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畫面消失了，姬香關掉視頻後，走到了外面，“安桑，報紙上已經開始抨擊這樣的局面，看來，出臺禁止法規的時間不遠了。如今已經不止是‘伊藤會’，出各地現了許多亂糟糟的組合，鄉下稱他們爲老鼠會”
安亦斐腦海裡浮現出前世的一些記憶，妻離子散、家婆人亡等等，嘆了口氣之後，自問了一句：“我是不是做過份了？”
在他身邊坐下之後，常小遠勸慰了句：“斐哥，你不做，還有其他人做，別想那麼多，不那麼貪心的，當然會沒事”
電話裡，伊藤姬香表示贊成，“小遠姐姐說的對，出來走走就知道，搞這些的都是貪心之人”
收起心神之後，安亦斐明白媒體都是被指揮的，而且會慢上很多節拍，“姬香，我等會通知溫蒂接收和清空你如今的賬戶。你別在跟它產生交集，備用賬戶上的錢夠你用很多年了。潛水吧”
他的感覺沒有錯，其實早在一週之前，伊藤秀義就被盯上了。好在伊藤靜江母女已經去了香港，家裡只有這位夢遊者一個人居住。
由於沒有現成法律約束，明面上，伊藤秀義並不違法。曰本相關方面正在等着新律法的頒佈，而後抓住他這個罪魁禍首。
但，安亦斐知道他們會很失望，這個傢伙的賬戶已經清空，一道又一道的圈子轉過去之後，資金的去向將會徹底成謎。當然，伊藤靜江母女倆有專門的賬戶，被安亦斐佈置的人保護了起來。
……
火車依舊在奔向巴黎，常小遠就像在看一部現實版地大片，敬服地注視着安亦斐在一路上盤點收穫。
亂得不止是無數地老鼠會，還有越來越“燙”的房產和股市。回到紐約之後，溫蒂將目光轉向了這兩處長線，並將報告傳真到了他手裡。
接過常小遠手裡的圖表，男人的嘴角揚起了弧線，“溫蒂，這麼說，只有兩個月的時間，我們在曰本的資產就增值了一倍？呵，好大泡沫呢”
“是啊，安。如果不是你警告我這是長線地話，我都要迫不及待地拋售了，如今的價格實在很棒”
兩人都明白，股市和樓市不是老鼠會，屬於正當投資，換班前去曰本的都是淡水投資公司內的資深經理人們。有關方面就算知道什麼，也只能翻白眼後無可奈何。
“可不能着急，溫蒂，否則你會很後悔現在的決定。想象一下本來一百塊的東西最後賣出一萬塊的感覺吧，巨大的泡沫破滅之前，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出手，沒必要着急”
車窗的景色已經開始改變，變成了奧地利美麗的風光，此時正是下午時分，也是紐約上午時間。
遠處山頂被白雪覆蓋，山下則依舊是滿目翠綠，無論是安亦斐還是常小遠都精神一振。
放鬆靠在舒適的沙發上，安亦斐問電話那邊的女人，“溫蒂，找到合適的代理人沒有，我想，這次世界盃既然是在墨西哥舉辦，這方面的人才不很難找吧？嗯……，如果到那時，出現個把跟我們對賭的那就更有意思了”
“安，我只是讓他們稍稍放了些消息出去，就已經有多個傢伙主動找上門來，你知道，如今我們淡水投資在業內的名聲很高。也許民衆不清楚，但卻無法隱瞞有心人。我還在選擇，當然，嚴格遵守你的佈置，我不出面，讓其他人在接觸中”
……
等掛掉這邊的電話，實在忍不住的常小遠問了一句：“斐哥，能告訴我……，你通過那個公式賺了多少錢嗎？”
佈置下一些特殊的小玩意之後，沒人能竊聽他們，安亦斐攪動着面前的咖啡，想了想之後，“從外匯市場撤退的時候，就賺到了上億美元。如今你可以去乘以十。也就是說，對烏克蘭的佈局，是這些可憐的傢伙們提供着贊助。而後，能再次帶來難以預計的收益”
“天啦”，常小遠呻吟一聲之後，就能想象出錢財背後的那股子慘狀。相比安亦斐來說，她更加厭惡曰本人，雖然有點吃驚，但絕對沒有憐憫。
也希望她多知道些經濟上的事情，望着遠方那座恍若不動的山峰，他喝了口咖啡之後，“估計你想知道接下來，我在曰本還會做什麼。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字：等。泡沫被吹起來之後，被圈住的資金都將流向股市和房產。辦實業的由於成本問題、價格過高，賣不出去，會紛紛倒閉。這個過程將在年底左右持續加速，我們可以悠然地挑肥揀瘦，用買白菜的價格、買下需要的工廠等等實業”
雖然很佩服，但常小遠明白，曰本政府對於他國內的產業保護是很嚴格的，一般不允許將科技領先的企業搬遷出去，“斐哥，可那些設備搬遷起來麻煩，出關很難。我想不出來有什麼辦法”
安亦斐自己也知道，搬遷個把兩次是可以的，但他想要地是搬遷很多，簡單而粗暴地拉昇內地的工業基礎。所以，手指敲擊着桌面，“這件事我考慮有一年多了，沒那麼複雜。大陸可以製造精密機牀之後，對於這方面的需求不是那麼熱切。我只要那些技術含量不高，但又特別紮實的基礎工業就行”
常小遠這下算是明白了，“斐哥，你的意思是提升內地中小企業的整體實力？光賣設備？”
“就是這個意思，而且好處很明顯，買下曰本企業之後，我就放到深藍城內出售設備。內地得到大量的設備，而我呢、通過香港這個橋頭堡，兌換成國際流通貨幣，兩面得利的事情，何樂而不爲？”
“真是個完美的計劃，那麼曰本國內到最後只有玩剩下的空廠房了吧？嘻嘻”，常小遠到此時是徹底明白了他的整盤打算。
“是啊，內地會歡迎我這麼做的，那些成品設備雖然檔次不高，但也凝聚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買現成的總比自己造省時間吧？還能快速地開始出產品，憑藉內地的勞動力優勢，以低價進入國際市場”
佩服起看了一眼睿智的男子，常小遠發現他越來越有魅力，眼睛裡閃着亮光。
......，距離1986年春節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安亦斐並不需要每件事都要問到。將它們交給手下去辦，是一種信任，這是上位者必須達到的高度，具體如何，只需要到時候看看報告就會明白。
在女子問起其他方面之後，安亦斐聳聳肩回到：
“不是我不關心他們，比如電子廠、新成立的東方影業等等都需要給代理人們足夠的自主權才行，他們纔是實際管理者。而我，則只負責調整戰略，還有享受，這纔是豪門掌舵者該做的，而不是整天像個老孃們般、事無鉅細都要去操心”
雖然翻了個白眼，可常小遠知道，他說的對。就比如怎麼管理暗香組織，他從來不干涉，讓自己感覺到了一股子信任。
任女生在自己化過妝的臉上親了一口，兩人都很剋制，在外面，不是胡亂來的時候，必須保持足夠好的精神和體力，準備應對可能的突然情況。
車廂內響起播音員的聲音，多種語言能聽得很清楚，“先生們、女士們，距離巴黎還有一小時左右的路程，請各位做好下車準備。友情提示：今明兩天巴黎多雲，氣溫攝氏1到12度……”
……
法蘭西島，一男一女兩名白人優雅地攜手走在路邊，與周圍的環境完美地融合在了一體。
楓丹白露宮是收藏華夏文物最多的地方，不管是爲了懲戒還是其他，都成爲了這對“雌雄大盜”的首選目標。
像是親暱般地，常小遠貼近男子的面頰，低聲問了聲：“斐哥，你打算怎麼處置這些文物？自己收藏嗎？”
“當然，我可不相信某些人，你不覺得放在我手裡很安全嗎？也許，將來我可以找個地方將其陳列起來”
安亦斐沒有再戴過“眼鏡”，雖然感覺很奇怪，但常小遠沒有去問，他的秘密太多了，關於這方面最好自覺地裝成不知道。
吊着男子的胳膊，常小遠低聲地說着：“有很多紅外線探測設備，其他貌似沒有發現”
“有很多觸發式機關，雖然比較老，但卻很有效。明晚讓我見識一下你水平到了什麼程度”，說完，安亦斐溫柔地撫摸着她的後背。
“斐哥，你讓我跟你一起進去？太好了”
充滿自信地笑了一下，“當然，這是屬於我們的特殊旅行，怎麼能落下你呢”
……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全都如同蝙蝠，輕巧地落在牆頭，只是安亦斐所作的事情沒被女子發覺而已，戴着印第安配飾的他正在召喚水系元素，屏蔽了明面和暗藏的那些安保設備，就像在攝像頭上套了只襪子。
水系元素們已經將裡裡外外的情況完整地彙報給他，包括有幾名安保人員，他們在做什麼。
所以，常小遠無語地看見他散步般地走在這座巨大的行宮內，就像在自己家那樣。
回頭眨眨眼，“該你露一手了，girl，拐過彎角、五十米外的房間裡，有三個傢伙是你的菜”
“……”，蒙面的常小遠於是滿頭黑線地過去，舒舒服服地敲暈了三個傢伙。她內心的好奇有點無法忍耐了，因爲這間監控室裡的屏幕上全都是正常畫面，過道上的男子就像是透明人，被無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