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回到了家裡,把手上的東西扔給了邊瑞,衝進了院子裡嘴裡嘟囔着:“小馬,我的小馬呢!”
等着邊瑞進了院子,發現自家的閨女正和院子裡的兩匹小矮馬相互瞪着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怎麼啦?”邊瑞走到了閨女的旁邊問道。
“這個,這個……”小丫頭有點猶豫。
“到底是哪個啊?”邊瑞問道。
小丫頭撓了一下後腦勺:“好像有點大唉!”
“這還叫大?”邊瑞笑着說道。
也不管小丫頭,邊瑞把手中的東西送回了屋裡,然後把檐下的小馬鞍子拿了出來,走到了小矮馬的旁邊,隨意把鞍子放到了棗紅色的小馬身上。
這時候小丫頭正抱着小馬的脖子,一邊捋着馬毛一邊嘴裡也不知道嘟囔着什麼東西。
“爲什麼只有一隻鞍子?菁菁來了不是沒的騎麼?”小丫頭好奇的問道。
邊瑞聽了不由樂了:“你周伯送東西還給考慮到你朋友?行了,原本我連小馬都不想要的,你就別挑肥撿瘦的了,上來試試我的鞍子綁的怎麼樣!”
說完邊瑞一伸手把小丫頭從地上拎了起來,拎到了馬鞍上面。
“怎麼樣?”邊瑞問道。
小丫頭點了點頭:“挺好的!”
“那你先在院子裡繞個圈,你顏嵐阿姨已經幫你試過了,兩匹小馬的脾氣都挺好,不會摔你下來的……”邊瑞有點囉嗦,和女兒扯了起來。
聽到父親這麼說,小丫頭輕輕的喊了一聲駕,小矮馬便在院子裡嘚嘚的走了起來,馬蹄掌子和地上的青石板敲打出了一陣清脆的樂章。
走了一會兒,邊瑞把手中的繮繩給了小丫頭,然後小心的護着孩子。
跑了兩圈之後,小丫頭很快就適應了小矮馬的背,漸漸的催着小馬加快了速度,說是加快速度也不過就是小跑,就小矮馬的四條小短腿能有多快的速度。
邊瑞見沒什麼危險,於是乾脆站定了,笑眯眯的望着閨女如同一位女騎士一樣,騎在馬背上。
過了差不多大半個小時,邊瑞衝着閨女說道:”差不多了,讓小馬休息一下,咱們也該去爺爺奶奶家吃飯去了”。
小丫頭有點不樂意,得了一件新玩具,而且正的興頭上,她哪裡肯老實的去吃飯,眨巴了一下眼睛對着邊瑞說道:“那我騎那一匹去好不好?”
邊瑞哪裡可能不依,於是幫着小丫頭把馬鞍子換到了另外一匹淺金色大流星的小馬背上。
爺倆出了院子門,小丫頭騎着小矮馬在前面小跑,邊瑞則是在後面快步的跟着。
“喲,小靖靖,這是哪裡弄來的小馬啊,真漂亮!”
一路上時不時便有人誇上一句,對着邊瑞大家都會說這小馬沒用,但是對着孩子沒有人說這話,大家都是誇獎。
每一次受到這種誇獎,小丫頭都會一臉神氣的說是周伯伯給買的云云。
到了院子裡,小丫頭便迫不急待的把自己的小馬介紹給了祖父和太祖父:“爺爺,太爺爺,你們看,周伯伯送我的小馬”。
“好看,好看!”
兩個老爺子不住的點頭稱讚着。
邊瑞看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想樂,因爲一看邊瑞便知道這兩位真的沒有想到這世上有這麼小的馬,對他們來說這樣小的馬真沒有用,給孩子騎?騎這小馬不如騎羊呢,羊背上可比這種小馬背難騎多了。
邊瑞的爺爺衝着邊瑞問道:“這玩意兒不便宜吧?”
邊瑞點了點頭:“像這樣的一匹最少也得十萬左右”。
“這麼貴?人家憑啥送你?”邊瑞的爺爺有點擔心。
邊瑞也不想說自己救了人家的祖父,於是張口說道:“機緣巧合之下我幫過他一個忙,原本是小事情,但是這人記得牢,幾次想報答我都被我拒絕了,可能見這個東西還挺好玩的,就送我兩匹給閨女騎着玩”。
邊瑞的爺爺聽了嗯了一聲。
到是邊瑞的父親說道:“那也不該受人家這麼貴的東西,咱們只是幫人小忙,白受人東西那不妥當!”
“我知道了,我這邊正想着送點什麼東西作爲回禮呢“邊瑞說道。
邊瑞收下小矮馬的時候就在心裡打算這事兒,不過一直沒有想到有什麼好送的,邊瑞到是想送點貴重的木料給他,但是這玩意太突兀了。
想來想去,邊瑞覺得似乎自己還在送一牀琴比較好,其他別的東西邊瑞也不好出手,雖然說送那殘株壽無雙“周政肯定喜歡,但是這東西邊瑞自己就這麼多,真的沒有辦法送人,剩下的還指望着給自家的親人受用呢,哪裡肯送人。
”你自己看吧,白受人東西總是欠了人傢什麼,這世上啊只有人情債最難還”邊瑞的父親說道。
邊瑞恭身應了:“您說的是”。
等着母親和奶奶回來,邊瑞和父親兩人已經忙活好了一半的菜,然後就這麼被兩人給接手了。
“從明天開始就不用幫着送飯了”。
邊瑞的母親對着兒子說道。
“怎麼啦?”邊瑞問道。
“蠶室的活兒也忙的差不多了,而且蠶寶寶也長大了,喂起來不用那麼麻煩了,後面就只剩下採桑喂蠶還有取砂這些事情了”邊瑞的母親說道。
“蠶長的都好麼?”邊瑞又問道。
邊瑞的奶奶說道:“老桑喂的蠶發藍,個頭纖瘦,你二奶奶說了很不錯,但是移栽出來的桑樹葉喂出來的蠶明顯要肥上一圈半到兩圈,吐出來的絲肯定粗,你二奶奶說等着起繭山的時候,把瘦的吐絲結實的蠶都撿出來,把肥的就放棄掉”。
邊瑞聽明白了,這幫子老太太準備人工干預,把蠶往瘦了,吐絲細韌的方向培養。這是好事情,如果能把喂新桑的蠶重新培養回老桑蠶的水準,那肯定對於絲絃的品質有巨大的推動作用。村民們賺的錢自然也就會更多一些。
冰絲之所以好,主要是因爲蠶瘦吐出來的絲細且韌,而且一絲一繭,無斷的好繭很多,繭的質量高。還有就是製出來的絲絃,就算是在潮溼的環境中也比一般的絲絃防潮效果好上不少,聲音清潤自然,華美混厚。
“二奶奶,二爺爺那邊都培養人手了?”邊瑞又問道。
邊瑞的奶奶說道:“正在你二爺爺家上課呢,公中出了錢到外面買了一批絲,讓各家的媳婦學着編弦呢”。
“等着繭子一下來能有多少人學的會?”邊瑞的爺爺這時問道。
邊瑞的奶奶說道:“最少也得有十來人吧,編冰弦的現在暫時就是我們兩家五個人,等着後面練的熟了,再挑人進來……”。
邊瑞聽了覺得村裡這事安排的還挺不錯,井井有條的什麼細節都想到了。
“能出多少?這一批新絲下來之後”邊瑞問道。
“肯定不多的,到了明年中,冰弦也就是百十來弦,普通的弦可能多一些,你二奶奶算了照現在人手能有五百到六百弦,再多就不可能了”。
“行,頭一次搞多了不好,這些東西就是少了才能賣的起高價來!”邊瑞微笑着說道。
什麼東西一但多了就不值錢,絲絃也是如此,冰弦要是一年出一萬條,那價格肯定不如一年出幾百條。而且現在邊家村制的絲絃名氣還沒有起來,雖然有傅青緒的演奏會在前,文世璋的演奏會在後,邊家村制弦的產品都展示出來了。
但是任何東西市場的接受都有個過程,等着國內的演奏大家都用上了邊家村制弦的產品之後,那後面自然就有人跟上了。
大家一邊聊,一邊準備吃飯,到了飯桌上也是聊這些事情,現在村裡的頭等大事就是養蠶制弦,連七貓馬上要到來的婚禮都沒有多少人提及。
吃完了飯,邊瑞又跟在女兒的小矮馬屁股後面回自家的小院,陪着女兒練了一會琴,或者說是父女倆合奏了一個小時,邊瑞讓女兒看了一會電視,到了九點鐘的時候催着女兒上了牀。
小丫頭這點很好,只要沾到了牀就困,沒有幾分鐘小呼吸就勻了起來,進入了夢鄉。
邊瑞則是進了空間開始挑料子,給周政趕製一牀琴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邊瑞吃完了飯,等到了十來點鐘,這才騎上了顏嵐換的小綿羊,突突的到了村外的小院現場。
現在四棟房子看起來有點稍微突兀一些,顯得有些孤單,不過巫老爺子的門前,人家小菜園子已經搞起來了,現在放眼望去綠油油的一片,看起來特別有生機。
邊瑞到了地方,三條半大在狗崽子搖着尾巴湊了上來,在邊瑞家裡白吃白喝了幾天,這仨傢伙總算還有點記性。
現在的工地很亂,各家的門前都堆着瓦,還有防水保溫隔熱的材料,屋頂上的小樑已經都上好了,每家地上的大梁都正兒八經的擺在地上的木頭架子上,正中間裹着紅布的樑旗,現在旗子的裹在樑上的,等着大梁上好了,再把旗子展開。
“邊瑞,邊瑞!”
巫老爺子聽到邊瑞的小摩托聲,從房車裡伸出頭來招呼着邊瑞過去。
到了房車旁邊,邊瑞停下了車子。
站到門口,邊瑞發現祝同強這人也在,於是衝着他微笑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呼了。
除了祝同強之外,還有邊瑞的十七哥,兩人似乎在討論着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