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屬於內原哪一個家族中?”
葉天吩咐了門外一名士兵將墨瞳放出來,而後問道公子哥。
“在下名叫司馬葉天,乃是內原之中司馬家族的少子。”
那人諂媚笑道。
先前原本在那大殿之上是一副霸氣模樣,如今徹底算是改頭換面了。
連葉天也不禁在心中感慨,這類人才還真是天生欺男霸女的好胚子。
“司馬家族我對他們還算了解,等到去內原的時候,還需要他帶路先留着吧。”
百相道。
葉天點點頭,示意對方在一旁等候發落。
Wωω✿t tkan✿¢ ○
而這位名叫司馬葉天的公子哥一聽百相的話,似乎好像還要去內原之中,心頭不由一喜。
他在外原之中縱然算是過江強龍,可也不敢肆意妄爲,但是在內原自己身後的家族可是少有的龐然大物,算是數一數二的前列家族。
到時候還不是呼風得風,要雨得雨。
縱然面前的葉天再強大又如何?面對如此龐大的家族,難道還能夠以一人之力相抗?
司馬葉天心中的小算盤打的響,那葉天只需要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心中是怎樣的盤算。
只是後者並不點破,哪怕是真正得罪了內原之中一個家族又如何?自己身懷輪迴門,即便是不可力敵,也可日後再說。
更何況身邊還跟着一位天道修爲的高手,即便是到了內原也可以橫着走了。
“我記得你們二人的家族也算是大家族,不比這司馬家族差半分,爲何你們會淪落至此成爲他人走狗?”
百相道問道。
在先前二人自報家門之後,他心中就想道。
這太玄乃是他們家族歷代對雙生之人的稱呼,不算是姓名,只能算是一個稱號。
“前輩看樣子對內原之事頗爲熟悉。”
其中銀將道。
“我曾經也算在這片領域待過一段時間,你知道不少事情,只不過離開久了……你們還是先說說自身情況。”
百相道,原先這二人所在的家族在他的手下可謂是數一數二的戰將,那是開頭先鋒,因其合體之後所變爲的太玄巨人威力巨大,就是放在一場大型戰爭裡,發揮的能力可比當做他人保鏢要強悍的多。
“我叫李源,這是胞弟名爲李天,我兄弟二人才是如今李家唯一的後代了,也是因爲司馬家族老祖看中了我兄弟二人的特殊體質,這纔出面將我二人保下來,如若不然的話,我李家可就在這內原之中徹底除名。”
金將說道,當念及自己的悲慘往事,心中不由幾分悲愴。
“我知道你們李家似乎因爲什麼事情曾經鬧得滿城風雨,後來更是被多方巨頭針對導致滅門慘案,但是那件事情我也未曾具體聽聞,你先同我說說看。”
百相道。
曾經李家被滅門的那段時間鬧得滿城風雨,他也並不是自己得知,而是在封印之中誘惑了一羣正好從空原域而來的陣法師。
從他們的記憶之中才得知,在空原域發生瞭如此大的事情。
畢竟這李家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古老家族,但是那些陣法師的修爲普遍不高,得知的事情也只是表面現象而已,其中真正的內情不知半點。
李源話語聲有些哽咽,如此七尺大漢,一想到自己當初滅門慘案,妻兒盡死於眼前,家中父老更是一個個體無全屍,一時間也是悲從中來,眼中大顆大顆的淚滴。
而後百相才從對方的口中得知了當年事情的真相。
說到底也無非是當年那句老話,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原來當初在換了領主之後,這一屆的領主似乎對領域之中的事情並無興趣,而是整日裡去到別處領域遊山玩水。
即便是領域之中的權力爭鬥,也少有插手的事。
而這也導致了那些內原之中的家族野心不斷的膨脹,他們的目光不再僅限於這區區的內原,而是放在了中間隔了一道長長溝渠的外原之中。
雖然說內原之中的資源相當豐富,乃是外原的百十倍不止,可是其中的土地卻無法與之相比。
而隨着內原之中各大家族的不斷征戰彼此吞噬,慢慢的所留下來的家族寥寥無幾,其餘的落敗者自然被驅逐到外原之中建立起了無數的大大小小堡壘。
這纔是外原堡壘真正的來頭。
身爲所剩不多的大家族,李家也算是龐然大物,可是就在有一日,他們發現了一座驚天古墓,據說是前代領主蜃所留下。
這一個消息瞬間轟動的整個空原域,無論是外原還是內原,不論是那些大家族還是強大的堡壘。
統統都發動了各自的情報人員向着那一座古墓去,想要探尋當初錢袋領主究竟是爲何離開或者爲何死亡。
因爲曾經空原域在領主離奇失蹤之後陷入了一段無主時期,那簡直是空原域最黑暗的一頁。
各地人吃人的事件都不少。
正所謂法無禁止即可爲,而當初的空原域之中,沒有了領主自然就是沒有了法度,也無人可以制裁那些強大者。
各大家族隨便魚肉百姓,而那些弱小者也只有被欺凌的。
一邊有一顆想要反抗的心,但都無能爲力。
於是那些被欺凌者只能去欺凌那些更加弱小,從那些更加弱小的修飾手中奪取資源。
那時候的空原域動盪不已,直到後來派來了新的領主。
以強悍的雷霆手段,在半個大星天的時日,把那些帶頭起亂的家族統統滅門。
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燒得轟轟烈烈,瞬間鎮住了所有的內原家族。
因爲那些被滅門的家族實力在衆家族面前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哪怕是單獨拎出其中一家也是霸主級別,而僅僅是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將這些家族連根拔起無一生,那需要多麼強大的力量才能做到這一步。
甚至有人猜測這一屆的領主甚至比上一屆還要強大,還有人說是大道親自出手,只不過是以另一種身份而已,總之衆說紛紜,但始終無法揭開這個神秘領主的面紗。
然而就在衆人等待這新官上任第二把火的時候,這領主突然間消失了,一消失就是百年。
衆人以爲這位新的領主又要消失的時候,他驀然間且出現了一下,這一次直接召集各大家族的話事人開了一場會議。
會議的內容沒有人知道,只是後來開完這場會議之後,回去的人寥寥無幾。
其餘人的下落自然不必說是被領主給幹掉了,那些失去話事人的家族也是敢怒不敢言,甚至還心中有些忐忑,會擔心領主找上自己家族的麻煩。
可是接下來卻是難得的風雨平靜。
各大家族異常安穩,一時間整個空原域國泰民安,各地也少有聽說暴亂。
即便是有也很快被那些大家族派出人手給鎮壓了下來,從此以後,空原域又恢復到了井然有序的狀態。
那位神秘的領主在這一次會議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世人的面前,只是時常聽說他的身影似乎出現在別的領域,遊山玩水。
這樣一來經過了數千年又有不少的家族開始蠢蠢欲動。
在數千年以前,他們曾經呼風喚雨。
那種對於權力的狂熱追求,至今還流淌在他們的血液與骨髓之中。
不過被新來的領主給強勢鎮壓的想去,如今這領主又展露出一副無爲的態度,自然勾起了不少人的饞蟲。
就在這時,據說是前任領主的古墓突然被挖了出來。
這樣一個勁爆的消息徹底引動了沉寂許久的衆人,倘若能夠找到曾經的領主,與現在的領主一番地位爭奪之下必然會兩敗俱傷,到時候各大家族也許又能重新登上權力舞臺。
因爲曾經坊間傳聞這前任領主並沒有失蹤,在見識過現任領主的強悍手段之後,甚至有人猜測現如今這位領主將前任領主給幹掉了。
還有人說是因爲前任領主受到恐嚇,不得不躲起來將領主之位讓於現在這一位,誰若是能夠在古墓之中尋找到他,就能得到他的傳承。
類似於這樣的謠言開始在空原域之中肆虐,甚至帶動了不少的狂熱之徒,開始向着古墓進發。
但是無一例外那些前去盜墓的甚至連墓口都沒有找到,就一個個死於非命。
並且死狀極其悽慘且詭異,但是被某種不知名的生物給吞吃了內臟,而後留下的只有一具具屍體,有不少心懷叵測的亡魂前去,連焦土都不剩,應當是徹底被吞噬了。
如此以來也少有散修人士前去,只有那些實力龐大的大家族纔會派出人手去試探,而試探的結果往往不盡人意。
但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真正進入到古墓之中,而後又逃出來的只有李家人手,並且那逃出來之人沒有三天之後突然暴斃而亡,死相雖然悽慘,但於先前全都不懂。
李家的滅門慘案則是被證這名逃亡之人從古墓之中帶出來的……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二者之別
那李家所派碟子只帶來六字——“墓中無人有寶”。
如此機密自然不可爲外人獲悉,於是李家即刻封鎖消息,且派遣大量人手前去古墓之中探尋寶物。
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後竟真讓李家衆人尋到一樣玉佩模樣法寶,不過代價就是前往古墓的一衆精英死傷殆盡,只有一位大乘巔峰的長老人物帶出來,卻也未曾活過百日,就與先前那逃離古墓之人一般,莫名暴斃。
可後來李家在古墓之中得重寶的消息不脛而走,本就元氣大傷的李家瞬間成了衆矢之的。
人性是貪婪的,何況那些在權力深淵邊緣的家族,只需輕輕挪動腳步,下一步就落入其中,無法自拔……
於是懷璧其罪的李家被瓜分殆盡,絲毫不剩。
衆家族圍攻的理由無非是秉承正義的撇腳理由,隨便栽贓一個罪名,而後大肆宣傳之下,自然是理直氣壯地名利雙收。
只不過司馬家族的老祖宗見這李家遺子可憐,且喜好一個“仁義”的名頭,這纔出手攔下了當初想要行刑之人,順勢讓司馬家族多了兩名天賦異稟的打手。
“我兄弟二人原本是爲司馬家在前線衝鋒陷陣,只是忽有一日將我二人調遣回來說保護族中少子,於是纔有了今日這番局面。”
李源道,話完淚盡。
一旁的李天始終一言不發聽着哥哥贅述,但眼眸中的沉痛卻在不經意流露,表露於外。
“我與你們家族中的一些故人有舊,不然,縱憑你們有苦衷,光是今日裡助紂爲虐也難逃懲罰。”
百相說道,眼神看了一眼葉天,似乎在徵求對方的意見。
而後者則是微微點頭,示意一切全憑百相做主。
既然百相與李家有些淵源,葉天也不願強逼,畢竟這罪魁禍首都可暫留不殺,何況這不動頭腦只使蠻力的二人。
審問完那李家兄弟二人之後,葉天正好以餘光瞥見墨瞳被人帶了上來。
許久不見,曾經的白袍將軍衝鋒陷陣英姿颯爽,可如今在他面前的卻是一位蓬頭垢面的年輕人,隱約可見疲憊神色。
“你若是再晚些時日前來,恐怕我就要死在那地牢裡了。”
墨瞳聲音虛弱,從離開地牢後開始,他心中其實一直緊張着,直到見到葉天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來人!還不快把你們的首領給帶下去好好休息?”
葉天皺眉道。
他實在沒想到,昔日裡一向注重形象的墨瞳會變成這般模樣,這我怕對他來說比肉體折磨還要難以忍受。
“現在再將你們的副首領關入地牢!沒有我與你們首領的命令,誰也不能打開!”
葉天說完,很快就有士兵從人堆裡面出來,拉拽着司馬葉天去地牢。
縱然後者嘶聲叨擾,可葉天終究不爲所動。
這世間因果,自有定數。
“這龍巢之中的情況我留下來給你處理,先好好休息。”
這纔算是葉天見到墨瞳後的第一句話。
而後者只是點點頭,看了葉天一眼,跟着一名攙扶着他的士兵下去休憩。
在地牢的這段時間裡一絲光亮都沒有,也無人言語,司馬葉天甚至將其修爲封印,雖然沒有明面上對他動手,但是卻安排了不少的手下對他進行一番折辱,如此方是最令人心恨的。
若非墨瞳心性堅定,恐怕在離開地牢的那一刻,所做第一件事就是先去尋仇,而不是下去休憩好精神。
但墨瞳最擅長之事就是忍,如若不然,也不會在土伯的手中忍上數千年的時間。
區區地牢幾日折辱又如何。
“這小子變化倒是挺大,不過這一番經歷對他來說既算壞事也算好事,至少又當磨鍊了一番心性。”
百相說道,算是無奈之下的妥協。
在這腌臢的世界,誰不是在夾塊之中生存,難免遇到些許泥濘,將其視作天公饋贈總比看成骯髒之物讓人舒心。
葉天點點頭,又看向周圍幾名士兵。
“無論之前那位司馬葉天對你們首領做了什麼,現在都在他身上給我來一遍,懂嗎?”
他的聲音微冷,可是聽在了衆人的耳中卻猶如寒霜一般,凍紅了耳朵。
“還不動?”
葉天聲音又重了幾分,而後圍在他身旁的衆人瞬間轟然散去。
縱然如今龍巢堡壘內部依舊是亂作一團粥,但葉天並不想現在作清洗。
畢竟他從頭到尾只掛了一個副首領的名號,並且還離開如此長的時間,若要清理內部人手又不傷堡壘根本,這種事情自然要交由堡壘真正的主人——墨瞳來做。
“現如今你還沒有發話徹底整頓底下這些人恐怕要惶恐幾日了。”
百相淡然道。
“理當如此,若不是顧及龍巢堡壘暫時不可傷及根本,方纔在這大殿之中的人沒一個能活着回去。”
葉天語氣平淡,可是話語之中充滿了戾氣。
“不過是一羣被人隨便驅使的螻蟻而已,你心中卻動了殺念,戾氣太重,不好。”
百相道,看了一眼葉天。
後者閤眼,深呼了一口濁氣,而後緩緩睜開眼,一縷精光閃過,暫時將方纔心中所激發的戾氣壓抑下去。
近來所發生的事情詭異,尤其是自己儲物空間之內的那石球,它給葉天帶來的記憶至今還縈繞在腦海之中。
如今方與太玄戰鬥一番,作了導火索,難免產生些許戾氣。
“無妨,一些小事罷了。”
葉天道,擺擺手。
“這二人交給你處理,若是不用,殺了就是。”
他淡然驀然隨口一句就令那兄弟二人噤若寒蟬。
身爲久經沙場之人他們可覺察到葉天身上散發出來的血煞之氣濃郁,並不比自己少。
說明對方手中的血債比起兄弟二人只多不少,所以對方若說要將自己,那也沒什麼不可能。
“我會處理好,你還是先去看看那小子吧,把這東西送他服下,會好的快些。”
百相說道,隨手扔了一罐小瓷瓶。
葉天輕輕一搖晃,只聽聞鈴鐺一聲脆響,再揭蓋一嗅,藥香撲面。
“藥是好藥,可惜只有一顆。”
葉天故作嘆息道。
“這丹丸只有如今一顆,且是用以大病初癒之人,若是你想要,將我修爲恢復徹底,到時候這種丹藥,要多少有多少。”
百相道。
“到那時候我就不稀罕此類了。”
葉天微微笑道,就親自去與墨瞳送藥,順就提一句打算藉助其力量向內原伸手。
若是尋常堡壘勢力,企圖將手伸向內原,只會被斬,甚至被那些內原中的小氣家族記恨上。
但葉天有百相這麼一位昔日領主在身旁,且不說一身戰力天道修爲,光是那曾經空原域領主身份,葉天就不信他昔年未有任何後手準備。
到時候也算是雙贏。
百相藉助龍巢堡壘露面,後者則乘機試試能否與衆家族一起上桌,來分一杯內原的好酒……
堡壘之中的建築葉天並不熟悉,最後是在散發出神識感應下才尋到。
“這些時日,真是苦了你了。”
葉天推門道,徑直走入房間。
墨瞳則像是早有預感,並沒有完全躺下,而是半躺依靠牀頭,看着葉天走入房間。
“不妨事,有些事情躲不過,早在計劃攻佔此地開始,我就知曉,會面臨今天的局面。”
墨瞳道,精神略微萎靡,但還是強打着精神跟葉天說話。
“何必呢?不過是爲了區區權利,到頭來換着自己如此下場,好受?”
葉天不解,他實在無法瞭解這類人心中究竟如何想法。
“這裡好受。”
墨瞳用手指了指心窩。
“在這世間總要心存一些念想,你心裡有股子逆勁,我也有,不過你心中的逆是以力破萬法,要自己的雙手打下一片天地,我不行,我沒有你的天賦,毅力,我只能靠權,還有謀,而想要成爲上位者就必須付出代價,這點我早有準備。”
墨瞳道,在葉天眼中有些執迷不悟。
“外原是一片貧瘠之地,而且要進入內原之中成爲真正的掌權者,就最少需要成爲這片土地的王,我取代了舊王,成了新王,那些真正的掌權者自然會想要看看我。看看我是否能夠爲他們所用,若是能,則可苟活,若是不能必死無疑總之不過對方一句話而已……”
“你並沒有選擇從。”
“當然。當初土伯才能夠讓我忍着,當個百年將軍,但是內原的那羣傢伙算什麼東西?不過是腐朽制度上的雕像,中看不中用,遲早有一天我要將整個腐朽的制度全都推翻!”
墨瞳說道着,原本萎靡的神色頓時多了些許振奮,似乎下一個就能起身握住葉天的手,而後繼續暢聊三天三夜。
“我也看不慣,若是有一日我強大起來,會幫你一回。”
葉天道。
“你現在已經很強大了。”
墨瞳望了他一眼,似乎後者纔是執迷不悟之人。
“還不夠。”
葉天道。
“我們雖然嘴上說着要推翻這一片天地,但卻只是想推翻這天地間的制度,並不是真的改天換地。”
墨瞳道。
“這是我與你最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