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濛,花含羞,滿院翻涌的暗香在陣陣地飄。
愁雲盡散,朗月開,遍地和暖的晚風在昏昏地吹。
話說此時此刻的仁和李氏故城,在晚來的一荏又一荏的暖風,一陣又一陣撲鼻的陳香中,卻略顯空蕩,寂寥,落寞,失落……
天剛矇矇亮,劍聖御峰天便向靈丹公子主動辭行,帶着尚未痊癒的千秋月姑娘和義子江楓,一行人,乘坐馬車,匆匆出清晨,往雁南山方向趕路……
劍聖御峰天,覺得雁南山,風光旖旎,環境宜人,更適合千秋月姑娘傷情的痊癒,所以想帶她回去休養,靈丹公子表示理解,把劍聖御峰天叫道一邊,稍微細心地囑託了幾句,便允許他們離開仁和李氏故城。
以防路上有什麼意外再次發生,靈珠大小姐,西跨她的千里駒,帶着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在前開路,並親自護送他們回去……
夜色方深,風聲漸緊;
朗月皎潔,小院別緻。
只見靈丹公子,他,一個人,形單影隻,伴着那清幽皎潔的月光,在淡雅別緻的小院中獨自徘徊,來回不斷走動,遠遠跟在他身後的是細心周到的貼身丫鬟雪蓮姑娘……
雪蓮,她上次跟夢蝶仙子,揹着小竹簍,上雲別山採藥草,被黃金屋的人馬砍傷,倒在血泊裡……
後來被及時發現,帶回仁和李氏故城,經全力搶救,撿回了一條小命,現已完全痊癒,可以繼續服侍主子了……
本來靈丹公子,念及雪蓮姑娘,她忠心耿耿,情深義重,在雲別山敢於大義凜然地及時站出來,奮不顧身地替夢蝶仙子擋刀,想賞她一筆錢,加上黃金屋爲此事賠償的一棟宅子,讓她回去和家人團聚,再好好休養休養,從此過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曰子……
但是雪蓮,她執意不肯走,要留在仁和李氏故城,繼續服待公子,黃金屋賠償的宅子,雪蓮她自己也不肯收,要贈予仁和李氏故城,叫靈丹公子又開了一家醫藥館,來懸壺濟世,救死扶傷,專給特大貧困老百姓看病……
自夢蝶仙子離開後,那靈丹公子,經常是茶不思,飯不想,眉心之間常有一種深深的落寞惆悵之感,揮之不去……
他時常邁步到這個清幽別緻的小院來,雪蓮姑娘,是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她知道自家的公子,這是又在睹物思人,在深深的追憶與懷念他的意中人夢蝶仙子……
作爲一個下人,她也沒有辦法替公子分憂,因爲公子迫於那管家李德福,以及李家家族衆勢力的威逼和壓力,以及黃金山莊的勢力,特別是夢蝶仙子她的人身安全等多種因素的交織和壓迫之下,從大局考量和出發,他同意了要娶那黃金山莊的顏大小姐爲妻,而且仁和李氏故城的衆長老,得知靈丹公子鬆口之後,便立即向六界公佈了此事,大家都等着喝他們的喜酒了,事情已由不得他靈丹公子掌局。
他,靈丹公子,雖然是應允了要娶那黃金山莊的顏大小姐爲妻,但婚期越來越逼近,他,靈丹公子,卻愈發地鬱悶和苦惱,遲遲放不下心中的所愛夢蝶仙子……
他時而會獨自一個人,悄悄地跑到那相思橋上,伴着那清幽的孤光,神情落寞,眼神哀怨地吹一曲《梅花落》,似乎在追憶曾經與夢蝶仙子笑意盈盈,柔情蜜意地在染柳河上蕩柳逐煙的美好日子……
他時而又一個人偷偷地跑到那蘆葦灘十里綠堤的岸上,席地而坐,眉頭緊鎖,雙眸微閉,伴着晚來的習習涼風,聽着那野鴨在蘆葦蕩裡呱呱地亂叫,陷入一種百思不得其解的怪圈之中。
遠遠望去,在那撲朔迷離的蘆葦蕩中,千里蒹葭十里洲,蔚爲壯觀。夏日裡,那一條蜿蜒曲折的綠堤兩旁,綠潑萬傾,蘆穗飄揚,芳草遍地,百鳥酣棲。
他,靈丹公子,曾和夢蝶仙子在這裡兼葭泛舟,溫馨相伴。
他曾在這裡,試探性地向夢蝶仙子含蓄地表白過自己的心意,但她只是一臉純真地對他淡淡的笑着說,她一直把他當知心大哥哥,當一輩子最真誠最友好的朋友對待。
他時而又在望梅山莊,踏雪山莊,停下匆匆的腳步,久久不肯離去,他似乎憶起曾經和夢蝶仙子,在這裡踏雪尋梅,飲酒作詩,堆千奇百怪的雪人。在茫茫的冰天雪地盡情地玩耍,打雪仗,看雪花滿天飛舞,落地無痕,天地悠悠,雪裡一片清靜,只有二人身影的動人唯美一幕……
每到這個時候,雪蓮姑娘,都會心領意會地跑過去,輕輕地打開那禪意別緻小院前的鳴雌殿的大門門鎖,好讓靈丹公子溜達進去,再瞅一瞅,這裡是夢蝶仙子曾經住過的地方……
“公子,快請進!”
“雪蓮,在門外候着,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鳴雌殿!”
“是,公子!”
只見靈丹公子,彆着雙臂,邁着輕盈的步子,跨過了鳴雌殿的門坎,緩緩地走了進去……
他在屋內,神情落寞地來回踱步了幾圈,忽又停下匆匆的腳步,認真又深情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似乎追憶起了種種美好的前塵往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而不能自拔……
或許只有常來這夢蝶仙子住過的鳴雌殿看看,才能一解他的相思之苦,那焦慮不安的心,才能穩穩地安定下來……
忽見,他,靈丹公子,又在屋內溜達了一圈,便緩緩地走出了鳴雌殿,回眸朝雪蓮姑娘,嚴肅地看了一眼,認真地交待到:“雪蓮,把這鳴雌殿,給我鎖起來,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
“是,公子!”見自家公子發了話,雪蓮姑娘,趕緊一路小跑過去,將那夢蝶仙子曾住過的鳴雌殿大門緊緊地落了鎖。
“雪蓮,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你自個也早點歇下吧!”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