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東辰是在尖銳刺耳的大叫聲中被嚇醒過來的。

昨天很晚睡,只記得迷迷糊糊回到臥室的時候,天邊已經泛出了魚肚白。

刺耳的叫喊聲伴隨着一陣大力拉扯,將已經陷入深度睡眠的他從夢中拉回。

好不容易恢復了清醒,就看到金多寶頂着一頭亂髮跪在他身邊,一雙小手用力抓着他的手臂,神情非常誇張,嘴裡不停喊着——“你還我清白、還我清白、快還我清白……”

白東辰被她搖得頭暈目眩,原本就隱隱作痛的頭此時更加難受。

他慢吞吞地揉揉惺忪睡眼,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因爲睡眠不足而嘶啞低沉,他揉了一把金多寶蓬亂的發,沒好氣的道:“大清早的,你吼什麼?”

仍舊對他用力扯、用力搖的金多寶一屁股坐到他的肚子上,雙手揪着他睡衣的領子,惡狠狠地繼續喊,“你還我清白、還我清白……”

白東辰被她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金多寶,你的屁股就要成爲謀殺本少爺的兇器了,快點給我下去,我要斷氣了。”

對方卻不依不饒地繼續質問,“你說你說,爲什麼你會睡在我身邊?”

白東辰環顧了四周一眼,“這裡是我房間,睡這很正常。”

“可你昨天明明說過臥室借給我睡的!”她氣得小臉通紅,咬牙切齒,恨不能把白東辰關進豬籠以泄恨。

被她搖得眼冒金星的白東辰想起昨晚她因爲吃多了螃蟹鬧胃疼,爲了避免來回折騰,便把她帶到自己家裡暫住一晚。

可昨晚他看電視看到很晚,習慣性地回到自己的臥室,倒頭就睡在金多寶身邊,但他可以對天發誓,至少在那一刻,他完全忘了自己這張大牀上還睡了一個人。

他仔細打量她,雖然此刻的金多寶明明因爲在牀上滾了一晚上,而顯得蓬頭垢面、衣衫不整,卻莫名的令他覺得看來挺秀色可餐的。

可平日見慣了她卑躬屈膝刻意討好的拉布拉多犬形象,如今突然化身成張牙舞爪的小野貓,這讓他心裡的落差感好大,他還是覺得拉布拉多形象的金多寶最可愛了。

不明白他腦子裡那些奇怪的想法,已經化身成復仇野貓的金多寶只恨不得把他撕得稀巴爛。

如果被老姐知道自己居然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室,而且還不清不白地睡在一張牀上,老姐一定會剝她的皮、抽她的筋,並讓她從此出不了家門。

“就算昨天晚上我們真的睡在一起,可你渾身上下幹扁平坦,前不凸後不翹,絲毫不能勾起男人犯罪的yu望,我什麼都沒對你做,你叫個屁啊?”說着,他大手對着她正壓在自己肚子上的屁股用力擰了一把,“快點給我起來,重死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想對本少爺霸王硬上弓呢!”

金多寶被他氣得雙眼冒火,雙手狠狠掐住他脖子,恨不得把他活活掐死。

“喂……餵你冷靜點,我快喘不過氣了……”她十根指頭緊緊掐在他脖子上,讓他呼吸困難。

好不容易把她從自己身上推下去,白東辰趕緊趁着小東西來不及反抗,一把將她壓在身下。“給我乖點,再亂來,看我不揍扁你。”

她氣得漲紅臉,哇哇大叫。“你這個臭流氓!”

白東辰被她氣呼呼的模樣逗樂了,勾着脣瓣,露出邪佞的壞笑。

“對啊,我就是個臭流氓,我最喜歡整你這種笨蛋、喜歡玩、喜歡在牀上玩制服誘惑,你要不要每樣都來試一試?”

果不其然,金多寶被他一連串的威脅嚇得渾身發抖。

她拼命向後退,兩條細白的腿使勁亂踢,嘴裡同時大吼着,“你別碰我、別碰我,不然我要跳樓、我要割腕、我要吞金、我要上吊……”

白東辰被她逗到笑得前俯後仰,這丫頭真是無時無刻都能給他帶來歡樂。

他邪笑着大力將她不斷揮舞的小手按到頭頂,任憑她白嫩的腿在自己身下連踢帶踹做垂死掙扎。

金多寶身上穿着從他衣櫃裡翻出來的大號T恤當睡衣,使她原就微瘦的身子看起來更加嬌小,這一番激烈掙扎,已讓領口滑到了她白皙如雪的肩膀,露出線條清晰的鎖骨,粉嫩小臉泛着不正常的紅暈,一雙大眼蒙上一層水霧。

而她的腿胡亂擺動非常沒分寸,膝蓋不經意頂到了他的**,觸動了他某個敏感的部位。

原本嘻笑的白東辰目光一黯,雙瞳迸出幾分幽光。

金多寶不明所以,還傻傻地在那大吼大叫,雖然平日裡白東辰這傢伙沒事就掐她、擰她、捏她、揉她,可睡在一張牀上,即使什麼事也沒發生,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對她的名聲還是非常不好。

只是要說抗拒和他有什麼曖昧,好像又不完全是這樣,她的心思很奇怪,面對這個時不時喜歡捉弄自己的男人,要說討厭,她明白自己並不討厭他,可既然不是討厭,那又是什麼?

對於這份異樣的感情還處於懵懂狀態中的她理不清、道不明,只能用孩子般耍賴的方式來表達心底的不平靜。

偏偏她的又叫又鬧,似乎觸動了男人的某個禁忌,白東辰的俊臉一下子朝她的方向壓過來,另一隻大手勾起她的下巴,聲音無比低沉恐怖。

“雖然你的身材堪比太平公主,可你再胡鬧下去,我不敢保證不會對你的任性施行最下流、最邪惡的懲罰!”他陰險地眯眼,視線故意緊盯着她的嬌軀。

雖然他並沒有真的做什麼,可金多寶還是被他看得心驚膽跳,渾身顫抖不已。

“你身材不是頂好,但我不介意做你的第一個男人。”伴隨着這句威脅,他作勢要脫金多寶的褲子。

她被他嚇得哇哇亂叫,臉色通紅,耳朵發燙,用腦袋撞他一下,又用腳踢他,趁他吃痛鬆手,一下就從他的身下鑽了出去,飛也似的奔向門外。

一把推開房門的時候,她還惡狠狠地回頭瞪他,嘴裡大罵道:“你這個死黑道,臭流氓,我詛咒你得性病,不得好死!”

她恨恨地罵完,隨即轉身跑掉,但兩秒鐘之後,小女人又急急忙忙地跑回來,一把撈起自己的衣服、鞋子還有皮包,再次飛奔出去。

可三秒鐘之後,她又惡狠狠地推開門,像強盜一樣,把昨天從蕭庭堂家裡A來的那包糖果、巧克力搶走。

直到聽到“砰”的重重摔門聲,白東辰才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

這個金多寶,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捉弄完金多寶後,他睡了一天,到了傍晚,已經曠工多日的他終於想起自己的事業,吃飽喝足後,便開着車一派悠閒地來到了皇宮俱樂部。

事實證明他找的經理人確實可靠,就算沒有大老闆親自坐鎮,皇宮的業績依然好得令同行眼紅到不行。

傍晚開始,地下一樓的酒吧總會人滿爲患,因爲大多數上班族都會在下班後尋找一個可以舒壓的地方,放鬆情緒、找點樂子。

шωш _тTk ān _¢O 而白東辰接到蕭庭堂的電話時,正是晚上九點鐘,對於習慣夜生活的人來說,這個時間纔是一天的開始。

兩人來到正熱鬧無比的酒吧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酒,一邊看着舞臺上年輕人活力十足的表演,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無聊的話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白東辰的話題竟不自覺地始終繞着金多寶打轉,只要一開口,就會不停地嘮叨着她的調皮、可愛、有趣之處。

“你說,她怎麼那麼好玩?一舉一動都充滿笑料,每次看到她,都令人忍不住想把她捉到懷裡蹂躪……”

蕭庭堂很不以爲然地翻了幾個白眼,“你該去掛精神科了。”

真的盡情蹂躪,不出三天,那可憐的金多寶就會慘死在他的變態行徑之下。

毫不在意好友的嘲弄,白東辰像只慵懶的豹子,懶洋洋地將身子埋在椅子內,嘴角始終掛着笑。“你聽過金菲菲這個名字吧?”

蕭庭堂挑了挑眉,“最近很有名的那個女強人?”

“是啊,她就是金多寶的姐姐。”

蕭庭堂被這個事實嚇了一跳。

他記得雜誌報導,金菲菲是憑自己真本事創業,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成爲商界裡令人聞風喪膽的頭號女強人。

一直以來,金多寶在他的印象裡都是那副莽莽撞撞、傻傻呆呆的模樣,經常被自己的好友欺負得死去活來,怎麼也無法跟精明幹練的女強人聯想在一起。

而且那丫頭之所以會被好友吃得那麼死,就是因爲東辰將皇宮的酒類商品交由御茗洋酒提供,原以爲金多寶如此在乎這份辛苦又收入微薄的工作是因爲家中經濟不好,沒想到她姐居然就是國內有名的女富豪。

“她父母在十幾年前就去世了,她是被金菲菲一手帶大的,只不過兩姐妹的性格脾氣卻完全不像……”

“你怎麼對金多寶家裡的情況瞭解得這麼清楚?”

“想知道這些並不難,只要稍加調查就能知道答案。”

蕭庭堂調侃地哼笑,“以前也沒看你對誰這麼在意過,當一個人會不顧一切地想要了解一個人的全部時,就說明這個人已經戀愛了。”

正在喝酒的白東辰突然頓了一下,目光奇怪地瞅了好友很久。

直到舞曲突然變得抒情,他才恍惚回神,一口乾了杯中剩下的酒液,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像懂了什麼輕輕點頭,“哦!”

金多寶託着下巴,動也不動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已經整整五分鐘了,就連趙小鈺幾次過來與她講話,她都愛理不理,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自從那天從白東辰的家裡跑出來,她已經整整兩天沒有接到那流氓的電話。

雖然不被他騷擾的日子是她夢寐以求的,可生活裡沒有那混蛋出沒居然讓她覺得平靜到無聊,甚至害她連晚上覺都睡不好。

她懷疑自己病了,纔會因爲沒被騷擾而睡眠品質嚴重下降,還總會三不五時地盯着手機看有沒有未接來電。

昨天,爲了避免自己一直處在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下,她乾脆把手機關機,可是今天清晨,天還沒亮就又迫不及待地開機查看有沒有留言或簡訊。

這兩天,她被這糟糕的感覺折騰得頭暈腦脹,心情大亂。

都是那該死的白東辰!莫名其妙闖進她的世界裡,把她的生活攪得一團亂,害得她變得像個受虐狂一樣習慣了被他欺負、被他捉弄的鬼日子。

結果他覺得玩夠了、無趣了,她就成了被他丟棄的玩具,說甩就甩,完全不在乎她的心情。

正當她陷入苦惱,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嚇了她一跳,因爲那專屬於白東辰的特殊鈴聲,和螢幕上的“臭流氓”三個字都在提醒她打電話過來的人,正是惹得她哀怨不已,又心跳加速的罪魁禍首。

鈴聲響個沒完,她深呼吸試圖平復失速的心跳,才咬牙按下接聽鍵。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她的耳朵突然紅了一下,“我……我正在發呆。”囁嚅的說完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回答有多蠢。她到底在幹麼?發呆這種事居然也毫不保留地告訴他。

白東辰笑了一陣,調侃道:“你發呆是不是因爲想我啊?”

被說中心事,她惱羞成怒地罵道:“你以爲你是誰,少在那裡自作多情了!”一吼完,突然覺得自己太激動的表現會破壞她的形象,趕緊放低嗓音小聲道:“你打電話給我幹麼?”

“哦,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所以順便通知你一聲……嗯,做我的女人吧!”

對於這枚突然砸來的炸彈,她的承受能力十分有限。

做他的女人?!金多寶楞住,腦中不斷重複這句話,卻不知該做何反應。

對方似乎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還很囂張地在電話中繼續大言不慚,“我長得帥、身材好,各方面條件都很出色,能當我的女朋友,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能夠被我告白並宣佈交往,你現在心裡一定樂開懷了吧!”

說着,他還很自戀地笑了兩聲,“雖然你笨、IQ低、個子矮、身材差,不過看在你能夠時不時逗本少爺開心的分上,就算你是太平公主也無所謂。哎,小寶子,還不快謝主隆恩,感謝本少爺把未來白夫人的名分賜給你?”良久沒有得到她迴應的白東辰又催促,“你傻啦,怎麼都不說話?”

好不容易找回說話能力的金多寶吞了吞口水,“白東辰,你睡迷糊了,還沒清醒嗎?”

“死丫頭,皮癢欠揍是不是?我很清醒,不是在開玩笑!”

“那我……我要拒絕……”

“拒絕什麼?”

“拒絕當你的女人……”

對方一愣,幾秒鐘後暴跳如雷地低吼,“你敢拒絕,你就是在找死!”

天底下有這樣向女生求愛的嗎?他的求愛只是想把她綁在身邊捉弄一輩子吧?

金多寶難以置信,腦中無法朝美好的方面想像。

“少廢話,馬上給我過來,兩天沒欺負到你,本少爺手癢!”掛電話前,他又惡狠狠地宣佈,“你最好給我放聰明點,如今你的身上已經貼上我白東辰私人所有的標籤,如果你敢紅杏出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喀!

這通告白電話終於結束在白少爺惡狠狠地威脅裡。

金多寶傻傻地拎着手機良久,等到大腦消化了剛剛那通電話的內容後,她急忙翻出一個號碼,慌張地撥過去,“姐,你現在在哪裡?出大事了!我被黑道追殺,你可不可以收留我一段時間?”

做爲女強人的金菲菲,因爲工作的關係,留在臺灣的時間並不多,但金多寶運氣很不錯,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金菲菲剛從義大利回來,正準備回到自己幾年前買下的那幢山頂別墅。

她一接到妹妹打來的求救電話,便立刻派司機把金多寶這個小惹禍精拎到自己身邊加強管教。

已經向公司請了假的金多寶在別墅裡當了整整三天的縮頭烏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手機已經關機超過七十二小時。

她像只懶貓一樣縮在別墅柔軟的沙發裡,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超大液晶電視裡播放的動畫。

穿着一襲華貴漂亮的白色睡袍,身材修長,容貌絕美並頂着一頭時尚鬈髮的金菲菲,看到自家妹妹抱着雙膝傻乎乎地坐在那裡,她優雅的走過去,不客氣地一掌拍在妹妹飽滿的俏額上。

“整天看動畫,你究竟什麼時候纔會長大?”

突然遭受重擊,金多寶痛得淚眼汪汪地捂着被拍紅的額頭,“姐,好痛,你怎麼神出鬼沒的?”

“分明是你神遊太虛,一臉思春的模樣沒看到本小姐走過來。”金菲菲交疊着雙腿坐下來,手指靈活地夾起一支香菸,點了火,緩緩抽了起來。

金多寶被煙嗆,小手直揮,好心勸道:“姐,吸菸對身體和皮膚都不好,你戒了吧。”

對方白她一眼,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她軟嫩的臉上捏一把,“小孩子懂個屁。”

金多寶被她捏得嘟着嘴,小身子向後挪了挪。

“你在躲的黑道對你做了什麼?”金菲菲懶得拐彎抹角,直接詢問。

金多寶臉色一紅,猛然想起自己這些日子拼命在躲的白東辰,心底又是一片茫然不安。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躲起來,也許是出於本能,或是爲了證明什麼,被他要求和他交往,這本來是她潛意識中的心願,但她一直是處在被他捉弄的地位,對這一切感到太不真實了,她不敢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

她很想跟姐姐談談,釐清自己的想法,找出該怎麼做,但被接到姐姐的別墅後,對方始終沒有詳細詢問她的近況,她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她們雖然是親姐妹,但七歲的差距,加上她是被姐姐一手帶大的,在姐姐眼裡,她始終都是小孩子。

抽着煙的金菲菲見妹妹紅着臉不知在想什麼,半天不回話,便淡淡一問:“他睡過你嗎?”

“啊?”聽見姐姐這勁爆一問,她差點羞得暈倒。

金菲菲踹了她一腳,“啊什麼啊?還不從實招來!”

金多寶面紅耳赤地猛搖頭,“沒有!”

“親過你嗎?”

“沒有!”

“你怎麼那麼沒用,都二十幾歲的人了,居然連這點魅力都沒有!以後出門不要提你是我金菲菲的妹妹!”

金多寶委屈地低下頭攪手指。妹妹潔身自愛這樣不好嗎?幹麼說得好像她是家醜一樣,算了,她本來就沒有主動向人提過她是女強人金菲菲的妹妹,又沒差。

“別以爲你裝可憐就能矇混過關,老實告訴你,我雖然不在你身邊,可你發生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抖了抖菸灰,金菲菲眯着眼冷哼,“早叫你辭掉那份爛工作,你偏偏跟我作對,現在好了,白家的大少爺,你以爲是你可以得罪得起的?”

金多寶撲到姐姐的腿邊,眨着大眼,可憐兮兮地看她,“姐,你……你真的都知道了?”

她恨鐵不成鋼地揪着妹妹的耳朵擰了一圈,“當然是真的,你以爲不在我的眼皮底下待着,我就不知道你瞞着我做了什麼?”

她抱着耳朵哀號,“我錯了,饒了我、饒了我,好痛好痛……”

金菲菲這才大發慈悲讓妹妹坐到自己身邊,“知錯的話,就給我老實交代,你們究竟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苦着臉揉着被擰紅的耳朵,她偷瞟着自家女王,吞吞吐吐好半晌,最後纔在對方陰惻惻的注視下,小聲道:“他……他幾天前向我告白了。”

金菲菲哼笑着挑眉,“光是告白你就嚇成這副沒出息的德行,跑到我這裡來避難?”

“姐姐不懂啦,他經常欺負我、捉弄我不說,還把我當小狗一樣耍,最可恨的就是,他總是嘲笑我是太平公主,沒胸部、沒屁股,就像一根豆芽菜!看在他是公司大客戶的分上,我氣得半死還是忍下。”她激動地抓住金菲菲的睡袍,“可白東辰太過囂張惡劣,居然在三天前打電話跟我說,要我做他的女人。”

“姐,這很奇怪你不覺得嗎?思來想去,我都覺得他是在耍我,哪有人告白還那麼囂張,嚇死我了!”

金菲菲揉了揉妹妹柔軟的發,突然覺得自家妹子的智力很有可能還沒發展完全。可是看到妹妹苦惱的模樣,卻也狠不下心繼續打擊她。“那麼你……對白少爺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被問紅了臉,想搖頭也想點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如果沒感覺,她幹麼要像個傻瓜一樣爲了他失眠;如果沒感覺,她幹麼要像個白癡一樣爲他失神?如果沒感覺,她就會直接拒絕他突如其來的提議,而不是被嚇到,擔心這又是他捉弄她的小手段。

什麼都可以玩,唯獨感情她玩不起!

所以她當鴕鳥,很沒用的以自欺欺人的方式躲起來。

金菲菲看她紅着雙頰露出一臉思春的模樣,無奈搖頭,捏了捏妹妹的臉,“笨蛋,既然有些事情想不清楚,那就先不要想,放心在這裡住下吧,等你想清楚了,再決定下一步要怎麼做。”

對於姐姐的體貼和關心,金多寶非常感激。她姐雖然總罵她蠢、罵她笨,可關鍵時候還是很疼她的。

她像小狗一樣抱着姐姐,討好地蹭了蹭,沒多久就因爲連續幾天失眠而累得跑回臥房睡大頭覺。

也不知睡了多久,金多寶突然覺得有人不停地搔她癢,半夢半醒間,她不耐煩地哼了幾聲,雙手亂揮,對這騷擾非常排斥,可“啪”地一聲,臀上傳來一股刺痛,她尖叫着跳起來,雙手捂着被拍得很痛的屁股大喊,“鬼啊!”

當她看清“鬼”的真面目時,嚇得頭皮一緊,顫抖地指着那隻笑得很邪惡的“鬼”大叫,“怎……怎麼是你?”

出現在臥室裡的男人,正是那個擾得她睡眠不足,心神大亂的白東辰!

他眯着眼冷笑,“很好,這次居然學會逃跑了。”

金多寶覺得他的笑容非常可怕,忍不住連連向後退,“你不要過來!你……你再過來我就跳樓、割腕、吞金、上吊……啊!”

她整個人被捆在一條薄被裡,白東辰打橫抱着她,她嚇得尖叫着大喊,“姐姐救我——”

白東辰惡霸地對她哼哼冷笑,“終於知道怕了?哼,晚了,叫誰來都沒用!”

他抱着她走出門時,金菲菲正慵懶地抽着煙,斜靠在門口笑容滿面地看着自家妹妹被捆得緊緊的可憐模樣。

“白少爺的速度還真快。”她確認妹妹對他有意後纔打電話給他,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這人很在意多寶呀。

白東辰勾了勾脣瓣,向金菲菲點了點頭,“還要謝謝你的通知。”

“不客氣,你看中這個小笨蛋,這是我們全家的榮幸。”

金多寶不敢相信地瞪大雙眼,“姐,你出賣我?”

“我只是在替天上的爸媽幫你找一個好婆家而已。”

金多寶欲哭無淚,只能動嘴求救,“姐,他是殺人不眨眼的黑道!他會把我先奸後殺、再奸再殺的……”

白東辰氣得隔着被子狠狠擰了她屁股一記,惹得金多寶再次哀叫連連。

“姐啊,你看他捏我……”

“因爲你欠修理,捏你還是輕的,看我一會回去怎麼教訓你。”他冷笑着說完,抱着懷裡不斷扭動的小東西向外面走去。

金菲菲將煙擰滅,嚴肅的對白東辰道:“你不會把我妹妹給殺了吧?”

他回頭,很有風度地向金菲菲保證,“放心,我會給她留口氣的。”頂多使喚捉弄她,他可捨不得她難過。

“哦,記得下手時小心點,我妹妹怕痛。”

“謝謝提醒,我會讓她痛得很舒服的。”

直到白東辰抱着尖叫不止的金多寶離開別墅,金菲菲才慢條斯理地走到父母的靈位前,對雙親道:“寶寶的終身大事終於定下來了,爸、媽,你們泉下有知,也會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