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身影閃了一閃,便抱住水星跳到了岸上。
不等站穩身子,水星先就急匆匆的丟給秦笛一句:“快去追木星,千萬不要讓他跑啦!”
懷中的人兒,不顧自身安危,都要看到幽影會的殘餘斃命。秦笛看在眼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他明明親眼看到木星失足跌入水中,那情形分明就是陷入被無極四象波掃中的僵直狀態。
木星本就受傷頗重,現下又被無極四象波掃到,就算不被水淹死,也會變成魚蝦的食物,有什麼好擔心的?
只不過,秦笛並沒有把心中所想,如實和盤托出,而是故意裝出一副爲難的模樣道:“我的水性不怎麼好,要是下了水,說不定會淹死呢!”
水星又是着急,又是無奈,只得望着逐漸下沉的漁船,另想辦法。
忽然,水星眼睛一亮,指着漁船道:“快看!快看!還有活口哎,你去幫我把他們抓過來,我們好順藤摸瓜,打掉幽影會的外圍組織!”
秦笛順着水星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見幾個神色慌張的男子,正艱難的從垮塌的船艙裡面爬將出來。
金星臨死前的最後一記無極四象波,被秦笛反彈過去的方向,恰恰就是艙門附近,其結果,自然是把艙門整個擊垮,順便破壞了下面的大半個底艙,殺死了幾名船員。
從垮塌的艙門裡面爬出來的幾個男子,已經是整艘漁船最後的幾名倖存者,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幽影會的外圍分子。
星耀七部,在這些外圍分子的眼裡,是神一樣的存在。他們每一個在星耀七部的面前,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怒了這些大人物,到時候,就算是老大,也救不了他們。可誰料想,在外面一番天翻地覆、山呼海嘯似的大動靜之後,他們沒能等到星耀七部凱旋的好消息,反倒親眼目睹了好幾名船員慘遭橫死,漁船漏水即將下沉地慘狀。
好不容易衝破垮塌的艙門,幾個倖存者本以爲自己總算是死裡逃生了,誰料又遇到了追命的煞星。
秦笛本來不欲多事,他的目標是星耀七部,現在星耀七部五死一叛一沉海,已經無法再對他構成任何威脅。可耐不住水星軟磨硬泡,最後還拿出特勤組的身份來壓他。
“喂!你到底去不去把他們幾個抓過來?我可告訴你,我從八歲開始,就臥底幽影會,這十二年來,雖說和上面聯繫不多,可我還是一樣握有金牌特權的哦。知不知道什麼叫金牌特權,就是說在特殊情況下,可以隨時命令省級特派單位負責人以下人員聽從調遣!”
水星的所謂金牌特權,秦笛聽都沒聽過,就算聽過,也完全不會把它放在心上。只不過,他卻對水星八歲起,就潛入幽影會的過往大感興趣。
屈指一算,秦笛赫然發現,自己似乎也是在十二年前,從一個流浪少年,變成了一個受訓殺手,這裡面,有沒有什麼隱情?
“好啦,我幫你抓過來就是!”
秦笛決定幫水星這個小忙,他讓水星自己站好,然後一個縱躍,身影快若流星,在水星眼前一閃而過。
當秦笛再次出現在水星面前的時候,他一手抓着一個滿臉恐懼的壯漢。
秦笛隨手把兩人向地上一丟,拍了拍手道:“反正你只<a href=" target="_blank">是想要幾個活口,我看這兩人最是鎮定,服飾又和其他人不同,就留下了他們兩個。”
“其他人呢?”水星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只不過要活口罷了,抓着領頭的,就能達到目的,剩下的小魚小蝦,誰還去管他們死活?
“殺了。”秦笛淡淡回了一句,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僅剩的兩個倖存者身上。
“哇……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千萬不要殺我啊!”
秦笛看似有若實質,卻又漫不經心地眼神,只是掃了兩人一眼,就讓其中一個崩潰了。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那人滿臉地恐懼,嘴裡不停的輕聲念着,眼神畏畏縮縮的望着秦笛,想要求饒,卻又害怕觸怒秦笛,整個人看起來既是狼狽,又是可憐。
另一人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大聲喝道:“何老七,你他媽怎麼這麼沒種?腦袋掉了,也不過才碗大一個疤,他也不過就功夫好一點,有什麼好怕的?”
秦笛地心思,根本就不在這兩個幽影會外圍分子的身上,他無暇去管兩人演的一出鬧劇,回頭望了水星一眼道:“你現在怎麼樣?傷有沒有好一點?要不要我把況天涯喊過來,把這兩人交給他,我們一起去治傷?”
不能不說,秦笛要和水星一起去治傷,是存了一點私心的。水星之前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一個信息,讓秦笛想到了一種巧合。既然水星都可以是臥底,自己有沒有可能也是……
自從來到濱海之後,秦笛就很少再夢到那個長髮白衣女子,她到底是誰,到底代表着什麼,秦笛不得而知。或許……能從水星的口中,得到有用的訊息也不一定!
水星還在漁船上的時候,強行發動海嘯風暴不說,又被嚴重干擾,早就受了嚴重內傷。她之所以堅持到現在,不過是憑着一股堅強的意志在強撐。
現在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水星本來就已經有些站立不穩,再聽秦笛這麼一說,乾脆就軟倒向一邊。
秦笛一步跨到水星面前,將她抱在懷裡,嘆笑了一句道:“你這丫頭,怎麼就這麼愛逞強,求別人幫忙,難道就那麼難麼?”
說罷,秦笛不顧水星的反對,將她攔腰抱起,隨後仰天長嘯一聲,給況天涯發了一個信號。
趁着秦笛忙於照顧水星,倖存的兩名幽影會外圍分子有了一些小動作,起先罵何老七沒種的那個男人,給他使了一個眼色,低聲道:“何老七,趁他不注意,我們趕緊逃吧。等下我們兩個分開跑,你往山坳那邊,我跳進海里。若是我能逃出去,你的妻兒,我會照顧的!”
何老七原本一臉的慘然,壓根就已經準備等死。聽到那人的話之後,臉上突然現出一片光彩。
“我老婆……我兒子……對,我還不能死!四哥,咱們距離山坳太遠,我恐怕沒辦法逃出那怪物的手心。不如……不如我和你一起跳海吧,四哥!”
四哥暗罵了一聲:操,要不是山坳太遠,我也不讓你往那邊跑了,你和我一起跳海,那還不得讓人一鍋端了!
心裡轉着齷齪的念頭,四哥嘴上卻說的很漂亮:“老七,就是因爲山坳距離咱們太遠,咱們分開跑的話,那小子的注意力纔不會在那邊。你想啊,一邊是陸地,一眼就能看到底,一邊是大海,跳進去就沒影。他肯定會先堵我,然後纔去追你。兄弟,我這可是在爲你創造機會啊!”
何老七連連點頭,臉上一副深以爲然的模樣,心中卻在痛罵:“去你媽的,他媽的老四,你他媽真當老子是頭豬呢!你的陰險用心,老子早就看透了。等一下,看老子怎麼壞你的好事!”
“那,四哥,咱們這就跑吧!”
何老七說完,就做出一副撒腿就跑的架勢。
四哥愣了一愣,沒想到身邊平時的憨貨,今天倒機靈了一回。他不敢怠慢,扭頭就往大海的方向衝了過去。
“有人要逃跑啊,快點攔住他!”
何老七腿只邁出去了一半,立刻就收了回來,等那四哥跑出去兩步,馬上就扯開了嗓子大吼起來。
秦笛回頭望了望兩人,冷笑了一聲,也不放下水星,只是身子一閃,立刻就堵在了四哥面前,擡腿就是一下,一腳把他踢翻在了地上,讓他滾了幾下,摔倒在老七面前。
何老七嘿嘿一笑道:“四哥,對不住了,你也知道,我家裡還有妻兒要人照顧。你吳老四一向心狠手辣,只要你逃出去,肯定會說我投敵,然後殺我全家!別說我跑不掉,就算能跑掉,我也要等你死了才跑!”
吳老四甩給何老七一個怨毒的眼神,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死死的盯着他,也不說話。
何老七被吳老四盯的一陣頭皮發麻,一溜煙閃到秦笛身後,戰戰兢兢的對他道:“這位大哥,你……你有什麼要問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只求你……只求你趕緊殺了他,要不然……我……我什麼不會說的!”
秦笛懶懶的望了何老七一眼,只給了他一個字道:“等!”
何老七心中叫苦連天,卻又不敢悖逆秦笛的意思,只好席地而坐,背對着吳老四,不敢去看他。
水星被秦笛抱進懷裡的時候,也曾掙扎了那麼兩下,可到底不如他力氣大,無奈之下,只好由他。
正是因爲身在秦笛懷裡的關係,水星清楚的感覺了他的速度,她這才知道,人的肉體,原來可以達到這種極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