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瑞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陷入了沙發中一臉生不如死的模樣,伸手拉了拉脖子上的領帶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小丫頭這時興致勃勃的擺弄着邊瑞帶回來的一個水晶的獎盃,一張小臉上全是驕傲,似乎覺得自己的父親是這世界上最最牛的人。
“咱們快點回去吧,這裡我真是有點呆不住了,整天都是些什麼事啊”邊瑞抱怨說道。
周政聽了哈哈大笑道:“你這樣還不好?你看看這些天又是上報紙又是市長給你發獎章的,我在這裡住了那麼久都沒有混個名譽市民,你到好剛來第一次就領了個名譽市民,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
“那下次你代表我好了,我要回國去了”邊瑞說道。
從四天前邊瑞去了一趟槍店之走,也不知道怎麼滴邊瑞就成了英雄,四位特警隊員把邊瑞最後扔那一下子爆了出來,邊瑞這邊就成了新聞人物,而且這搶劫的案子還挺大,各大新聞媒體什麼的一下子像是聞到了臭味的蒼蠅似的圍了過來。
特警的貢獻大家直接就無視了,因爲他們都是受訓人員,但是邊瑞作爲一個平民,而且還是中國來渡假的,這甩手扔出催淚彈的那一下子,直接就被媒體吹噓成了英雄,一下子好像有點兒要那麼風靡新西蘭的感覺了。
不光是新西蘭人跟着湊熱鬧,連國內的大使館這邊也派人過來邀請邊瑞去大便館參加了一次晚宴,晚宴人大使本人鼓勵邊瑞再爲中新人民之間的友誼做貢獻。
邊瑞聽了這話直接想翻白眼:再做這樣的貢獻,那新西蘭的治安也太差了一點吧。
反正這麼說吧,邊瑞是撤底紅了,雖然只是一陣子,但是現在這風頭可還沒過,邀約邊瑞做訪談採訪的媒體那一個接一個。
邊瑞這種生怕麻煩的人哪裡受的了這個,幾天下來就有點兒想死的念頭了,每天繃個臉和媒體打交道,讓邊瑞身疲心乏。
最主要是什麼?槍店那邊丟槍的事情也暴了出來,槍到是沒有什麼,那幾個櫃子的通用步槍子彈的丟失卻是嚇壞了不少人,那些子彈要是真的落在了壞人手中,造成的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現在警察那邊也沒有辦法啊,因爲匪徒一進去就把所有的攝像頭給打爛了,什麼指紋之類的雖然採集了也沒什麼用,當時那麼亂,櫃子上有無數人的指紋,誰知道哪個歸哪個,而且偷子彈你得有動機啊,新西蘭的警察估計做夢也想不到那麼多的子彈被自己剛評出來的‘城市英雄’給黑了。
也不怪人家新西蘭警察,邊瑞從來到離開,都是空着雙手的,就算是算命的也算不出邊瑞把幾百盒子彈就麼隨身帶着離開了,這不科學!
新西蘭警察雖然都不是唯物主義者,但是他們也不是神盾局,會相信這麼無稽的事情。
雖然邊瑞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根本不可能有人猜到自己偷了子彈偷了槍,就算是有人猜到了但是抓賊見髒,誰有本事把邊瑞的髒給拿到手?
但是邊瑞有點過意不去,因爲新西蘭人有點太熱情了,讓邊瑞一下子有點兒良心發現,稍微有那麼一丟丟的過意不去。
“真不再呆幾天了?”周政笑着問道。
周政是知道邊瑞性子的,知道他不喜歡站在聚光燈前,現在這幾天的日子的確是過的生不如死。但周政不準備就這麼放過他,懟兩句還是必要的,朋友不就是拿來消遣的麼。
“不呆了,最好明天早上就走,我真的是受不了啦”邊瑞說道。
周政道:“你以爲回到國內就安全了麼,我這麼跟你說吧,現在已經有幾家國內的媒體通過我要約訪你了,其中有幾家還很大哦,開出來的出場費很可觀,你真不考慮一下?”
“考慮個毛,你這貨賊不道義,自己跑出去了害的我在槍店裡爬了快一個鐘頭想着救你,你小子到好居然有心情和人家女警察勾搭在了一起,居然還當天晚上就滾牀單去了……”。
邊瑞想起周政這小子就有點生氣,自己這麼擔心他,麻繩麻袋木棍都準備好了,這小子居然不給自己機會,而且案子一開始這小子就逃離危險了比自己早太多了。
周政立刻解釋說道:“這事真不怪我,如果怪我的話我最多隻有一點責任,那就是沒有帶你一起去靶場,但是誰能想到這事?再後來就更不怪我了,你小子一出來,立刻就被人像是英雄一樣介紹給了市長,我想往跟前湊說是你朋友沒有人搭理我啊,那你說我能直接調頭回家?肯定不可能的啊,那我沒事幹,看着你對着電視鏡頭傻笑,我不能跟你一樣吧?我一想,嘿,咱前面不是還有個警察麼。於是我就跟人家聊了起來,誰知道越聊越投緣,最後乘風破浪一番又有何不可?”
周政那時候瞧邊瑞也有點生氣,心想你都沒人看不早點跑出來救的哪門子人就你能是吧?這種事自然有警察幹你一介平民搞這危險幹什麼?不過當他知道邊瑞是因爲要救自己這纔不出來的時候,便把邊瑞當成兄弟來看了。
如果以前周政和邊瑞算是志趣相投的朋友,那麼現在周政當邊瑞曾經共生死的兄弟。
男人不需要那麼多煽情的言語,只等需要的時候你看我的表現就是了,至於平常該損的繼續損,該懟的繼續懟,一點都不能放過。
“可,我沒有說不可,不過大概你忘記了過一段時間你可就結婚了”邊瑞說道。
周政道:“這事情不用你提醒,而且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搞不定?”
邊瑞衝他豎了一個根大拇指:“算了,說正事,明天咱們走人”。
“明天真不行,後天吧,你再忍一忍明天很多華商準備請咱們呢,這些人說是華商其實都是混國內的,有些人還和我有生意上的往來,不能駁了人家的面子,您再辛苦一天!就一天”。
邊瑞聽了長嘆了一口氣算是默認了下來。
第二天又像個傻子似的轉悠了一天,回到家裡邊瑞連覺都沒有睡眼巴巴的等着天亮坐飛機回國。
回到了國內,邊瑞倒了一個時差之後,休息了兩天遙控荊鹿和莫笙兩個人地收菜,並且把菜給自己送過來。同時發了消息給自己的老客們,讓他們有需要的話位子可以訂了。
到了週六的早上,邊瑞早早的起牀開始忙活起來,在新西蘭被人折騰了好一陣子,重新拿起廚刀專心治菜邊瑞這才覺得這是真實的自己。
到了早上七點鐘的時候,自己的幾個明珠的狐朋狗友依次就到了,每次邊瑞一開鋪子,這些人雷打不動過來吃早飯。
周政這次沒來,說是有事。
今天邊瑞給朋友們準備的是素三鮮的包子,配上剩下邊角料的山珍蔬菜羹,味道只取了一個字:鮮!
徐一峰和伍尚彬現在是拖家帶口過來,也就是老婆孩子全都來蹭,邊瑞也不以爲意,反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是邊角料無非是花點功夫罷了。
兩家人吃完,和邊瑞聊了幾句,他們的媳婦就送孩子地補習班去了,城裡的孩子就這樣,上不完的補習班,生怕自己孩子落在了不知從哪裡來的起跑線上。
有了荊鹿和莫笙,收拾桌子這種小事就不需要邊瑞出手了,轉眼之前,幾個大男人的面前就換上邊瑞煮的清茶。
“胡碩,這兩天怎麼樣?”邊瑞問道。
胡碩笑了笑:“等過幾天把我的女朋友帶你看看”。
“好的!”邊瑞也沒有多問,畢竟他雖然和吳惜的關係好,但是和胡碩過一輩子的人還得人家胡碩點頭,自己勸的哪門子人啊。
不光是邊瑞,徐一峰和伍尚彬都沒有吱聲。
胡碩說道:“大家是不是有點瞧不起我?”
邊瑞笑道:“你偷東西啦?”
“你才偷東西了呢”胡碩明白了好友的言下之意,心下一鬆。
邊瑞道:“那就是了”。
胡碩自己說道:“我是煩夠了做舔狗的日子,你知不知道我父母整天盼着我結婚,我都快三十五了不是沒有女朋友,我想結婚想生個孩子……”。
邊瑞見胡碩說的激動,伸出手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這時邊瑞才知道胡碩心裡的壓力有多大,而以前他和吳惜在一起,臉上笑的有開心,怕是私底下就有多苦澀。男人有些事是不太會說的,就算是朋友也不想說。
邊瑞並不知道如何去評價胡碩和吳惜兩人的事,簡單來說就是一個男人遇到了一個心野且太過於獨立的女人,現在男人撐不下去了,就想找個媳婦結婚,而女人則是想還是這麼過日子,自然而然就過不下去了。
兩人就這麼回事,中間也沒有誰對誰錯,就是緣份盡了。
“你開心就好!”伍尚彬同樣拍了一下胡碩的肩。
胡碩笑了笑點頭說道:“我現在真覺得挺好的,我現在的女朋友會給我做飯,每天都問我想吃什麼,下雨會通知我拿傘,我要通宵加班的話會給我送夜宵……我從來沒有覺得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會這麼踏實過”。
如果放幾個月前,邊瑞不一定能理解,但是現在邊瑞理解了,因爲他和顏嵐呆在一起就是這種感覺,沒有什麼激情,心中只有那舒服的想讓人打盹的踏實感。
想到這兒,邊瑞覺得今天晚上自己得去看看顏嵐,邊瑞有點想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