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臭傢伙,真是該打,哪有這樣的!”
月霓裳從身前地茶几上抽出一張紙巾,優雅的把嘴角的酒漬擦拭乾淨。
水如煙嘿嘿一陣怪笑,不以爲然的說道:“他是這樣的,習慣了就好。”
“習慣麼……”月霓裳臉上的微笑,似乎被這句話撥動了一下,不自覺的,慢慢變淡,直至消失。
身爲女王,她從來不曾這樣敏感過。可如今,僅僅只是一句話,便讓她的心,變的好痛……好痛……
“世上最殘忍的事,不是我就在你的身邊,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們明明相愛,卻無法在一起……”
月霓裳偏過頭,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她不想自己流淚的樣子,被人看到。
卻不知,水如煙身具水系異能,對水地反應最是敏感,從她開始流淚的一剎那,便已經知道月霓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水如煙平時雖然有些粗枝大葉,在這種時候,卻懂事地關掉監視器,說了聲:“他們鬧的太不像話了,我去教訓教訓他們!”
月霓裳靜靜的聽着水如煙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卻始終沒有說話,也不曾回頭。她知道這樣做,是很失禮的一件事。可一想到自己以後可能無法和秦笛在一起,她的心,就一片混亂,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就這樣安靜的坐着。
監視器被關掉。臥室裡變得安靜下來。原來被監視器裡傳來的聲音掩蓋掉歌喉的唱片機,終於有機會努力展現自己了。
“深深深呼吸,擡頭不見你,在這淒涼的夜,就只剩下我自己了……我好想努力……努力忘記你……深深深呼吸,說要忘記你,曾經的愛浮現在心底。我如何能忘記……我真的好想你……”
唱片機裡的唱片,是水如煙隨手放進去地,月霓裳不曾注意。卻沒想到,偏偏在這個時候,放出這首《深深深呼吸》,這不是……想讓自己流淚麼?
身爲一國之主。月霓裳平時很少有閒暇聽音樂,即便有聽,也都是些輕音樂。很少會聽滸音樂,不用問,這張唱片一定是月凝霜那妮子留下來的。
可是……爲什麼這首歌在這個時候聽,會這麼讓人心酸呢?歌裡唱的,就像自己一樣……
月霓裳軟倒在沙發上。兩行清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撲簌簌的直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阿笛,你說我該怎麼辦啊?我們的愛,真地沒有辦法了麼?”
橫亙在月霓裳和月凝霜之間地,除了她們身份障礙之外,還有禮法地約束。除非身爲大月氏王國女王的月無暇徹底不在了。這個世界上只留下一個月凝霜地遠房表姐月霓裳!
月霓裳想了很久,很久很久,卻只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慢慢收束住眼淚,月霓裳有了個決定:“我用一場失敗的婚姻,用二十年地青春,爲大月氏國做貢獻。我你們欠月家的,我已經還了。現在,是時候爲我自己了,做點什麼了!”
“昨日無<a href=" target="_blank">暇已死。今日霓裳重生。阿笛。如果你不要我……我……我會死的!”
從來沒有這麼愛過一個人,月霓裳覺得。自己爲了他,已經燃燒了自己的全部,以前從沒有過,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從臥室裡出來之後,水如煙並沒有依言踏進秦笛地房間。
雖然平時她我行我素慣了,卻也不是一個不知輕重的女人。
在一個女人生平最重要的日子裡,站出來攪局,哪怕別人口上說不計較,也會忍不住恨她一輩子的。
水如煙不想做這個惡人,便站到了甲板上,打量這海上地景色。大海無邊無際,上看是天,下看是水,卻似兄弟般一樣,都是一個顏色。
初看會覺得心胸開闊,這天,這水,無一處不美。
Wωω ◆t tkan ◆¢〇 可若是看久了,再雄壯的波瀾壯闊,也會讓人覺得心胸俱疲,想要換點別的景色觀看。
“呼唔~”
正在水如煙覺得無聊,想要回般艙的時候,一艘小型遊艇從遊輪邊上滑過,一聲輕佻的呼哨聲,正是從那上面發出來的。
幾個穿着泳褲的男人,一臉怪笑地對着水如煙指指點點。其中一人卻跟幾人說了幾句,等到衆人鬨笑之後,便迅速繞到船尾。
緊接着,那艘和遊輪擦肩而過的小遊艇,輕鬆打了個旋兒,便調轉了船頭,向着遊輪追了過來。
等到遊艇和遊輪保持平行之後,一羣無聊到不知死活地男人,對着水如煙來回揮手,大聲嚷嚷着,試圖喚起她地注意力。
從聽到那聲呼哨聲開始,水如煙便知道,她不會無聊了。想要出手教訓他們一下,卻又不好麻煩船長掉頭去追那小遊艇。
幸好,這羣蠢貨不知死活,居然掉頭追了上來。
水如煙暗自獰笑了一聲,把浴巾在身上裹好,再打上一個活結。好身材被秦笛看去沒什麼,被這羣雜碎看到,不免污了自己地身子!
做好了準備工作,水如煙翻過柵欄,凌空一躍,縱身便跳到了小遊艇上。
一羣剛剛怪笑地男人,看到水如煙生猛如此,都不禁嚇了一跳。
嚇倒歸嚇倒,他們卻完全沒想過自己會吃虧的可能。在他們想來,一個小妞,就算功夫再好,又能怎麼樣?這裡那麼多男人,光是輪大米,也能把她輪成一灘爛泥!
“喲呵?小妞,送貨上門啊?是不是看哥幾個海上寂寞,特意送上門來讓我們搞一下?”
“賤口狗,你地嘴巴還是那麼賤!怎麼說話呢?明明是這位小姐看上了咱們,給咱們機會,讓咱們一親芳澤。小姐,你說是不是啊?”
“對!對!對!還是大頭明會說話,怪不得你小子身邊總是少不了女人!”
幾個男人肆無忌憚的對着水如煙評頭論足,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對方會是暴起發難似的。
水如煙倒也沉得住氣,旅途這麼無聊,有幾個不開眼的蟊賊送上門來讓她鬆鬆筋骨,若是一下子全都搞定,豈不是沒得玩?
所以,要一個一個來,還要讓對方在快到天堂的時候,把他們全都踩進地獄,這樣,纔會過癮!
“你叫……大頭明?”
水如煙望了一眼站在中間*前地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大頭明卻被水如煙這一眼看的飄飄欲仙,都不知道自己渾身幾兩重了,鼓了鼓不怎麼有說服力的胸肌,甩了甩頭髮道:“承蒙道上的兄弟看得起,叫我一聲明哥!”
站在後面的幾個“吭哧”、“吭哧”發着悶笑,卻沒有出聲拆臺。
只是有人似乎不給他面子,從船艙裡走了出來,望着聚在一起的衆人,呵斥道:“你們都聚在這裡幹什麼?不是讓你們隨時注意接應船隻麼?咦?是誰改的航向?”
那人觀察了一下,發現航向居然都在不知不覺中翻轉了,頓時勃然大怒,兜頭就向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傢伙臉上抽去。
“是不是你乾的好事?媽的,養了你們這幫廢物,都不長腦子的麼?我怎麼說的?啊?我怎麼說的?”
問一句,抽一下。幾句話下來,捱打的傢伙一張還算端正的一張臉,整個給抽成了豬頭。
不幸地卻是,這個傢伙正是剛剛自稱“明哥”的大頭明。
幾個前一記得還蠢蠢欲動,想把水如煙撲倒,然後輪大米的男人,在船艙裡的那人出來之後,一個個全都噤若寒蟬,動都不敢動上一下,生怕一個不好,惹惱了他,然後自己就變地和大頭明一個模樣。
那人用凌厲的眼神,逡巡了一下週圍,每落在一個手下的身上,那人便矮上一截,眼神都不敢往上一瞟,而這樣的結果,似乎令他非常滿意。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了水如煙身。
“咦?哪裡來的漂亮妞?”
那人眼睛猛地一亮,隨手一撥,打開擋在他身前的大頭明,邁了一腳,還是覺得他礙事,乾脆蹬了一腳。
甲板上的空間本來就不是很大,被蹬了這麼一下,大頭明一個翻滾,無巧不巧,竟是順着護攔的縫隙滑進了大海。
“救命啊……噗……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