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混元老哥,您看?”
蔣昆鵬是知道警衛職責的,他也沒必要去難爲這些跟隨了他多年的貼身警衛,當下把目光看向了莊孝賢。
“一個人,底線!”
李尚鴻看了莊孝賢一眼,甩出幾個字後,轉身走進了四合院,他這宅子秘密衆多,可不想被那些警衛們知道,否則日後肯定不得安寧的。
莊孝賢苦笑了一聲,搖頭說道:“我也沒辦法,昆鵬老弟,對這小師弟,我都要禮讓三分的,你可別把他當成是普通人!”
雖然身爲李尚鴻的大師兄,不過莊孝賢心裡明白,論修爲李尚鴻不比他弱,或許還要強出幾分,論術法的話,莊孝賢的術法都是得自李尚鴻那裡的,兩人更是沒得比。
何況李尚鴻還是當今麻衣一脈的門主,如果真是繃起臉來說話,就是莊孝賢也要讓他三分,而且李尚鴻尊敬自己不假,但是莊孝賢也不能做的過火了。
蔣昆鵬有些爲難的看了一下四周的警衛,開口說道:“混元老哥,要不,去我那院子說話吧?五十年前一別,小弟常在心中掛牽您啊!”
“昆鵬老弟,我讓你進這宅子,是你的緣分,可要自己把握住呀……”莊孝賢若有所指的看了蔣昆鵬一眼,卻是在話中點了他一句。
李尚鴻這四合院靈氣充裕,對於老年人而言,絕對是延年益壽去病消災的地方,像蔣昆鵬這身體,能在裡面呆上幾個小時都是莫大的機緣。
“混元兄,你這是什麼意思?”聽到莊孝賢的話後,蔣昆鵬頓時有些遲疑了起來,他雖然年齡大了,但腦子並沒有退化啊。
“好吧,我跟你進去,有混元老哥您在。這世上想必也沒人能傷的到我的。”想想莊孝賢當年的身份,蔣昆鵬還是決定進這四合院。
秦建安攔在了蔣昆鵬的身前,一臉堅定的說道:“首長,請真的不要讓我們爲難!”
蔣昆鵬搖了搖頭,說道:“行了,不會讓你們爲難的,電話給我!”
以蔣昆鵬的級別,享受的是正國級的警衛標準。即使退下來了,他的一舉一動還是會引起很多人的關注,這才選擇晚上來見的李尚鴻。
所以想要獨身一人進這院子,蔣昆鵬必須和警衛局的直接領導對話。
在電話裡發了很大一通火之後,那邊似乎同意了蔣昆鵬的要求,把電話交給了秦建安。蔣昆鵬說道:“你們在外面等我,不許進這院子一步!”
秦建安此時也從電話裡得到了領導的指示,連忙說道:“是,首長,請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哎,爸,那……那我呢?”蔣雲天一聽有些着急了,他雖然說不上什麼養尊處優,但也是五六十歲的人了。大冬天的凍在外面等着,那滋味着實不太好受的。
“你先回去吧,雲天,你讓我很失望!”
蔣昆鵬冷眼看了一下兒子,說出來的話更是讓蔣雲天如墜冰窟一般,這最少有二十年了,從父親口中都沒說出這麼重的話來。
蔣昆鵬走進四合院之後,那扇大門馬上緊緊的關上了,秦建安等人卻是不敢怠慢。連忙安排人手。將靠着這四合院的幾個主要巷子都給封鎖了起來。
“混元老哥,您……您這手。怎麼,這是怎麼回事啊?”走進四合院,蔣昆鵬才發現身邊的莊孝賢,手臂處衣袖飄飄,那隻手臂卻是齊肩而斷了。
“不是這隻手,我也不會詐死了,陳年往事,就不提這個了!”
關於緬甸黃金的事情,莊孝賢能與李尚鴻還有姜志昆談起,但是絕對不可能和蔣昆鵬說的,那件事情實在是牽扯太大。
要知道,大陸至今的黃金儲備不過幾百噸,那批黃金就達到了二十噸,這可是國家戰備物資,難保蔣昆鵬不會動心的。
“好,那就跟我說說這些年你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吧?”
蔣昆鵬也是唏噓不已,說道:“你怎麼就不回來找我啊?有我在一天,說什麼也能護得你周全的!”
當年的蔣家雖然在國黨正府裡也有人擔任要職,不過和那幾個大家族相比,他們商業上或許要超出一籌,但是在政治上,就相差甚遠了。
那龐大的家產早就引得衆多人窺覷了,如果不是面前的莊孝賢與自己交好,恐怕在解放前的前夕,蔣家的財產都將被劫掠一空的。
所以蔣昆鵬這番話絕對是出自肺腑,沒有一句虛言,就算是莊孝賢罪大惡極,他也會豁出去保他平安的。
“我出事那會,你自己日子都不好過吧?”
莊孝賢也能感受到蔣昆鵬的那份真誠,笑着說道:“後來在山中住久了,也不願意出去了,要不是小師弟邀請,恐怕我就終老在臺彎了!”
“小師弟?對了,混元兄,你和李尚鴻究竟是什麼關係啊?你們倆年歲可差了那麼多呀?”
剛纔在門外的時候蔣昆鵬沒來得及問莊孝賢和李尚鴻的關係,現在又聽到莊孝賢提起,忍不住就出言詢問了起來。
“昆鵬老弟,我師明軒是位當世奇人,我這一身本領都是得自師父的教導,他晚年收了李尚鴻爲徒,和我當然是師兄弟的關係了……”
高明軒秉承祖訓,不肯爲當權者效力,是以在民間的聲名並不響亮,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莊孝賢略一解說,聽得蔣昆鵬咋舌不已。
“昆鵬老弟,我這師弟得到的師門傳承最多,就算是我都比不上,我勸你還是約束下家裡的人,不要給蔣家招災惹禍啊。”
莊孝賢是知道蔣洪雲派人追殺李尚鴻的事情的,他也明白李尚鴻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出於和蔣昆鵬多年的交情,他忍不住指點了其一句。
“約束家人?混元老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蔣昆鵬在商海政界浮沉那麼多年,早就成了精了,如何能聽不出莊孝賢話中的意思?聞言頓時愣住了。
而且蔣昆鵬馬上就聯想到了蔣洪波在上/海的車禍意外,因爲據他所知,那時李尚鴻似乎正在上/海和女朋友訂婚。
“我是外人,不便多說,你心中有數就行了。”
莊孝賢嘆了口氣,究竟不忍見到老友還迷迷糊糊,當下說道:“老哥多句嘴,李尚鴻現在也就是看在你女兒的面子上,沒對蔣家做什麼,否則你蔣家百年基業都將毀於一旦!”
要說莊孝賢剛纔的話只是讓蔣昆鵬心中警醒,但這句話卻是說的蔣昆鵬渾身汗毛炸起,心底竟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莊孝賢是什麼人,蔣昆鵬自然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他當年可是號稱國黨正府中蔣先生的影子,手段詭秘狠辣,更通曉占卜和奇門陣法,是蔣先生最得力的臂助。
從莊孝賢嘴裡說出來的話,那就是鐵板釘釘的,絕對不會有一句虛言,換句話說,李尚鴻真是有顛覆蔣家的能力!
雖然這讓蔣昆鵬有些不可置信,但對於莊孝賢的話,他是不敢有任何質疑的,想到自己當年拆散李尚鴻母親的行爲,蔣昆鵬不禁有些心底發寒。
而且從李尚鴻剛纔所表現出的態度,蔣昆鵬看的出來,他絕對沒把蔣家當成親人,如果蔣家子弟做出了什麼事情,說不定真的會招惹大禍的。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中院,坐在那裡的劉一德和周少雲見到莊孝賢陪着一位老者進來,連忙都站起了身子。
“嗯,小師弟呢?”見到李尚鴻沒有在座,莊孝賢看向了周少雲。
“師父說不舒服,去後院了,你……你不是那個蔣……蔣什麼嗎?”
周少雲回答莊孝賢的話時,一眼看到了蔣昆鵬的面貌,整個人頓時都傻了,這位銀髮老人在最近十年當中,幾乎每天都會在電視裡出現的啊。
莊孝賢擡起右手在周少雲腦袋上敲了一記,笑道:“行了,他是小師弟的外公,少雲,去把李尚鴻喊出來,過來一起說話!”
“是……是,我……我這就去!”
周少雲壓根就沒聽清楚蔣昆鵬和自己師父的關係,有些不知所措的拔腿就往後院跑,腦子裡還是像在做夢似的,不斷回頭看着,
畢竟蔣昆鵬距離周少雲的生活實在是太遙遠了,猛然出現在眼前,那種給人的感覺是極其不真實的。
倒是劉一德這十多年都生活在山裡,從來不看電視,壓根就不知道對面這個老人是誰,一把按在了蔣昆鵬的肩頭上,說道:“看你應該比我大幾歲,既然是老叔的朋友,老劉就敬你一碗!”
“好,那今兒就喝一碗,來,混元老哥,昆鵬敬您!”
蔣昆鵬也不知道劉一德是什麼來頭,看他那樣子,如果放在以前,說不定就是那個山寨的鬍子頭,不過今天遇到了莊孝賢,蔣昆鵬心中高興,還是舉起了酒碗。
“咦?這院子裡的空氣,似乎和外面有些不大一樣啊?”
這一碗白酒近三兩,放在平時蔣昆鵬已然是熏熏然了,不過此刻喝下去之後,頭腦還是十分的清明,也注意到了這四合院與衆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