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雁看出蔣方秋雲有些想法,微微一笑,便拉着蔣文靜走到一旁,口中則說道:“小靜,走,阿姨先幫你放鬆一下,省得等下秦先生給你治病的時候,你緊張!”
蔣文靜似乎也有些明白,卻沒有說什麼,乖乖的讓荊棘雁拉着自己的手,只是在轉過牆角的時候,才突然回頭望了蔣方秋雲和秦笛一眼。
秦笛最不願意面對的局面出現了,卻又不能選擇躲避,不由得感到一陣頭疼。
“阿笛,你……終於肯來見我了!”四下已無別人,蔣方秋雲終於可以毫無顧忌的講出自己的心裡話。
秦笛微撫額頭,心道:糟糕!看來她是誤會我假借幫她女兒治病,其實是來看她的!
思量未畢,就聽蔣方秋雲又道:“你呀!想見我打個電話就好,我自然會去找你的啊。非要騙靜兒說你會治病,等下看你怎麼收場!”
蔣方秋雲如此的一廂情願,秦笛只好含笑站在那裡扮神像。
早先對蔣方秋雲的些許恨意,隨着時間的推移,隨着對她瞭解的增加,秦笛早已不放在心上。只是兩人之間隔着一條難以逾越的身份鴻溝,除非蔣家人肯放過蔣方秋雲,否則兩人註定沒有結果。
始終不見秦笛答話,蔣方秋雲意識到了點什麼,她走到秦笛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定定的望着他,鄭重的道:“我已經想好,若是你不嫌秋雲蒲柳之姿,殘花敗柳之身,就算老爺子對我施加再大的壓力,我也會脫離蔣家,投奔你的懷抱!”
秦笛心頭大震。不由得開始正視蔣方秋雲的目光。
蔣方秋雲堅定的點了點頭,又道:“你不用擔心我會給你惹來麻煩,這件事我琢磨地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從我那短命的丈夫去世。我便一步步掌握蔣家的經濟大權。箇中心酸之處,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盡地。這麼多年過去,我累了,也捲了,想要停下來好生歇歇。”
“蔣家盯着我這位子的,不是一個兩個。我若是撒手,不知道多少人會彈冠相慶。需要顧慮的,只有兩方面的壓力。一個是老爺子在政治方面施壓,一個是我的繼任者爲了蔣家的面子,使出不光明的手段。”
“對於這些個壓力,我也不是沒有應對的手段。我早就給靜兒申請了就醫簽證。隨時可以飛往國外。而我自己在a國有一家投資公司,我們娘倆日後經濟上、生活上,都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困擾。我對你沒有任何要求,若是你擔心我這張臉會給你帶來麻煩,我甚至可以去高麗整容……只求你能……”
“別說了!”秦笛終於忍不住出聲,阻止了蔣方秋雲繼續下去的舉動。蔣方秋雲對他的好感,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從來沒想過。只是春風一度,竟然可以給她留下如此刻骨銘心地印象。以至於,她甚至爲此生出了背棄家族的念頭……不!不僅僅是念頭,她甚至已經着手做出了準備!“
“你這麼做,值得麼?”對於這樣一個癡情的女人,秦笛怎樣也沒辦法硬起心腸。歸根到底,都是他亂了人家古井不波的心湖,惹出來的禍事。
蔣方秋雲燦爛的一笑。道:“感情的事,付出的再多,也是值得!”
一時間,秦笛也說不出來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滋味。有<a href=" target="_blank">幾分感動,有幾分唏噓,有幾分不忍,還有幾分說不出來的味道。
“少奶奶、秦先生,醫藥箱拿來了!”
就在兩人各自沉默的間隙,小燕拿着醫藥箱跑了過來。
秦笛接過醫藥箱,對小燕道了聲謝,又對蔣方秋雲道:“還是先給蔣小姐看病吧!”這句話大有講究,私底下的潛臺詞不外是說:咱們倆的事,等下再說,先給我一點點考慮的時間。
蔣方秋雲倒是讀懂了秦笛話外的意思,只是她對秦笛的醫術卻沒抱太大的希望:“醫院方面已經給靜兒下了確診書,國內已經是沒什麼希望了。就算你治不好,也沒什麼地,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秦笛只是笑笑,沒有辯駁。事實勝於雄辯,等一下他自然有讓蔣方秋雲吃驚的手段。
蔣方秋雲遣走了小燕去喚蔣文靜,秦笛自去屋內準備。
過沒多久,面色紅潤,一身微汗的蔣文靜獨自走了進來。蔣方秋雲、荊棘雁等人則在房外等候,不敢打擾秦笛。
秦笛望了蔣文靜一眼,道:“你身上汗水太多,先去擦乾,再躺到牀上,注意身上不要穿太多衣服,免得妨礙我施針。”
小丫頭聽了秦笛這話,左右望了望,臉色微紅的低聲對秦笛道:“秦……秦大哥,這間房子是……是個獨居室!”
秦笛一時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左右看了看,才恍然:“小丫頭,單間就單間,還說得那麼文雅,害得我都沒搞明白!你該不是……想要讓我回避吧?”
蔣文靜緊張的絞着手指,臉蛋紅紅的,也不敢去看秦笛的臉色。
秦笛嘿然一笑,道:“反正等下幫你治病也是要看的,索性現在先看一下,免得等下你緊張。要知道,人一緊張,肌肉就會繃緊,會不利於施針的!”
儘管蔣文靜知道秦笛說的有理,一時半會兒還是難以說服自己。一個人臉紅紅的在那裡愣了半晌,方纔想出了一個辦法。
就見她走到木牀對着牆的那面,縮進一個角落裡,背對着秦笛。這樣的話,就算秦笛從任何一個角度偷看,頂多也就能看到她三分之一的身段。
暗讚了小丫頭一聲:聰明!秦笛卻並沒有偷看的意思,自顧的從醫藥箱裡抽出早已準備好的銀針,依次擺好。
這些銀針有粗有細,有長有短,卻無一例外是特製的中空針,在針頭的上方還有一個小小的機簧,這是爲了便於將針內的藥液注入病人體內。
秦笛的治療手段,既非傳統的中醫鍼灸,也不是普通的香薰療法。而是借鑑了兩者的有益部分,在某種程度上作出的創新。
擺弄完銀針,秦笛又取出其他輔助工具,這次轉身去看蔣文靜。卻見小丫頭早已擦乾了身子,趴在木板牀上。想來她是害羞,不敢面對秦笛,側躺在牀上,用半邊身子對着秦笛。
殊不知,如此一來,蔣文靜等若是把半個身子暴露在了秦笛眼皮子底下。
在秦笛的眼裡,蔣文靜一直是初見時瘦弱、暴躁、任性的樣子,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側躺在牀上的她,肌膚細嫩,除了白的有些過分之外,在膚色上面,實在沒有太多的缺點。她的臀部略微有些尖窄,比之其他女人的圓潤、挺翹,略顯不足,可這也在另外一個方面說明了她的貞潔!
乾咳了一聲,秦笛努力讓自己轉移注意力“醫者父母心!醫者父母心!我可不是色狼,不能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花費了一點時間,秦笛調整好情緒,走到木板牀前,輕輕推了蔣文靜一下,讓她在牀上趴好。側躺這樣的姿勢,實在不利於他的治療。
蔣文靜沒有抗拒,溫順的趴好,如同柔弱的羔羊似的。
秦笛心頭微微一蕩,入手處肌膚的細嫩觸感,本已讓他心頭觸動,小丫頭的乖巧,讓這觸動又大了幾分。
深吸了一口氣,秦笛平抑住心中的綺念,先是分出一分精神,再次探察了一番蔣文靜體內的情況,然後搓動雙手,取出精油開始緩緩按摩蔣文靜的全身。上次在鞋店救醒蔣文靜的時候,秦笛就已經對她的病情有所把握。這次治療,不過是按部就班罷了。
荊棘雁事先帶蔣文靜離開,教她打了一趟拳,讓她出了些汗。這樣做倒是省了秦笛幾分力氣,讓他在按摩的時候,可以步子邁的更大一些,手法更快一些,而不用擔心精油不容易被蔣文靜吸收。
按摩不過是第一步,主要目的是搓開蔣文靜的經脈。用比較武俠點的說法,這種做法就是所謂的:推宮活血。
接下來的第二步,就需要秦笛把那些空心針插入蔣文靜身體各部位對應的穴位。因爲她的主要問題在心脈部位,這就需要秦笛加倍的小心。若是一個不小心,截斷了蔣文靜的血脈迴流,那可是會要人命的!
擺在秦笛手邊的空心銀針被他一顆顆的刺入蔣文靜體內,在她背心處,尤其密集,單單是那一處,便足足刺進了十二根。
“哼!”
當秦笛把最後一根銀針刺進蔣文靜身體的時候,她悶悶的哼了一聲。
這一聲悶哼,便是一個信號。接下來,秦笛便要開始至關重要的第三步工作!
就見秦笛手上白光一閃,似乎有什麼東西被他從身體裡逼了出來,接着就看到他飛速的繞着木板牀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