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爺爺的耍賴樣,丁立仁和丁利來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個謊說的,連丁利來都看出來了,誰不信啊。
對於父親的不講理,丁釗不敢揭露。只得好脾氣地笑道,“忘了,或許是上年吧。”
丁壯又一本正經說道,“你得給我孫女解釋清楚,不能讓她誤會我。”
丁釗笑道,“香香,那壇酒是爹放那裡的。”
丁香嘟嘴沒理他們,讓兩個小哥哥把酒擡去自己屋裡。
丁壯捨不得也不敢強留下,對丁香眨眨眼,意味深長地說,“孫女,爺的私房錢可多得緊呢,想不想再開個鋪子?爺給你買。”
丁香回道,“我爹錢更多,不需要爺給我買。若我知道爺去別處要酒喝,我就兩天不跟你說話。”
她小腦袋一昂,跟着擡酒的兩個哥哥一起走了。
他們幾人在上房吃飯,丁香還不許關門,她要看爺爺去沒去西院拿酒喝。
張氏笑着戳了一下閨女的小腦袋。若沒有她,這個家誰拿公爹都沒轍。
丁利來給丁香比了個大拇指,“只有妹妹管得了爺爺。”
丁立仁小大人一樣提醒道,“這話不要拿去外面說,外人不知道內情,對妹妹名聲不好。”
丁利來一副我還用你提醒的樣子。
丁壯去窗邊看了十幾次,上房門一直不關,也不敢起心思去外面拿酒。
那一小壺酒只給了丁釗一點,其餘都他喝了。
丁香想了好幾天,還是想再去雞頭峰一次,找一找還有沒有人蔘。
朱夫人吃了一個月身體就好了許多,“神藥”也不過如此。
雖然丁香一直認爲紫葫蘆比人蔘好,那只是她的主觀願望,萬一什麼用都沒有呢?
手裡有樣“神藥”,自己和家人也有一個保障。
若是能夠成行,應該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去那裡。
丁香控制了幾天飯量,瘦了兩斤。
她又精確地計算了自己的體重和飛飛最大負重量,評估了飛飛的武力值和智商,從稀土山到雞頭峰,再由雞頭峰迴到稀土山,安全係數有百分之九十九。
前提是起點和終點必須定在稀土山,這就要有爺爺和爹爹幫忙,在那裡等她。
剩下百分之一,她是有福之人,自然可以頂那一分的不確定。
爺爺和爹爹也看到了那種人參的好,她再好好說說,同意最好,實在不同意也沒轍。
這天晚上,她帶着飛飛把爹爹叫着去了爺爺屋裡,說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話還不說完就不敢說了,因爲丁壯和丁釗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臉色猙獰得可怕。
丁釗一把揪着丁香胸口上的衣裳把她拎到自己跟前,怒吼道,“你敢!我告訴你,你趁早掐掉那個心思。若敢打主意悄悄去,看我怎麼收拾你。我還會把這隻破鳥扔出去,再不許它進家門。”
一旁的飛飛不高興了,張開大嘴對着丁釗大叫,“嗷~~嗷~~”
丁壯一下跳起來,抓住飛飛把它的翅膀挍在一起拎起來,“砍了樹子免得老鴉叫,我現在就把它扔鍋裡燉了。”
拎着飛飛往外走去。
丁香嚇得魂飛魄散,趕緊跑去抱着爺爺的腿尖叫道,“爺,你不能這樣對飛飛……”
飛飛沒反應過來被抓個正着,氣得“嗷嗷”叫着扭脖子去啄丁壯的臉。
丁釗快速拿起一旁的衣裳把飛飛的頭包住打了個結。
飛飛厲害,若不把它的頭包上,肯定會傷人。
飛飛只得伸瓜子抓人,丁壯也怕它的鐵瓜,伸長胳膊不讓它靠攏。
丁壯拖着哭鬧的丁香走到東廂門口,張氏、丁立仁和丁利來都跑了出來,黑娃衝丁壯汪汪大叫着。
張氏問道,“公爹,當家的,這是怎麼了?哎喲,有話好好說。”
丁壯吼道,“你去燒水,老子要燉了這隻破鳥。”
丁立仁和丁利來唬了一大跳,忙求情道:
“實在不喜它,放了便是。”
“爺不能燉飛飛。”
丁香尖聲哭叫着,“不要煮飛飛,我再也不敢了……”
張氏不知道丁香不敢什麼,她也喜歡飛飛,不可能去煮它。勸道,“公爹消消氣,飛飛怎麼得罪你了?”
丁釗見丁香哭得直打嗝,臉都漲紫了,可看嚇得不輕。覺得把她嚇唬住了,也勸道,“爹,香香知錯了,就算了吧。”
丁壯吼道,“你以爲老子是嚇唬人嗎,老子是真要煮了它。”
丁香的尖叫聲更大。
丁釗見老爹動真格了,跟張氏使了個眼色,讓她把丁立仁兄弟拉走。
丁釗關上東廂門低聲勸道,“爹,飛飛是咱家的福星,對咱家貢獻巨大,將來還要靠它護着香香。香香惹你生氣,不能把氣發在它身上……”
他把飛飛抱過來放去一邊,不敢取下飛飛頭上的衣裳,怕小傢伙生氣跟老爹幹起來。
丁釗又把香香拉過去說道,“香香,你這孩子有時候聰明,有時候卻傻得緊。人蔘、靈芝、蜜脂香、寶石都是身外之物,爲了這些東西拼命不值當,再多錢財也抵不上你的命……”
丁香縱有千般理由也不敢再說,抽咽着說道,“我又沒說一定要去,只是跟你們商量,你們不同意不去就是了,幹嘛發那麼大的火……”
她看了一眼還在撲棱的飛飛,又道,“是我犯了錯,爺要打要罵衝我來便是,爲什麼要遷怒飛飛呢?它多無辜啊,你太不講理了,太不記情了……”
她剛纔看出來,爹爹是嚇唬她,爺爺肯定是起了殺心。
她也第一次嚐到了老爺子不講理時的可怕。
丁壯氣得沒理她,腦袋扭去一邊生氣,臉和鼻子漲得通紅,兩個拳頭握得緊緊的。
飛飛終於把腦袋上的衣裳抖落掉,嚎叫着衝丁壯撲去。
丁香趕緊抱住它。飛飛怕傷着小主人不敢太用力,瞪着眼睛伸長脖子衝丁壯嚎叫着。
丁香順着它的毛哄道,“莫生氣,爺爺是在嚇唬你。”
丁釗道,“香香帶飛飛回屋,我勸勸爹。”
丁香抱起飛飛回了自己屋。
她今天必須得給小傢伙多多的福利。她在屋裡小跑起來,屋裡的香氣越來越濃,飛飛的目光才變得柔和起來。
“咕咕咕……”
丁壯是真的氣狠了,丁香也氣狠了,爺孫兩個開始了冷戰。