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麗筠一貫恬靜地坐在那裡,面帶着招牌式的微笑。而安亦斐則是用並不讓人厭惡的眼神注視着她,注視着這位傳奇一般的女子。
眼見女生臉上露出一絲嗔怪,安亦斐這才老臉一紅,走到不遠處的一個小房間,取出裡面的吉他。
前世他還是在大學時期,以及在後來追女孩的時期彈奏過,也許是因爲功法增強了他的精神力和身體協調性,所以,安亦斐很自信能彈得不錯。
“鄧小姐,我偶爾聽到了一首東南亞鄉下流傳的民歌,而後予以了少許變動,並寫了詞,可以獻醜嗎?”
女人們都安靜了下來,包括已經能逐漸聽懂漢語的法子在內,全都眼睛亮亮地注視着懷抱吉他的安亦斐,這樣的他有一種讓她們心痛的滄桑感,眼睛裡有讓她們全都母性氾濫地憂鬱。
鄧麗筠爲他的眼神而迷失了一下下之後,再次露出嗔怒的表情,“跟我這麼生分?我可是卿霞的好朋友呢,喊我麗筠或者阿筠咯。我很期待聽見一首好歌”
安亦斐那帶着嘴角兩撇弧度的微笑,再次凌亂了一衆女子的內心,隨即悠揚的吉他前奏響起,接着就是帶有磁性的男自聲音:“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就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隨着歌曲的演繹,會客廳裡從虹姑到小蘿莉法子都已經迷失,除了鄧麗筠,所有人心裡都是一句話,“他是唱給我聽的”。
這也是虹姑等人首次見識他玩樂器,沒想到玩得這麼好。但如果安亦斐知道他們的想法,肯定會騷騷地一笑,“在俺們那個年代,彈吉他泡妞那是文藝範,必備技能之一”
被安亦斐唱到心慌意亂的還有鄧麗筠,但她好在對音樂特別敏銳,注意力放在了歌詞上,然後目如秋水地與投來的眼神對視了一眼,千言萬語都已經匯於這一眼。第二遍的時候,她就跟着唱了起來,等到第三遍,安亦斐已經很自覺地不唱了,微笑着注視這位唱出的、幾十年後依舊是迴盪在無數人記憶中的歌曲。
“啪啪啪……”,隨着餘音消散,會客廳裡響起了一片掌聲。
虹姑突然靈機一動,“阿筠,我們電視臺打算製作的第二期《好聲音》出了些意外,一名導師無法參加。不如你去好不好?也讓我們粘粘這首歌首唱的榮耀”
安亦斐暗暗稱讚虹姑的聰慧,很多綜藝類節目都有暗箱操作,他已經通過虹姑的講述,知道了最新這期《好聲音》的情況。由於第一期所引起的轟動,這一期引來了衆多後世高手參加,安亦斐在初選名單中找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比如:張雪友、黃佳駒、梅顏芳、陳惠嫺等等。
而之前邀請的黃沾因爲和亞洲電視臺有欄目主持人的簽約,所以婉拒了做這期導師的邀請,造成如今三缺一的尷尬局面。
“好,我答應”,接着鄧麗筠帶着那種迷人的微笑轉向安亦斐,“阿斐,我如今可是到處流浪,沒人收留了,如果你能再現場唱一首歌,我就跟你的唱片公司簽約,如何?”,這句話說得她的好友林卿霞翻起了白眼,因爲這位知道,求着要鄧麗筠簽約的公司最少有三家,而且都是條件異常優厚。
安亦斐抓抓頭皮,有些爲難起來。鄧麗筠的聲線很特殊,不是所有歌都合適的。而且那位妖孽的中島美雪已經被他簽下,鄧麗筠未來幾年的歌曲中的《漫步人生路》等等都是那位的原創,他不能搶自己的飯碗吧?
“有了”,安亦斐將自己的記憶往未來的幾十年延伸而去之後,發現有一首歌特別適合鄧麗筠。
“什麼?”,幾乎是所有的女子異口同聲
“但這是一首男女對唱歌曲呢,我要去先把歌詞寫出來,稍等”,安亦斐賣的小關子幾乎讓一屋子的美女都咬碎了銀牙。
在安亦斐進屋寫歌詞的時候,鄧麗筠終於發現了酒井法子,聽完虹姑的簡單介紹後,大家都懂了虹姑那隱晦到了極點的意思,異常同情這位小蘿莉,也讓林卿霞和鄧麗筠對安亦斐的好感再次上升。
鄧麗筠算是語言天才,用流利的日語跟法子聊起來。很快就收買了小蘿莉的心,依偎在她的懷裡。
不多時,安亦斐就走了出來,將一張寫滿字的紙張遞給了鄧麗筠,“我已經註明了歌詞上的男女唱句,可以開始了嗎?”
很貼心的安亦斐同時寫好了曲譜,讓鄧麗筠眼睛一亮:“阿斐,你的字很漂亮。我很期待,讓我們開始”
響起的前奏就像是在撥動着人心最柔軟的部分,隨即鄧麗筠開始了第一句,“我的思念是不可觸摸的網……”
要說未來哪位歌手的聲音最有鄧麗筠的味道,那當然是楊瑜穎了。這首《心雨》在兩人的演繹下,第一遍的時候還比較生澀,但第二遍開始,就已經讓有過失敗感情經歷的趙雅芷和林卿霞感同身受、淚流滿面。
直到唱完,會客廳裡沉默了好半天之後,才響起了掌聲,虹姑和阿蓮都是面帶驕傲地望着自己的男人。只有趙雅芷和林卿霞那有些幽怨的樣子讓人憐惜。
鄧麗筠其實也早已淚流滿面,隨着感悟到歌曲的意境,她想起了自己猝死的初戀。沉默半響之後才冒出一句話:“阿斐,你是位天才”
臉皮越來越厚的安亦斐臉都沒紅一下,但他因爲實際上的幾十年閱歷,非常明白這些表情黯然的女子在想什麼,也沒說話,等着她們平復。但會客廳裡的氣氛好久之後依舊是有些沉悶,讓他暗自咬牙,“既然剽竊了,那咱就玩個徹底”
“大家不要這樣了,其實無聊的時候,我寫過幾首歌,只是一直沒拿出來而已,還有一首,你們想聽嗎?”
女漢子趙雅芷很配合,一呲牙,“這麼囉嗦,快唱。爲了肚子裡的孩子,趕快逗我開心”,這句話讓會客廳裡再次活躍起來。
安亦斐笑了起來,手指舞動,前奏響起,無恥的剽竊再次發生,“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這首幾十年後的《青花瓷》雖然曲調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有些古怪,但音樂之美是跨越時空的,再加上曾是導遊的安亦斐咬字很清楚,再配以彈得越來越熟練的吉他伴奏,古怪的節奏感已經讓小蘿莉法子很萌地高舉雙手翩翩而舞。
隨着最後一個音節結束,衆女終於長呼一口氣,因爲再也不必很辛苦地去跟着歌曲搖擺自己的腰肢了。
望着一圈怪怪的眼神,安亦斐一頭的黑線,“怎麼了?”
虹姑“噗哧”一笑,“妖怪”,這個評價讓所有人都點頭同意,只有小蘿莉法子撅起嘴很不高興她們這麼說自己的歐尼桑。
鄧麗筠笑笑之後,將小蘿莉樓進懷裡,這才眼睛亮亮地注視着安亦斐,“這首歌非常好聽,尤其是那個詞,太好。但我很不滿意呢,這隻合適男生的嗓音,算你欠我一首歌”
本來還有些屈尊意思的鄧麗筠在瞭解到安亦斐已經將中島美雪納入公司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抱怨的了,而且她所簽訂的合約可比其他公司給出的要優厚很多。當然,安亦斐知道在八十年代的華語樂壇,這位女子都是一面旗幟,哪怕再花些代價他都要拿下。
如今的黃沾和顧家輝都已經簽約了保麗金,這對打算將唱片公司打造成亞洲第一的安亦斐來說是損失,但也沒到要命的地步。七十年代末還有一位創作型歌手命運多艱,那就是陳柏強,安亦斐在鄧麗筠伴着林卿霞一起住進淡水山莊之後,首先就是去找這位幾首歌傳唱了幾十年的人才。
在後世接觸過很多信息的安亦斐知道這位才華橫溢的歌手性格有些抑鬱,估計這也是他沒在“好聲音”名單上看見這位的原因。但哪怕只爲那一首《偏偏喜歡你》,安亦斐都要簽下他。
“丹尼,別人不知道,可我知道你很有才。作爲鳳凰電視的老闆,我也理解你爲什麼不參加《好聲音》,所以,我依舊邀請你加入我的唱片公司”
陳柏強雖然比安亦斐略矮,但也是一位帥哥。安亦斐非常明白這樣的天才內心是多麼地孤傲不羣,所以眼神異常地真誠。
“阿斐,請允許我這麼稱呼你。我不知道你瞭解我多少,爲什麼肯定我就能爲你賺錢?”
“丹尼,其他人不關注創作型歌手,但不包括我。我注意到你連續兩年很委屈地獲得了本地原創歌曲大賽的季軍,可是我想,香港的大賽哪個沒有內幕,我覺得你會成功”
陳柏強的家境很不錯,兩人手裡端着的紅酒價格不菲。“阿斐,我的同學樑淑儀邀請過我,被我拒絕了,因爲我對所謂的大獎賽很失望。可我沒想到你本人很不錯,好吧,我被你說服了,加入你的唱片公司”
作爲一隻閱歷多多的老狐狸,安亦斐通過介紹公司的內部情況觀察着陳柏強的性格,果然,確實比較傲氣,只是在聽聞中島美雪也是這家公司的歌手之後才露出吃驚的表情。別人他可以不服,但曰本那隻妖孽早就聞名於香江歌壇。
安亦斐看見他終於露出來的吃驚表情,這纔會心一笑:“傲氣和純真的綜合體,唉,這樣的性格很不適合娛樂圈。算了,就將我手下的那些事業全變成安全島好了,哪怕養着他都行,只爲他創作出的那些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