,原本晚上是想解開和她的奴隸印記的,可是想事情想到了這麼晚,他也不願意再去叫醒這個瘦弱的女孩子,就先放一邊吧。
他收拾了一下,直接在牀下打坐運功修煉到天亮。
“呼啊……”
第二天小灰白伸着懶腰起牀了,她那雙大眼睛迷茫的看着周圍,好像還沒睡醒,用力揉了揉,這纔看見了在牀下打坐的葉天,急忙向下牀卻被葉天制止了。
“你多睡會,我出去走走就好”
葉天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便推門出去了。那屋內的小灰白還是不清楚狀況,兩隻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着葉天離開的方向,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
葉天出門後,徑直向大門外走去。
小灰白醒的還挺早的,街道上的人還不多,但是很多早餐鋪子都開張了,熱騰騰的蒸屜冒着熱氣。
看着這幅景象,葉天修煉一晚的疲乏也都一掃而空了,他在街道上轉了轉,買了點吃食準備帶回去給小灰白。
“你看清楚了沒有,那個人就是大小姐府裡出來的?”
“可不是嘛,昨天下午進去的,出來逛了一圈之後又回去了,這不剛出來我就去跟你說了。”
在葉天身後不遠處,有兩人正鬼鬼祟祟的跟着他。葉天早就發覺到了,只是不知道這兩人想幹什麼,先讓他們跟在後面,他也好聽一些消息。
“大小姐就是爲了這個人把族中的名額讓出了?”兩人中稍微胖一些的那人指着葉天,有些質疑的說道。
“我猜是,聽那些護衛的說,他們去找小姐的時候這男子就在身旁,小姐在議事堂中說的那些應該沒什麼作假。”
“可那木原木公子是什麼人,這小子要是上去跟木公子對打的話,怕是要被揍得滿地找牙了。”那胖男子有些看不起葉天,葉天聽到這話只是笑了一笑。
“唉,看着公子也不像是個壞人,就是有點倒黴了。”瘦的那個搖搖頭,好像很是爲葉天惋惜。
“怎麼能說是倒黴,是他自己要的那個名額,他自己引火上身的,世界上的有些東西還是要量力而行,看自己夠不夠資格啊。”
葉天聽這話,嘴角一咧,手中靈氣暗自運行,把那二人邊上的鋪子給撞了一下。
那攤主還以爲是這二人把鋪子撞毀的,纏着他們要他們賠償。等他們處理好之後,出來一看,葉天早就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葉天倒是悠閒的走回了繆幼芙的府邸,那府邸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綾羅府。
這名字葉天剛知道的時候也是有些苦笑不得,沒想到修煉到這種境界的女子還會對府邸的名字有點想法,讓人忍俊不禁。
還未等葉天到了綾羅府近處呢,就被人攔了下來。
“你是不是叫王權?”
兩位士兵模樣的男子攔住了葉天的去路,隔着他們的身影向後看,有一小隊的人馬站在那裡,好像是要防着葉天跑的樣子。
“你是不是叫王權?”
那人見葉天不回答,又問了一遍。
王權這個名字自己就用了一次,是對那對姐妹的介紹的時候用的假名,而眼前這人能說出來,說明是繆氏的人了。
“不錯,我正是王權。”
“是王權就行,我們宗老要你過去一趟。”、
說着,要駕着葉天的手把他送到族邸上。那兩人的手剛搭到葉天的身上,就被葉天以一股勁氣震開了,向後方飛去。
“不用你們幫,我自己走,前面帶路。”
那些人見葉天有這般實力,輕而易舉就將他們隊伍的人震飛了,也不再一副傲氣十足的樣子,畢恭畢敬的在前面帶路。
“果然這種事情還是躲不掉。”葉天搖了搖頭,自己本想安安分分的借繆族的船去到那中部聖洲就可以了,但是還是有事情要上門,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機行事。
那族邸和綾羅府離得還算近,葉天和這些人走了沒多久就到了。
“這是宗老點名的人。”
剛纔押他過來的那個小隊的隊長對着府內的雜役說着,那兩個隊長就被留在了外面,在前面帶着葉天就到了議事堂。
議事堂中已經坐滿了人,左手邊的末席上繆氏姐妹早就坐在那裡了,繆以彤看到葉天被帶到這裡有些驚訝,繆幼芙倒是沒什麼反應,管自己在那刮刮茶水。
“葉兄,我們又見面了。”右邊的木原突然出聲,和葉天打着招呼。
葉天沒有理他,他也不惱,做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坐在那裡。
“你叫王權是吧,你引誘我們明珠對你許下承諾,你可知有罪!”左邊首席的一人站出,對着葉天大聲呵斥道。
這可把葉天逗樂了,自己可從來沒有跟這個繆幼芙討要過這個名額,怎麼到這個族裡就成了他誘騙了?
他看了繆幼芙一眼,繆幼芙也看着葉天,輕輕地對她搖了搖頭,否認是自己說出這種話的。
“你們繆氏倒是好大的威風,派人把我押來給我扣這麼大一頂帽子。”
那人見葉天的回答驢脣不對馬嘴,沒有絲毫的敬意,更加惱怒了。
“你這般罪行,倘若是我們族中人,早就把你壓到大牢裡了!可是宗老念在你護衛明珠有功,不與你計較,離開南崖都城這輩子都不要回來,我們就可以饒你不死。”
那副高高在上的做派看的葉天瞳孔眯了眯,有些不屑的笑了一聲,這種行徑做出,真是妄爲一個大族做派呢。
“你們繆族就是這般出爾反爾的?你們明珠昨日剛把這個名額許諾給我,今日就要弄出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把我驅逐出去?”
葉天的直接,讓那出言的人臉色難看了起來。
“大膽,來人,把這小子……”
“住口!”
坐在右主位上的宗老也出言喝止了那男子,擺手讓他回到座位上。
“小友年紀輕輕,修爲不凡,令老身羨慕啊,只是這個名額被族中本有用處,輕易被許出有些不合適。”
“怎麼個不合適法呢?”
葉天立身在這議事堂之上,他有底氣,若他要走,在這裡沒人能留得住他。
“這樣吧,我族願補償一顆海藍髓給小友,感謝小友保護明珠和讓出名額。”
海藍髓是一種煉器的物質,平時煉製武器的時候在熔鍊時加入這海藍髓,能讓武器更親和水元素,配合使用者的仙術,能讓威力更上一層樓。
這繆氏倒是出手闊綽,他葉天本不想要這個名額,估計他們這趟請他來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讓葉天知難而退,然後給點甜頭讓他不必有所忌恨,轉身離去。
他們這算盤打得倒是好,只是對錯了人。
葉天不喜麻煩事,但是麻煩事上門也不怕事,更何況那男子一上來顛倒黑白,潑出髒水,讓葉天很不喜歡。
“我在這謝謝宗老了,不過我並不打算讓出這個名額。”
葉天抱着拳,衆人以爲他會識時務,沒想到說的卻是這種話。
在外面人面前宗老就不像昨日那般失態了,他呵呵一笑,又說道:
“不知有什麼東西能讓小友誠懇讓出呢?小友提出便是,若是我族中有定當奉上。”
“我只要這個名額,別的東西誘惑不了我。”葉天搖搖頭,眼神堅定地說道。
“葉兄你可知道這個名額拿來你要幹什麼?”
這時,坐在右邊的木原站了出來,走到葉天的面前和他對峙。
“歸一之地的名額沒有點實力的人去了也是炮灰,等於白白將那些天材地寶拱手讓人,就算有點實力,不能壓住一方天才的話,去那裡也只是淪爲別人的跑腿。”
“不知的葉兄是有點實力的人,還是沒實力的人呢?”
那語氣中的挑釁讓葉天感到十分戲謔,似乎好久都沒有這種不怕死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了,甚至在那質疑他的資格。
“我夠不夠身份不知道,但是你肯定是屬於那沒實力的人的,他們急着要回這個名額,是因爲要給你吧?你這拱手拿來的名額豈不是說明你更沒有實力。”葉天出言反駁他,言辭犀利。
木原像是不在意的笑了笑,轉頭對着宗老和族長抱拳。
“繆氏族長,繆氏宗老,這位王權兄好似有點實力,我懇請以武決定這名額的歸屬,若是我能打贏他,說明他不配參加這次的機遇,名額自當返回族內,若是他贏了,說明他有這資格可以去一較高下,我不在出言制止。”
“好,就依木公子所說,你們以擂臺賽定勝負。”
那宗老銜接之快,好像生怕葉天不答應一樣,就把事情定了下來。
葉天無奈的笑了笑,這是他們本就準備好的要讓他踏入的坑,他也不是不能阻止,但是好像讓事情繼續發展下去會有意思的多。
“行,若是我贏了,我可以不要這個名額,但是你族明珠得跟着我走,若是我輸,名額自當拱手讓出。”
葉天此言一出,掀起了軒然大波,廳中的衆人紛紛議論,那繆幼芙和繆以彤的臉一起紅了起來。
“大膽,我族的明珠也是你這種人能覬覦的?”方纔那出言潑髒水的人又站出來呵斥葉天。
葉天沒有看他一眼,只是傲慢的說道
“不知是我不能覬覦,還是你們繆族怕輸,不敢下此賭注。”
這般輕視,讓廳中的衆人看葉天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了起來。
“好,我繆族就與你下這個賭注。”
宗老用柺杖敲了敲地板,示意其他人安靜。
“那就明日擂臺比武對決吧,給你們都有一天的準備時間,可有異議。”
“沒有。”葉天和那木原兩人一起回答道。
這個套下的葉天逼不得已只好進入,而且在此地不熟,倘若直接翻臉的話怕是會多處很多阻礙,他現在要做的是儘快去中部聖洲,一切以這個目標爲主。
葉天走出議事堂的時候,繆幼芙追上來想解釋些什麼,但是被族長叫住囑咐事情了,等囑咐完葉天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這繆族倒是好大的威風。”
葉天對這種做法還是很不滿的,畢竟自己也是救了他們的明珠,免的被那些綁匪抓去,怎麼現在反而被倒打一耙,說他有心引誘繆幼芙承諾這個名額。
還是在他原來的世界當萬界之尊快活,沒人敢把注意打到他身上來。
“你們聽說了沒,木公子要和人擂臺對決。”
“你哪裡知道的消息?木公子已經很久沒和別人對決過了。”
“剛剛從繆族議事堂傳出來的,還沒多少人知道。”
“那他們明天打的是擂臺賽?”
“對啊,這次多押點注在木公子的身上,保準能賺一點銀子回來。”
葉天出來沒多久,街上的人都開始議論着這件事情了,不知道是誰把消息擴散出來的,看樣子是有意要把事情弄大。
這押注倒是讓葉天起了一些心思,他身上的碧晶石之前留了一些給古元他們,然後自己在路上也花了一些碧晶石,買了那塊石頭和小灰白,身上只剩下三萬左右了,如果要去中部聖洲的話,保不齊路上還得花些碧晶石,以他的境界這三四萬是根本不夠用的。
這擂臺賽倒是好,眼睛一轉心中便有了主意。
回到別院中,小灰白已經起牀了,正在房間裡左看看右看看,見葉天回來,立馬站直身體。
“怎麼樣,身體有點力氣了沒有。”葉天就算在外面被人針對了,有氣也不會轉而發泄在別人身上的,還是和顏悅色的和小灰白說話。
“回主人,有。”小灰白今天起來倒是沒有昨天那樣呆滯了,反而有些怯生生的,更像十來歲的兒童了。
“你不用叫我主人,叫我葉天就好,你知道自己是從哪來的嗎?”
“是,主,葉天。我不知道自己從哪來的,從小就生活在老闆的院子裡。”
那這麼說來,也找不到這個小獅女的父母了,這樣只得找個機會把她託付給信賴的人了。
這樣的話奴隸印也不能現在就解掉,這奴隸印雖然象徵的意義不好,但是有它在,倘若小灰白有危險,自己能第一時間感應到,出現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對了,今天還得去那個店鋪去拿衣服,小灰白你跟我一起出去逛逛吧。”葉天突然想起還有定製的衣服在那家店內,那老闆讓他今日去取,現在天色還早,帶着小灰白出去讓她逛一逛。
小灰白怯生生的拉住葉天的衣角,葉天想了想,把手拿了下來放在了小灰白的掌心處。
“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會傷害你的。”
小灰白見葉天說這種話,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一睜一閉的看着葉天,反而不露怯了。
葉天把他帶出了綾羅府上街,今天的小灰白與昨天不同,相比下來,更有了一些生氣,拉着葉天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就是還是不怎麼說話。
見她盯着路過賣糖葫蘆的,一直盯着看,葉天不禁莞爾一笑,上前叫住那個小販。
“你這個糖葫蘆給我來兩支。”
付了錢,遞給小灰白一支,自己拿着一支。
小灰白好像是第一次見着糖葫蘆一般,拿在手中細細觀察,半天沒有下嘴。
這種奴隸自小便被圈養在一處,那些人教導都是拿皮鞭來刺激他們記住,很少有人會對他們好的,像葉天這樣又給洗澡又新衣服又帶她出來的更少了。
那裁縫店倒是挺近的,三兩步就到了,葉天拉着小灰白進店,那老闆娘見人來了又像昨天一樣迎上來了。
“客官你是要取昨天的衣裳嗎?”
“對。”
“好嘞。”
老闆娘回頭吩咐店裡的幫工去拿,轉頭又對葉天推銷起了衣服,葉天想着確實,修道之人一般都會多準備幾套衣服外穿的,畢竟下一次踏入裁縫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於是聽從老闆娘的,多買了幾件衣服都裝到乾坤袋裡。
小灰白的衣服也多買了幾件,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她送走,萬一一時半會沒送掉的話,自己也得準備一些衣服給她纔是。
這下衣物總是採購好了,拉着小灰白出了店門,那老闆娘異常積極的出來送他們,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大主顧一般。
在往前走就走到昨天買到小灰白的那個奴隸攤了,葉天蹲下平視她。
“要往那邊走嗎,不要的話我們換個方向。”
小灰白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着堅定的光芒。
這下葉天有些摸着腦袋想不通了,按理來說小灰白不是應該不想再看到那個奴隸主的臉嗎。
葉天牽着她向前走着,那雙大眼睛撲閃撲閃,也不知道小腦瓜子在想什麼。
路過那攤的時候,小灰白走的異常緩慢,那雙眼睛也看着那籠子裡的其他的奴隸。昨天的這個時候,她還和她們一起呆在籠子中,任那些主顧過來挑選。
來挑選這些奴隸的人也是少的,因爲價格貴,也有可能被坑,買回來的奴隸沒過多久就死了,所以他們長年累月的跟着這個奴隸主四處擺攤,經常飯吃不飽,睡覺也只能蜷縮在籠子睡。
這樣的生活,磨得人沒了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