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瑞苦笑着搖了搖頭:“這生意做不得!”
邊瑞現在已經大致猜到了到底誰讓這個女人來的,這女人打扮的是不錯,不過還沒有到能接受的了邊家小館價位的地步。
這不是邊瑞狗眼看人低,而是這女人的打扮和氣質,最多也就是個高級白領,一個月幾萬塊收入差不多,拿出一萬多來吃一頓飯,如果放到高檔餐廳這沒什麼,請人請的就是一個面兒,拿一萬多請人在邊瑞這個不出名的小館子吃飯,邊瑞實在想不到有什麼理由讓她這麼做。
胡碩也不傻,想了一下便道:“是那位?”
邊瑞點了一下頭:“只要不是你,那十有八九”。
“我有這麼無聊麼!”
“所以說這事情的答案很明顯了”邊瑞苦笑着說道:“怎麼一個個都認爲我就要混不下去了呢?”
“瞧你說的,我可沒認爲你混不下去了,我只是認爲你鑽牛角尖了,世上的好姑娘多了去了,再找一個唄,再找一個年青的漂亮的,一走路小腰那扭的跟迎風擺柳似的……氣死汪捷”胡碩說道。
邊瑞連忙制止住胡碩胡說下去:“亂說什麼,孩子在這裡呢”。
誰知道小丫頭這時接話了:“爸爸,我支持你再找個老婆,我們家馬上就要有小弟弟了,你一個人多不公平啊”。
這話一說出來,不光是邊瑞,連胡碩都有點傻眼了。
“小乖,你媽媽要生小弟弟了?”胡碩柔聲問道。
小丫頭擺弄着懷裡老虎的兩個耳朵:“嗯,幾天前他們去醫院了,回來的時候那個趙叔叔開心了好幾天,看到誰都是樂呵呵的,還給我買了好多好多吃的玩的”。
聽小丫頭說完,胡碩望着邊瑞說道:“你得活出個樣來讓人看看,這特麼的叫什麼事兒”。
“活給別人看,那得活的多累啊”邊瑞笑了笑。
邊瑞可沒有想到汪捷這麼快懷孕了,不過想想這事現在跟他有一毛錢的關係啊,也就不在多想了。
“嘚!您現在奔着成仙去了,我這俗人就不多說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去接我們家那位去,明天早上我來拿東西!”胡碩看了一下表說道。
邊瑞點了點頭,把胡碩送到了門口,回來陪着女兒玩了一會,父女倆又看了一會動畫片,這才洗洗睡覺。
等着閨女睡了,邊瑞拿着小木鏟子進了空間把地裡的那一株壽無雙給小心的起了出來,莖不大,也就大拇指那麼粗,但是根很發達,差不多七十來公分,展開來如同一個大扇子似的。
這東西邊瑞也不準備全送,萬一以後自己家要用的到呢,所以用瓷刀分了大約三分之一,帶着三四縷側須,然後小心的放到了一個木盒子裡,並且用小半張宣紙給墊上。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邊瑞等胡碩過來又再三叮囑了一下,這才把東西交給胡碩,自己則是送閨女去老師家學習小提琴。
閨女學小提琴,邊瑞則是在樓下找老大爺下棋,打發時間。
胡碩拿着東西,給周政打了個電話,周政聽說邊瑞送的東西,原本是不想要的,現在他也沒有心情想別的事,家裡頂樑柱要倒了,他現在哪有心情顧別的事情,聽到胡碩要送過來,而且算是邊瑞的意思,他也不好直接拒絕,於是報了個地址讓胡碩送過去,然後他找人去取。
胡碩送到了地點,接東西的是一位司機,接了東西之後也不多話便轉身上了車。
司機回到了一所如同莊園一樣的市郊大宅內,停下車找到了眉頭緊鎖的周政,把合子交到了周政的手中,並且把胡碩傳來的話重複了一遍。
周政聽了點了點頭,隨意的說了一聲:“我知道了!”
等着司機一轉身,周政帶着一點好奇打開了盒子,發現盒子裡是根老參,這老參可不太起眼,像是被火燒過一樣,全身墨黑,而且還不完整,一看就知道以前切下來的。
這些天周老爺子用過的好參那真是太多了,千年的都不稀奇,更何況這一株黑到不起眼的東西,最主要還是因爲這東西只有這麼一點。
周政拿着盒子看了一眼,便苦笑着搖了搖腦袋,心道:這邊瑞還真有點意思!小門小戶就是小氣吧拉的,有點拿不上臺面。
他對邊瑞有點不滿,覺得你要送最少你也要送根整的啊,弄這半拉玩意還不如不送呢,怎麼着認爲我們周家用不起參?
想也沒想,周正就把東西扔到了一邊,隨手放在一張小桌上。
周家的老爺子已經從醫院到家裡了,這意思很明顯,老爺子也就這兩天的事情了,老爺子現在的問題是治他的病要開刀,但是老爺子的身體又不能開刀,上了手術檯幾乎就下不來了,想要開刀,那老爺子的身體指標就得滿足基本要求。
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周老爺子的歲數實在是太大了,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最好的醫生這時候也不敢冒險給老爺子開刀,因爲上手術檯幾乎就等於掛了,還不如回家多撐上兩天呢。
周家現在一家人都在這裡,大大小小的六七房,男女老少五十多口人,雖然人多但是極爲安靜,一個個不知道在心中打着什麼主意。
除了周家人,還有請來的醫生,現在給老爺子吊着命的,是周家從大馬請來的幾位老中醫,幾位老中醫水準還相當高,正是因爲有這幾位在,周老爺子的命才能一直吊到現在。
周政站着不說話,時不時的望一下房間的門,生怕一羣人突然出來,宣佈老爺子不行了。
周政不像是其他人,盼着老爺子早點死,好把家產一分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他知道沒有了老爺子,周家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就現在跳的歡的那幾位,除了吃喝玩樂,根本不成事,這要是進了公司,公司直接就能上演宮鬥劇。
扭頭看了一圈周圍的人,見到人人面帶悲切,心中暗道:有些人心裡估計都是樂開了花吧!
周政這邊觀察着衆人,感受着人生百態,覺得自己這一家子現在好像是個笑話,精彩的都能拍一部黃金檔的電視劇,每人都揣着不一樣的心思,明明是白癡,偏偏一個個覺得自己英明神武,等老爺子一蹬腿自己就能大展鴻圖。
從早上所有人一直等在大廳中,一直等到了太陽西下,沒有一個人離開的,也沒有一個人哭鬧,有些人是真的爲家族的命運悲切,但是大多數人都是怕萬一自己離開了,老爺子來一個迴光返照,自己應得的那份家產少了。
啪!
突然間有個東西摔到了地上。
在這麼安靜的環境下,這一聲頓時讓所有人的目光轉了過去。
一個小木盒子摔到了上,一個約四五歲的男孩現在正一臉恐懼的望着周圍的人,看樣子正是這淘氣的孩子摔掉了木盒子。
旁邊的一個年青婦人一臉訕笑,彎腰拿起了盒子,同時對着自己的兒子說道:“乖,別亂動!”
下一眼,婦人看到了落在地上的那小半株黑參,似乎是覺得髒,婦人用手地上的宣紙包着莖塊,把參提了起來。
看了兩眼,爲了化解現場的尷尬,笑着說道:“喲,這誰的參啊,好大一根,這是失火燒着了麼?”
有些人看着那小小的參,還有瘦巴巴的參須,想笑但是不敢笑。
這時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張口說道:“是二伯家大哥拿來的,我看他擺在那裡的!估計是求來給爺爺用的吧”
周政現在恨不得踩死自家的堂弟,別看人歲數小,但是心中的彎彎繞那是一點也不少的,別看才十五六歲,泡過的女人怕是能組成一個加強排了。
明知堂弟是懟自己,但是周政現在也不好說什麼,因爲堂弟說的是實話,那株破參是他拿進來的,也是他朋友送的。
“嘖!嘖!這參能吃?估計是烤着吃的吧?……”婦人繼續說道。
一位正在寫方子的老中醫這時擡了一下頭,現在這樣的情況老頭見的太多太多了,尤其是這種大宅門,家裡的事情那亂的跟雞窩似的,臭的跟豬圈似的,他早已經沒了興趣。
但是正是這一擡頭,讓他看到了婦人手中的參。
“拿着別動!”老中醫說道。
這一聲頓時讓全場又安靜了下來。
走到了婦人的身邊,老中醫接過了參,仔細看了起來,時不時的還皺一下眉頭,似乎有點不太敢確定的樣子。
這時場中的另外兩名中醫圍了過去,看着老者手中的黑參。
“這是?”其中一位老者問道。
“拿柄刀來,不要鐵器,家中有瓷刀沒有,實在沒有瓷刀木刀也可以”老中醫說道。
宅子裡刀自然是有的,很快就有人拿來了一把進口瓷刀交到了老中醫的手中。
老中醫輕輕的用刀刃颳了一下參根,只見黝黑的表皮下面是紅如血一樣的,但是一接觸空氣之後,原本的血紅色迅速又成了漆黑色。
“鶴橋?!”
一位老中醫失聲問道。
“嗯,鶴橋,沒有想到我這輩子還有機會看到這種天地至寶!”老中醫邊說邊愛不釋手的看着手中的這株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